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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改变之 Burberry ...

  •   出了射击室,清茶抬头看看微暗的天,拍拍西门皓的手臂,“那兄弟,今天请你吃饭如何?”西门皓点点头,“还算有良心,本公子接受了。”抖了抖衣服,“不过,我先得回去换身衣服,刚刚出了汗,穿着不舒服。”
      清茶有点受不了地嗤鼻,“我没把你当男人是正确的。”
      西门皓笑,摸摸清茶的短发,“我没把你当女人也是正确的。”

      典型的意大利式宫廷设计,巴洛克式的沃尔夫斯沙发,低调,奢华交错;明暗,白昼交辉。尊贵的座面如鳗鱼皮光滑,异常舒适的宽扶手,圆滑的曲线,无不显示西门皓这个极尽享乐主义的派风。
      简洁的茶几,古典水晶灯,仿复古墙,呈45度铺的木地板,将空间完整统一,一种新奢华主义的低调。
      不过,地上,桌上都极不协调的任意堆放着各式的衣服,书籍之类的东西,形象全无。
      看着满地的法律文献,清茶才想起来,西门皓原来还是个律师,还有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这年头,人不可貌相的事多着呢。

      西门皓长手一甩,外套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落在沙发上,“现在吃饭时间还早,我先泡个澡。你看会儿杂志。”
      清茶正拿起茶几上的曲奇饼干往嘴里塞,没出声。只冲他摆摆手。
      西门皓上前把沙发的东西挪了挪,“这几天,清洁工请假,没整理。你随便腾个地方坐。”然后顺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拨进旁边垃圾筒。
      清茶大眼睁了睁,“你干什么?”
      “扔了。”
      “这些衣服都没见你穿,你就扔了?”
      “有穿过一次,我的衣服只穿一次。”
      靠
      清茶差点没讲粗话,这些衣服价格可都不菲呢,名牌的。
      什么是败家子,什么是纨绔子弟,就是这家伙。

      吃完饼干,百无聊赖的坐了坐,清茶开始收拾,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看不得乱。房子的空间很大,足有三百平米,但因为本来不是很脏,收拾起来也不费事。
      清茶这厢收拾好了,某人还在浴室里哼哼唧唧唱歌,中途还接了N个电话。清茶又不好意思敲门,只好等着。
      正犯困,外面的门被打开。
      江瀚推门进来 ,看见清茶,微停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清茶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
      “西门皓呢?”江瀚环视了一下,转而直盯着清茶。
      “在洗,洗澡。 ”清茶被盯地有点不自在。
      “洗澡?”
      江瀚继续把清茶上下看了一遍,“你怎么换衣服了?”
      清茶扯扯衣服,“是,衣服被副总溅了泥浆,所以换了。”
      江瀚点点头,不再说话。名贵的西装随意扔在深蓝色的沙发里,江瀚闭着眼睛靠入沙发,修长的双腿放在茶几上,仿佛已经睡着了。晚风吹起窗幔,客厅里沉静无声。

      清茶有点无所适从,呆站了一会儿,往前两步站在透明的玻璃幕墙前,房子位于二十层上,外面景致一览无余。但纵使环境很好的城市,在如今的年代也已看不到星光,旷阔无比的黑夜里只剩下闪烁的霓虹。车道上火柴盒成千上万,川流不息,仿佛平地上的一条沸腾的血脉。一蓬接一蓬的车灯串成一起,又如长长的火龙匍匐蔓延在黑夜里,只能让人感慨。

      正发呆,江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以为你会萎靡一阵子,看来这个想法多余了。”
      声音依旧冰冷。
      冰冷中却带着一抹释怀的关心。

      清茶微怔,意识到是在和自己说话,转头看了看,隔着沙发背,只能看见江瀚放在茶几上修长的腿。
      “谢谢总经理,我会学着适应。”
      “光适应还不够。”江瀚说。

      不知如何回答,清茶再次将头对向窗外,眼角瞥见一只甲壳虫飞进,停在窗幔之上。虫子不小,足足有一个指节长,黑黑肥肥,臃肿的身体停在雪白的纱幔上显得有些恶心。于是顺手拿了书拍它,打算把它弄出去。
      虫子停的挺高,还有往上爬地趋势。清茶跳了几回都没够着。
      “啪”
      虫子落在地上,四脚朝天,在空中乱划,笨重的身躯朝天,嗡嗡地转着圈,硬是翻不过身。江瀚拿着一本书站在清茶身后。
      清茶赶紧抽出厚厚一打纸巾,打算把虫子扔了。
      江瀚拨开清茶的手,上前,伸脚——,踩住虫子,一碾,“扑哧”闷闷地,甲壳被碾碎的声音。
      然后是清茶发自肺腑的抽搐声,一股酸水从胃里直往上冒。整个人僵硬。
      在原地转了一圈,清茶全身都在抖。冷冷地瞪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
      清茶使劲地用纸巾扇风,转身坐回沙发。猛喝水。
      江瀚面无表情地抬脚看了看已经呈饼状的甲壳虫,再看看鞋底。踢掉脚上的拖鞋,光脚走回沙发,冲清茶摆摆手:
      “去收拾收拾。”
      “是总经理自己踩的,要收拾自己收拾。”清茶坐着不动,胃里还在翻腾。
      “这是命令。”

      清茶默默地坐着,没有违抗命令的意思。只是腿还是有点软。
      无论由现实还是由往事都可以明显看出,两人有着不可言语的区别。这也是清茶为什么回答不了江瀚前面的问题。
      清茶的学习能力强,领导能力也不错,正直,坚强,慈悲,仁义,虽然冷漠却胸襟宽广。所以就算是一只看似有害的虫子在她面前活生生地被踩死,一时也是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她回答不了,因为除了扔虫子她不会作其他的,除了学会适应她也不想学会更深层的东西。
      江瀚的反应力极快,用才和领导都很决断,颇有创新精神,精明,理智,极具王风却亦冷酷,从心底的冷酷。所以他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定乾坤,一踩一碾,几秒钟结束一个生命。当然踩死一个小虫不能影射什么。但江瀚的确是可以眼也不眨地狠狠除掉对自己不利,或觉得碍眼的任何东西。
      所以在很多方面他们没有共通语言。
      况且,80后和70后本来就有代沟。80后出生的时候,中国已经脱离苦难岁月,开始朝小康奋斗。80后懂事的时候,中国更是国泰民安,国际地位节节上升。祖国的花朵这个词是从80后出生开始的,而70后是当新中国的接班人磨练的,所以被当成祖国的花朵培养的80后对于很多黑暗系的东西,体会不深。

      正僵持着,西门皓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
      浴室门一开,气雾缭绕迷蒙,真真一副美男出浴图。西门皓只披了件浴衣,领口敞开,露出迷人的锁骨。本来白皙的肌肤被热气蒸地粉嫩,头发不是很黑,泛着棕黄,却很健康亮力,还滴着水。唇艳艳眼迷离,那样子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只可惜观众不对,一个是男人和一个是没开窍的女孩。
      西门皓低头瞥了江瀚一眼,“阿瀚,回来了?”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定定地看着清茶,“咦?小清茶,你怎么在这里?”想了想,一拍脑袋,“哎呀,糟糕。我忘了这岔事了。SORRY,SORRY。”
      清茶转头忽视他。
      “好,好,我马上去换衣服。”站起来冲了几步,猛地停下,环视了一圈,“小清茶,这是你收拾的吗?”
      “是”
      “BENE,比那个阿姨收拾的整洁多了。”西门皓两眼发光地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以前的阿姨只会打扫,但对于那些文件书籍之类的都不会整理也不敢整理,因为不懂,生怕给整理坏了。
      “那你给我工钱。”清茶还在生气,纯粹是呲他。
      “好”西门皓半秒都没犹豫,“以后你每天帮我整理,每个月800的工资归你。不,不,1000怎么样。”
      清茶怔住,没想他会来真的。
      “没说话就是同意了。就这样,明天开始上班,每天一个半小时。”西门皓说。
      “副总,那个——”
      “还有我的。”江瀚低头看报纸,淡淡地抛一句。
      “你的?”
      “在隔壁。”江瀚高抬贵手向门外指了指。
      每个月多了两千元的进帐,那很快就能给妈妈买房子了,清茶心里一抖,开始心动。
      “那好吧。”清茶表面的样子很是平静,显得有些勉为其难。
      **

      秋风渐凉,几场秋雨刷下的不止是天空飘扬的尘灰,入秋落霜时,草木开始萧条。工厂位于国道与农田交界初,现代化的建筑,两翼呈U型伸展,东面和北面分别是员工宿舍和食堂。新建的水泥道路侵入大片庄稼地,新修的一片片厂区占领着原先的草地。厂区周围仍旧剩了片黄绿的庄稼地,在顽强的抵抗着城市的入侵。
      但事实显示,他们始终抵挡不住城市日益月新的发展和扩张。

      工作还在继续,GEIRA公司的货已经全部出完,很顺利。不顺利的是闻信,当时江瀚让清茶报出的几家其实都不太适合制作那几款男装的款式。闻信或许根本没想到鸣衣会反缄一手,所以放松了对工厂往细里调查。面对那一批袖子长短不一的衣服,闻信深深体会了什么叫害人害己。对此,清茶没有反应,经过那件事后,清茶一夜之间明白了很多道理。

      时间继续流逝,清茶依旧没有揪出那个幕后害她的人。
      曾经有这样一个问题:
      有三只青蛙在河流中的一片叶子上顺水漂流。其中有一只青蛙想跳入河中。那么叶子上还剩下几只青蛙?
      很多的人都会答:两只。
      错。
      正确答案是:
      叶子上还是三只青蛙。
      为什么?
      因为“想跳 ”和“跳”是两个概念。

      清茶就是那只想跳的青蛙,她的冷漠依旧,但还是未到冷酷的境界,除了冷漠她还有一个性格就是宽容。在她跳之前还是不由自主为其他两只考虑过,人家会不会有苦衷,如果她跳了,会不会因为失去三角平衡而整盘全翻。

      清茶静静地站在窗前,一手托另一只手的肘衬,一手微搭着下巴,陷入沉思中。这个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她不清楚面前的新街道何时侵入庄稼地的。
      安奇敲门进入。
      清茶转头,表情依旧严肃。清茶的改变,下面的人早已察觉,如今他们不会直接推门而进,不会与她乱开玩笑,也不敢随便动她的东西,作为下属很需要察言观色,这是现代生存的道理。对于这样的改变清茶接受地很顺利,她原本就是一个喜静不喜闹的人,这样的变化反倒让她轻松,不需要刻意去迎合别人的感受。
      该防备的防备好,其他的拿工作成绩就好。

      清茶靠在窗台边,听着安奇的汇报。神态冷清却全神贯注。
      深蓝色的箱式外套泛着一层绒光,白色的立尼镶边格外显眼,立领衬衫用白色丝绸在脖颈处打了法式领结。冷静之余更显贵气与毋庸质疑的领导风范。
      汇报完毕,安奇静静地看着浏览文件的清茶,“老大,越来越有经理的样子了。”
      清茶未抬头,“谢谢。”
      安奇微怔,
      转身出去。

      整理好文件,看看时间也是该去打扫的时候了。
      换了衣服出厂。
      老板们允许她把公司的事处理完后,可以提前下班去执行第二份工作,以清茶的速度,就算是两套房间也能在晚上十点之前赶回家。并没有想象的累,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

      ********************
      清茶的Design:
      Burberry融合了传统经典与时髦年轻的基调,深蓝色的箱式外套泛着一层绒光,金色的装饰扣,白色的立尼镶边格外显眼。白色立领衬衫用白色丝绸在脖颈处打了法式领结。
      棕黑色紧身裤,棕色长筒皮靴,金色链式腰带,整个欧风宫廷式的设计。贵气,典雅,睿智,稳重。冷静之余更显贵气与毋庸质疑的领导风范。

      
      秋风入霜
      蒙蒙烟雨中
      真时幽客似醉若醒

      见人情冷暖
      迷雾里
      假时 俗人愤世枉然

      谁能独得其乐 飘然于绳检之外
      谁能悠然自在 凌空于世态炎凉

      看官一杯清酒依闲愁

      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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