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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个性之 Miss six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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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到了尊鼎名苑,清茶向保安打了招呼。记得清茶第一次一个人过来时还被查了半天的身份证。
顶级的名号,顶级的环境。小区内,花园清湖缠绕,园内是鹅卵石砌成的路,一路朱红栏杆,两边绿柳掩映。一边是清凉假山,高高下下的竹树:一边是清流一带,幽幽势若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草坪中央,有一座喷水泉,用白大理石筑成,上面镂着精致的雕刻。
一尊狮像,由圆座托着,威武地矗立在池子中心,把水花喷射到半空,水花从高处落下,就象雨点般打着水晶似的池子,只听得玲玲琮琮的一片悦耳的声音。
位于最前排为两栋二十层的高级公寓,江瀚和西门皓的房子就在右边的最高层上。后面则是排屋类型的别墅区。
先整理好西门皓的屋子,清茶转向江瀚的套房,同样也是三百平米的面积。清茶看过二十层以下格局,每层皆为四户以上,只有这层楼他们两间占了一层,而且在外面加护了一道大门。不过两人各自的房门倒很少上锁,进了大门清茶便可随意出入两间套房。
江瀚的房间依旧是一系列变态的黑色,这人的冷绝对是由内到外的。黑色真丝大床,黑色地毯,墙上还嵌了个漆黑华贵的牦牛头标本。客厅亦是一抹深深浅浅的黑,不过还好地板是白色的,落地玻璃墙是透明的,否则清茶还真觉得每天是为牛魔王的黑山洞清扫洞穴。
快打扫完毕的时候,西门皓回来了,直接冲进江瀚的套房,直线型地倒在客厅的沙发,哼哼唧唧,身上沾了些酒气,不过眼神很是清明。清茶皱眉看了看西门皓脚上没换下的皮鞋,她刚拖的地板,“副总,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
西门皓干笑几声,踢掉脚上的鞋,光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随意翻弄着CD。放了音乐,卧回沙发,“小清茶,给我泡杯绿的你。酒味有点难受。 ”
清茶哼了声,泡了杯绿茶,递给西门皓,“难受还喝,叫活该。”
西门皓说“MM敬酒,酥绮横依,暗香索怀,怎么可以不领情。小清茶就不懂了。”
清茶转头看了看,扔了一双拖鞋给他,“江总呢,怎么你们不在一起?”
西门皓说,“阿瀚今天要回上海陪孩子和老婆。”
抹布从手中掉地上,清茶捡起来继续擦玻璃,“江总的老婆?”
西门皓轻呷了一口茶,“是的,阿瀚在上海还有一家房产公司,现在让他老婆管理着呢。这个尊鼎名苑就是他公司旗下的房产。”
“也没看见他带戒指,这样遮遮掩掩是不是太那个了。”清茶声音闷闷的,不舒服,为那个没见过面的女人打抱不平。
“太哪个?倒不是遮掩,只是没有必要,他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西门皓不以为然,一头倒进沙发,小孩一样地蹭了蹭。
名义上吗?连孩子都有了,也能算名义上。实在不懂这些有钱人的生活方式,也不想懂,打扫完毕回家睡觉才是重点。
玻璃上还有一个小黑点,清茶使劲地擦,“对了,你怎么不回家。 ”明天是周末,是清茶准备回家的日子,莫妈妈这次不知道要做什么点心,清茶很是想念。
“我又没有结婚。”西门皓在沙发上翻了一个滚,褐色的卷发跟着弹跳了几下,调皮地落在额前,颈间。发及肩,用绸带在后面绑了个小揪揪。细长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清茶,晶莹剔透的瞳孔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宝蓝色的光芒。
清茶转头,“是父母的家。”
“如果那算家的话,应该是在意大利。”西门皓一个打挺,优雅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踢踢踏踏地汲着拖鞋回自己屋。
回头看了看消失在门口的西门皓,清茶再次对着玻璃上的小黑点哈了一口气,使劲擦。
透过玻璃墙一览无余的都市夜色,大城市的房子都是方方正正,像一个个黑匣子般静静地立在黑幕华灯之间。夜灯初上,黑匣子里的每个格子,不着顺序地亮开属于自己的颜色,白色,浅黄,米绿,粉红。每个小格子代表的是一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住着一个或几个人,每个人都跳动着一颗看不见的心,每颗心里面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那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小格子。
清茶何尝没有自己的格子,在某个地方她也有一个永远也不想提起的家。
收回思绪,清茶再次对着小黑点哈了一口气,擦了擦,停下来。摸了摸玻璃,定眼看了看,小黑点依旧安稳地停在玻璃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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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定单出了,新的定单又来了。业务多了,高兴的是老板,累死的是打工的。公司大了,人也增多了。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公司大了,也会什么人都有。
清茶看了看桌上的辞职信,再看看徐依芬哭红的双眼,“你试过向他上级反映吗?”
徐依芬一边抽泣一边抖,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有说过了,根本没用。他是于厂长的外甥。”
清茶有些恼怒地抖了抖桌上的文件,把辞职信塞回徐依芬的手中,“你跟我来。”
到了敷料仓库,进入一号仓库组长办公室。赵平正靠椅子上睡觉,青白的脸,两颊凹陷的可以放两个鸡蛋。年纪不大,头发却稀少能数清楚。
清茶上前踢了踢椅子,椅子的下轮咕噜噜滑出几步,赵平惊醒,一个打挺匆忙稳住。其实他不动椅子倒还平稳,他一打挺,整个重心一偏,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响。赵平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半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地咆哮。工厂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整个一个晾衣架似的。
“赵组长,现在已经一点半了,上班睡觉不太合适吧。”清茶冷冷地看着正在咆哮的人。
赵平终于清醒了,看了看是清茶,好歹比自己高一级,虽然心里不爽,也没敢骂人,“现在又没人来领敷料,多休息一下也没关系,莫经理找我有事?”
清茶指了指徐依芬,“向她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她。 ”
赵平看了看清茶,再看看徐依芬,觉得好像在跟小孩子过家家,“拜托,莫经理。我什么时候骚扰过她,小孩子撒谎你也信。哦,对了,我忘了莫经理也就一刚毕业的小孩。”
徐依芬气地发抖,“你可耻,你明明摸——”徐依芬抖着被咬出齿印的唇说不下去。
“赵组长,如果你喜欢人家可以正式追求人家,但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我记得去年有吃过你的喜糖。你如果再做这样可耻的事,我会告你性骚扰,上报总经理。”
赵平嗤笑,“你算老几?你不是我的直接上司,你想滥用职权。我舅舅都没插手,你从哪冒出来出头。向我显摆什么。啊,你。”
清茶递了纸巾给徐依芬擦眼泪,“我不算老几,但你骚扰的是我手下的人,我就不能不管。”
“骚扰?”赵平□□地打量了一圈正在哭泣的徐依芬,“依芬妹妹你知道什么是骚扰吗?就这么摸摸也算骚扰。”说着瘦瘦的鸡爪就往徐依芬脸上抓。
清茶一把抓住赵平的鸡爪,反手一推。赵平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又摔了一跟斗。清茶用的是巧劲,大学时的跆拳道兴趣班可不是白参加的。清茶有点恶心地看着瘦猴男,“你放尊重点。”
“妈的。”瘦猴男开始抓狂,冲着刚进门的组长助理,“小曲,把我舅舅叫过来。”然后狠狠瞪着清茶,“你他妈的敢推我。”
“推你是便宜你了。”清茶冷冷地回过去。
赵平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把清茶打量了一遍,“莫经理,人长的不像女人,脾气也硬的不像女人,小心嫁不出去。”
清茶理了理黑色的牛仔外套。外套略微宽松,多口袋的设计。里面是白色的高领针织衫,亦属宽松型,后半边垂下盖住臀部,前面则塞在粗宽的腰带内。腰带头是一只张扬飞翔的鹰,银色的金属质地很是显眼。
下面是同样黑色的牛仔中裤,配上硬朗的高筒皮靴。有些西部牛仔的风范,但低调不会太夸张。宽松的上衣遮了原本的曲线,尽显中性派风。
“我嫁不嫁跟你没关系。我要求你以后收敛点。你敢再骚扰的话——”
“敢怎样?”
赵平一爪撂向徐依芬的脸,“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
一个左勾拳切中瘦猴的下颚,紧接着条件反射的一脚踹上。这是个连贯动作,是防狼术的基本动作。天可明鉴,清茶只是下意识的,也忘记了自己今天穿的是硬头皮靴。因为在生气,所以力道用的够狠。
组长室的门正开着,冷冷地抽搐声猛然在门口响起,不止一声,门口立着一干人等。组长助理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家伙,那一脚踹地直让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又意识到被踹的并不是自己,于是又赶紧放下。同情地看着正在地上打滚,冷汗直冒的组长。
江瀚立在最前面,眉心跳动两下,然后嘴角抽动数下,好半天,依旧想不出该怎么开口。刚好随于厂长视察到下面仓库,就有员工来找于厂长,说采购经理和敷料一仓的赵组长吵起来了,于是一同过来看看。没想到——
清茶知道自己可能又犯错了,立在一旁不支声。徐依芬已经怔地哭不出来了。于厂长赶紧让人抬着赵平上医院,不要出问题才好,那可是会断子绝孙的。
总经理办公室内,江瀚按了按额头,“你会跆拳术?”
“一点点。”
江瀚点点头,“还好只有一点点。”抬起眼看着清茶,这个没有神经有正义的家伙到底要给他惹多少麻烦,“到底怎么回事?”
“赵组长乘机对我们部门的女孩子性骚扰,不给他摸就借机不让她们拿到敷料。”清茶说的清减,但语气隐隐透着愤怒。
“然后你就给人家一脚。”
“我不是有意的。”
“怎样才算有意?”
“都已经结婚了,还吃着碗里捞锅里。活该。”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江瀚微怔了怔。
“你的英雄主义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收敛点,这里是公司,不是井冈山。赵平还在医院,如果——,你觉得你能付的起?”
“是他先出手的,我是正当防卫。”理由很充分,所以清茶并不怕。
江瀚反倒一时语塞,摆摆手,“以后出现问题先向我汇报,现在你先下去。”
“那以后——”如果赵平再次乘机报复,那以后工作就很难开展,清茶担心的只有这个。
“以后的问题我会处理。 ”
“跆拳脚风波”过去,清茶几天内成了厂里的名人,每次到食堂吃饭都会有一大群人对着行注目礼。好在清茶本身就是在这方面没什么神经的人,所以也未受影响。几天后,赵平出院,并无什么大碍,但因为这件事赵平被调离敷料部,恨恨不平下无奈地交出组长的位置,指令是总经理亲自发的,这次就算厂长舅舅也保不了他。
日子照常过,只是在走廊再次碰到于厂长时,却是一张包公脸。清茶试着问好,但人家压根不理他,也就作罢。
一转身,对上潘美人的冷眉冷眼,“听说那一脚踹地很威风嘛!莫经理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呢。”说完扭着纤纤细腰走了。
清茶微叹一口气,好像不知不觉中得罪的人还不少。
下了班,照例坐了公交车去完成第二份工作。西门皓也曾好心的要带清茶,但清茶拒绝了。如今员工与老板有着一些很敏感的话题,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到了名苑,先打扫了西门皓的套房,他通常都不在八点前回来。打扫完转入江瀚的套间。
进门,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清茶看了看是江翰,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地猫着腰整理。整理到茶几,沙发上的人醒了,眼睛睁地很大,怔怔地看着清茶。清茶僵硬地停住,从来不知道江瀚的眼睛有如此之大,而且还扑闪扑闪。
好像不太对劲,“总经——”
“你是谁?”躺在沙发上的人问。
咦?
咦??
“你是阿瀚的女朋友?”沙发上的人再次问,并且两眼一弯,清澈的眸子闪亮闪亮,一个灿烂的笑脸。江瀚眼睛其实很极为好看,双眼皮很深,睫毛浓长,瞳孔明亮的玲珑剔透,眼角微微上扬。只因平日过于冷邪所以一般人都不敢直视。
清茶有些怔讼,他这话什么意思?
沙发上的人见清茶不说话,伸手在清茶面前晃了晃,“喂,醒来了,太阳照屁股上喽。”
清茶怔怔起立,站着与沙发上的人对视。
一样的脸,神情却是十万八千里的差异,如此温润如玉的容颜,暖如艳阳的笑脸。
“不,不是,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沙发上的人站起,伸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曦。”
清茶礼貌地伸手,他的手掌温厚宽实,掌心温度很高,是那种能在凄凄寒冷的冬夜给予人塌实呵护的手。拥有这种的手的男人,也必定是拥有着给人宽厚温暖的心。
漂亮的眼睛弯弯如月,眼中流淌着温和的流光。
清俊的眉宇间尽是淡淡的柔情。
纵使一如这黑白清冷的空间,也都在他这笑的一瞬间变得温暖而祥和。
“你是江总的弟弟?”清茶平静自己的神色,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尴尬。
江曦孩子似的撅了撅嘴,“为什么是弟弟,就不能是哥哥。”
清茶怔了怔,了然,原来是双胞胎,也许因为太像,所以没能分出哥弟来。不过怎么看江瀚都应该是哥哥。清茶点点头,“好吧,你说哥哥就哥哥。”反正与她无关。
转身整理,得快点整理好,否则待会儿赶不上末班公交车。
“你在整理什么?我帮你。”江曦捋捋袖子开始帮忙。
清茶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人呢,“你真的和你弟弟一点都不一样呢。”
“不一样?那是他好还是我好?”
“说不上来,不过你更亲切可爱一点。咦?那个不能放那里的。”清茶接过江曦手里的盒子,重新放好。“以前怎么没见到你,你不待在杭州吗?”
江曦理了理刚刚睡地有点乱的头发,没有看清茶,“算是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 。”
“清茶,莫清茶。”
“清茶,好名字。”江曦煞有介事的沉思了一会儿,“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煮清茶。”
清茶忙前忙后整理,打扫。江曦则是跟前跟后帮忙,江曦明显属于好动一类,从醒来之后,唧唧喳喳话没停过,像是一个话匣子憋了几千年,而今终于一吐为快般。不过,相对与那个冷的可以让人结冰的江瀚,清茶还是更喜欢和江曦这样的人相处。
整理完,清茶向江曦道别,江曦再次孩子气的要挽留,但清茶不走不行,真的会赶不上末班车。
江曦依依不舍地和清茶道别,扑闪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又说,“对了,我来过这里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不行,特别是江瀚。拉勾。”江曦伸出小拇指。
清茶顿了顿,也伸出小拇指与他的勾了勾,“好吧。”
“保证”
“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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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的Design:
Miss sixty 来自意大利的顶级牛仔品牌。黑色的牛仔外套。外套略微宽松,多口袋的设计。里面搭配白色的高领针织衫,亦属宽松型,后半边垂下盖住臀部,前面塞在粗宽的腰带内。腰带头是一只张扬飞翔的鹰,银色的金属质地很是显眼。
下面搭配同样黑色的牛仔中裤,再配上硬朗的高筒皮靴。有些西部牛仔的风范,但低调不会太夸张。宽松的上衣遮了原本的曲线,尽显中性派风。
一定有些什么未能抛弃
秋霜入土后的尘埃
随露丝丝结晶
单薄的简洁的思绪之间
融不下杂质
一定有些什么需要挽留
秋风阵阵的午后
天朗晴空之下
沁心的入脾的冰冷之中
悄悄地滋生
青天秋地之间
收获的果实里沉甸甸的新生
将成熟彻底留下 将青涩远远抛开
漫漫长路之途
让梦想不朽让青春常在
坚强地抬起硬朗的头
笑看青天
黎明前的星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