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8、一个人走

　　过去是用来缅怀的，未来是用来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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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静音都比纲手更像加藤砂的母亲，也更适合做加藤砂的母亲。
　　纲手性格暴躁易怒，很少有耐心照看小孩，虽然加藤砂小的时候比很多同龄的小孩都要安静听话得多。而静音性格温和可亲，基本上不会像纲手那样经常对加藤砂大呼小叫的。

　　纲手和静音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加藤砂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小孩一样去上学了。
　　但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于是她们两人商量之下便决定由她们自己手把手亲自来教导加藤砂，反正以她们学识来说当教师绝对是屈才了。
　　可说是两个人一起教，实际上大部分知识都是静音趁纲手出去赌博时，在住宿的旅馆里教给加藤砂的。她买来一些随处可见的小说或杂志，指着书上相应的字句一字一句地念出来，然后让加藤砂看着书本跟着她一字一句重复读到发音标准为止，之后再挑一些字词详细地解释是什么意思。
　　也亏得静音有这样的耐心来教这些基础知识，加藤砂觉得她更像自己母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当加藤砂的识字量达到可以自己阅读一些儿童故事时，静音干脆买来几本字典，让她看到不懂的字时自己去查，查出来了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就可以问她。
　　认字的课程加藤砂学得很认真也记得很快，并不知道她带有些许前世记忆的纲手和静音简直把她当成天才儿童。懒得再一字一句地教的静音干脆买几叠书让她自个儿琢磨去了。而买来的书由儿童小说到少年探险小说，再到言情或传记小说，加藤砂认识的字词也越来越多……
　　加藤砂爱看书的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

　　认为加藤砂很聪明的静音和纲手决定早点教会她忍术。但因她们一时也无法确定加藤砂的查克拉属性，她们便索性把自己懂的忍术都一股脑儿地教给她。
　　从最基础的教到最深奥的，她们要求加藤砂必须记住那些术的结印顺序和需要用到的查克拉量，至于那些术用不用得出来都不在纲手和静音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记住了也只会有益无害。
　　但加藤砂除了体术、幻术、变身术、替身术、医疗忍术、普通分|身术和影分|身术之外，其它的五行遁术她基本上不是记不住就是用不出来。
　　加藤砂也和静音她们俩一样，都难以做到改变查克拉的性质。所以，纲手她们可以初步断定加藤砂的查克拉第一性质变化是最基础、最常见的阴阳属性了。

　　虽然静音她们很想教会加藤砂如何掌握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但这不是她们俩所擅长的也只好作罢。况且，加藤砂将那七种术融汇贯通后也足够她防身用了，她们也就不再强迫她继续记那些用不出来的五行遁术。
　　后来，加藤砂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那两把据说是用陨铁打造出来的黑刀，随后又跟某个剑道大师学了半个月的剑道，再加上她那不弱的忍具使用技巧，七八岁时，她的战斗能力已提高到可以在任何一个城镇里与那些不三不四的非正当从职人员群体大打出手，之后就算闹到满城风雨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了。

　　因加藤砂经常到处闹事，然后连累到纲手她们。因而，纲手曾勒令她没有必要时，绝不能使用那两把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别人的命还不沾血的黑刀，就算是忍具她们也不允许加藤砂随身带。
　　而本来要用卷轴收容起来交由静音保管的黑刀，却在加藤砂的强辩下说要以黑刀的重量来加强体能训练，也就由着她把它们收纳在手心所隐藏的、类似于空间卷轴的术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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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砂，我们的目的地快到了。接下来我们要往这边这条路走，你要去木叶忍者村的话就要往那边那条路走。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分别了。”青木华停下马车遥指着远处的那两条分叉路口，对坐在身边晕晕欲睡的加藤砂说道。
　　“哦，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加藤砂即刻打起精神来，背上属于自己的行李后便跳下马车，“从我们出发起，到现在过去多少天了？”她错觉都有半年之久了，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想确认清楚。
　　“过去十六天半了，小砂你睡糊涂啦？”青木华露出“你没事吧”的担忧神色。
　　“是吗，那从这里到木叶忍者村还要多少天？直走是哪个方向？有直达木叶忍者村的大路吗？”

　　加藤砂看向远处那条直通入森林深处的羊肠小径，心中担忧起自己一个人到底能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来。走过一两次的路，她在第三次再走时勉强不会再迷失方向，但第一次走的路，要是没有直达目的地的大路，她绝对会搞错方向的。

　　“从这里到木叶忍者村以普通人的脚程大概还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忍者应该不用；直走是这个方向；没有直通到木叶忍者村的大路，大路在另一个方向，这边只有一条小路可以直达木叶忍者村的入口，你沿着那座山的方向直走就能看到那条小路了，有点偏僻，听说有猛兽出没，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成。”
　　回答加藤砂的并不是青木华，而是一个叼着烟的络腮胡大叔：“就算你是个方向白痴，只要能到达前面那个小村庄，就可以再问一次路了。——放心吧，只要你的方向感不是差到会倒头往回走，再怎么迷路一周之后应该也能到达木叶忍者村了。”
　　“……”

　　加藤砂很想告诉那位大叔，她的方向感真的差到会往回走也说不定，但觉得即使说出来也没什么用，还会让人为她担忧也就忍住了。
　　她冲那位大叔和青木华他们摆摆手，扬声道：“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关照，祝你们往后都能一路顺风，生意兴隆，咱们有缘再见。”
　　“再见……”
　　此起彼落的告别声连续响起，但很快就随秋风散去。

　　加藤砂面带微笑地直直朝那条小路的方向小跑而去，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而停车目送她背影远去的人，这才赶马继续前行。
　　商人们想，哪天回家了一定要告诉自己的家人，他们这次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看起来很像女孩子的漂亮男孩——他打架很厉害，非常喜欢面食，不大爱说话……
　　兴许这能当一个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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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渐渐西沉而下了，而此时的天边布满了泛紫的红霞，夜色将至。
　　而森林里早已是黑漆一片了。
　　加藤砂没能找到那位大叔所说的小村落，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那座在她前面的大山已被她远远地抛到身后，所以她应该没有在往回走。

　　其实加藤砂很怕黑，特别是在森林里的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因为她总有一种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洪水猛兽般的错觉，仿佛只要她在这样黑暗中沉睡过去，身体就会被它们吞噬殆尽一般。
　　以前野宿时都有其他人在身边，或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所以倒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偌大的森林里只有她一个，所以她觉得自己今晚说不定会害怕得睡不着觉。

　　用来做晚餐的是加藤砂刚抓来的野兔，现在正在火上烤着，估计再过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枯柴在这种都是参天巨木的森林里并不好找，所以加藤砂用黑月砍了不少将死不死的生树枝下来，这会正放在火堆旁边烘着。
　　看着眼前的小火堆，加藤砂第一次觉得没能学会火遁术是一种遗憾。身为忍者，起个火居然还要用到打火石或起爆符，这是一件多么搞笑的事啊。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该问静音要些淬火毒针的。
　　加藤砂边胡思乱想着边翻转手中那条串着兔子的木棍，然后单手从放在身边的行囊中翻找出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那都是她平日里用来加在泡面里的油盐酱醋。因为她喜欢比较重口味的食物，所以她会常备一些自己喜欢的调味料放在随她一起走南闯北的行囊里。

　　森林里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由于大树遮天蔽月，所以这会儿连星光都看不到。
　　因为是秋天，四周连虫鸣声都没有，除了柴火被烧断的声音就是呼呼的风声，听得加藤砂心跳都要漏掉几拍。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远处那条可以让她逃离此处、但铺满落叶的小路，随后她就懵了——到底哪个方向是回木叶忍者村的？
　　那座她用来确认方向的大山此时已经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等白天爬到树顶时能不能看到。
　　……算了，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加藤砂此时专心地往火堆里加着烘得半干的树枝，然后看着围绕在火苗尖和浓烟周围飞来飞去的不知名飞虫，把头搁在膝盖上…发呆。
　　夜还漫长到不知何时是天亮，身边没有纲手，没有静音，也没有任何不三不四的男人或女人，也没有那些萍水相逢的商人车夫……四周…好黑暗…好可怕……好安静…好寂寞……黑暗无边，而我却如此渺小……好无力无助…好害怕………
　　孤身一人的感觉好讨厌。
　　现在好想有一个人在我身边，不管那个人是谁都行。
　　……

　　人啊，总是要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特别是在黑暗中。
　　某本书上说，害怕黑暗的人都是内心既脆弱又寂寞的；如果那人还害怕被黑暗吞噬的话，证明她/他的灵魂还尚且洁净。——当然，此事并无绝对。
　　加藤砂，到底还只是一个怕黑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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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醒醒。…喂，少年，天亮啦，快醒醒！”
　　一个身着忍者服饰的男人蹲在仰躺在地睡着了的加藤砂面前，由小声叫到大声。
　　“老师，他该不会已经死了吧？”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大浓眉男孩紧张地问同样是个大浓眉的男人。
　　“应该还没死。”男人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伸过手去想探探鼻息，但他的手刚伸到加藤砂的鼻子上方，后者就如同诈尸一般猛地睁开眼，而男人则惊得立即缩回了手。
　　“阿嚏！”加藤砂打着喷嚏坐起身，“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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