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生死链 Ro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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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神秘别墅内
失眠了一个晚上后，清茶被带出了房间。按照那种泡沫警匪片的定律，她现在应该要被带到某个地方，去见那个终极大BOSS了。
可当看着面前那个胡子白花花，头发也白花花，圣诞老人似的老爷爷，清茶有点蒙，谁来告诉她这位老爷爷是什么角色。原先在清茶心里放了不下百种的状况，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
正发愣，圣诞老爷爷开口了，“#￥—%￥#—”
听不懂。
翻译开口，“你和米迦勒是什么关系？”
清茶看了看圣诞老人，又看了看他旁边必恭必敬的翻译官。这让清茶有点想笑，但出于礼貌，憋住。配合他们，开始双边会议似的交谈。
“米迦勒？”那个圣经里的战神米迦勒吗？清茶就算信，也只会信佛，所以还真想不出自己与那个圣经里的人物有什么关系。
翻译，“就是西门皓。”
“西门皓？”清茶继续当复读机。
脑袋里试着把美的有点不像男人的西门皓和那个强悍的光之天使联系起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不过，她至少知道自己被绑架是和谁有关系了。清茶狠狠咬咬牙，想象着把西门牌榨菜嚼地咯咯响。
圣诞老爷爷再次开口，“#￥—%￥#—%%”
又翻译，“我不想问第三遍。”
清茶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老爷爷，这个老爷爷脾气还不太好。不过，人老了都那样，越老越趋向童化，但顺着他的顺鳞滑就没事。清茶对他和蔼地笑笑，“他是我老板。”
清茶的笑让圣诞老人眯了眯眸，“#￥—%—%%”
翻译，“你不怕我？”
误会大了，以清茶目前还是以貌取人的白痴教条，这个圣诞老人怎么看怎么像送礼物的。于是，摇头。“我为什么怕你？”
圣诞老人歪了歪头。
“咔嚓”什么东西上了膛，冰冷的口子顶上了清茶的太阳穴。
清茶奇怪地转头，看见一个黑洞洞的铁口子。居然没在意，转回头，不耐烦地推开顶地她有些不舒服的东西。这让旁边那个在人身上射窟窿不眨眼的黑汉子也不禁有些发呆，这个东方女孩的胆量还真不一般。
又一革命性的误会，其实，对于出生小平民的清茶，第一时间内，根本就没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如果刚刚顶上脑袋的是明晃晃的刀子，清茶这时估计已经两腿发软了。
圣诞老人很欣赏地瞅了清茶一眼。又开口，“#￥—%￥，#—%%%￥#%￥—”
清茶直接看向他旁边的翻译，她甚至在想，翻译里面穿的那件衬衫花饰很好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Dolce&Gabanna的当季新品。
“小姑娘很有胆量，但不要试着对我撒谎。我知道你是米迦勒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太重分量了。
清茶脸一红，赶紧解释，事态真是严重了，“怎么可能，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最多也只是他兄弟。他都不把我当女人看。”
这下反倒让这位“教父”有点哽住了，看她说的那么认真的眼睛，他能看出来面前的女孩并不善于撒谎。难道真抓错了。停顿片刻，还是对着手下挥挥手指。
清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后的壮汉一只手拎起来，架走。清茶很不明白，他刚刚好像都没说话，这些手下怎么会知道他让干什么了。难道那些香港片《无间道》里，那啥，眼色命令都是真的。
真够强的。
看着被架走的清茶，“教父”的脸色闪过一丝变幻不明的情绪，对着旁边的翻译官，“该是把米迦勒叫来的时候，我需要玩一个游戏。”
西门皓和江瀚到达了别墅的后花园。
江瀚担忧地看着被捆成粽子似的清茶，竭力地稳住自己。两人走进湖中心的凉亭，被保镖隔在亭口的走廊上。西门皓有些脸色不善地眯着凤眼，“很抱歉，祖父。您抓错人了。”
“教父”悠闲地喝茶，看了看两人，“哦？难道她不是你的爱人？”
西门皓指了指江瀚，“不是，她是我朋友的爱人。”
清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她的手脚都被绑的死紧，麻麻地痛。教父走到清茶面前，指了指两人，对着清茶问了一句话。
等翻译后，清茶再也没感觉绳子紧松，因为教父问她，那两个哪个是她的爱人？心一阵乱跳之后，清茶想两个都否认。
但人家已经先一掌拍死，“不要试图说服我，两个都不是。”
而这时江瀚和西门皓两个反倒都静下来，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清茶想死了算了。
她抬头对上了江瀚漆黑冷凛的眸子，心猛地一阵狂跳，脑袋嗡嗡响，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很热烈的东西。
更让她无措的是，她在西门皓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一切焦点瞬间集中，清茶就像被摆在聚光镜调试好的那个聚光点上一般，承受着所有光束热烈的煎熬。气氛变的闷热无比。
西门皓看着情绪挣扎的清茶，疯狂地发现自己竟然希望清茶说的是自己。如果清茶真的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他的爱人，他并不介意失去一些自由，接受祖父的条件。
江瀚面无表情，静静地等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期待。
似乎过了很久，清茶知道自己必需说话。那个圣诞老人看上去耐心很好。动了动唇，定定地看向江瀚，清茶的声音轻地自己都听不见。“是他。”
江瀚惊喜地对上清茶的眼睛。
西门皓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微小动作没有逃过他那个精明的祖父的眼睛，“教父”邪笑着摇摇头，“真是太遗憾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立刻，一托，一提，把清茶高举过头顶。轻易地抛出几米远，扔进湖心。粽子变水饺。
“清茶——”江瀚惊吼一声，紧跟着跃入湖中。
清茶手脚都被捆地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动弹，一进水就迅速往下沉。江瀚拼命地游向湖心，一个猛扎，潜向湖底，焦急地寻找那个清瘦的身影。心一阵阵猛抽，清茶绝对不能有事，否则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凉亭内，“教父”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好像他刚刚扔的只是个木桩或木偶玩具。看了看平平的湖面，道，“我现在相信了，她的爱人不是你。”
无法挣扎的清茶快速往下沉，越往下越冰冷黑沉。憋着的氧气渐无，冰冷的湖水不受控制的灌进清茶的心肺。清茶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想人死前总会想见她最想见的东西，而她已经见到了，可是却贪心地想再见他一面。
哪怕，一面也好。
然而，她真见到了，他出现在面前，抱住了她，竟然是那么真实。他吻住了她，把她慢慢地往上升，碧绿的荧光渐渐显现，明亮，更明亮。
她要上天堂了吗？那么明亮的天堂。
“哗”的一声，两人冲出水面，江瀚担忧地呼唤着半昏迷的清茶，试图唤醒她。
终于，清茶渐渐睁开眼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绚烂如霓的金光下，刚毅如钻刻的脸，温润如软玉的唇，眼前的视觉很真实，触感也很真实。
一行清泪滑下湿漉漉地脸庞，“我没有死。”
江瀚把她揽地紧紧地，让她感受自己真实的存在，“不会，我怎么会让你死。”
西门皓有些闪神地望着湖心两个相拥的身影。突然，一只枪横在他面前，“教父”漠然道，“不过，你喜欢那个女孩，对吧？那我帮你解决了那个男人。”
“不要——”西门皓瞬间抬手压下面前的枪，但枪声已经响起。
湖心的人再次下沉。
清茶听到枪声，同时感受到江瀚剧烈地一抖，惊恐地叫出声。但喊到一半，嘴里便被湖水灌进，她跟着渐渐昏迷的江瀚一同沉下水面。
看着迅速被染红的湖水，清茶开始崩溃。
神啊！不，江瀚不能出事。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但被捆住手脚她根本无能为力。那种看着爱人慢慢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的感受，不是人受的，她宁愿自私地让江瀚来承受她的这种痛苦。
她拼命地挣扎，竭力把江瀚的神智唤回来。
江瀚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挣扎地重新往上游。
湖上，西门皓一个猛扎，亦冲进湖中。迅速找到两人，竭力地把两人拖回岸边。
西门皓的祖父慢慢地走到三人身边，再次把枪口对上了江瀚的头。清茶终于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了，不顾一切扑在江瀚身上，大叫，“不，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西门皓看了清茶一眼，抬手握住祖父的枪口，“您知道，就算您对准的是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成为您的继承人。不过，我知道，我的法律知识对你很有用，我可以接受你雇佣，有空的时候帮你解决一些法律上的难题。”
“教父”勾了勾嘴角，收起枪。
下午，米兰的天空，阳光明媚。
“教父”的私人医院内。
江瀚慢慢清醒，那一枪的确是对准他的脑袋的，但幸好被西门皓干扰到了，子弹转而射入了他的左后背。
转头看着昏睡在床边的清茶，江瀚抬手轻轻抚摩着她柔柔碎碎的短发。望着她安静的睡容，他的眼底有种深浅不一的神情。他庆幸她是安全的，不管，以后会如何；不管，她爱不爱自己，那都不重要。
他只希望她，好好的。
当她在那一刻选择他的时候，他心中仿佛有什么无法言语的东西在全身慢慢扩展开来，他的眼底变得绚烂无比，心宽无比。
艳阳下。
他沉默地凝视着她。
那一刻，恍若有种宿命的气息在两人心间流淌，他心中紧紧压抑的那一丝情绪再次轻轻飘舞了起来……
清茶被附在头上的手唤醒，抬头，眼中有着几缕疲惫的血丝。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鼻子酸酸的，泛上眼眶的潮湿把朦胧的眼睛滋润地更明亮了些。
听到江瀚的低笑，她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努力试图把疲倦和睡意赶走。
“你没事——” 金色的辉光里，江瀚的笑容被阳光洒照出柔和的光芒，“真好。”
抬头望着他，她不经意想起了湖中的那一个度气的吻。她的眼底泛上了淡淡的温柔，垂下的长睫毛，俯着整个眼帘，有种慵懒和亲近，不再像往日那样冷漠疏离，“谢谢你。”
他按了键钮，把病床摇起，让自己离她更近一些，“谢我什么？”
清茶抬眼，却猛地对上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的俊颜。这样的动作，这般的语音，忽然令她心悸，似乎有些无法掌控的事情将要发生。她避开他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被角，“谢谢你救了我，还连累你受伤。”
“不，不对。”他轻笑着抬起她的下巴，“是我要谢谢你。”
清茶茫然。
寂静的病房里
只有两人。
他刻意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近到狭窄的缝隙里互相氤氲着彼此的体温。
“谢谢你！” 江瀚的笑容美丽如艳阳，明朗的星目中隐隐透出迷雾般的深情，“谢谢你选择了我。”
清茶错愕地连刷了几下长睫毛。
江瀚原本清朗的声音因为伤势变的有些低沉，但就是这样反而更加带着迷人的蛊惑，他的瞳孔乌黑幽亮，“你选择了我，说明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你选择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任。既然你选择了我，只要你是喜欢我的，我就不会放弃。”
他伸手把愣怔地清茶揽进自己的怀中，把自己的心脏贴上了她的。
清茶呆呆地看着白色的墙壁，脑中一片空白。
一切安静，安静地她无法思考。雪白的墙壁，寂静的病房，绚烂的阳光，一切显得虚幻而遥远，像梦境般，有些不真实。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温暖着她常年低温的身体。他的笑容轻柔优美，病房的药味掩盖不住他柠檬般的体香，飘飘渺渺，缭绕在她的鼻间和呼吸里。
她闭上眼睛，推开江瀚，努力抹去眼底那丝恍惚失神的情动。咬着牙，她悄悄将指尖掐入掌心，才让眼睛再次澄清淡漠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淡漠。
“不，那只是权宜之计。”
江瀚的眼睛暗淡下来，但没有放弃，
“那么在岸边呢，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住枪口。也是权宜之计？”
清茶一时接不上话。
江瀚的眼睛重归明亮，一手勾起清茶的下巴，力道把握的很好，不会伤到她，又让她挣脱不了。迫使她正视自己，他看到了她挣扎犹豫的眼睛。
“我不会让你再逃避的。”
窗外，宁静幽深的青石小路，延伸着穿过花园。远处罗马宫廷的教堂高耸屹立。
低头，他轻轻地吻住了她。像品尝世间珍品一样，轻轻柔柔。她的唇微微冰凉，他的唇却很温热，他用自己热烈的唇融化着她冰冷彷徨的心。
他看着她惊慌地大睁着眼睛，他欣赏着她眼中变幻莫测的情绪，从惊恐，无措，到彷徨，迷离，再到最后的屈服，默认。他深深地记住了她的每一丝变化。
夕阳渐红。
罗马教堂的钟声敲响，浑厚洪亮，震响四方。白鸽翩然冲上天际，展翅飞旋，嗡嗡鸽鸣。纳佛那广场中古街道在夕阳斜晖下，古香古色。阶梯状人字形屋顶的哥特式建筑，长长的倒影斜斜拖延在街道，屋顶之上。
病房内，两抹相拥的身影，在斜晖的映衬下，渐渐拉成一抹，长长的倒映在床边地上。
门外
一个孤寂的身影，悄悄退去。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终于，江瀚放开了清茶。制住了她想再次退却的身子，流转着星芒般精光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了清茶飘忽不定的瞳孔，声音因为刚才的吻有些沙哑，“承认吧，你也喜欢我。”
清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手指微微发抖，她试图冷静。
“不，我们不可以。”
手腕用力，江瀚把清茶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
夕阳的斜晖里，他的眼光有着透明的坚定。
“不，我们可以。这是我们的缘份，既然有着这样的缘份，我就不许它从我的手中溜走。我会让它更加深厚——，所以不要再躲避我了。我不让。”
清茶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
“不，不要可是，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你只需要答应给我时间。”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承诺
这样的江瀚
自己不受控制的心
她把手微微向上，回抱着那个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感受着他强烈跳动着的心。
罗马美丽妖娆的黄昏，中世纪古旧的街道，白鸽群飞的蓝天，湿润娇艳的花园，寂静温热的病房，一切是否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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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的随想：
风静了
云止了
烟雨朦胧的江南里
是谁让我们相遇
任由它蔓延继续
抬手
接住飞落的身影
我问：相思，你为什么叫相思
它说：我为她而存在
我问：你为什么不叫相随
它说：这是命定
我说：可是我想要相随，不是相思
它说：主人不需要我，我可以离开
不，留下，我说：没有相随，至少也让我相思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生死链 Rom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