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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幕后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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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虽然讨厌，但心里还是有禁族的，就算再贪恋权欲，他不会拿整个族人的性命去完成一己私欲。何况，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去主动挑衅人界，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背后还有谁？
似乎只有魔尊是有可能的。但魔尊的目的，黎夜却始终猜不透，从他同意自己的挑战，到明明战败却还同意禁族百年内不必献祭，魔尊的行事，一直高深莫测。
唯独有一点，黎夜可以确定，魔尊和自己一样，也希望除去禁生。
神界炼制的树种，生长出的枝干火烧不透，铁砍不断，像一根刺，扎在魔界，让人恨得牙痒，担心得睡不着觉，却就是拔不掉，抹不去。
“你可知道禁族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余风目眦尽裂对着自己嘶吼的画面突然出现在眼前。
若修仙门派是他招惹来的，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黎夜的猜测很快就有了答案。
两道华光闪过，水华和蒋钰出现在身后的空地上，水华手中还押着一人。
灵力幻化出的绿色藤绳将他从头到脚绑了个严实，水华手中用力一推，那人迈不得步，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黎夜俯身靠近那人，双眼微眯，透出的寒光似乎能将人穿透，一身威严肃杀之气，逼得人不敢直视。
那人感受到黎夜一步步靠近，蜷缩着身子想要躲避，后面却站着水华，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黎夜嘴角一弯，英俊的脸庞上因为那一抹笑而显得更加邪魅诱人，但那笑却让人冷到了骨头里。
“我还以为是余风精心挑选的死士，却原来是跟他一样的孬种。”
地上的人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死士，这是要杀了自己么？
水华一袭绿裙俏然而立，声音却冷若冰霜：“已经盘问过了，此事确系余风所为。”
黎夜眼中杀意毕现：“无端挑起是非，引得人界修仙门派大举进攻，令我禁族承受重创。我倒不知，原来禁族中还有这样不怕死的货色。”
那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黎夜骤然起身，再未看地上的人一眼，双手一负，淡淡道：“水华。”
“是。”水华点点头，掌一翻，琵琶已在怀中铮然作响。
“族长饶命，饶命，啊……”巨大的痛苦让那人面容扭曲，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很快便在地上打起滚来。
水华微皱了皱眉，足下裙襟避开那人的身体，手中乐律更急促了几分。
“啊……”那人阵阵惨叫，任凭不甘心，却无法逃开乐声带来的杀气，绝望地大叫：“难怪大家都投奔余风，那些修仙门派屠杀族民，手段残忍，你保护不了族民，还来杀我们……你不配做族长……“
“凭什么我们就该等死，余风大人说的对，我们要报仇，要反攻……”
黎夜猛然一挥手，水华手中的琴声戛然而止。
那人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脖子却突然被一把掐住，拎到半空，他只看到黎夜俊美的五官在眼前迅速放大，然后眼中一抹杀意腾腾的清光摄得他顿时噤了声，像个木偶一般呆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被吓得舌头都快找不到了，但一想，横竖都是死，索性图个痛快，一咬牙扯着嗓子喊：“我说你不配当族长！我们都支持余风当族长！”
“闭嘴！”黎夜只淡淡一句，那比他嗓音高了数倍的叫喊，便如断线的风筝，陡然止住了。
“不是这句，后面还有什么？”
那人刚鼓起的勇气被震得又缩回去了，鸦雀无声。眼见黎夜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才颤抖着声音说：“那些人界的修仙门派无缘无故跑来杀我们，难道我们不该反抗吗？你不保护族人，反而保护那些人类……”
黎夜眼中寒光一闪，那人的声音又钻到地缝里去了。
“你是说，是修仙门派先进攻魔界，你们散播瘟疫，只是为了报仇？”
那人不明白黎夜态度的变幻无常是什么原因，生怕说错了话，又要被杀，讷讷地点点头。
“啊——”黎夜的手一松，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但下一秒，就马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跪着。
蒋钰上前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黎夜面无表情，没有作声，蒋钰继续道:“属下刚才捉住一个慕容派弟子，慕容派远在南夷，且与中原大派相比人数甚寡，连慕容派都派人前来，属下猜想，是否人界各修仙门派有详细的攻打魔界计划，是以才相互联手。于是便用摄魂术拷问了那名慕容派弟子。”
“结果如何？”黎夜问道。
“此次进攻魔界，各修仙门派是由华山派牵头，但起因，却并非华山派主动勾结其他门派，而是各门各派共同推举华山派为首。”
“所有修仙门派不约而同要进攻魔界？”
“是，属下也觉得蹊跷，细问之下才得知，从东海到西海，自北荒至蛮夷，整个人界皆是瘟疫肆虐。”
黎夜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问道：“余风一共带了多少人？”
那人战战兢兢答道：“大概两三百人。”
“都去了哪里？”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禁族与人界交界附近，至于再远的，小人也不知道了。”
黎夜与蒋钰对视一眼，眸色中都有一抹亮光闪过，但旋即，便染上了深深的忧虑。
禁族全族人口不过数万，余风带了几百人已经不算少，但区区几百个魔力不高的小魔，如何能做到让整个人界瘟疫肆虐。
而且这些出去的禁族人散播瘟疫，靠的是从禁生树上汲取力量，再以自己身体作为媒介将瘟疫渡给被传染的人。
一次吸入的禁生之力不能过多，否则短时间无法传渡给下一任宿主，便会被禁生之力吸干魔力而丧生。
所以必须要不断往返于魔界和人界之间吸收和传渡禁生之力，若要传播至北国，怕是路上就已经被禁生之力反噬丧命了，要原到东海，如何可能。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除了余风，还有其他人在向人界散播瘟疫，却将所有的骂名都让禁族承担了。
“愚蠢。”黎夜愤怒地一握拳。
单有武力和冲劲，难道就能做族长了么？让禁族无端替人背了黑锅，多少族人，就替那看不见的幕后黑手白白做了替死鬼。
头脑简单就罢了，就连最基本的爱惜族人的性命都做不到！
敢向整个人族宣战，甚至不惜惊动神界，有胆识有能力下这样一盘大棋的，放眼整个魔界，也只有一人！
但他到底是何意图？
不管是何意图，禁族和人界的梁子是结下了，而且无法可解。
以禁族的人口和武学修为，若整个人界，甚至联合天界一起攻来，魔尊若迟迟不派兵支援，即便不当禁生树的祭品，恐怕禁族也要灭族了。
形势紧迫，容不得犹豫，即便明知是虎穴，也只好亲身去一探了。黎夜暗暗下了决定：“蒋钰，你带人去阻止余风，若无法将其制服，就地处死。水华，你带领禁族的精锐力量，在与人界交界处防守，尽量将族民疏散至远离边界的地带。”
“族长……”蒋钰面露忧色，但知道黎夜一旦做了决定便任谁也不能改变。
“放心，”黎夜淡淡一笑：“魔尊不会杀我。”既然要禁族背黑锅，那他这个族长必然也是会用得上的 。
魔尊大殿上，魔尊正舒适地坐在宝座上，随手一挥，台阶下一只丹冠雪羽的仙鹤短促的叫了一声，周身烈焰一闪，消逝无踪，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大门打开，黎夜一步步走了进来，行至大殿中央，停下来 ，仰首看着魔尊，不卑不亢的姿态。
“堂堂魔尊，做事居然还需要子民为你被黑锅，手段如此卑劣阴暗。”黎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质问道。
魔尊淡淡向下扫了一眼：“魔行事，本就不必光明磊落，何况我是魔之首，要论手段阴狠，你实在不配当魔。”
“那你究竟为何无端让禁族遭受荼蘼之苦？”黎夜扬声问道。
魔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当初战败时承诺什么？永出魔界！如今你私自返回魔域，本座尚未跟你计较，反倒你还敢来向本座兴师问罪？”
黎夜冷笑：“魔尊将我扔在柏玉面前时，不是已经在等我日后回来了么？”
“你果然聪明，只是还不够聪明。”魔尊的声音充满邪魅。
“即便萧海不死，也定然不会给柏玉解封。我本来已经找到可以吸收禁生之力的玉石，魔尊为何还要夺走玉石。至于迁怒禁族，就更没有道理！”
“本座行事，从来就不讲道理。”魔尊斜倚在宝座上，看都未看黎夜一眼。
“你！……”黎夜心中怒火噌地冒了上来。
魔尊撇撇嘴角：“怎么，忘记水火冰炎阵的厉害了？“
黎夜阖了一下眼，让自己冷静下来：“魔尊今天等在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我来看水火冰炎阵的吧？”
魔尊对外宣称闭关不见任何人，但刚才黎夜一路进来，没有任何魔卒把守，也没有任何机关障碍，他就知道，魔尊已经在等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