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我心安处》几由心

5、第五章

　　看着两位侍夫都行礼了，其中有四位陪侍立刻就认清了形势，当下也不敢再造次，慌忙冲着向明辉屈膝。

　　奴才们称正夫为主君要行跪礼，他们这些房里人都是称正夫为正君行蹲礼。此刻，八位侍夫中只剩两位还在那直挺挺的站着。

　　云汀、雨竹在南风馆时就是当家红牌，本身容貌艳丽自是不用多说，又学的一身的勾人本事，迷得那二小姐是神魂颠倒。都说骄傲也要有骄傲的资本，他们两人赎身的价钱可是比另外那四位加在一起还要多，能够如此舍得下血本也足以看出原来的刘飒对他俩的宠爱程度，说是言听计从都不为过。

　　现在被娇宠惯了的两个人自是忍受不了这一夕之间的变化，明明先前说的好好的，向明辉这奴才要敢嫁过来一定会让他好看，现在可好，这哪是让向明辉好看？这分明是让他们好看。

　　要不说这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默契就是好，也没见俩人对个暗号什么的，但就是能同一时间以相同的动作分别扑到刘飒的脚边，还一左一右刚刚好。

　　左面那个拽着刘飒的衣摆泫然欲泣的抬起头，“妻主，你不疼云汀了吗？那时你说云汀以前受了苦，以后只要在你的院中就再不会让云汀做那些下人的活计行那些下人的礼，可是现在……”话没说完眼泪倒真是流了出来，那样子还真是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右面那个也不甘落后，一手撑着地一手已然搭上了刘飒的膝盖，满脸的梨花带雨，“雨竹命苦，好不容易得妻主垂怜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如今看这情形……妻主可是嫌弃了我们兄弟几个？要是如此那奴家还不如死了去，也好过这般伤心。”这个更高杆，瞧瞧这话说的。

　　刘飒看戏都要看笑了，演技很好，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了，就是剧情差了些，又俗又虚伪。

　　向明辉紧紧咬着嘴唇，内心苦楚，为别人也为自己。

　　这几人各自心思，可苦了还在行着礼的另六个人，这蹲礼蹲的时间一长整个腿都是酸麻的，偏偏刘飒还拦着向明辉没让叫起，现在一个个忍得好不辛苦，估计心里也把上位的这几个人挨个的都问候了不止一遍。

　　戏看够了，刘飒眯了眯眼，慢悠悠的开口：“你们俩要是还不行礼，那他们六个也起不了身，我总不好差别对待不是。”边说边用大拇指不紧不慢的摩挲着握着向明辉的那只手，态度立明。

　　这话一出，满室哀怨的气氛消失殆尽，云汀、雨竹惊讶之余更是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刘飒竟然不吃他们这套，不得已只得愤愤然的退了下去墩身行礼。那两位侍夫是刘翊的人，他们还得罪不起。

　　刘飒满意了，从始至终没让向明辉开一句口，在这个时候向明辉就算是为这些人说好话也会被认为是假惺惺，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连迁怒都迁不到他身上。

　　“都起吧！我刚刚说了别再提以前的事，从今儿起就算正式翻篇儿了，以后都别忘了自己个儿的身份，能规矩些安分守己些最好，要不然就哪来的回哪去，我说到做到。”刘飒一番话说得半点不留情，她是巴不得这些人能撒泼打闹的闹一回，也好给她个借口能把人都处理了。

　　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哪来的回哪去？几人闻言俱是一震，包括向明辉。

　　这个下马威可算是暂时把人吓住了，没人再敢闹腾，一起喏喏称是。原本要说的话也都没法说出口，纷纷起身告退了。

　　刘飒总算舒了口气，冲着向明辉笑笑，看看向明辉的脸色不太好，刚想拉着人说点体己话，紫苏又上前来通报，态度比上次更加恭敬，想也是被刘飒刚刚的那些话震慑了。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古人的话捡着听总是没错的。

　　这次要见刘飒的人是刘翊和她的父亲张氏，不用刘飒和向明辉过去他们的院子，这会儿人已经主动过来了。

　　也好，该来的总会来。

　　紫苏和辛夷把茶点一一摆好后就退了下去，刘飒居嫡理应坐主位，但她这次却没拿大和向明辉一起坐在了刘翊和张氏的对面，刨开向明辉稍显拘谨的样子，其他三人都是喜笑晏晏一副要闲话家常的做派。

　　张氏笑着首先开口：“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瞧这二小姐大婚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是人也更漂亮了，气势也更足了，看着可真是不错。”

　　刘飒也笑：“那就借张爹爹吉言了，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觉着的。”

　　张氏和刘翊对视了一眼，刘翊接口：“听妹妹这意思，想必是对妹夫满意得很，那妹妹可要好好谢谢姐姐我，我可是按照妹妹的喜好专门为妹妹挑选的，废了姐姐好大的心力呢！”

　　刘飒闻言止了笑，起身走到刘翊面前，向明辉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他想阻止刘飒不要冲动别中了激将法，又突然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她这样难堪，当下僵在了原地内心酸楚不已。

　　刘翊和张氏一愣，也都站起了身，谁说刘飒长进了？这不还是一样没出息吗？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受不了了。还真是高看她了。

　　刘飒定定的看着刘翊一眼，表情严肃，刘翊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张氏也一只手盖在了茶杯上，而刘翊却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动作，只见她敛袖抱拳冲刘翊做了个揖，语气诚恳，“能娶到明辉，妹妹确实满意，在这儿就谢谢姐姐了。”

　　三个人一瞬间都变成了化石，向明辉说不清这一刻心里的感觉，只是那股酸涩的滋味确实在慢慢变淡。

　　张氏扣在杯子上的手一下子失了力道，杯子碰翻的声音才惊的刘翊跟着回了神，慌忙唤下人进来收拾。

　　刘飒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好笑，这是以为自己要动手吗？还真是小人之心啊！刘翊的一番安排虽然心怀不良却歪打正着正好称了她的心意，就冲这点，她也愿意抱着感恩的心去跟她道一声谢。

　　刘翊笑得有点僵：“妹妹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转过头看着张氏，“爹亲，不是说过来是要和妹妹说说这中馈的事情吗？”

　　“哦，哦，是呢，看我这记性。”张氏忙从怀里拿出了个本子，“以前你这院里也没个正经主事儿的人，我也就替你管着了，现在这正夫也娶了，你看是不是交给他？”

　　如此明晃晃的试探之意刘飒自然能听懂，把持中馈那是正夫才有的权力，她若同意了就代表给了向明辉权柄，以后她这院里内宅的事向明辉都有说话权和决定权。而她要是不同意那就说明她这一早晨给向明辉做脸面的事儿都白做了，完全就是做戏给他们看，说明向明辉还是不得她的意。
　　没有半分犹豫，刘飒招手示意向明辉到她身边，接过张氏手中的本子直接塞到了向明辉手里，“张爹爹特意送过来的，咱们也不能拂了好意，你就接着吧！谢谢张爹爹就是。”

　　向明辉心里打鼓面上倒还镇静，对张氏轻点了下头以示礼貌，顺着刘飒的话说道：“谢谢张爹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嫡女正夫，就算此刻再不安再发慌也不能失礼失态丢了刘飒的面子。

　　张氏对着向明辉笑的和蔼，“谢什么，原就是应当的事儿，那以后这立风居里的一应开销用度可就交给你了，我也老了，管这一大家子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还好现在你进了门能帮我把这二小姐的一份儿摊了去。一会儿我就让下人把所有的册子全给你送过来。”

　　原来这才是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说嘛哪有上杆子把权利外放的道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爹爹这话就说的外道了，那月例开销什么的只要没分家自然还是你掌管着，什么时候等分家了再交给明辉也不迟。”刘飒三言两语又把话推了回去，在她还占着这个刘府二小姐身份的时候，属于她的麻烦她担着，但同样的该她得的利益也别想少了她。什么时候等她处理好了这些事情摆脱了这个身份，那么她自也不会去贪得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张氏被刘飒的话噎的滞了滞，脸色一变还要再说什么就被刘翊打断了，刘翊卸了那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看着刘飒，“妹妹的意思是说不分家还维持现状吗？”

　　刘飒一脸无辜的反问刘翊，“我从来也没说过要分家，还是姐姐有要分家的意思？我还以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刘翊赶紧道：“哪能啊？我哪能有分家的意思，妹妹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哈哈，一家人。”

　　装！大家一起装！刘飒露齿一笑，干脆直接给了刘翊一粒定心丸：“刘府的家业就劳烦姐姐受累些一直管着吧！妹妹不才只想继续做我悠闲自在的二小姐，不知姐姐可能成全？”

　　张氏闻得刘飒的话，直接倒吸一口气。这刘飒是被刺激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