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含英咀华（庄花同人）》帝子玖

10、第 10 章

　　“宿怨难消聚群小”这个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听吴云讲述满陇村的情形 。
　　于是，刚打完一架的练重华就招呼吴云也坐下来，慢慢说。

　　“不瞒你说，这些人确有来头。”
　　“这江湖上除了各大名门正派之外，尚有不少三教九流之辈，如蝙蝠帮、芙蓉教、地鼠门、铜钱会等，如今这些人竟然敢搅乱我庄内安宁。”
　　练重华默默听着，很想问一句江湖上的各大名门正派都是什么，但又觉得问出来会遭到吴云的鄙视，就忍了下来。

　　只是吴云又唠叨了不少江湖时事，她听得一头雾水，想了一下，她早晚都得问出口，还是早问早被嘲笑吧。
　　于是，练重华就破罐破摔地问了吴云。
　　果然，吴云一脸的惊诧，让练重华不禁想到了，兔斯基表情中一个握着对方肩膀疯狂摇晃对方的动作。

　　接下来，便是吴云大讲堂时间。
　　吴云好好给练重华恶补了一下如今的江湖形势，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晓的事情直接装到练重华的脑袋里。

　　大多的门派，练重华也都听过，毕竟最初建这个叽萝角色时，她也细细看过其他门派了。
　　而大概是她穿来的时间太靠前，藏剑的名气显然还不如她之前都没听过的什么霸刀山庄。
　　听吴云絮絮叨叨，练重华暗暗觉得好笑，好慈母的师姐啊，这样一想，成为藏剑弟子，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在离开吴云后，练重华又接了一大堆任务，然后就忙碌起来。
　　天早就黑了，但她瞧着任务面板上一列的未完成任务，就觉得回去一定会浑身都难受的。
　　反正，山庄里也没人等她，她回去有什么用？

　　练重华不禁有些心酸，却不知山庄里是没人等她，却有一只鬼担忧得无法静心。

　　这边叶英静立在山庄门口，遥望门外的官道，只盼视野里出现那个已经看了一年的小小身影。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门口的守卫都换了两班，天空也从长久的墨色一点点淡化为鱼肚白。

　　小姑娘，还是没有回来。

　　叶英心口有点发凉，明明已化为魂魄，这一刻他却感到无比疲惫。

　　突然，他额头一痛，终于让他捕捉到了这一瞬闪过的画面。

　　那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就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藏剑的服饰，轻重双剑。

　　他等了很久，身上的衣物已被露水打湿。
　　可他没表现出一丝焦躁，但叶英却奇妙地就是知道，他等得心很急。
　　终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转过身来，露出了叶英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那是……

　　“你来了。”
　　他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似整片天地都能为他的笑颜而融化一般。
　　他对着虚空做出了拥抱的动作，轻轻唤道。
　　“重华。”

　　那是他自己。
　　年轻时的自己。

　　叶英捂住额头，疼痛剧烈到渗出冷汗。
　　脑海里的画面飞快闪过，他试着继续追寻，却由于疼痛，只看清了几幅画面。

　　有一幅应该是他上次错过的，小姑娘趴在床边，守候躺在床上的年少的他。
　　还有，许多……

　　待疼痛缓解到可以忍耐，叶英放下手，他看不见自己的额上梅花印痕变淡了一些，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他只是神色复杂望着那远空中跃起的朝阳，光芒刺得他眼睛略有疼痛感。
　　缓缓闭上眼，收敛心神。

　　不管他的小姑娘是不是方才记忆中的“重华”，与年轻时的自己有没有那段过往，他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待。

　　他倒希望，小姑娘就是重华。
　　因为这就说明，小姑娘能够平安归来。

　　而另一边，练重华在如海的任务群中挣扎。

　　砍怪，挖矿，传话，她这几天的经历简直可以写成一部藏剑任务心酸史。
　　没有人能理解她这种没日没夜在游戏世界做任务的痛苦。
　　她不能下线，也不能拖延，因为交任务的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她。
　　说不准，哪个任务做慢了，她就耽误人家的大事了。

　　最后，在第七天，她顶着一双黑眼圈，成功将除了山庄里的任务全部完成了，至于那些让她去扬州的任务，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大概是她再不做任务的缘故，她的身形到底还是在她入山庄前一刻，如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了，不会再有人看见她了。

　　想想有些不免情绪低落，又可能是做人时的疲劳感没有消除，练重华觉得自己很困，只想大睡一场。

　　在她走到小叶英的房间附近时，看到那幼小的身影在屋外慢悠悠地散着步，突然，她的眼眶就湿润了。

　　然而，还未等她矫情地掉几滴眼泪，说几句感伤的话。
　　她就看见小叶英眼睛亮亮地跑过来，小手一抬，非常精准地指向她背上的双剑，喊道:“剑！”

　　瞬间，练重华的眼泪就被惊回去了。
　　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小叶英，这么小就学会骂人了？
　　不过这小不点，该不会真能看见她的剑吧？

　　练重华试着左挪几步，小叶英目光随之转动。
　　她又向右跑几步，小叶英干脆也跟着跑过去，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练重华，嗯，她的剑。
　　这给练重华很大的压力，因为她已经看到奶娘在往这边走来了。

　　果然，一开始只以为是有那位藏剑弟子过来看小庄主的奶娘，在发现小庄主盯着虚空中的某处时，顿时变了脸色，惊恐地抱着小庄主就跑回屋，还把门窗都关紧。

　　练重华摊摊手，虽然很不喜欢穿墙而过，她还是这样进了屋，爬上了小叶英的床。
　　这还是第一次她睡在小叶英的床上，其实她这人不习惯睡别人的床，但她这次回来实在是身心俱疲，急需一个柔软舒适的床，来抚慰她被堆积成山的任务弄崩溃的心。

　　练重华真是心理上疲惫不堪，转眼就陷入沉睡状态了，因而她没有注意到，小叶英随后也爬上床，目光炯炯地抱住她背上的双剑。

　　还有，满腹训诫之言无从说起的叶英。

　　自小姑娘走到山庄门口，叶英就远远看见她了。

　　这几天，他就在门口一边等着小姑娘回来，一边感悟着自己近些日子毫无寸进的剑道。
　　而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因那神奇的化实为虚的一幕。

　　他为此猜测了一路，也无法下定论，小姑娘身上的种种怪异之处，只得暗自按下不提。

　　同时，他也不是没注意小姑娘疲倦的神态和身上遍布的伤痕。
　　心中不免涌起怒气，为小姑娘这般不爱惜自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是啊，他忘了，她有很大可能是孤儿的。

　　叶英平复情绪，转瞬眼里已是无波无痕。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方才那样心绪较为剧烈的波动过了，也许是那零碎记忆带来的影响，他把小姑娘看得更重了，已到了亲人的地位。

　　至于小叶英的举动，他自己也难免诧异，因为他很清楚，小叶英他是看不见小姑娘的剑的。
　　他极有可能是，感受到了小姑娘的剑气。

　　有关小叶英的敏锐，他没有再深思下去，而是跟着小姑娘穿进了房间。
　　而看到小姑娘就那样大咧咧地在另一个自己的床上躺下，叶英皱起了眉。

　　胡闹。

　　男女七岁不同席，小姑娘的礼节问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不过，再想小叶英才一岁，他也就勉强接受小姑娘不太妥当的行为了。
　　只是，看到小叶英几乎算是趴在小姑娘背上，叶英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他虽然清楚小叶英还小，只是喜好抱着剑，但没有人能满足他抱剑睡觉的习惯，这才对小姑娘背上的剑分外感兴趣。
　　但这也不会成为他容忍另一个自己贴在小姑娘身上的举动。

　　叶英微微释放了一丝剑气，确保不会伤到床上的一人一鬼。
　　练重华这几日训练出警觉了，但由于剑气到底没有威胁性，她只是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而令人惊讶的是小叶英，他果然感受到了叶英的剑气，也没露出什么惧怕的神色，反而做出了让叶英无奈的动作。
　　只见小叶英绕过翻过身的练重华，再度趴在她背上，抱住双剑不撒手，还对着叶英的方向展开了罕见的四颗牙笑容。
　　叶英险些被逗乐了，但一想到面前的小娃娃就是自己，他就笑不出来了。

　　最后，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原地打坐。

　　大唐神龙三年，藏剑山庄庄主叶孟秋次子叶晖出生。
　　这一年，距离叶孟秋亲手操刀的宝剑“御神”出世还有两年时间，也就是后来名满江湖的第一次名剑大会将会在两年后举办。

　　而练重华则每天琢磨着怎么令两岁的小叶英张嘴，好让她看看他长齐全的乳牙。
　　至于叶英，他又有过一两次记忆闪现的经历，几乎便能确认他缺失的记忆就是有关小姑娘的片段。
　　这也就说得通，他中毒后的记忆为何全无违和感，毕竟小姑娘是那种特殊的形态。
　　只是，他大抵还是需再看看，年轻时候的自己，对小姑娘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

　　叶英看着院子里，小叶英根据剑气追着练重华跑来跑去，孩童的眼睛因为喜悦而亮晶晶的。
　　只是……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只有他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