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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陈碧玉穿戴整齐好衣服,就听徐四郎喊少年郎“陈冽”。陈碧玉震惊地看向她,就见那厢徐四郎苦苦哀求,“少年郎”,也就是陈冽,方才收了脚下的力,说道:“徐四郎,再有下一次,我废了你。”
      那徐四郎脸色如猪肝,捂着下·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起来似乎也离“废了”不远。
      陈冽用脚踹了踹他,说:“还不快滚?”
      徐四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陈冽轻嗤了一声,转身又看到了陈碧玉,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今年多大了?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陈碧玉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闻言,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说道:“我今年十六了。三年前,落难逃到白马镇,幸被如今的义父义母搭救。您没见过我很正常。”
      “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义父义母是谁?我送你回家吧。”
      陈碧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惹的陈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陈碧玉又连忙道:“我的衣服还没洗完。”
      许是看陈碧玉太过紧张,陈冽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徐四应该没有心力再来招惹你了。洗完衣服早些回家。”

      目送陈冽离开,陈碧玉也拖着饱受惊吓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往回走去,还没到河边,倒是遇到了抡着棒槌追来的张阿瑾。张阿瑾红着眼,看到陈碧玉,就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碧玉,你怎么样了?那杀才呢?我这就打死他给你报仇!”
      陈碧玉连忙道:“阿瑾,我没事。陈冽救了我。”
      张阿瑾楞了楞,问道:“陈冽?陈冽回来了?”
      陈碧玉点点头,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和她说了下。张阿瑾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就好。不过,说起来,陈冽好像除了霸道了点,也的确是个爱打抱不平的性子。那个徐四郎以前就喜欢欺负长的好看的女孩子,陈冽在的时候没少挨她的揍。揍的最惨的一次,好像把他整口的牙都打掉了,腿也瘸了一只,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

      陈冽、徐四郎,和张阿瑾年龄相仿,故而三人年少时有过不少交集。
      张阿瑾本有些担心陈碧玉,想陪她早点回家去定定神。但陈碧玉却坚持要把衣服洗完。左右徐四郎已经被打跑了,别说今天了,只怕近期都不敢来找她的事儿。更何况,张阿瑾不把衣服洗完,回到家少不得要挨一顿责骂。

      两人到了河边,见适才在对岸浣衣的两个妇人已经拿着棒槌来到了河的这边,见陈碧玉完好归来,两人方才放下棒槌,其中一人说道:“小娘子,你没事吧?”
      陈碧玉谢了二人,表示自己没事。
      另外一妇人却又有些多事,问:“小娘子你是陈家的那个养女吧?这徐四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后来河边浣衣可要留意他。”
      陈碧玉不欲多言,谢了妇人,复又回到河边洗衣了。

      匆匆洗了衣服,陈碧玉与张阿瑾相携家去。到了门口,却又有些犯难了,如今父母都不在家中,若是乍然撞见陈冽,却不好解释刚才为何没有和她相认一事。张阿瑾拍拍胸脯,对陈碧玉说道:“碧玉,你别担心,我先陪你一起回陈家,若是那陈冽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的。”
      适才被陈冽搭救,陈碧玉已经对她改观,一个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品性又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有张阿瑾帮着解释一下她的身份也好。
      陈碧玉便谢了张阿瑾,与她一同进屋去了。才进院子,张阿瑾便喊道:“陈冽,陈冽,我知道你回来了,我是张阿瑾。”

      张阿瑾喊了几声,屋内都无人应答,陈碧玉拦了拦她,说道:“兴许她不在家里。”说着,她往屋里走去,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
      陈冽果然不在家中。

      “奇怪,陈冽怎么不在家里?”
      陈碧玉思忖片刻,恍然大悟,说道:“瞧我都糊涂了,家中无人,院子的门也上了锁,纵使她回来也进不来。”
      张阿瑾摸了摸脑袋,寻思着也是这个理儿,说道:“说不准她见家里无人,就去镇上找陈叔陈姨了。碧玉,那我就先回家了。你有事只管往我家里跑。”
      陈碧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等张阿瑾走后,她先是将洗好的衣服晾了起来,然后热了早上的白粥,就着咸菜吃了一碗,见院子里还没动静,心里想着多半是如张阿瑾所说,陈冽去镇子上找阿爹阿娘了。等了片刻,陈碧玉才去屋里拿出针线做起女红来。

      陈碧玉刺绣的手艺不错,绣的帕子拿去镇上能卖些钱,以补贴家用。
      她回到房内,将窗子打开,拿了小兀子到窗下坐着,借着日光一针一线绣起尚未完工的帕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碧玉听院子里传来动静,她打窗内抬眼一看,就见一身青衣的陈冽进了院子来,陈冽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的陈碧玉,二人隔窗相望,陈冽先开口道:“小娘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陈碧玉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院子里来。

      陈冽打量了一番院落。小小的院落一边用篱笆圈起来养着鸡鸭,圈内还算干净,显是每日都有人打扫。另一边种着一棵桃树,她记得从军前一天,她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棵。桃树的边上则挂着晾衣绳,上面挂着刚刚洗好的衣服,衣服上还有水珠子往下滴落。
      除了这棵桃树,小院的布局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眼前这个貌美的小娘子,却为何会出现在她家里?

      陈碧玉对着她福了身,声音温柔:“陈冽姐姐,您回家了。”
      陈冽挑了挑眉,说道:“你喊我什么?”
      听她如此问,陈碧玉心里微微一紧,又想起张阿瑾说的那些话,声音都低了几分,说道:“三年前,我流落此地,被阿爹阿娘所救,收为义女。适才听徐四喊您名字,后来才反应过来,您应该就是阿爹阿娘日思夜想的陈冽姐姐。”

      陈冽比陈碧玉高许多,闻言,便俯首将陈碧玉好一番打量。
      她是上过战场的人,又穿着一身男装,被她如此打量着,陈碧玉备受压迫,脑袋愈发垂下去。
      陈冽却忽然哈哈一笑,说道:“爹娘眼光不错。我们老陈家祖上十八代怕是都没出过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陈碧玉脸上一红,细细分辨陈冽话里的喜怒。
      只是陈冽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紧张,只是往屋里看了一圈,说道:“爹娘又去镇上出摊了?”
      “是。”陈碧玉下意识地回道,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她,“姐姐方才没有去镇上找阿爹阿娘吗?”

      陈冽摇摇头。
      按说当时河边一别,陈冽是比陈碧玉早回家里的,若是来过家中,就会发现阿爹阿娘不在家里,不会像此刻这样。如此看来,河边别后,陈冽并没有回家。见她不想多说,陈碧玉也乖觉地没有多嘴。只是想着她车马劳顿,腹中必然饥饿,便说道:“姐姐一路风尘仆仆,我去给姐姐烧水做饭,等傍晚我再去接阿爹阿娘回家。”
      陈冽看着这周到的小娘子,心中登时暖了几分。

      陈家变化不大,和十年前一样,依旧只有两间寝室。阿爹阿娘一屋,陈碧玉睡的房间原本是属于陈冽的,眼下陈冽回来,自然是要和陈碧玉一屋。
      将人带到屋里后,陈碧玉便去厨房忙活了。

      陈冽扫了一眼房间,房内陈设简单,各色家具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十分爱干净、勤快的人。陈冽将包袱往桌上一放,又走到窗边的小兀子上拿起陈碧玉刚才绣的帕子,帕子上是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陈冽闻着房内淡淡的清香,看着手上的帕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两次见陈碧玉的场景来。
      边关是没有这么柔弱美丽,就像蝴蝶一般的女子的。
      陈冽平生也未见过如此美貌,却又如此乖巧熨帖的小娘子,这样的小娘子忽然就成了自己的妹妹,她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

      那厢陈碧玉忙着烧水,做饭。
      张阿瑾鬼鬼祟祟地进了陈家,忽然出现在陈碧玉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
      张阿瑾轻声细语地说:“碧玉,陈冽回来了?她有没有欺负你?”
      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陈碧玉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若陈冽真是和她说的一样恶劣,自己靠她张阿瑾,早就完蛋了!

      陈碧玉对这不靠谱的好友欲言又止。

      那厢却传来了陈冽的声音:“张阿瑾,十年不见,你是愈发壮实了。”

      张阿瑾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一身男装的陈冽坐在窗子前,一双星眸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着,煞是俊俏。张阿瑾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加红了,看着陈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陈碧玉只当好友是被吓到了,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张阿瑾回过神来,却是对着陈冽凶巴巴地说道:“陈冽!你干嘛穿着男人的衣服坐在碧玉的房间里!你,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屋内的陈冽放下手中的帕子,一手撑着窗沿,轻轻一跃,整个人便如轻快的燕子般从窗内跳了出来。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厨房,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张阿瑾的脸,说:“张阿瑾,小爷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像个管家婆?”
      张阿瑾一把拍掉了陈冽的手,捂着自己生疼的脸蛋,气鼓鼓地看着陈冽。

      陈冽笑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锅里的面条,对陈碧玉说道:“碧玉这手艺和阿娘如出一辙,闻着这味儿我就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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