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头发》皮皮周

6、六

　　李云浩被一阵走廊急促的脚步声吵醒过来，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早晨10点。昨晚严晓珊走以后，他没有回公寓，因为时间太晚了，他在大路灯下站了10多分钟发觉有点凉了，于是直接到郭大川那里投宿。郭大川见到他到是非常热情，被拉着在他宿舍又整了几杯，聊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深夜1点多，精神和胃都不想再接纳任何东西的时候，才昏昏欲睡。李云浩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长裤被脱了，望着灰色的内裤，突然的很反感，李云浩有个习惯在外面睡觉从来不脱长裤，一定是自己昨天喝多了，被特别“照顾”了下。李云浩在靠墙的隔柜上找到裤子穿上，认真审视了一番这个双人宿舍，一宿两床，书桌对靠，床侧一边一个储藏柜子，窗沿下居然还有一套简易的杠铃。墙上不免俗的贴了一个□□的三点大美女，这是单男寡人的专属装饰。最扎他眼睛的还有一对粉红色的跳蛋在半掩的矮柜里露出半张脸来，这玩意是给女人用的嘛，怎么这里也有这东西，这群“禽兽”，什么都在研究，果然是研究生啊！这间宿舍就在学院以北，属北研2号楼，租金每月500元，一人一个二百五，这还算学校优惠了。郭大川和另外一个色男同住，不过色男基本不回来，房租到是从来不拖欠，到是便宜郭大川这虫了，所以郭大川寂寞难耐的时候也会领姑娘回来睡。这里的管理不是很严，经常有外校的人混迹进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了。晚上吵的要死，有人笑过，还有女人嚎啕抽噎，李云浩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不愿住校。
　　正在这时候，郭大川开门进来了，手里装了一缸热腾腾的豆浆，另一只手提着几个面饼。“大学生，起来了，部下早点都给阁下准备好了，来来来”。“你昨晚上脱我裤子干嘛啊，我和你又不熟，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死“玻璃”呢”！“哈哈，就你这条，还不是我的菜呢，我也不好那一口，我是看你那难受样子，帮你脱了才好睡的嘛，我就从来都是裸睡”，郭大川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折被子，“我来，我来，我告诉你啊，我从小都是穿衣裤睡的，以后不准帮我脱，要不然我可赖上你了”，“瞧你这屁小孩，以后搂着女人睡，是不是也要穿着你的毛裤裤啊，哈哈哈”。“小心我揍你，你这简直就是淫窝，就是一男的，也要保持警惕，谁知道有多少变成了你的盘中菜了”。“我发誓，我是圣洁的,我从来不对雏和男的下手”，“请你不要用圣洁这个词好吗，用纯洁就勉强可以了”，“李云浩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就不信你没对谁下过黑手，象我们这些老爷们，25，6了，如果还是一雏，这世界会疯狂起来的，我们有必要拿知识来安慰下半身吗，你打飞机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自己龌龊呢”？“我们的世界早就开始疯狂了，你说的对，我觉得格格不入”，“觉得格格不入就应该解放思想，分开身体和精神，享受剩余的人生”。“怎么个解放”？“哎，你知道经济院的张倩吗？就是开水房对廖老头每次说谢谢那个淑女吗”？“怎么了，她可是学院正派人物的代表”，“屁，她就是一烂货，而且还是校□□老鸨，经常和校外的妈咪有深刻的联系，把我们这的处女都销往知名人士那里了”，“你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天还没醒过来，这样胡说八道，你凭什么呀”，“哼哼，李云浩呀，你未免太单纯了，我这里就有她的电话，要不要打一个？预约今晚你可以爽下艺术学院的鲜货”？“你搞过，怎么知道这些”？“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了，你只要有钱，其他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就可以了，保证你满意”，“你不会也是一拉皮条的吧”？“兄弟，你昨天睡我这，我就已经当你是我的朋友了，至于你对我怎么想，这不重要，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你这人有亲和力，我并不讨厌你，所以也请你不要讨厌我，我们有些观点虽然不一样，但是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是因为你从来不来我这”，李云浩大方的喝了一杯盛好的豆浆，“你知道严晓珊吗”？“呵呵，就是经常来找你那个，经济院的小妮子吧？她是你女朋友|”？“不是，我不确定”，“不确定，你怕是有问题吧，我估计她是个处女哦，如果你不用，将来的六个月必然是别人的菜了”，“少用你庸俗的语言来评价我的朋友，我自己会肯定一切的”，“今晚上是我们研究生的乐园哦，也有一场特别的学院舞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不去，我昨天体验够了，不打算去折腾了”。“好吧，那是你的事情，我说到就可以了，今天打算去哪”？“我要去找一个人，我把自己安排的满满的，不会让自己空虚的”，“哦，原来帅哥哥不空虚啊，那么空虚的时候记得来看我哦”，“那是当然，会的”。
　　李云浩离开研宿2号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多，走在孟秋的林荫大道上，说不清楚刚才耳朵里都塞进些什么东西，脑袋膨胀的难受。花园的入口处有个清洁阿姨在整理垃圾，李云浩莫名其妙的停下了脚步，阿姨自言自语的说道：”看看你们这些大学生，什么东西都往花台上扔，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李云浩仔细瞅了瞅，三，四只用过的避孕套象蛇脱下的皮一般，垂头丧气的堆在一旁。“这里不是什么大野地，是学校啊，你们拿父母的钱都是来读的什么书哦”，李云浩没有回辩什么，把手插进了裤兜，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
　　在学院门口，李云浩感觉胃里难受突然想吐，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小伙，住不住旅社，前面村子就是，40一晚，有热水的”。李云浩调侃道：“一个人住什么旅社，很无聊的”，“你住过就知道了，我可以帮你找的”，李云浩摆了摆手，“我喜欢男的”，那个中年妇女吃惊的样子象看见一种新奇的物种，然后鄙视的悻悻离开了。李云浩终于在一棵树下面吐了一滩未消化的豆浆原料。
　　在这个方圆五里的学院附近，布满了各式的饭店，有网吧，有会所，有舞厅，有旅行社，有酒店，最多的私人旅社也在这两年层出不穷，而且生意都还不错。8号线马上就修通了，到时候20分钟就可以把这里联通到城市的心脏地带，学院就象这个城市巨人的一个肺泡，吐陈纳新，新陈代谢一般，修复如初。李云浩耸了耸肩膀，刁上一只纯白的纸烟，不需要找到什么恰当的位置，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刚一转身，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s-classs停在了他的脚边，差点就压到他。车上下来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白金亮扣腰带异常的扎眼，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看李云浩一眼，白皮的肥壮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电话，脸上一幅盗窃来的欢喜装裱在他的脸上。“不就是一辆破奔驰吗，拽什么拽，低调才是最牛b的炫耀，这个白痴”，李云浩心里嘀咕着，真想上去给他油脸上一记勾拳，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肯定干不过人家，还是识相点。这时候，学院出来一个白款的长腿靓妞，傍在白猪男人身边，左手围住他的圆腰，暧昧的在他的衣领上嗔声轻抚，那个骚样天生就会。“妈的，不知道这些车接走了我们纯洁之地的多少美女，不再是什么大染缸，而是一个肉类加工厂”，李云浩嘀咕完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分钟，朝公交站台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