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58、意外遭遇

　　以前我只知道我们犬冢一族的女人不能小看，现在我才知道，外族里也有女人是不能小看的。
　　——犬冢牙

　　-
　　身体周围悬浮着的细砂让第八班的三个成员心惊胆战不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是刚刚才轻松又残忍地杀害三个雨忍的危险砂忍，而这些细砂就是那个砂忍的杀人兵器。
　　想到他们也很有可能要面对与那三个雨忍相同的惨死命运，三人除了颤栗不已，再难做出其它反应——
　　除了呼吸能力之外，他们的身体已经忘记该如何动作了，唯有听觉仍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剧加速的心跳声。

　　“那边的三个老鼠，不想就地等死的就快点滚出来。”
　　“……”
　　“我数到十：一、二、三、四……”
　　“我爱罗，住手吧，我们已经凑够一组卷轴了。”
　　“闭嘴，我觉得还不够，我要把遇到的所有人都杀掉。哼，你这个杂碎没有任何资格命令我。”
　　“我爱罗，难道你就不能偶尔听一下哥哥的话吗？”勘九郎虽然觉得火大，但终究不敢发作。
　　“我根本就没把你们当成兄弟姐妹，要是你们敢妨碍我，我照样宰了你们。……七、八……”
　　“我爱罗，你快住手啦，别说那么无情的话嘛，就当姐姐我也求你了，好不好？”手鞠的笑脸极其僵硬，额上还有冷汗不住地渗出来。
　　“……九、十。”
　　我爱罗只是斜睨了手鞠一眼，就自顾自地把数字念完了，见躲藏着的人仍旧不见有半点动静，他便面目森冷着向犬冢牙三人所在的方向伸出五指俱曲的双臂，作势就要操控流沙。
　　“我爱罗！”手鞠急了。

　　眼看我爱罗就要将拳头握实，八班成员也就要认命，可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就凭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因而，众人皆在霎时间内愣住了。
　　只见，那人影自两三米处的半空，有些轻飘地落在第八班躲藏处前面的空地上，神色慌张地跺脚拍身，仿佛身上粘有什么可怕的毒物一般。
　　她上身的衣服很是随意地褪到腰间，虽然因衣服的下端被腰带绑着，不用担心上衣会完全脱落下去，但由于她双脚的肌肤大部分都是裸|露在外的，她整个人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半裸着的一般。在她面前看着她的三人，没一会就全都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一时倒是都把危险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了。

　　“加、加藤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最矜持的雏田终于忍不住面红耳赤地出声问道。
　　“呃？你们三个在这里干嘛？”加藤砂这才注意到在自己面前有其他人。但她只是不甚在意地瞄了他们一眼，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回查看自己身上是否还存留有蚁类上了。
　　“衣、衣服…请你把衣服穿好可以吗？”雏田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帮加藤砂拉好衣服了，但意识到这样做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家教极严的她只好改为提醒加藤砂。
　　“嗯？”加藤砂这才把视线转到那两个男生身上：“抱歉，抱歉。我也知道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你们面前很不礼貌，但我身上有个会发热的中毒伤口要晾着，就麻烦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等我把身上的蚂蚁都弄掉，我就会离开这里的了。”
　　“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我爱罗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被无视了的怒气凝聚成力量，再掀起如浪涛一般的流沙。

　　“小心！”
　　面向着我爱罗的加藤砂首先反应过来，下一瞬她就俯身前冲，一把揽住反应较慢的雏田往一旁快速地跳跃开去。
　　但加藤砂刚想把雏田放在树上，一幕流沙又紧随着她背后而来了，她只得再次往旁边的大树跳过去。如此反复几次，她后腰的伤口炙热感更强烈了，但那些流沙始终片刻不停地追逐在她的身后。其速度迅猛，力度更是强到能轻易撞断一人粗的大树枝干。

　　“志乃，你说加藤砂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退避中的牙不禁斜睨着动作迅速地四处闪避流沙的加藤砂，疑惑地问距离他最近的志乃，“她脑子有问题吗？在这里我们可都是敌人，她为什么要帮我们？而且，刚才她到底是……”
　　——还有，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瞬身术吧。”牙有的疑问志乃也有，他能回答牙的也只有这个揣测了。
　　——还有她那过人的闪避速度……

　　“真是没完没了！”
　　加藤砂在烦躁中用了下空间穿越术，可因带着一个人，瞬移的距离只有四米左右，但因是移到了隐蔽处，却也足够她和雏田暂缓一口气了。

　　加藤砂把雏田放下后不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直至她的视线对上雏田那双流萤般的白眼时，加藤砂才意识到雏田的身份：“你是日向家的人呢……”
　　“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雏田立时就被加藤砂两眼放光的表情吓得畏缩一下。
　　“你能在这里等等我吗？等我把那个控砂的家伙打败后，我需要你用白眼来帮我找人。但是，我若打不过他，你们三个就看准形势快点跑吧。”
　　“那…那你呢？”
　　“我就算打不过他也有办法逃命，因为我会空间瞬移术，刚刚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放心吧，我之前就是从很远的地方瞬移到你们面前的，刚才是因为带上你，我才瞬移得不够远的。”
　　“我明白了…牙他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你能帮帮他们吗？”用白眼看到远处的志乃和牙，又被速度飞快的流沙逼回我爱罗所在地附近的雏田很是着急。
　　“没问题。”

　　加藤砂刚应着，其人就跃身到另一棵树上了。
　　之后，她再一个晃身，人就闪身到那些激涌而起的流沙“浪头”前，几下挥手就硬是将流沙的势头瓦解了大半，而剩下的那一小半她干脆就把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般迎上去：“牙，还有那个谁，请你们与雏田会合后退离这里远一点。”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命令我们？”看着被流沙冲推着、整个人都被重重地冲撞在大树干上的加藤砂，牙的胸腔里立即就燃起一股无名火。只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被看低而恼羞成怒，还是因为加藤砂的无故逞强。
　　“哼，你们不听劝就算了，但之后请不要妨碍我。”
　　那一下冲撞，对于经常承受纲手重拳的加藤砂自然造不成什么伤害，随后她只是稍微用力一挣，就将束缚着她、将她重压在树杆上砂缚挣脱了。
　　……

　　“她的腰部……”
　　因加藤砂之前的那一下以背相对，此时已与她相隔甚远的雏田，终于注意到加藤砂身后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有她周身上下那已难以看清的点滴血迹——
　　那都是些被食肉蚁咬出伤口时留下的些许血迹，而那些难看的坑洼伤口，因加藤砂极强的自愈能力，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了。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那个尚受毒素侵染的刀伤。
　　“她…会没事吧……”
　　雏田满心担忧 ，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你不会真的想和那个怪物战斗吧？”此时站在加藤砂身边，与远处的我爱罗形成遥遥对峙之势的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有自己绝对能安全逃离险境自信的加藤砂，嘴角微扬着应道。
　　“你的伤……”站在加藤砂另一侧的志乃，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这并不是什么重伤，你不必在意。——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志乃感觉自己好像忽受了当头一棒，半晌，他才收拾好心情，不动声色地应道：“油女志乃。”

　　“汪汪…嗷呜……”趴在牙头上的赤丸低声且富有节奏地汪叫着，似在向牙传达着什么信息。
　　“你说的是真的？”牙满脸震惊地抬眼追问赤丸。
　　取代赤丸回答声的是，地上的泥砂缠绕着他们的腿脚蜿蜒而上的窸窣声响，还有向他们迎面飞射而来的、飞砂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在砂之手完全将他们的脚跺缚实前，三人同时自原地迅速跳开。
　　不同的是，有两个人是往后跳开的，有一个人却是往上跳起，再一脚踏上身前悬浮着流沙，借力一蹬地直向我爱罗冲过去的。

　　加藤砂的身形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到达我爱罗身前，同时到达的还有加藤砂朝着我爱罗面门直击而去的重拳。
　　情景形势突变的瞬间，我爱罗的瞳孔霎时就因惊讶而略微收缩着，下半秒就有从四周而来的流沙形成砂盾阻隔在我爱罗与加藤砂拳头之间。
　　下一瞬，砂盾崩裂、砂尘飞溅的声音相继响起。

　　在加藤砂的拳头就要完全突破砂盾的防御时，有一栋流沙突然自下而上地袭向加藤砂的腹部，逼得她不得已地又用了一次空间穿越术。
　　须臾后，加藤砂就已双手握刀地出现在我爱罗身后：黑月就如一道一闪而至的黑光般，迅速滑向我爱罗的右手侧，其后，刀背几乎是轻而易举地破开砂之护盾的防御，再之后，势不可挡的黑月，就如千钧重棒般敲砸在我爱罗的右臂上——
　　罡风骤起的瞬间，我爱罗连人带护卫着他的砂土，都即时往一边横飞了出去。
　　“什么？！”
　　不只是我爱罗，连手鞠勘九郎及第八班的全员，都被这一下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刚才那一下，她用的不是刀背的话……

　　“志乃，赤丸刚刚说加藤砂可能比那个矮冬瓜更厉害，刚刚我还不信，但是……”看着远处将我爱罗砍飞的加藤砂，牙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嗯，我的虫子也觉察到了。”志乃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的眉头却皱得极紧。
　　“既然她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还会受伤？难道森林里还有比他们两个更可怕的怪物？”即使天不怕地不怕如犬冢牙者，见识到何为强大后，也不禁有些心悸了。
　　“既然她有这样的实力，那我们不如先走吧。”志乃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等、等一下，加藤同学要我们在这里等等她，她说需要我的能力去帮她找什么人。”雏田怯怯插话道，“她还说，要是我们看到她快输了，可以先走。”
　　“……”志乃迟疑了。

　　“等就等吧，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牙说着，当即就在他立足的大树枝上蹲下身来，遥遥地观望着远处的境况。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到远处避一避，之后等这边的战斗平息了，我们再找回她还她个人情也不迟。”
　　志乃其实更想劝他们直接出发去高塔，但那些话他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出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夹着尾巴躲起来，然后任由一个女孩子和那样危险的人物战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走你自己走，这么不讲道义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虽然那个矮冬瓜看起来和他的同伴不和，但那两个人为了通过考试，之后不见得会完全袖手旁观吧？就算我们的实力不及他们，能多多少少地帮上一些小忙，也不见得会是自讨没趣。”牙难得地收起玩闹般心态，表情很是认真地说道。

　　“你们快看，加藤同学她好像有些奇怪。”雏田忽然急急地轻声叫嚷了句。
　　“不就是在喘气吗？应该是累了吧，毕竟她是个女的。”牙有点不明所以。
　　“不是的，她全身的查克拉流动都变得很混乱。而且，她后腰上的伤口周围经络里流动的查克拉变红了……”开着白眼的雏田看到的景象是，加藤砂从把我爱罗打飞的那瞬间起，全身查克拉的流动就逐渐变得混乱了。
　　“她好像是中毒了。”在加藤砂身上偷偷放有监察用虫子的志乃立即确认了目标的身体信息。
　　“你们说什么？”牙立即就瞪大双眼——她不会就这样……
　　……

　　加藤砂自刚才的那一下全力攻击过后，浑身就开始发起热来。
　　——是运动后毒素加速扩散了吗？…可恶！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被加藤砂击飞出老远的我爱罗，此刻缓缓地站起身，他的面容因受到某种极致亢奋情绪的影响，渐渐变得越发地阴郁狰狞。而在他身体周围的砂土，正浮动翻涌着覆上他的身体表面，更有夹杂着暴戾气息的杀气，正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狂乱地四溢着……
　　“这家伙……”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加藤砂，面对这样对手，也难免有些紧张。
　　——刚才那一下攻击，应该伤到他手臂的筋骨了才对，为什么……？
　　加藤砂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黑月，视线锁定在我爱罗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