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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水灵灵,滴溜溜,模样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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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梨花坞,清心把秦消消扶到卧房躺下后,顾不得手上有伤,找来外敷和内服的药。
此时秦消消已是昏迷过去,女子见秦消消昏迷不醒,气急的说道:“诶!歪门邪道,你磨磨蹭蹭半天还不快点给秦大哥上药疗伤。”不管她如何焦急,清心只当是没听见,对她不理不睬。
那女子见清心不动声色,只好默不作声,恰才在山巅时又打了他一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乖顺地伫立在旁边。
清心见她娇滴滴一副惹人怜的模样,柔声道:“姑娘,现在已是一更天,时候不早了!姑娘要是困了可在对面卧房歇息,要是饿了可到后面厨房吃些东西,秦兄的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姑娘急也没有用,何不耐心一点。现在我要为他疗伤,还请姑娘回避。”
女子只好怏怏不乐的关门而出,却又放心不下,在堂屋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心想这书生能不能治好秦大哥。愈是在焦急中,就愈是难耐,愈是再等待中,就愈是难熬。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卧房里的动静。三更天时女子苦熬不下,已是困意袭上心头,便趴在堂屋的桌子上睡着了。
清心给秦消消上好药后,又给他服了一粒丹药,丹药是多年前歌云山一个朋友送给他的,歌云山炼制的丹药对于恢复伤势颇有奇效,不仅可以疗伤,还可以延年益寿,作解毒用。
秦消消的伤伤势虽然严重,但没有伤及性命,只是恢复起来要些时间。清心希望秦消消早些睁开眼,便用真气缓缓输入秦消消的体内。
两个半时辰后,清心觉得卧房外没有了那姑娘的动静,估计是那姑娘在对面卧房安睡了。
清心给秦消消盖好被子后,感到腹中饥饿便要到厨房吃点东西,出到堂屋时,见堂屋的油灯已是熄灭,隐约看见女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清心心想:“要是这姑娘和秦兄只是一般的交情,也不会在堂屋中睡着,此时尚值春季,夜间颇是寒冷,何不给她披上一件衣裳。”
清心从卧房取出一件多年不穿的锦裘披在了她的身上。清心给她披上锦裘后,心知这姑娘心思单纯,但凡习武之人颇有些修为的,常是事事警惕,即使睡觉时稍有动静也会知晓,更何况这姑娘的功夫不浅。
次日上午,女子醒来时见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锦裘,知是昨夜酣睡时清心为她披上。女子想起受伤的秦消消来,进入卧房看他还是昏迷不醒。女子和秦消消几年不见,不想一碰面就是这般情景,女子看着昏迷的秦消消叹息道:“秦大哥,你好好养伤!你一定会康复的!”
女子漫不经心的审视着清心的卧房,干净整洁的卧房,陈设简单,卧房摆放最多的是一摞摞的书籍。她不知清心到底是什么人?出自何门何派?只是知晓他是一个书生。
窗外笛声悠扬,飘渺隐秘的笛声像是在娓娓倾诉心事一般。这女子恐怕是头一次听闻笛声,情不自禁的寻着笛声而去,女子走出坞外看见清心伫立在梨花树丛中,女子迈着细小的步子,盈盈地走向清心。
清心像是知晓她靠近一般,缓缓回过身来,说道:“姑娘可是碧流奇海的弟子?”
女子没有回答,眼里带着微笑,傻傻地望着他出神,像一个古灵精的可人儿,她无心的说道:“你的笛子吹的真好听!我只听人说过笛子好听,没想到这样的美妙动听!”
女子停顿一会,心有歉意的说道:“歪……你手上的伤……?”明明想说出他的名字———清心,却说成了“歪门邪道”,还好这四个字没有全部说出来,兴许是昨日叫他歪门邪道叫顺了口,差点脱口而出。
清心看她说话含混躲闪,吱吱唔唔的,一双眼睛水汪汪、滴溜溜,模样惹人爱。
清心继而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欠心了,手上的伤无甚大碍!”
女子见他笑容可掬,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单单悔恨自己昨日莽撞,低着头,咕哝道:“昨日我不是有心打你,只是嫌你碍……!”
清心知她是个少历世面的小姑娘,只是受宠溺惯了,有些傲气。
清心施礼说道:“在下清心。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两手叉腰,满脸自豪的昂着头说道:“我叫南宫湘灵!”
清心道:“昨日南宫姑娘说是从碧流奇海追赶紫狮到这,不知追赶这紫狮所为何事?”
说到紫狮南宫湘灵就起了兴致,南宫湘灵饶有趣味的说道:“这兽儿想是在岛上待久了,想出来走走。”
清心道:“紫狮莫不是姑娘养的?”
南宫湘灵高兴的蹦跳起来,说道:“我五岁生辰那日,爹爹送了这兽儿与我,那时它才这么点大!”南宫湘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
清心道:“姑娘把紫狮养的这么大,不怕它伤着人?”
南宫湘灵嚷嚷道:“我这兽儿可乖了,从不上伤人,昨日定是你们惹它急了。我这兽儿见到野兽就想吞吃,哪想昨日秦师兄刚好变成老虎。我一路寻着这兽儿的痕迹追赶,刚到山巅时见秦师兄和我那兽儿厮打在一起,我怕兽儿伤者秦师兄,所以掷出紫丝带赶走兽儿,不想被你这歪门……阻扰!”一高兴,又差点儿叫他歪门邪道。
清心道:“在下不知姑娘是想帮秦兄,事出突然,望姑娘谅解!在下估量秦兄和姑娘交情不浅,难道秦兄不知紫狮是姑娘养的么?”
南宫湘灵满脸神气兮兮的说道:“除了爹娘、姐姐,无人知道兽儿是我的宝贝!”
清心思忖:“碧流奇海偌大的一个仙岛,弟子仆役一干人等甚多,能把这紫狮豢养的这般隐秘,不是件简单的事!”
南宫湘灵看清心没有说话,好奇的问道:“昨日你和我秦师兄在那深涧中是要捕捉兽儿么?”
清心笑道:“那倒不是!……”
南宫湘灵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好奇的说道:“那是做什么?你快说呀?”南宫湘灵古灵精一般的盯着他眼睛,期待要马上要得到满意的回答。
清心瞧她天真无邪,模样可人,小小的一个可人儿,问起问题来一大串,叫人忍俊不禁,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此地名叫云霞镇,近来镇上妖邪作祟,怪事咄咄。秦兄气愤不过邀我一起除妖,计策还没想好,怎奈秦兄不容分说的一把将我拉到涧中,那里山高涧深秦兄本以为是妖邪的藏身之处,不巧撞见了姑娘的紫狮。”
南宫湘灵扑哧一笑,道:“秦师兄总是这般的心急!”
可是一想到从小养大的紫狮,南宫湘灵又即面带愁容的说道:“兽儿是只灵兽,懂得人言还通人性,凡夫俗子和飞鸟走兽都伤不了它,昨日发狠伤了秦师兄,如今又不知兽儿跑哪去了?”
清心安慰到:“姑娘纯真善良,必有福泽庇佑。秦兄身上的伤不久便会康复,紫狮既知人性又与姑娘有缘,他日必会回到姑娘身边,姑娘又何必忧心呢!”
南宫湘灵笑道:“你这书生倒是很会说话!”
清心笑道:“姑娘饿了吧!我坞里的梨花糕味道不同别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日后就是姑娘想吃也吃不到了!”
南宫湘灵怕是饿坏了,急忙奔向梨花坞,她刚跨进堂屋,就想起昏迷的秦消消,转身对清心说道:“秦师兄何时才能醒来?”
清心见她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昨日我替秦兄服下了歌云山的丹药,明日便会苏醒。还请姑娘放宽心些,不必担忧!”
南宫湘灵诧异道:“歌云山!……你到过歌云山?”
清心道:“姑娘何不与在下边吃边谈!”说完,清心从厨房取来梨花糕和饭食。
南宫湘灵一边吃着梨花糕,一边追问道:“你何时到过歌云山?”
清心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不曾到过?”
南宫湘灵疑惑道:“歌云山的丹药从来都是上门求取,还得看求取的人是否有缘,你没到歌云山又如何得到丹药?”清心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姑娘身为南宫秋荣掌教的千金,只身追赶紫狮到此,岂不是冒险?”
南宫湘灵惊诧的看着清心,只是觉得他好生的神秘,南宫湘灵一脸狐疑的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如何知道我爹爹是……?”
清心笑道:“碧流奇海与歌云山、夕霞山、天妙山,号称‘三山一海’,‘三山一海’根深叶茂,源远流长,乃是名门正派。‘三山一海’同气连枝以伏魔卫道为宗旨,‘三山一海’名声在外,但凡求仙问道之人哪人不知哪人不晓?碧流奇海自凌光神女开宗立派以来以女弟子较多,门派掌教由夫妇共同担任。碧流奇海现任掌教为南宫秋荣冉筱蕊夫妇,南宫夫妇共有两女,长女南宫采仪,幼女南宫湘灵。姑娘芳名南宫湘灵,而且身手不凡,又从碧流奇海而来,会使丝带和软鞭,而碧流奇海以使丝带和鞭闻名。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姑娘不是南宫掌教的千金?又是何人?”
南宫湘灵听清心这么一说,顿时目瞪口呆,好像碧流奇海的一花一木他都了然于心,说的头头是道,愈发觉得清心神秘莫测。
清心看着南宫湘灵手拿梨花糕一脸惊诧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说道:“恐怕姑娘是头一次出远门吧?”
南宫湘灵支支吾吾的辩解道:“哪有!……你说的三山……我都去过!”
清心笑道:“那天妙山的山上是什么景象?”
南宫湘灵说道:“天妙山……天妙山就是一座山,哪有什么景象!”
清心心知这丫头支支吾吾难以回答,便不再难为她,说道:“梨花糕好吃吗?”
南宫湘灵扔下梨花糕,满不在乎的说道:“难吃!”,说完,走进卧房坐在秦消消的身旁,抚弄着衣角。
梨花糕明明好吃的不得了,却说不好吃,真的不好吃么?梨花糕每次吃时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一股清甜的滋味儿,直至甜到心头。清心交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起来,梨花糕确实是好吃,至少清心是这么认为。
女孩子的心思叫人捉摸不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变化之快,真叫人难猜!
清心收拾好碗碟,站在堂屋对南宫湘灵说道:“姑娘在这好生看护秦兄,在下出去一会便回。”
南宫湘灵探出头来问道:“你要去哪?”
清心道:“昨日回来的匆忙,秦兄的铜钹还落在山涧中不曾拾回,今日无事我去寻回那一对铜钹。”
南宫湘灵道:“那你快去快回!”
清心一个纵身便向山涧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