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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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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金粮食就是横吃愣糟也够他们这帮子人吃十好几天,所以如果节省些一个月完全没问题,她准备拉着这些细粮去附近换些粗粮,另外加些糠,两斤粮食加一两糠吃了应该没问题,饥荒年间吃糠咽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据说少吃些糠多喝点水还有利于治疗便秘呢。
这年头的人都在攒粮食,要换粗粮还真不容易,只能化整为零一个村子少换点儿,相对于抢粮的流民村民们还是比较欢迎江思语这样的“正规军”,人家要粮至少是换而不是空手套白狼。
可是挨个村儿的换粮食问题又来了,流民都爱聚集在什么地方?自然是有吃的的地方,而江思语的军队又都是流民聚集而成,所以她的队伍就像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她也不想再收流民了,可如今是骑虎难下,你不能收这帮不收那帮,有些看起来未满十四岁的江思语本是不收的,这样的孩子就比一把大剑高一些,要他们何用?可这些孩子你不收他他就跟着队伍走,总不能江思语吃饭让这些孩子看着,所以无可奈何只能咬牙都收了。
几天下来江思语手底下已经有一千多,其中三分之一都是老弱妇孺,眼见好不容易弄来的粮食很快又要见底,江思语的额角就不自觉发疼。
队伍以蠕动的速度向江南靠近了不到直线距离两公里,蓬武二人为此跟江思语唠叨了不少回,要她加快南进的脚步,可这么多人要她怎么加快?
几千斤粗粮几天不到又要吃完,试想一个国家几十万人打仗消耗的粮食得是多大的天文数字。
要说江思语这人根本就不是当将军的料,头脑不够灵活,又不喜欢军事,万事无恒心,做事二把刀,可如今这么多人跟着她,每天眼巴巴地瞅着她,她能怎么办?扔下不管?可流民中有些人还算交心,自己也狠不下那个心。
要说她没责任心可又觉得此刻逃走实在丢人,以后哪好意思开口跟人家说起这事?更何况还有蓬武二人跟着,她这人懒散归懒散自尊心却很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人家骂她一句叫花子而当街叫骂。
可光有自尊心有什么用?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说一群流民让他们此刻上阵打仗估计连枪都挥不动,看见食物连道都不会走,她这个生产队队长上哪去给他们弄粮去。
要说人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要不赵匡胤怎么当了皇帝的呢?还不是手下那些人逼的,所以有时候人不被逼到那个份儿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所谓穷则思变,江思语并不是个迂腐的人,饿了就要吃饭,没饭怎么办?手里有人就去抢呗,去偷呗,但要说她还有点良心,没想过要去祸害平民百姓,被逼急了的江思语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儿来“劫富济贫”。
正好他们路过向元府府道,听下头百姓说此处知府贪得无厌,投敌卖国不说还趁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是向元府一害。
江思语一听贪官脑海里立刻又蹦出一词儿来“肥的流油”,据说和珅身价富可敌国,乾隆一死嘉庆帝就迫不及待掏了他的老窝,结果可想而知,嘉庆帝估计笑惨了,没想到他老爹还给他留了这么只肥羊,原本没什么政绩的新皇帝一上台就给国库创了收。
说道向元府知府,就不得不说向元府的府城,好歹也是一个府道的城池,守军怎么说也有几千吧,要劫知府这只肥羊可是不容易。
江思语带着些手下扮作流民来到向元府踩盘子,流民大部队随意找了个地方安放,她也不安排人留守军中也不怕那些人跑,跑了她还省心呢。
这次她带来的人中蓬武二人自不必说,用顺手了的,另外还有二十人是这段日子从流民中挑选出的头脑机灵比较有眼力价的,也是江思语着重培养的一批人,其中男女都有,话说江思语一现代人自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聪明机敏的女子她同样看中。
一行人扮作流民在城中伺机而动,江思语为人百无禁忌,只要能混进知府府邸什么招都敢用,听说知府好色于是她想出了很烂俗的一招,美人计,别的先不说先把人弄进府再说。
江思语在带来的人中跳来跳去,发现尼玛聪明的女人怎么长的都不咋滴,看她手下这几个女人长的,哪能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将军大人一咬牙心想还是老子亲自出马吧,想她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已经不多了。
江思语弄了身儿干净的粗布女装,头发让人挽了个灵巧的发髻,露出大片的脖子,脸上自己精心地描了眼线和眉,这么一扮上她手底下的二十流民才猛然发现自家将军居然是个女人,平日见她邋里邋遢扣个灰突突的帽子,随意裹件袄子连棉花都露在外面,都只为她是个面貌清秀些的郎君。
江思语手下的女子一见江思语这身扮相纷纷捂了嘴,“哎哟,好俏的娘子,怎让人误认成将军?”
江思语一咧嘴角故作邪气地一笑,“哈哈,你莫不是看不上我这女将军?”
“呀,看将军说的,奴家刚才不过感慨,怎敢对将军有轻视之心,敢问世间有哪个女儿能像将军那样凭借八十人从敌军手中抢出粮食来,那戏文里是咋说的来着?巾帼不让...须眉?对,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可不是说的将军。”
好话谁不爱听,江思语乐得哈哈一笑,伸手在那女子肩上轻轻一拍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见了本将军可知这话何意了吧?所以你们也不要轻视了自己女子的身份,男人能建功立业谁又规定女人不能了?今日将军我就叫你们女人怎么利用自身优势兵不刃血击败敌人。”
几个女人都激动莫名地看着江思语,原本被江思语挑出来办事她们心里就有些不安,觉得自己一介女流能当什么大用,如今知道将军原来也是女人,就跟找到了人生偶像似的。
“有将军在,那知府府中钱粮还不手到擒来。”
江思语嘴角轻抽,这拍马屁倒是轻松,殊不知她可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再说她也没他们吹的那么神,“对了,我是女子的事你们暂且别让别人知道,我带来的其他人你们也要通知他们别走漏了风声。”
几个帮江思语梳妆打扮的女子都用力点头,似乎深怕自己头点轻了表现不出决心,“将军且放心,咱们都知道厉害。”
打听了知府平日上下衙路线,江思语开始布置怎么来一场惊才艳艳地偶遇,要让知府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非得把她弄回去金屋藏娇,要说这贪官还挺敬业,她心里也挺高兴,这为她省了不少事。
第二日知府队伍鸣锣经过市里,忽有一群人追着个女人在知府车架不远处扭打,只听那女子口中惊呼不断,“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抢劫啊...”求救声娇弱婉转,让听者心下一紧,忍不住朝呼救女子望去。
要说这个技能江思语昨晚上也是练了半夜,直对着手下带来的几个糙汉子捏着嗓子喊救命,喊得那几个男人都说好听才算完,尼玛为了来个先声夺人,她也是拼了。
有衙役手执鞭子上前来驱散江思语一行人,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知府车架也敢拦,还不赶紧滚。”
“何人在外喧哗。”车轿内的知府低声询问。
有属下小跑上前垂首弯腰恭敬地回答,“回老爷,一伙儿无知刁民惹事,属下已经派人将他们赶开了。”
“何来女子呼救之声?”车轿内又传来询问。
“回老爷似是一女子被人抓打。”
轿中人沉默一会儿又问:“何故抓打一女子,本官听那女子呼声凄惨必有冤情,你且速速将那几人带过来与本官审问。”
“是。”然后那人指向身边衙役,“去,将那高声喧哗之人带来,知府大人要审问。”
几名衙役冲上前去将被鞭打得直呼求饶地几人提了过来,跪在知府车轿前,知府挑开车帘往外一看,几民男子穿着短打破袄一看就是穷人,而旁边斜斜跪着个身量单薄女子,身上的衣服虽陈旧打有补丁,可却洗的干干净净,此刻正半侧着头掩面轻声哭泣,知府坐在轿中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以及大片雪白的脖颈。
“低下跪着何人?有何冤情速与本官说来。”知府也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江思语还不能做到单凭一截脖子就虏获一个阅女无数之人。
听见知府这么一问,跪在下面的女子哭声更加婉转,悠悠半抬起脸来依旧半侧着头,似乎不敢直面对方以免冲撞知府,“大人,请为名女做主啊。”
知府一听她这么说嘴角不自觉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可面上依旧一副威严肃穆,“有些冤情速速道来。”
“是,民女本是廉州仓家村人士,因家乡糟了灾荒遂与家人前来向元府投奔亲戚,怎奈来到此处才知亲人早已亡故,可民女身上盘缠用尽亲人又染恶疾相继而去,这几人见民女孤身一人就想掳了民女去,求老爷救救民女吧。”江思语说到后面哭音颤颤,盈盈向知府拜倒,话说她这个跪拜的姿势也练过一番,让知府从上方正好能看见她身体最苗条柔美的一面。
“尽有此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做出强抢民女之事,来人啊,将这几人拉下去杖责三十大板关押候审。”这知府也是昏庸,单凭江思语一面之词就要治罪。
其他几人一听不仅要挨打还要坐牢,立刻抢声喊冤:“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强抢名女,是这女子欠钱不还想要赖账,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冤枉啊。”
旁边聚集了不少百姓,知府也不好独断专行,复又转头问江思语,“你可欠他们银钱?”
此刻江思语面露难色,咬唇缓缓抬头望向知府,眼中珠泪欲坠不坠,白面粉腮,杏眼朱唇,虽称不上绝色,可也算个丽质佳人,且此番作态是个男人看了都不忍苛责,这也是江思语曾在网上看人说女人眼泪要掉不掉时最让男人心软,且她是真想哭,尼玛刚才那个衙役抽的几鞭子还真她娘de疼啊。
知府心里暗道难怪这几人要强抢了这女子去,只见瞧那杏眼横斜,顾盼间竟有种勾魂摄魄之感,其实他不知是江思语故意将眼线在眼尾处上挑,这样眼睛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不觉知府放柔声音再问:“你莫怕有何冤情尽管说来,本官绝不姑息一个坏人。”
江思语心里不屑一笑,这个老色鬼果然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儿,自己天生丽质也算他识货。
“大人,民女虽欠他们一些钱,但民女说过会尽快还清的,且民女有手有脚并不打算赖账,他们这样急着追债可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大人,求您明鉴,民女绝不是欠债不还之人。”江思语微微仰着头任由泪水从面颊滑下又流进脖子里,那姿态说不出的柔弱。
“可有字据?”知府一听这女子还真欠了钱,顿时有些头疼,若是在府衙还可直接睁眼说瞎话直接把讨债之人说成地痞流氓,但此刻可是在大街上。
“大人,草民有字据,草民有字据。”旁边跪着的男子赶紧从怀里掏出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