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间传》紫马

6、无冕之王（一）

　　无冕之王（一）

　　五个贵族站在客厅正中，为首的维克多·里斯达身材高大，身着藏蓝色的披风，青白瘦削的面上神情阴鹜，眼中满是狠厉之光。他的身后是一直跟随于他的四名公认实力强悍的贵族。自从进入城堡，里维斯便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如石像一般静止。阿鲁卡多刚走进客厅，就被五双尖锐的目光紧紧缠住。
　　里斯达一行人面对阿鲁卡多，躬身行礼。阿鲁卡多坦然回礼。
　　“阿鲁卡多殿下，欢迎归来。”里斯达低沉的声音说。
　　“很久不见，维克多·里斯达侯爵，听说您自五百年前便沉睡于多多坦亚古堡，今日得见侯爵风采依旧，令人倍感欣喜。”
　　仆人敬上最醇香的红酒，几人同时举杯啜饮。阿鲁卡多摇动酒杯，晶莹的液体荡漾出一圈圈的光波。他并不喜欢红酒的味道，但是比起用血来招待客人，还是红酒更能让他接受。
　　喝红酒是父亲最大的爱好——在他更爱吸血之前。里斯达等人并未因为饮料而有所不满，或许因为父亲的余威，或许是他们默认阿鲁卡多的选择。
　　他们并不是来找麻烦的。阿鲁卡多确定了。
　　混血派的首领维克多·里斯达，是力量超过很多纯血贵族的元老混血吸血鬼。说起来，阿鲁卡多也可以算是混血一派——吸血鬼与人类的后代。但是，他也是德拉库拉的直系后代，并不完全算是混血。
　　“阿鲁卡多殿下，您为什么回来这里？”
　　老家伙开始哆哆逼人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醒来。”阿鲁卡多并未打算隐瞒回来的目的：“我刚从沉眠中醒来，想知道父亲是不是回到了这里。”
　　“您这几百年间也一直在沉睡吗？”难怪听不到任何关于这位王子的传闻，因为得不到音信，很多人都认为王子已经被纯血派杀害了。“这么说来，您并不是自愿醒来的吗！”
　　“……我本沉眠于混沌之中，那里既不是人类的世界，也不是死者的世界。但是在昨天，我发现自己在人类世界醒来了。”
　　里斯达神情变得严肃。“殿下，我已经长眠了近五百年，在这片安宁的世界里没有东西可以妨碍我的睡眠，但是在昨日，我突然醒过来就再也无法进入沉睡之中了。您竟然也是昨天醒来，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我想知道是不父亲回来了。”阿鲁卡多没有想到里斯达竟然会对一些事情有所感应。吸血鬼对自然的变化当然要强人类百倍。但是还不清楚究竟要发生什么事。看起来父亲并没有回来的样子。
　　“公爵大人到底在哪里？”里斯达实在忍不住问道。
　　“父亲在另一个世界。”
　　“公爵他也经……死了？”里斯达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那个强悍的王者，谁能夺去他的生命？
　　“……没有。父亲还活着，只是在沉睡。”被我所打败，进而封印。
　　“公爵大人要舍弃我们了吗？”
　　阿鲁卡多不语。
　　“他没有舍弃的理由。”
　　“那么他为什么至今也没有出现！”里斯达大声吼道。“他是我们唯一的领导者，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他！”
　　“父亲知道您的忠心，他会公平的给予您同等的回报。”
　　里斯达叹了口气：“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德拉库拉大人。”
　　阿鲁卡多微眯双眼，心念电转，他突然明白了里斯达的立场。这个混血派的首领，野心不小。
　　里斯达身后一个贵族低声说道：“阿鲁卡多，你难道不想成为新王吗？”

　　管家敲门。在门外说道：“少爷，哈根达斯大人来了，就在偏厅。”
　　“我知道了，请他稍等片刻。”
　　“阿鲁卡多殿下，从你父亲的时代开始，我们就一直追随着他，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现在也是如此，但是，德拉库拉大人的心思不是我们所能猜测得到的，他何时归来仍是未知。您也刚刚回来，可能不太清楚特兰西瓦尼亚的情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有一些我们所无法掌控的情况接连发生，据推测这种情况放任下去，将会引发相当大的战争。处于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做非常之事——希望您能继位，成为新王！”
　　阿鲁卡多反应不大。这也在里斯达意料之中。眼前这一位混血贵族身为德拉库拉的唯一后代，里斯达绝对不敢小看。
　　“我登上王位，也不会改变这个世界。同类们的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王子殿下，我急于要您的答复，但不是现在。您有必要做一个有效的调查，那时您会发现，我们的担心并不是凭空而来，灾难已经一触即发，而且由您来登上王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所有混血贵族都将是您的忠诚部下，我们对于德科库拉大王的忠诚会一点不少的敬献给您——因为您是他唯一的儿子，合理的继承人。”

　　离开德拉库拉之城，维克多·里斯达与部下飞速赶回城堡，冰凉的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大人，您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过于谦让了？”
　　一个部下问道。
　　里斯达面色阴匿在黑暗之中，声音平淡：“如果没有相当的实力，阿鲁卡多不可能会回到这里，他知道这里有多少家伙想致他于死地。如果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半吸血鬼，我会在刚才找机会杀掉他。我有直觉，他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他敢独面哈根达斯，不需要我的帮助。”曾经，阿鲁卡多与哈根达斯厮杀，打了一个平手。那时哈根达斯只是一个人。阿鲁卡多不可能不知道，哈根达斯现在已是纯血派的首领。里斯达心里泛起寒意，阿鲁卡多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控制的人，他的心思和德拉库拉一样不可捉摸，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德拉库拉。德拉库拉那样的人，一个就够了。想到这里里斯达竟然抖了抖，让部下莫名其妙。里斯达大人会冷吗？
　　“大人，您说他会听您的意见，成为新王吗？”
　　“不知道，我们的筹码太少了。”老谋深算的维克多也失了算计。“不过，哈根达斯是阿鲁卡多的仇人，他不会和阿鲁卡多占在一边的。最终，也只有我们可以帮他。”
　　“只要他需要依靠我们，就得满足我们的条件。”几外部下轻松起来。
　　“不管怎么说，阿鲁卡多会打破我们与纯血派的对峙局面，就算不能利用，也不可以让他站在纯血那边，坏了我们的事。盯紧哈根达斯，别让他有机会下手。”

　　哈根达斯身高二米，比阿鲁卡多还要高二高分。相貌英俊，二十五岁上下。他是法国普鲁斯贵族的后代，被德拉库拉变成吸血鬼后，一直对其忠心不二。哈根达斯极为鄙视混血吸血鬼，死在他手上的半吸血鬼数量至少达到五百。
　　最令他咬牙切齿的半吸血鬼就是阿鲁卡多，而对其百杀不死的事实更是让他咬碎铜牙。
　　“不要以为我会承认你的存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胆量来到这里。”
　　哈根达斯嚣张地俯视阿鲁卡多，效果却因两人身高相差不多而大打折扣。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认可，从来没发现你是这么有闲心的人。”你这就是没事多管闲事！
　　“真是没有兄弟爱。我们好歹也是兄弟。”哈根达斯也称德拉库拉为父亲。
　　“你高抬自己了。”
　　“不，其实这是一个笑话。”
　　“……”
　　阿鲁卡多手抚额头，说道：“你的无条理无逻辑功力又见长了。是不是很久没看人类的书了？”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不仅一直在看，还亲自写了两本，已经登上欧洲畅销书排行榜！”
　　会有人看？阿鲁卡多怀疑中……
　　“废话少说，就算你说我书写得好，我也不会放过你，今天一定要让你从哪来回哪去！够胆就跟我来吧！”化为黑影瞬间消失，也不说去哪里，只是自以为阿鲁卡多追得上。
　　“我没说……”郁闷的阿鲁卡多也凭空消失，紧随而去。天知道他多想就坐在客厅里，让那个缺钙的哈根达斯自己扑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