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卷 血梦》厚终子

57、拳禅如一，力爱不二

　　人间五月天，正是花季遍野，馨香满天的时节。即使是在小木屋，也已经是苔痕上阶绿的际遇。
　　小木屋前的空地上，少女正在一遍一遍演练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拳法，没有特别快的速度，也没有表现出强大的力量，只有行云流水的动作稍稍点染在草丛花间。
　　不过，优雅的动作中间，为何会带着一点完全不相符合的紧张感。
　　“太集中精力了吧，明明离大赛还有一段时间呢。这样的话，雅典娜不会累坏吧。”
　　再次训练偷懒的拳崇在清理出的空地旁边树林的灌木丛里悄悄注视着雅典娜，略显心疼地摇了摇头。
　　“还有那个新来的老兄，明明连大赛都不参加的，却训练地比雅典娜还要刻苦。就算是镇师父只是教了相当基础的训练，连我都能够做到的东西，枯燥地可以，那个比我强出很多的家伙却不折不扣地执行。那家伙脑子难道不正常吗？”
　　不过在拳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雅典娜身上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悄然多了一个褐色的身影。
　　“嘿，小哥，看什么呢。”
　　只是悄悄的一声，却让拳崇整张脸都变得惊恐起来。
　　“呜哇，原来是你这家伙。吓死我了。”
　　在被突然碰到肩膀的瞬间拳崇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在发现是穆易后才以很夸张的动作拍着胸，再转身回去看着雅典娜练拳的姿态，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的拳崇又回过神来，惊诧地看着穆易。
　　“等等，老兄，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还在做镇老师的训练吗？”
　　“是镇爷爷让我停下来休息了。所以才有机会到处转一转嘛。不过现在怎么了？”
　　“哦……雅典娜啊，她已经这样三个小时了。”
　　“啊？三个小时？”
　　穆易看了一眼拳崇，然后又顺着他立马转过去，目不转睛的视线，透过灌木的空隙看到了还在演习拳路的雅典娜。
　　“再怎么说，她这个样子也是会累坏的吧。又不是谁都跟你这个怪物似的，从来也不会觉得烦而且也不感到累。”说到这里，拳崇鄙夷地撇了穆易一眼。
　　――真的，是不会烦，也不感觉到累么？不是的。穆易即使是出身杀手的家族，即使是经受过非人的训练，本质上也只是人类。虽然在那个高尼茨来之后能够有一些常人不具备的东西，但是他逃脱不了“人类”的范畴。
　　那么，又是什么促使着他一遍遍练习着最为枯燥的东西呢？是仇恨，是复仇的信念。这些东西，是拳崇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他自然不会理解。不过，也是因为如此，这个少年才会表现得那么倔强和幸福吧。
　　穆易嘴角一弯，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喔，那也就是说，你已经看了她三个小时以上咯？”
　　“哪，哪有……”
　　拳崇的语气里相当地没有自信。
　　穆易看着拳崇尴尬的样子，利用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颇有深意地看了拳崇一眼。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默默地在这里关注着她，不如到她的面前，把心里的话讲出来嘛。”
　　“可是我……”
　　还没有说完，拳崇就已经被一下推离了灌木丛，向前滚去，跌在了雅典娜的面前。
　　“拳崇……”
　　被突然“滚”出来的拳崇吓到，雅典娜停下了动作。
　　“抱、抱歉，雅典娜！”
　　拳崇赶紧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摆着手。
　　“我没有妨碍你练拳的打算！只、只是觉得……你是不是认真过头了……”
　　“……”
　　就好象是被拳崇说起才注意到一样，雅典娜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拳头。
　　拳崇赶紧送上“安慰”：“那个，到底怎么了？雅典娜，你脸上一副深思着什么的表情，在烦恼什么呢？”
　　“……唔。”
　　雅典娜轻叹一声，在木屋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从以前就一直在想了……最近，更是经常这样想起来。”
　　没错，尤其是在被怀疑“武道家”的身份，被说“没有杀气”之后，更是开始怀疑着自己的信念。
　　“什、什么呢？”
　　“我们这些人的力量，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呢？”
　　被雅典娜盯着看，拳崇不知该怎么回答。
　　雅典娜和拳崇拥有普通人类没有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超能力。而这两人一直跟着镇老师学习修行，也是为了应对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巨大的邪恶。为了对抗他们，要磨练自己的力量。――虽然，迄今为止，他们两人还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邪恶”。
　　自己的力量是为了与邪恶战斗而被赐予的东西——即使脑子中能够这样理解，但是到雅典娜面前的现实却不是这样。
　　在“自然”地伤害他人，以力量让人屈服的“恶”面前，雅典娜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以在那之上的力量使“恶”屈服。不论是自己，还是被自己称为是“恶”的存在，在以力量使对手屈服这点上，毫无不同。
　　那么——结果就是说自己的这个超能力，也仅仅是单纯的暴力不是吗？那么就算是“恶人”，就不是“人”了么？这样，对于雅典娜心中那个希望所有人幸福的小愿望不符。
　　雅典娜就是纠结于此。
　　不过，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大风浪的二人，决计拿不出回答。而在旁边听到看到的穆易，也不想以自己的回答，打破他们在自己看来颇为羡慕，但是渺小而脆弱的幸福。
　　“拳崇？！你这小子又偷懒了是吧？”
　　似是恰到好处地，镇元斋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平静的沉默。
　　“我……我我……”
　　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拳崇就再挨了镇元斋一记葫芦瓢。
　　“小子，还有什么说的，赶紧过去训练。”
　　“可是……已经中午了呀！怎么着也该让我先吃点饭吧。吃不饱怎么训练。”
　　“哼哼。别以为老汉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溜号好久了。你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了么？看你训练认真还算可以想偷偷放你一会儿假，你这小子倒好，走了就不回来训练了。今天中午你的午饭被免除了。马上滚去训练！”
　　银色须眉里的小眼睛依旧眯着，麻绳上拴着的酒葫芦一甩，又砸了拳崇一个趔趄。拳崇只好低着头默默走开了。
　　但是镇元斋却没有向平常一样紧紧监督着拳崇离去，却回头拍了拍雅典娜的肩膀，然后淡然地看了一眼那片灌木丛，沉下声音，语重心长。
　　“雅典娜，不必纠结这种事情。只要心中常记‘拳禅如一，力爱不二’。如果不明白的话，在之后的战斗中，都会慢慢明白的。走吧，该去吃饭了。还有，准备把穆家那小子也叫上。”
　　当雅典娜和镇元斋正缓步离去的时候，穆易也运起轻身术离开了原地，回到自己训练的地点。――当镇元斋到来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番话，除了对雅典娜，也是对自己说的。
　　――拳禅如一，力爱不二。
　　也许，在今后才会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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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薙城。
　　“少城主。”仆人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城主…失踪了。”
　　草薙京皱了皱眉头，“那老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行了。我知道了。”坐在椅子上，草薙京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这次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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