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星辰》arroyo

38、世界的边缘（一）

　　翌日。黎明。
　　东边时刚刚没升起多久的太阳，带着一轮毛茸茸的暖光，西边时有一抹淡淡的还没落下的月亮。
　　枯拉麻玛揉着惺忪的睡眼，环顾着四周，自带模糊效果的景色，让她用了整整一分钟认识到了一件事——金不见了。
　　她后知后觉地抓了抓她身边库拉巴巴的手腕，发现对方却已经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我知道。”库拉巴巴甚至没有回头看枯拉麻玛一眼。
　　他就小憩了一会儿，金居然就不见了。好吧睡得有点沉，派罗这件事让他有点糟心。
　　他们两个坐在树下，等了整整一个钟，树叶都落下了好几片，阳光已经没过了她臂膀了。
　　“他去哪里了？”枯拉麻玛有点不安起来。
　　“我不清楚。”库拉巴巴摇头，“我们再等等看。”
　　库拉巴巴有点沉不住气，紧缩着眉头。不要急，库拉巴巴，或许金先生有点事情也说不定。
　　“你觉得有可能是金先生出事吗？”枯拉麻玛随手捻起一片树叶对着阳光看着它的纹路。
　　“我不知道。”他心里更倾向于是派罗或者他们自己出事。
　　“我们需要找一下金先生吗？”枯拉麻玛问。
　　“我觉得，我需要担心我们自己和派罗。”库拉巴巴起身。在他这么近的地方离开他居然不知道，金实力不弱。能够独自闯过他自己口中所说的森林，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
　　“为什么？”枯拉麻玛反问，“金先生会谋害我们？”
　　“谁知道，派罗已经出事了。”库拉巴巴不可置否。
　　“可是那时泥石流的问题，而且金先生的同伴也……”
　　“谁知道。”库拉巴巴笑了一声，他转过头对着枯拉麻玛，表情有点阴冷，“我都说过不要轻信外面的人。”
　　枯拉麻玛皱了皱眉：“你和长老都这样，现在的人还会因为我们是红眼怪物对我们抱着异样的目光，然后因此来陷害我们？”
　　“你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库拉巴巴起身，示意枯拉麻玛一起走。

　　“可是我们要回去了吗？”枯拉麻玛踉踉跄跄地跟上库拉巴巴的脚步。
　　库拉巴巴沉吟了一会儿。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他们还没有确定派罗的生死，如果回去，怎么交代，但是如果带着枯拉麻玛找派罗，不方便，放枯拉麻玛回去，又怕被埋伏。
　　“我们，尝试着去找金吧。”库拉巴巴最终说。
　　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还是找金。这一刻，库拉巴巴才意识到，或许是金故意想引着他们去找他，为什么？

　　想要找金，完全不容易，库拉巴巴和枯拉麻玛在林子里绕了好几圈，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然日后如果库拉巴巴有机会，他就会知道，作为一个世界级失踪人口，找不到他人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他有机会。

　　“我不干了。”枯拉麻玛摊到在地，趁着没有外人跟库拉巴巴撒娇。
　　这几天的行程大概把她累坏了。
　　库拉巴巴也倚靠在树干边，小小地歇息了一下。
　　枯拉麻玛干脆躺在草坪上，摊成大字型。
　　她眯起眼睛，焦点都聚集在一片突出的树叶上，恰好那片树叶的尖端点着某座山顶。
　　“呐，库拉巴巴，我们去那座山顶看看吧，站高望远嘛。说不定在那里能看到金呢。”
　　“哪座？”库拉巴巴不可置否地问。
　　枯拉麻玛举起了手，顺着她的食指，他看到了深褐色的顶部从一片绿色中探出了头。

　　×

　　巨大的火焰灼烧包围着西比亚和派罗，那张薄薄的丝网竟然不可思议地防住了烈火，尽管不隔热。
　　为了尽量减少伤害，西比亚和派罗抱成团，随着喷薄出的火焰冲出了山顶。

　　火花和烟雾蒙住了派罗的眼睛，除了一片模糊的蓝色，和与天空分明的地面的深褐色，他几乎看不清其他东西了。烟尘呛得他不得不闭起眼睛。
　　他们冲到了顶部，开始坠落。
　　事后，派罗回想起这件事情，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担心过下落之后应该怎么办。

　　西比亚当然要比派罗老练得多，尽管隔着烟尘与烟雾，她还是准确无误地锁定到了向他们招手的金，恩，隔壁应该还有一个类似于气垫的东西。
　　接着，她逼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气流的方向，试着尽量挪动身体，顺着气流的方向往金那边去。
　　轰——

　　墨绿色的帆布瞬间罩住了西比亚和派罗，他们俩打了个滚，撞到一棵树后终于停下。
　　派罗装得晕头转向，一边扶着脑袋起来，一边看到了摇晃着的两人人影。还没来得及看清人脸，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你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派罗。”枯拉麻玛有点哽咽。
　　库拉巴巴略带歉意和感谢地向金点点头。
　　或许他是时候更新一下观念了，外面的人的确不怎么恐怖。
　　金也向他点点头，仿佛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一样。

　　在这个场景里，西比亚是最出戏的那一个。
　　她蹲在一块墨绿色的布旁边发呆，蓝色的眼睛像凝固的湖面。
　　“怎么了？”金走到她身边，跟着她蹲下来。
　　“我在想，如果能够将风聚集起来做成防护的气垫，大概能省不少事儿。”
　　“用风弄这个也太无聊了。”
　　“恩？”西比亚挑眉，“将风凝固在周围弄成防护罩。”
　　“还能把风变成无数锋利的碎片，群杀。”金笑着，“不过这些都是些基础，脑洞还可以开大一点。”
　　“利用风来辨别物体的位置？”
　　“或许还能携带声音。”
　　“要是能携带声音那还能携带气味呢。”西比亚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嘴巴弯曲的弧度很小，看上去像冷笑。
　　金耸耸肩：“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很多奇葩的东西存在。”

　　话题没有再接下去，金对着剩下号召：“我们出发了。”

　　似乎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初的协定，带着多出来的两人往世界边缘走去。
　　毕竟已经深入到这个地方，折回去也不是办法。

　　×

　　他们异常和睦地相处了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里面，即使枯拉麻玛语言不通，但是常常保持微笑，倒是没有招起西比亚的反感。
　　当然，这个与她无关的人，只要不破坏大局，她到不需要有什么情绪。派罗就更不用说了，西比亚与他大概也能成为不咸不淡的朋友了。
　　这天，他们通宵穿越一座山。站到山顶上时，恰好撞上了太阳日出。
　　西比亚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看日出。其实日出也都是一个样，一轮暖阳，然后就这样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平淡无奇。
　　或许是剧情需要，又或许只是无聊，更或许是作者见识少，让她看了好多好多次日出。
　　“过了这里，大概就是世界边缘了，更准确地说，是世界边缘的漫长的过度地带的开始。”
　　金站在一块岩石上，任由风吹起他的斗篷。

　　西比亚走到金旁边，跟着他一起吹风。
　　“那个秘密可以提前支取一点点吗？”反正都差不多要到世界边缘了。
　　金微笑：“怎么可能。”
　　“给足提示，吊我胃口？”西比亚抱着肩膀，看着阳光慢慢地覆盖着大地。
　　“总是要有些预告的嘛。”金打哈哈。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
　　阳光普照下的世界边缘，会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