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罏清茶》风灵依碟

21、意大利 Fashion

　　一阵昏天暗地后，清茶在一片大好阳光中醒来，准确地说是被饿醒的。
　　清茶捂着肚子环顾四周，很意式的装修，但不像是酒店的房间。疑惑之下，起身出门，她所在的是二楼，楼下客厅里，西门皓等所有人正坐着讨论着什么。江瀚似乎有感应似的抬头，对上清茶定在他身上的眼睛。但清茶更快地转眼看向他旁边的裴小言，裴小言亦抬头招呼她，于是，清茶下楼。

　　裴小言摸摸清茶的额头，“好点了吗？”
　　清茶点点头，眼睛在四周搜寻有没有吃的，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过来的。”
　　设计师林笑她，“这里是副总的别墅，你当然是被抱过来的，你不知道我们副总多辛苦，抱了你一夜，又大老远的从米兰机场把你抱到郊区别墅，手都快断了。”
　　清茶愧疚地转头，“不，不会吧。”
　　西门皓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垂头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设计师周接话，“当然会啦，放下你的时候，副总那个手抖的啊，我都心疼。到现在茶杯都拿不起来。”
　　西门皓依旧垂头，肩膀都在抖。
　　清茶赫颜，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西门皓的手，“对，对不起。怎么不叫醒我。”
　　设计师王竹节上棍，“你睡地死猪一样，叫不醒啦。”
　　裴小言扇了一个头扇给他，“好了，你们不要逗她了。”转头看着已经内疚到不行的清茶笑，“你傻呀，我们是乘车过来的，副总前后抱着你最多走了五分钟。”
　　一干人等轰笑，设计师林弯腰直不起来，“我就说刚睡醒的人会变笨，还真是。”
　　清茶无语，拿起茶几上的蛋糕闷头就啃，决计不再理他们。

　　夜，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
　　清茶翻来覆去，之前睡地太多，现在又是倒时差的时候，一双眼睁的老大，就是睡不着。无奈，于是起身，决定上天台看星星，说实话，杭州现在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夜空。
　　左转右转上楼，这栋别墅，已经在白天就被她熟悉过了。推开阳台的门，一股冷风灌进，意大利的阳春三月比中国要来得暖一些，但晚上依旧很冷。
　　清茶裹了裹大衣，朝着天台边走，抬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靠在天台边缘。眼角余光，天台另一边，一点火星闪烁，一个黑影伫立。清茶心脏瞬间收紧，正要尖叫。
　　那人开口，“是我，吓到你了吗？”
　　声音清朗却略带沙哑，但清茶依旧能听出是谁的声音。于是，安定下来。
　　江瀚熄灭手中的烟，向清茶走了几步。
　　“睡不着吗？”
　　清茶垂头，“嗯”
　　“我也睡不着。”
　　“……”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星空下江瀚的脸渐渐清晰，他静静地等待清茶再次开口。
　　清茶转头看了看门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江瀚撇了撇嘴角，苦涩地凄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怎么会是讨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可这样的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清茶只有默默不语。
　　“那天，……很抱歉，我太激动了。我会照你的话忘掉，所以请你不要因为那件事讨厌我，或避开我。”
　　清茶大衣下的手悄悄地拽住心口的毛衣，那里很疼。怎么忘，她也想，可这些天来，天天能见到，却依旧苦苦地思念着，她都快崩溃了，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可要求是她提出的，现在人家答应了，她的心却比先前还要疼上千百倍。
　　清茶抬头，星空下，江瀚的星目黑晶莹亮，让她分不清哪里是星星，哪里是他的眼睛。
　　江瀚亦垂头寻找清茶飘散的眼睛，“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吗？”
　　清茶的眼眶开始充水，转头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湖岸边。加尔达湖如黑宝石般镶嵌在点点繁星的夜幕中。风起，清茶柔柔碎碎的短发在风中飘扬。夜，有着很好的掩饰作用，清茶的声音有些不稳，“可以。”

　　没有勇气，单独待在这个男人的气息里，清茶转身。
　　江瀚拉住她，“我待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平台让给你。”
　　清茶抽回手，江瀚手心的温度很高，她心中一凛，有点被烫到。江瀚蹙眉捏了捏清茶的手，“很冷吗？”说完脱下自己的大衣，伸手要为清茶披上。
　　清茶急急地退开两步，“不，我不冷。”清茶的体质属寒性，手会比常人要冷，但更重要的是大衣上有江瀚的气息，她现在害怕一切有着他气息的东西。那东西会让人沉沦。
　　江瀚苦笑，收回大衣，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转头，语气已经很平静，“莫经理，没事的话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的Fashion show要参加。”

　　翌日
　　意大利阳光和熙的温暖初春，清茶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场竟然是Giorgio Armani的秀，西门皓竟然连这样顶级设计师的邀请卡都能轻易拿到，清茶很崇拜地刮了西门皓好几眼。秀场内，清茶看着那些只能在时尚频道里才能见到面孔，激动异常。

　　Armani 的秀排场一般很大，Giorgio Armani今年的主题以充满视觉官能感的柔软线条，带出品牌崭新季节的设计焦点：大量的丝质及膝短裤、缀满珠饰的长披肩、以及回教妇女模样的包裹头巾和罩袍。
　　灰白相间的条形T台上，模特们轻纱漫舞，造型独特的裤装提供了一系列保守端庄的上衫搭配短裤；或灰或蓝的短身薄夹克、过膝长度的收腰丝质外套、闪烁银灰光泽的编织开襟羊毛衫、窈窕细窄男装剪裁的运动款式上衣、以及背部缀以珠饰晚宴小背心等。清茶深深体会到什么是顶极，什么才是真正的时尚。
　　尤其当最后，全球当红名模Lazareanu着一款祖母绿色的蕾丝缕空小礼服，几乎让在场的时尚记者们惊艳，闪光灯此起彼伏闪烁，清茶的眼前一片缭乱昏花，这是全场搭配最好的出色单品。

　　几十分钟的秀场下来，聚光灯再度亮起时，Armani先生出现在舞台头短暂露个脸并向大家挥手，然後咻一下就躲进后台，之后整个秀场灯光亮起
　　但重头戏是后面Armani先生会见宾客和友人的恳亲会，处女座的Armani先生性格虽有些龟毛，但人缘级好，友人众多，场面很是温馨。清茶也很想挤进这些人群，等着排队跟他见面，能握个手也好。但清茶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拉向第二场秀。还好西门皓所有程序都安排的很好，否则这种一个小时一场秀的速度，真不是人跟的。

　　接下来又眼花缭乱的看了几场秀，清茶觉得脑子根本不够用。当进入Dirk Bikkembergs的秀场，不单是清茶，连西门皓和江瀚也开始有点兴奋。
　　秀场连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安全人员很不一样。里面戒备森严，秀场被禁止进入的围栏区分为两块，作为catwalk的那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保时捷，而围栏边上则站满彪形壮汉。
　　清茶属老土冒，杭州大街上一年也看不到几辆保时捷。清茶这一辈子也没看到这么多的保时捷，像西门皓这样的爱车fans，在同时看到这么多款名贵保时捷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也不禁有些看得目瞪口呆。
　　江瀚嘹望着那一排溜一排溜几乎积聚所有款号的保时捷车队，感叹，“这家伙真绝了。”
　　Dirk Bikkembergs的作品一向都以「运动」为主轴。
　　秀开始后，帅气逼人又运动十足的男模从两边穿行而入。两台保时捷从后台，拉着强力马达的低沈呼声狂飙驶进，性感辣妹从车内走出，香车配美人的场面，永远都不会让人看腻。座位上，对车有研究的男人们不由自主地在现场念出这些车款的身分字号，而那车族男人最爱的引擎声，老实说，那样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诱人。纵使这些衣着光鲜的绅士们也都不由被挠地一阵阵心痒难耐。
　　一场名车靓衣的秀下来，看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几天下来，清茶发现西门皓在意大利简直如鱼得水，时尚界交际颇广。秀全部结束后，西门皓又受邀参加一个时尚Party。受邀人是江瀚和西门皓两人，要带女伴。
　　裴小言对着清茶眨巴几下眼睛，带着手下自己逍遥去了。清茶也想跟，但被西门皓拎回去了，就当报飞机上的一抱之恩，清茶也得完成这个任务。
　　清茶让西门皓找裴小言做女伴，理由很充分。第一，她没有衣服。第二，她不会跳舞。第三，她老土，会出丑。
　　西门皓也给她三个理由。第一，他有衣服。第二，根本不用跳舞。第三，人土不土靠打扮。所以，反对无效。
　　西门皓把清茶扔进朋友的形象室，一串天音，叽里咕噜一番，带着江瀚走人。他们时间排的很紧，Party前还有一个客户要会见，公司在意大利的客户也很多。

　　清茶只会简单的英文，对着那个金发碧眼只会意大利语的设计师干瞪眼。意大利人很高傲，他们认为自己的语言很优美，一般人都不屑学英文，除非是工作实在需要。交涉无果之下，清茶只能任由她摆布。

　　两个小时后，被摆布完的清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着实吓了一大跳。同样是设计师，怎么人家整出来的，和自己整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不要说什么班门弄斧的废话，她现在连自己是不是设计师都不敢承认。
　　镜中的清茶纤细的身躯裹在紧身抹胸小礼服内，清茶的胸部并不大，但腰够细，就这么一垫一收，竟然也整出个明显的S型。白色的抹胸裙十分高雅，褶皱的设计华丽而修身，华丽的亮片水晶闪闪发光，把原本清纯味道十足的清茶衬托地一派优雅的性感。
　　柔碎的短发被往后固定，设计师在清茶那颗美人痣的旁边贴上了五瓣菱形水晶花瓣，熠熠生光。头发向一边拢梳，在左耳之上卡上一个晶亮钻闪的水晶头饰。设计师绕着清茶转了一圈，很满意这个效果，然后又为清茶配上鞋子和首饰。
　　镜中的清茶如被罩了圣光的天使，通身熠熠发光，就差两翅膀。
　　清茶的皮肤很好，妆很好上。化好妆的清茶有些愣，她有些认不出镜中的自己，待会她不太敢见他们。

　　还没等她愣过神来，西门皓和江瀚已经进门。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发愣地定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清茶，惊艳，难以置信。清茶开始手足无措，“那个，有，有什么问题吗？”
　　没人回答她。
　　清茶只好继续无措地站着。另一个化妆间，叶蕾也走出来。长发被打理成波浪大卷，瀑布般地斜垂在一边。高贵的黑色礼服衬托的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晶莹透亮，叶蕾看见门口的两人，“阿瀚，阿皓，你们来了。”
　　两人尴尬地回神，西门皓轻咳一声，没来由地有些激动，走到清茶的面前，“嗯，看来真的是人靠衣装哈。挺有人模人样的。”
　　清茶斜他一眼，然后很不习惯的扯扯裙子，“可不可以换一件，裙子好短。”
　　西门皓看了看清茶露在外面两条纤细白皙的腿，眼光微闪了闪，说，“这还算短，你还没见过更短的呢。不用换了。”这件礼服在模特身上是及臀的超短，但清茶的身高要矮上十几公分，所以超短变中短。但清茶依旧不习惯。
　　西门皓笑，然后伸手拍上清茶因为不适猫弯的背，“把背直起来。”
　　结果这一拍，倒抽了一口冷气，清茶后面是系带露背装，西门皓的手拍上清茶丝滑微凉的肌肤，手心的触感震地他心头猛然一跳。

　　江瀚很不是滋味地站在一边，冷热酸苦通通尝了个遍。心下一阵惆怅，一阵恼火，狠不得冲上前，狠狠拉开两人，紧紧地把那个天使一样的人箍进自己怀里。

　　西门皓换上白色礼服，江瀚则依旧是黑色，两对双双出门。
　　一场Party下来，清茶除了说，“Ciao”和“Grazie”之外，就是当哑巴。叶蕾的法语很好，所以基本的意大利语也能听懂。江瀚则也会说一些意大利语，其他复杂的都交由西门皓翻译，交流地很顺利。

　　夜，西门皓的别墅里。
　　清茶尖叫一声，穿着睡衣冲进西门皓的房间，把正卧床看书的西门皓吓一个激灵。
　　清茶指着衣服上的LOGO，“这是Chanel的？”难怪她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西门皓垂头倒在床上，“那又怎么样。”
　　清茶，“这太贵了，可不可以退掉？”
　　西门皓有点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清茶，“你都穿过了，怎么退。”
　　清茶有些吃鳖，“可是，可是……”
　　西门皓，“没有可是，反正已经送给你了。拿走。”
　　清茶摇头，“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西门皓无奈，“你都已经穿过了，难道还要让我送给别人。”
　　清茶依旧定在原地，“反正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西门皓起身，妖媚地走向清茶，“不走，是吧？那今天就在这里，……陪我睡。”

　　门“砰”地被关上，清茶一溜烟跑地没影。西门皓摸摸鼻子，苦笑。

　　所有的秀完了，所有的客户也见了。离回国的最后一天，西门皓带着众人逛街购物。
　　开车到了米兰市。
　　从米兰市中心大教堂Duomo往北漫步，经过斯卡拉歌剧院，就是最集中的名店群，却是由很窄的小街所载。清茶看着小街两旁林立的Armani, Balenciaga, Hogan, Marni, Pucci，新奇不已，原来这里就是MonteNapoleone。
　　但清茶的兴趣不在购物，湿润新鲜的空气里，她踩在褐青石块的街面上，中世纪王宫似的广场，马蹄形的长廊。拥有200年历史的烟斗店、徽章店、古画店，还有专售音乐盒的小铺子，成片起飞的鸽群，残缺沉静的雕塑，一切都是梦幻般的体验。
　　西门皓很不屑地看着清茶一副土老冒的样子，轻快地为众人介绍，“在欧洲购物呢，巴黎的主攻对象就是香榭丽舍大道，蒙田大道，巴黎春天百货和老佛爷百货。不过在意大利呢，去了“The Mall”就完全不没必要再去其它的Outlets了。”
　　小街很快逛完，于是，西门皓又驱车带众人到“The Mall”，边开车边卖弄，“意大利是最值得放血的名牌世界。不过，现在不是购物的最好时机，7月开始，欧洲常规品牌都开始打折，还属于六七折的初级阶段；而到了8月，许多大品牌都会清仓，那时候的折扣属于五折直至两三折的吐血期，属于刺刀见红的扫货季节。”

　　“The Mall”位于佛罗伦萨和比萨中间的一个风景很是优美的小镇。购物环境相当好，而且大牌云集，看的人眼花缭乱。而D&G 和 Prada的店相当大，是在单独的两个区，每家店内都有一些Special Price的货品，价格超级便宜！
　　西门皓把一干女人扔下，又带着江瀚消失。几个女人看到那些比国内要便宜很多的Special Price货品，显得有些兴奋异常，不一会就已经七袋八包。
　　清茶则是只看不买，那些价格再便宜也都是上几十欧的，清茶心里那个抖啊。所以她宁可跟在后面帮忙拎包。
　　一干人冲进一家Dior，清茶看见一款黑色的纪念款背包，海豹皮色小牛皮面料，麂皮镶纯银装饰。
　　包面绣着希腊回文图案，很酷，而且打五折。于是，下意识地伸手翻价格。一看，顿时有点瘪，打完折也还要120欧呢。

　　一只玉润的手抓起包，交给售货员付款，清茶望包兴叹。叶蕾笑着看了看清茶，伸手递给清茶，“送给你。”
　　清茶惊诧，连忙推开，“不，这怎么可以。”
　　叶蕾直接将包塞入清茶怀里，“就当我向你道歉的。”
　　“道歉？”
　　叶蕾神色有点压抑，“我原以为……”顿了顿，又说，“我婆婆那天一时惊慌，把你打成那样，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
　　清茶低头，“没关系，那只是小伤。这个包我不能要。”
　　叶蕾没有收回包，“怎么，不把我当朋友吗？”
　　清茶有点吃受不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
　　叶蕾微笑着打断她，“怎么不可能，而且说不定以后你嫁给阿皓……”
　　清茶惊得跳起来，特想擦汗，“不，不是那样的，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那个，其实根本就不是。”
　　叶蕾转身抓起另一款红色的小腰包，仔细端详，“名义上的也能成为真实，只要你自己努力，凡事都不会没有结果。况且这几天我都看着呢，阿皓对你是认真的。阿皓看似风流但一旦定下心来，绝对是个痴情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

　　清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继续抵赖，“怎么会，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叶蕾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了，西门皓问她们在哪里，要过来，叶蕾说了地址。

　　西门皓和江瀚找到了众人，西门皓看看其他人的大包小包，再看看清茶两手空空拽着的背包，调笑，“哦？你也舍得买这种奢侈品。”
　　清茶指了指叶蕾，“不，不是。是蕾姐送我的。”
　　西门皓一副“就知道”的表情，“我说呢，铁母鸡什么时候自己拔毛了。”
　　清茶怒火中烧，“铁母鸡也比你这个败家子好，而且败地比女人还会……唔。”
　　西门皓伸手就拧住清茶的嘴，最近越来越喜欢拧她的脸了，这个习惯可不好。想归想，但手依旧没有放开，西门皓狭促的凤眼满意地看着清茶紧蹙着横眉说不出话。
　　清茶吃痛，对着西门皓的小腿就是一脚，但被西门皓更快地闪过。于是，清茶紧接着一拳上去，终于被打中。西门皓放开拧住清茶的手，捂着下巴，深黑蓝色的眼睛流光异彩，“今天要是吃鳖吃在你手上我就不要混了，我。”
　　说完冲上前，一个旋转箍住清茶。清茶上身被紧紧抱住，而且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清茶一阵阵的脸红，急地用脚跺他，但都被躲过。

　　几个女人翻白眼，懒得看他们打情骂俏，做无视状，自各钻到街旁的店里逛去了。
　　江瀚刀削的脸更加阴郁，转头不再看他们，看着街对面的Gucci店，对着叶蕾说，“小蕾，陪我去买几件衣服。”

　　斜对面，咖啡店的角落里，一个带墨镜的男人，一直注视着街边正在打闹的两人。男人一只耳朵上一直挂着蓝牙的微型手机，不动声色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