98、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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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答案的林琅挂上电话后便沉默了，她有些烦躁地抓头，可以确定的是，这块拼图已经被完成了大半，然而，还剩下的那一块却是……最关键的。
但是要如何确定这最后的一点，却似乎是比登天还难。
林琅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高高的抛向空中，看着它在半空翻腾了几圈之后，最后落回桌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林琅盯着正面的‘１’默然无语，然后再次把它扔向了空中，结果落下来后朝天的一面却是与方才截然相反的菊花……
她叹了口气，最后把硬币收了回去，就知道这么做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林琅盯着早上时写的白板无意识神游，而与她地处同一件办公室的徐佳敏同样在发呆，在警局泡了这么多天，不用每分每秒的低头跟那些数字打交道的她在空了之后也总算是从其他准同事的嘴里听说了林琅曾经的丰功伟业，所以这会儿她用眼神在膜拜着林琅。
“……”林琅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盯出个洞来了，当然她不会知道一直被她盯着的白板其实也有相同的感觉。
但是盯着白板的时间一长，林琅就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太认识早上刚往白板上写下的那些个字了。
那一个个字看上去完全就给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回到了小学时才刚刚认字的那会儿，虽然知道这字怎么读但是却还是左右拿不定主意。
林琅眯了眯眼，从白板那里挪回了视线，闭上眼睛捏了捏鼻翼两侧的睛明穴。
目光虽然是挪开了，可是刚才她盯着的白板上的那些个字却从黑色变成了幽绿色，依旧在已经变为黑色背景的林琅的脑海深处继续到处徘徊。
“！”徐佳敏看到这情形，非常具有粉丝自觉的颠颠的跑去了饮水机旁给林琅倒水去了。
“我要热的，谢谢。”林琅闭着眼睛开口。
徐佳敏瞄了眼窗外连空气都被晒得有了些晃动的艳阳，再看看屋内开着25℃的空调却依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热意的室内，非常怀疑在这样的一种温度条件下林琅居然还要喝热的。
于是她问道：“林队是大姨妈来了？”
“不，我已经有了，所以那每月都会来一次的烦人亲戚短时间内不会再次造访。”林琅非常大方，且不以为然的说道。
徐佳敏的嘴张成了‘Ｏ’形，这真是太劲爆了，等孙晓婷他们回来后就把这消息八卦给他们听！
至于林琅要热水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如今的体温已然变成了这般，热水到了她手里都能瞬间变冷，所以就更别提冷水了，那是直接就给冻成冰坨子的节奏。
徐佳敏把水放在了林琅的桌上，然后就回去了自己靠近窗边的临时进修地点，也不看书，依旧照样以万分景仰的目光瞻仰……咳咳，不是，是观察对方。
林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最终还是开口道：“能别再看了吗？我的脸上没有试题可供你参考。”
徐佳敏吐了下舌头，然后就把头埋进参考书里头去了。
林琅看着她，想起自己刚毕业的那会儿，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老了，曾经的那些青葱岁月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回忆了。
她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电脑发出一声表示收到邮件的提示，林琅尖着手拿起鼠标，点开了它。
是白勇岩传来的从赵隅嘴里挖出来的口供。
文档里的内容非常详尽，除了假１钞案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白勇岩更是连那两宗杀人案也一并问了打包一起发送了过来。
而秦杜忠、郑竹林和这个赵隅果然都是认识的，其中赵隅明面上是刘兴国的助理，但事实上他确实刘兴国这个庞大的企业帝１国一些不能够放到明面上来的见不得人的地下勾当的第一把手。
林琅滚着鼠标快速浏览了一下赵隅交代这些的丰功伟绩，发现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刘氏集团暗地里居然还在干着高利贷的勾当。
“我了个去！这个刘兴国他到底是对钞票有多饥渴，以至于他就像是永远捞不够一样变着法子揽钱？”
给刑警队送完证据回来的宋寒才进门就听到林琅这么感叹，于是就好奇的凑过去一起看，还边看边发表意见：“是哦，看他这样子好像这钱都不是给自己赚的一样。”
“……”宋寒一句不经意间的话，却让林琅的心中飞快地闪过了一道光亮，“你说，这钱是给别人赚的，所以他才会自己想另外的法子捞钱——比如印制假１币，比如放高利贷？”她扭头看向宋寒，并不怎么确定的问道。
宋寒烦恼的抓抓头，他同样不确定：“但是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吗？”
林琅若有所思：“其实就是这么个理，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呦，队长，你也看福尔摩斯啊！”宋寒挺意外的看着林琅。
但是林琅却因为他话里的那个‘也’而不爽了：“什么叫‘也’啊？难道那书就许你们看，我就不能看了？”
宋寒赶紧哈哈干笑了两声赔罪，但随后的眼神就又飘忽了起来：“但是真的很难想象啊，总觉得特1种部1队应该没有那个闲工夫能给突击队员们啃书的吧？”
林琅哭笑不得：“在特1种部1队那会儿或许是没时间，但是大哥，老娘我在成为特种突击队员之前也是有小学、中学和大学生涯的吧，以及转业之后更是有空，有这么些时间，我别说看一套书了，就是看上几十几百套书的时间那都是绰绰有余的好么！”
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宋寒呼啦一下就溜回了自己的座位：“我这就打电话联系银行冻结刘氏企业的全部资产。”
“别忘了还有那些股票债券啊什么的这类劳什子的东西。”林琅补充。
“知道了。”宋寒应下，于是一时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拨号声和宋寒跟几个金融部门协商的声音作为背景。
林琅看了一会儿文档，然后又抬头瞄了几眼白板，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极其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里徘徊着始终没法不去设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强烈。
她从办公桌左上角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摞A4纸中抽出一张，拉到自己跟前，开始用笔写下秦杜忠、郑竹林、赵隅和刘兴国等人的名字，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之后，然后下笔非常迟疑的把其中几个字给圈了起来。
—— 忠 、竹、 隅、国
这到底是刻意？是巧合？还是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但是……
如果这真的是齐中明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确实一定要传递给他们的信息的话，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里头，她到底是该相信还是不信？
信的话，有理由——那位曾经因为突发心梗而突然去世的军１区首１长。
但不信的话，同样也有理由——如果假设她在那年因为台风来临，风大雨大的恶劣条件，以至于没有把对方一枪爆头的解决掉却刚好一枪子儿打掉了对方的一只眼睛的话……那么对方就此彻底黑了想要想尽办法寻求报复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那么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再加上这种事又不能和别人商量，林琅烦躁的抓了抓头，一把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想出去飙会儿车换换脑子。
结果飙车回来，郁闷没能甩掉，反倒是给自己多添了张罚单。
林琅在自家住宅小区下面的停车场里趴方向盘上叹气，今天自己是没心情也没精力再去买菜烧饭了。
游魂一样的飘进电梯，浑身上下冒着几乎肉眼可见的黑气把同乘一部电梯的各楼业主吓得够呛，好不容易电梯终于在15楼停了下来，林琅继续宛如幽魂一样的飘出去后，还在电梯里剩下的两名住在更高层楼上的业主不禁摸了把冷汗送了口气，其中一个摸出手里来看了看道：“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又不是半夜十二点……”
“但不是还有个说法说这会儿是逢魔时刻的么。”另一人道。
“……”抖～
两人虽然都语焉不详，但非常奇异的，他们完全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所以，难不成……他们这真的是遇鬼了？
（咳咳……某种程度上……他们……其实……说的也算对……吧？）
林琅回到家里，钥匙都还没来得及在门口的鞋柜上放下，就闻到餐厅里飘来的阵阵食物香气。
她有些吃惊的探头朝里看去，就见陆小凤围着围裙在厨房与餐厅之间进出不停，花满楼则围着餐桌在摆放碗筷。
“这什么情况？”如此诡异的情形让林琅身上原本大概早已经飘远了的魂瞬间就被吓了回来。
陆小凤听到林琅的声音赶紧从厨房出来，然后看到林琅的手中确实空空如也后，顿时就泄气地摊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这是？”林琅很是莫名。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他感受到了陆小凤的肢体语言：“显然这局我赢了。”
林琅：“？？？”
花满楼好脾气的解释道：“下午的时候，我对陆小凤说我有预感，，说你今晚不会回来做饭，很有可能会建议我们全家出去吃。但陆小凤不信，而且他显然不怎么喜欢外头的饭菜。所以我们俩便打赌了。赌注是在未来一个月里输的人给赢的人做一个月的仆人。”
林琅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后道：“我觉得……陆小凤你内心深处大概也是相信了花满楼的预感的吧？”
“唉？怎么说？”陆小凤有些呆愣，“可是我如果真相信了的话，那这赌局不是就玩不起来了吗？”
“可是你却做好了晚饭。”林琅指着餐桌上出自陆小凤手的五菜一汤道，“有时候人的潜意识可是很神奇的。”
陆小凤：“……”他无语了片刻，然后走到花满楼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道，“恭喜你正式步入了神棍行列。”
花满楼不在意的笑笑：“我觉得我这应该只是林琅的口水吃多了罢。”
陆小凤：“！”
林琅：“……”她走上前，当众来了个法式深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之后才放开，“那么现在七童你能告诉我，要不要相信他？”
“……”相信谁？陆小凤在一旁被两人当众上演的激１情戏码给搞得失语了。连自己张了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而不自知。
花满楼也不问林琅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他知道林琅想要的不过就是他的直觉而已，所以他顺着自己的心意道：“我认为可以一试。”
可以一试，但究竟要怎么试却依旧是个问题。
所以林琅的胸口依旧被一口气给闷着，因此对第一次尝试陆小凤的手艺的这事也兴致缺缺，只是拿着筷子随便夹了两筷浅尝辄止了几口之后便停下了手。
花满楼发觉林琅吃的甚至还没猫多，不免就有些担心了：“阿琅，你这是？桌上不是有鱼么，你最喜欢的，这也不吃了？”
林琅一推碗盏道：“有心事啊，所以食不知味。”
“有心事的话就说出来，让我们给你一块儿参谋参谋啊！”陆小凤目不斜视的扫荡着桌上的菜肴，一边说道。
林琅抬头，目光万分委屈地盯着花满楼看。
“不能说吗？”花满楼感受到林琅那小媳妇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头看来是牵涉到了什么，“既然不能说，那就不用说了。”
“可这件事有着时间限制，如果我不能尽快确认并及时的把它处理好的话，到时候很可能就会死去不止一个的无辜者。”林琅把头搁在了花满楼的肩上。她妈把她当诱饵，想要引出那个‘曾经’；可是她现在却已经不知道那个人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了，总之要么是在计划着怎么报复她要么就是在拿她做联络的踏板，但无论如何，此刻她身上背负着压力都是极大的。因为她实在不敢赌也赌不起。
而所谓的时间限制就是只要那个齐中明一旦找上她，那么已经得到了李小如的歼灭令的特1种部1队就会前来清理门户，如今她的身边有着多少个监视点她就算不完全清楚却也能知晓一二，可如今看那齐中明的一举一动如此诡异，她都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然而对方如果真的是如她猜测的那般的话，一旦让特1种部1队成功清理门户，那一切就都乱了。
“既然这事不便跟我们两个说，那不妨告诉咱妈？”花满楼建议。
林琅泄气道：“问题是我没有证据，他们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就连我自己也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真就像我想象的那样，所以我不可能强迫他们相信连我自己目前都不太相信的事情，因为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那就找出证据来给他们看。”花满楼道。
“找证据要时间。”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
陆小凤这时神来一笔道：“那就把时间延长呗。”
“砰”的一声，林琅拍桌：“你说的有理！我这就打电话跟咱妈联络感情去。”说着，起身亲了花满楼一口，然后风风火火的直冲书房。
陆小凤看花满楼摸着被林琅亲过的脸颊，忍不住咕哝道：“明明是我给林琅出的主意，可是她亲的却是你。”
花满楼转向他：“想要被人亲的话，就自己也去娶一个。我倒是觉得那个叫伊宁的法医就很不错。”
陆小凤顺着花满楼的话就想起了那只小辣椒，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他是挺喜欢娇蛮的女子，比如薛冰，但那却只是逢场作戏而非相伴一生。
林琅很快就打完了电话，并且跟李小如沟通愉快，所以她在如花蝴蝶一般的飘出来时，一点都没让花满楼和陆小凤觉得意外。
“花满楼，你明天陪我去做产检吧？我想提前看看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样的，然后等我看完了，我再形容给你听好不好？”林琅蹦到花满楼的面前，语带羞涩但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地说道。
“哎呦喂，腻死了。我说，你们两个也好歹体谅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的感受成么？”陆小凤受不了了。
“羡慕么？羡慕的话就自己去娶个啊！”
陆小凤：“……”好极了，这两人果然不愧是夫妻，连说的话都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