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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毛颖是个大痴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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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两人对峙片刻后,金炯叹了口气,打破沉默。“真的不走吗?”
毛颖虚幻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气流打碎一样,但他却坚决地摇头,“这桩恩怨肯定是要了结的。老雪精查清楚了这里,如果我就这么卷铺盖离开,他绝对不会放过阿天。”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会胁迫阿天来威胁我。这会使我更加被动,更可况……如果这样的事发生,我的结局仍然不会改变。不如就此了结,这样至少还能保全他。”
金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真是不明白你的这颗痴心。你成精也有一千年了吧,如果不是犯了这痴字诀,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四分之三仙身吗?”
毛颖的身形更加透明了一些。他有些模糊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我找了他一千年,直到这一世才找到他。岂能不珍惜?”
金炯不敢苟同地撇撇嘴,“可惜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书法大家,也不再认识你了,瞧他现在这字丑的。再说了,知音已殁,再怎么转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你这么执着干嘛?”
“或许吧。”毛颖抬起手来,看着它从指间开始慢慢消散,“但从他一出生开始到现在,我已从开目池的水面上看了他二十几年。我已……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金炯耸耸肩,没说话。
再度开口时,毛颖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修养精神。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呢。”
金炯挥手打散了他剩余的影像,太息。
真混蛋……真没白做一支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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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破天在医院住了几天,伤还没全好呢,人先闲得长草。实在受不了了,滚在帅妈怀里一通撒娇,终于获释回家。
司马刚帮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滋补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帅破天刚拖了鞋就冲进房间,把一直捂在怀里的毛笔插回最初的那个笔筒,“一筒一筒,之前他现原形的时候插在你这儿一会儿就好了,是不是你这儿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这回是不是也能很快好?”
一筒慢条斯理地说:“并不。”
帅破天一下子丧了气,把胎毛笔重新揣进怀里,疾步跑进卫生间,“镜子葛格快出来,我把你们家毛老大带回来了。你快给看看怎么回事,这么多天还不恢复,是不是他在装死啊?”
过了几秒钟,金炯的脸浮现在镜子中央,“并不。”
帅破天再次丧气,撑着洗手台黯然伤神。
“喂,帅破天,这个放在哪儿?”司马刚敲着洗手间门,“帅破天,喂,你在大号吗?”
帅破天拉开门走了出来,扁了扁嘴,“随便,反正都是些奇怪的营养品,全都丢厨房过年送给培爷爷就好。”
司马刚随口应了一声,几趟折腾,把门口的一大堆东西统统丢进厨房。“你不看看有什么能留下的?毕竟你伤还没全好……”
“小刚刚,你肿么了?”帅破天忽然捧住他的脸,关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高冷禁欲属性都被狗吃了吗?难道你已经被岁月蚕食成了一个话痨人♂妻受?”
司马刚咬着牙踹开他,气鼓鼓地说:“特么我不是跟你告过白了吗?老子对喜欢的人好一点怎么了?”
依照以往的惯例,帅破天本来应该就此再调侃他几句,把司马刚气得回房间摔门才罢休,但他现在只是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绕过司马刚回到房间,仰面躺倒在大床上。
司马刚皱了皱眉头,跟着走了进去,“帅破天,怎么回事?你今天很不对劲。”
帅破天的手搭在眼睛上,摇了摇头。
司马刚坐在他身边,“我可不信。”
过了一会儿,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根毛笔,在空中晃了晃,“玛尼玛尼哄!玛尼玛尼哄!”
……这才是一个蛇精病应有的举动嘛。
司马刚暗自松了口气,但又紧绷起来,“帅破天,你是在为毛颖的事情……”
帅破天用一声夸张的叹息打断了他,“你说,一个蛇精病为了你牺牲自我,永远都回不来了,然后你忽然发现你有点怀念这个蛇精病的每一次发蛇精,这是因为内疚吧?”
“内疚?”司马刚嗤笑一声,抬起手来,在空中僵持片刻,还是放在他头顶上,轻轻抚摸着,“是在乎吧。”
内疚,哈。得知在咖啡厅那天帅破天为了他跟自己喜欢的人翻脸的时候,他早就试图用这个理由去试图说服自己,也用这个理由来解释后来对帅破天的异样感情,但显然……
已经失败了。
帅破天在床上滚过去滚过来,“天呐我好内疚好内疚好内疚……”
——喂,这样的洗脑错误姿势也没什么卵用啦。
又滚了一会儿,帅破天忽然站了起来,却因为头晕而倒了回去,发出“砰”一声巨大的声响。“嗷——”
司马刚连忙凑上去看,只见帅破天抱着刻到床头的脑袋痛得直打滚。“……蠢死了,给我看看。喂,不会脑震荡吧。”
帅破天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喃喃地说:“为什么他还不出现呢?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抱着我吹仙气才对啊。真的……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
他的手在床单上摸了摸,找到毛笔后举了起来,“喂,臭煞笔,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再也不打你了。”
他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这个条件一点都不诱人,于是继续说:“也不让你家务全包了。而且以后可以在我床上睡觉。”
毛笔仍然是一支称职的毛笔,随着他的摇晃而摆动,并没有恢复生机的迹象。
帅破天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床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吧……谢谢关心啊司马,我现在很好。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不,会说出“谢谢关心”这种话来,这已经就不是帅破天的正常行为了吧。
司马刚还有些放不下心,但耐不住帅破天一味推脱,只好叮嘱了几句后带上门离开。
他走之后,帅破天陡然爬了起来,举着笔露出笑容,“喂臭煞笔,这里只有咱们俩了,你赶紧出来。趁没人亲我一口我也会假装没感觉到哦。”
书桌上的一筒:……
啊,还是闭上眼睛,用意念来假装自己身处另一个次元空间吧。
不过与一筒所担心的不同,毛笔并没有忽然化作人形,也没有忽然扑在帅破天身上撅起嘴唇求亲亲,而是依然保持着一支笔应有的形象,并没有什么变化。
帅破天彻底泄了气,把毛笔插回到笔筒里,坐在书桌前发呆。片刻之后,他翻开桌面上的字帖,拔掉中性笔的笔盖,认认真真地描了起来。
在臭煞笔攒够力量回来之前,他一定要练成一手好字,到时候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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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帅破天龇牙咧嘴地按揉着酸痛的手指,刚打算起身去倒杯热水,就听到一阵门铃声。
他一看表,十一点三十分整。
喂,会掐在这个点来的,难道是……
帅破天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门口便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一个歪果仁老爷爷激动地冲了进来,“小少爷!天天小心肝!培爷爷都要担心死你了!快给培爷爷看看你怎么样了?哎呦喂,那些个混蛋真是不长眼,居然连我们帅家小少爷都敢碰……天天小心肝哟,心疼死培爷爷了……”
帅破天被培爷爷拉着左看右看唠唠叨叨难以脱身,连郝姬陈柏和叶良神进来都没发现,倒是司马刚听到动静开了门,然后尴尬得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
“爷爷……爷爷,”总算逮着个空隙能插上句嘴,帅破天连忙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爷爷,天天饿了。”
“小少爷饿了?”出于优秀的职业素养,培爷爷一下松开他,二话不说就向厨房走去,“培爷爷这就给你做饭。”
帅破天冲着他的背影说:“拜托多做点哦爷爷,还有客人和干少爷呢。”
似乎这才想起来整个房间还有别人的存在,培爷爷惊讶地探出头来,“哦,还有这么多人呐,一起吃吧。”
郝姬、陈柏、叶良神:……
一个小时前不是你盛情邀请我们来这里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