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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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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跑呀?”叶晨边跑边甩掉我的手,
“他……我……债主……”我正跑得匀不过气,着重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张胖子虽然胖,可这体力也不是盖的,看着他渐渐逼近,口中不停叫骂:“小兔崽子,丢了我货还敢跑,看你爷爷我不捏死你!”
我们慌不择路,跑进汇宝广场后面一条处理垃圾的小巷子里,赫然发现那里的铁门已经锁上了,过不去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叶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爆发力攀到铁门最高处,小腰一扭,反手抓住栏杆翻过来,再轻轻一跃,就稳稳落到了地面,整个过程相当行云流水,我看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傻啊,还愣着干嘛,死胖子追过来啦!”叶晨在对面冲我叫到,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笨拙地手脚并用勉强爬过铁门……
“肖海,有种你别跑!”张胖子很快杀到眼前,何奈体型不够灵活,看着铁门对面前的我也无可奈何,扒着铁门撇下一句:“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等着!”
我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假装镇定地对叶晨说:“想不到你白白净净,看似娇弱,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这时候,我才真正看清楚他的长相,脸型跟我差不多,皮肤非常白,比视频里少了一点娇憨气,行为举止也一点都不娘。他听我这么说,立刻抬起眼皮,眉毛皱成八字型,用一种标志性的、萌中略带鄙视的神情说到:“怎么了,我今年刚退伍,翻越这种障碍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哈哈哈,行了吧,军队里要是有长成你这样的,大家晚上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我边笑边说,差点没笑到背过气去。
“你妹,我发现你这人很欠奏啊,你欠了人家多少钱人家这么追你……”他继续带着那个表情问,“三……三千万……”我伸出三个手指,笑容一下子就停在了脸上,瞬间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背靠着墙,抬头看向天空,是厚厚的云层,不见一点星光,深呼吸一口,空气格外的寒冷,刺激着我的鼻粘膜隐隐作痛。叶晨慢慢舒展了眉头,发现我正盯着他看,遂即又露出刚才的那个表情,吐出一句话:“神经病,骗我很好玩么?”
我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伸手用大拇指重重地摸了一下他的眉毛,表情肃穆地说:“我鄞州之星,哦不,我鄞州之耻在此昭告天下,你们男神的眉毛是真的,不是画的……”叶晨抓住我的手腕,顺势推了我一把,力道还真不小,我一个不平衡把垃圾箱撞到了,一声巨响伴随着熏天臭气,我俩赶紧捂住鼻子撤了。
有那头死胖子守着,今天车肯定是开不走了,幸好我钱包钥匙都在身上,干脆打车回家算了。叶晨突然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还在我车子里,就露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上了出租后,我开导他说:“不要紧,偶尔一天不用纳丝卡尔金液面膜,也不至于明天一早起来就成老太婆了……要不然,我把我妈的百雀羚给你用吧?”
“是-黄-金-试管面膜,不是金-液-面膜……”叶晨的眉毛几乎要垂到眼角了,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命冲他摇着,“小爷,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快被你的表情逗死了,我已经笑岔气了……”
叶晨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不过没用力,我随机抓住他的手腕说:“你既然有如此犀利的拳头,不如做我的保镖如何?”
闹了大半夜,我们都有些疲惫了,眼见车子越来越少,路灯越来越暗,车窗外呈现出一片村庄景象,叶晨忍不住问:“你到底住哪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已经出上海了呢?”
“我住在郊区啊……开过这段就好了……”我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接着说:“放心吧,你身手这么好,我拐卖不了你的……”
这个小公寓是刚上大学那年,父母给我买的,一室一厅,大约60平左右,我工作之后就不常来住了,最近为了躲避债主,勉强收拾出来的,客厅里基本堆得都是我老师从老家搬过来的书籍,还有一批鉴定标本,全部积了一层灰。一进门,叶晨看到房间里层层叠叠摆放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器物,扭头对我说:“你真的是卖古董的?”
“我说了我没有骗你……”我一边换拖鞋一边回答,他就近抓起一个貔貅摆件,煞有其事地把玩了一下,说:“恩?这个……是什么朝代的?”
“赶紧放下,这个是上周的,化学铜锈,有毒,一会儿记得洗手……”
“你妹,有毒你还让我拿……”叶晨吐吐舌头,把貔貅放回原处,又打量了一番博古架上的东西,又问:“这些都是假的么?”
“大多数是赝品的样本,也有些是真品。”我边回答他,边指着墙上两幅画说:“这两幅是真迹,一副是王林诗老师的,一副是徐国友老师的……”
“都不认识……谁的值钱?”叶晨问,“恩……这说不好,王林诗老师前不久已经伴随着MH370葬身于冰冷的南印度洋海底了,可能行情会涨……”说完我就打开了卧室门。
叶晨看着一床新换上的床单,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我无奈地说:“放心吧,不会睡怀孕的……要不你睡我的。”我指了指另蓝灰色的那一团事物,他不安的拉起田园小碎花床单一角,皱起眉头说:“算了,我还是睡这个吧!”
之后,我大概交代了一些洗漱用品的摆放位置,冷热水调节等等……30分钟之后,叶晨披着我所有的浴巾冲回房间,浑身冒着水汽,像一只刚刚出笼的包子。
“你在看什么?”他凑到我跟前问。
“美女啊,中俄混血美女……胸大!”我指着屏幕,摘下耳机说。
“肖海,我发现你好低俗啊!”叶晨露出诧异的表情,随机又说:“你敢给她转小礼物,我分分钟灭了你!”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了,我就是一个如此低俗、艳俗、媚俗,节操碎成渣渣的啊……”说完我就露出非常猥琐的表情,笑了笑,叶晨就嫌弃地走开了。
“对了,我刚刚在浴室里把一个小碗碎成两半了……”叶晨坐在床上,边抠脚边漫不经心地说。
“噢,没事,你没受伤吧?”我扭过头问他,洗手间里也放了不少瓶瓶罐罐。
“没有啊,我已经把它们丢到垃圾桶里面了,这个小碗还挺好看的呢,对了,上面还有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屁弓开’……”
“还有这么奇葩的落款啊?这个碗长得什么样子啊?”我一头雾水。
“大概这么大,白底蓝花,很轻很薄,你放肥皂的那个……”叶晨一边比划一边说,我心中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平复了一下情绪,继而说道:
“小爷,我觉得你跟着我干得了,你说那里这么多瓷器,你砸哪件不好,偏偏砸这件,这可是正儿八经乾隆官窑的货色……”没等我说完,叶晨一脸鄙夷的表情打断我。
“你妹,反正是假的,真的你能放肥皂么!”说完一卷被子,合眼睡觉,再也不搭理我了。
我默默拿过手机,把音量调低,突然发现有一条文字微信,是我师兄八条街发来的,信息只有几个字:
“事情已有处理方案,尽快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