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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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作为新一期的练习生进入公司后，反而是朴灿烈的人缘更好一些，会有想要巴结的人为他跑腿，自此买饭打水的“琐事”灿烈再没有亲力亲为过，总是有人争着替他做了，所以练习生时期伯贤总是一个人在快餐店吃着菜式简便米饭夹生的盒饭。
而边伯贤则一改在学校受人欢迎的状态，总是被人锁入厕所误了课程，指导师便对他有些不满，因为一个班往往只有他翘着一根呆毛姗姗来迟。大冬天的韩国总是冷得让人发颤，然而似乎也只有他路过公司附近的巷弄会出其不意的飞来一盆冰水。也有男生带着人对他动手，因此伯贤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淤青。
无论被人带到多生僻的地段，第一时间解救他的人一定是朴灿烈。
与此同时公司高强度的训练不但没有让边伯贤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反而让边伯贤本就有些孱弱的身体更加脆弱，总是生一些不大不小的病，时不时的往医院跑。本就白皙的脸更显的苍白，整个人从阳光开朗变得一言不发，病恹恹的。
难受时照顾他的人一定是朴灿烈。
朴灿烈的这些举动让边伯贤对他的感情更加难以言说，人随之愈发的沉闷，在学校里众所周知的方形嘴渐渐不见了，总是被一条单一的弧线所替代，人呆滞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边伯贤除了一腔近乎完美的声线和造型师稍加打理显露出的小清新造型能够吸引人之外，舞蹈并不那么出色。他进公司前没有一点底子，舞蹈的评定程度是不可置疑的黑洞。
舞蹈老师不看好他，声乐老师倒是有着些许的重视，但毕竟公司里大多是名利之徒，并不十分期冀这么一个孱弱小生的未来会有多光彩。
灿烈终归不再陪着他一个人。
而自己的全部依旧只是他。
不知怎么他便成了公开练习生。之后要参加活动也就多了，也有一些前辈的经纪人带着他教他所谓的规矩。
公司有不成文的规定，公开练习生就算作是半个预备生了，他的酒量在推杯换盏间也是见长，夜里有时会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令人惊异的是某些瞬间他会飞身抱住给他开门的伯贤，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的边伯贤总是会从心底里涌上欣喜与惊诧的感情，然而灿烈第二天总是给人以一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假象。伯贤不会提点他记起一些事情，他了然一些事情戳破后总是会让人更加的尴尬。
公司的出道预备生选拔悄悄逼近。灿烈一脸欣喜，伯贤一筹莫展。
朴灿烈几乎已是内定名额，毕竟外貌出众，说唱能力强，作为一名Rapper声线是近乎完美，舞蹈也在日复一日的练习里飞速提高。
对于这一方面舞蹈老师总是拍着伯贤的后脑勺：“你看灿烈，人家的小脑比你发达得多。”
边伯贤沉默，然后没日没夜的练。因为方法不得当又急功近利，所以效果并不显著。
请教灿烈是他总是耐心的跟自己解释，边伯贤却并不十分懂。
公司这次计划明年四月份推出一个十二人的大型男子组合，然而公司现有的男子预备生只有三人。
选拔赛那天伯贤候在场外，看着场外来来往往一百多名男练习生争抢着九个，不，是八个出道名额。他忽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难以想象的。
灿烈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隔着重重的人望着伯贤瘦小的身影被嘈杂声淹没，心底不知涌起一股什么滋味。
与此同时边伯贤踮起脚张望了一下，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走廊另一头个子高高的灿烈正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便咧开自己笑起来呈方形的嘴，笑得却有些勉强。灿烈此时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慢慢收拢，交叠在一起，比了一个心脏的手势。
“04号！边伯贤！”工作人员扯开了嗓门高声喊着，伯贤急急忙忙的回头，对着灿烈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后。
让人意外的是选拔赛，伯贤顺顺利利的通过了。
伯贤看着拐角处张贴在显眼位置的公告一脸惊奇与欢喜。站在他身后的朴灿烈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环着伯贤肩膀的手有些发颤，一瞬间猛地捏紧了些又很快的放松了开，让他感到肩膀处有丝丝疼痛蔓延。疑惑的抬起头，眼里的朴灿烈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眉眼淡淡。
他染了一头耀眼的白发，更加像是自己触摸不到的星辰。
灿烈俯视着嘴咧开成方形的边伯贤的脸良久，也咧开嘴一笑：“一起去开会吧。”
伯贤点头，心里说着：要一直一起。
十二个人的组合里，除了朴灿烈和Leader，其他的成员边伯贤先前一概不知，然而灿烈却与他们相熟，练习室的第一天就与众人熟络招呼着。
距离感瞬间袭来。
即便舞台上再怎么光芒万丈，边伯贤私底下也总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就算舞蹈底子再差，在两名主舞友好的联手帮助下提升了不少，也有了自己独特的吸引摄像机的一套方式——骨盆舞。也会尝试着跟他们复述灿烈教给自己的，然而两名主舞齐齐地摇头直道这种练习方式太复杂太偏门。
即使有些事已经了然于胸，边伯贤也不会在人前显露分毫。
朴灿烈……似乎更忙了。
依旧是带着酒气回到队里的宿舍，即使队长再多训斥与警告，他也无动于衷。与其说他是无动于衷，其实是无可奈何。练习经常只有他一个人缺席，虽然还是会傻傻的对着自己笑，但是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在这样的日子里，第一首单曲音源公布，第一支MV公布，出道舞台，第一张专辑，第一次showcase……艺人的生涯正式拉开序幕，也注定了边伯贤在本就失去很多东西的同时要再失去更多。
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属于团队属于自己的Fans的大赏奖杯时，一向泪点极低的队长不出意外地抱着奖杯喜悦得泣不成声，一众队员也为这些日子来没日没夜的努力红了眼眶。然而此时朴灿烈却依旧笑眼如初，从队长的手里轻轻抽走话筒，淡定地说着本该由队长发表的获奖感言。
身材高大的他站在不高的队长身边更凸显了他的高大，他微蹙着眉头，神情庄重而严肃，眼神里是毫无掩饰的喜悦却又带了些其他的意味不明味道，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语速稳定的说着话。明明此时灯光师将几束暖光打在整个组合的身上，然而站在队伍最旁边的小小主唱边伯贤望着明明就在几步之外的舞台正中央的朴灿烈，却觉得是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遥不可及。
朴灿烈适时的止住话语，把话筒递回给队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稳定情绪。然后后退一步站到一旁，偏过头朝伯贤调皮地挤了挤眼，边伯贤却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晚上经纪人嘱咐他们早些睡，但却早早地离开了宿舍，像是故意把狂欢时间留给他们。
队长是在公司里熬过了七年练习生涯的人，终于熬出了头，自己也想放纵一次，便也不太管着闹腾的队员，喝高了拉过另一名队长絮絮叨叨。
队员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只有边伯贤一个人倚着沙发上的抱枕，眯着眼看着灿烈露出一排大白牙傻傻的笑着与忙内唠嗑，自己却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队里的主唱突然抛弃与一直拉着他神志不清啰啰嗦嗦的主舞，拎着酒瓶一把搂过盘腿窝在沙发角落的边伯贤：“怎么，被人冷落了？”
一直相处在同一屋檐下，伯贤与队友们也算是相熟。他毫不客气的回给主唱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想说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默认了自己确实被冷落了。主唱一直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其实不只是主唱，所有人都意识到无论是在舞台，宿舍，甚至是机场，只要是想找朴灿烈，问边伯贤一定会有结果。
也就只有朴灿烈个傻大个傻傻的没有发现一切。
“你喜欢他吧。”主唱直言不讳。
边伯贤再翻一个白眼，不说话。
“那我就当你是默认咯。”主唱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下去好多酒，边伯贤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
“你想多了噢。”像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主唱打断伯贤未出口的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把嘴唇凑近到边伯贤的耳边，吐出的温热气息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我跟你说噢，喜欢是要争取的噢。”
那头的朴灿烈忽然抛下笑得止不住的有些白痴的忙内，起身上前像拎小狗一样把主唱掀到一边，“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凑那么近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
主唱在朴灿烈身后朝边伯贤挤了挤眼睛，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一直抱着酒瓶有点喝高了的边伯贤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想了挺久才分辨出他只简单的说了俩字：加油。
朴灿烈径直把自己拽到房间里，一下压在边伯贤的身上像是要说什么，大概是害羞“呜呜”了几声便没有了声音，伯贤也就耐心等着。像过了好几个世纪，朴灿烈脸一直埋在自己身旁的被子里，人高马大体重又惊人，压的边伯贤很不舒服。
试探性的摸了摸灿烈一头毛糙的头发，软软的又很扎手。朴灿烈忽然砸吧砸吧嘴。
呃……他居然睡着了，我居然还期待着他说些什么。边伯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终于上来了。他挪了挪灿烈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直幻想自己成为神助攻的主唱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揉着因为宿醉而有些疼痛的脑袋，乐呵呵地跑到向厨房前进的黑眼眶甚重明显没有睡安稳的边伯贤旁边：“怎么样？成了没？”
边伯贤拿起主唱的杯子斜睨着一脸猥琐的他：“成个P，一进房间就睡着了。”
“……”主唱愣愣的睁大了眼，似是大脑死机正在重启。
再后来出道了许多年，组合渐渐变得零散不堪，队长有些力不从心。
几名中国成员不堪公司重压纷纷离队回国发展。编舞老师大概油尽灯枯再找不到什么好灵感，动作难度大得让两名主舞腰伤渐重。而那位幻想着成为“神助攻”的主唱一直以来受声乐老师青睐也受其压迫，嗓子差点练劈。
灿烈改签了公司，搬出集体宿舍，却依旧是组合的门面担当与主要Rapper。名义上是属他继父公司的艺人，但在组合活动的劳动报酬一概上交原公司，自己分文不取。
他和组合里另一位主唱将工作重心转去了影视方面。灿烈的片酬与公司三七分。总之现属公司没有任何利益，只是挂名。
后来自己也跟经纪人提过转影视方面，只是上层不予批准，只允许他接了两三个舞台音乐剧。真不知道灿烈和那另一位主唱是为什么被安排拍摄影视剧的。
倘若仔细观量，就会发现组合里最为安稳的其实就是自己。除了几年前与女前辈的绯闻令自己掉粉不少，其他的时候公司特意嘱咐制造的灿白couple广受欢迎。
灿烈好像是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从不予以正面回应。伯贤自得其乐，也还是会在半夜一个电话呼过去吩咐他给自己带宵夜。
除了偶尔的几个综艺节目和一个周播电台的固定MC，边伯贤的工作很是清闲。闲暇时总是会看最初十二个人的团综，反反复复的看在海边过夜的那一期。伯贤一直很喜欢海，喜欢海的蔚蓝，海的广阔。在那一期团综的拍摄背后，夜晚，灿烈带着伯贤去了吹着大风的海边，海面推起层层白色的浪花。
“明天就要走了。”伯贤撇嘴。
“你这是舍不得吗？”灿烈转过头来问道。
伯贤把脖子又往羽绒服里缩了缩，不住地点着头。
“我一定还会带你来看海的。”灿烈坚定的说。
伯贤的眼睛里忽然亮起光亮：“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咯，你想想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有骗过你吗？”
[绿时文社写手顾青城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