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爷家有只忠犬攻》白五爷的衫子

11、011

　　寒风乍起，玄衣人夹风雪之势而来。
　　“今日本都统也叫你黑水谷有来无去！”
　　齐盛手起一掌，黑水谷主被内力震飞出去，顿时口吐鲜血，倒卧不起。
　　“今日谁还要再战？我齐盛奉陪。”
　　顾向武脸色尽黑，已有手下去扶起重伤的黑水谷主，何需再言，众人皆跟着顾向武和黑水谷主一起转身离开，顾向武暗暗咬牙，今日没能彻底铲灭秦庄，是他的失策。
　　齐盛转身向苏显庭走去，伸手扶着人离开。
　　而重伤的秦彦在众人离开亦离开前去寻找他的父亲。
　　齐盛扶着苏显庭走了几步，没有说话，苏显庭抓着齐盛的衣袍的手紧了紧停下了步子，接着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齐盛一时措手不及，忙把人打横抱起，他没想到苏显庭伤得这么重。齐盛看了看怀里重伤的人，面具没有挡住的小半张脸已被鲜血染红，脚下便加快了步子。
　　齐盛把苏显庭抱回来的时候贺雪一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苏显庭怎么会重伤，齐盛怎么会把人带回来？这两人是怎么遇上的？
　　齐盛把人送进屋内，对贺雪一道：“先看人吧。”他也不过是正好赶在此时回来了，随行的手下报告说前方秦庄的人被围杀，他远远看去，便看见了做黑衣人打扮的苏显庭，他起初没在意，可仔细一看便认出了苏显庭。而对方不攻秦彦反专攻击黑衣人的动作更让齐盛确认了苏显庭的身份。
　　贺雪一道：“你先去我房里把我放在柜子里最里面的药拿来。”
　　齐盛离去，贺雪一才把苏显庭的面具揭开，接着又戴上，应该只是外伤，没有中毒之象，他就放心了。
　　齐盛把药拿过来，两人一起为苏显庭脱了上衣，贺雪一又起身：“我去弄盆热水来，这大冷的天先把他身上的血迹洗干净，赶紧地把衣服穿上。”他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
　　“义父义父怎么了？”商故秋听闻了消息跑了过来，正撞到出门去取热水的贺雪一身上。
　　贺雪一一把抓住商故秋，禁告道：“不许进去添乱，跟我去端热水。”便把人揪走了。
　　热水端来后商故秋在一旁叽叽喳喳担心地没完颇为闹腾，贺雪一于是再次揪起人把他提出门去。
　　齐盛为苏显庭擦拭了血迹，然后上了药，又换了身衣服让人躺下。贺雪一回来，见齐盛已经弄完两人便出去，把门关了起来让苏显庭休息。
　　贺雪一这时才有时间询问：“苏显庭是被谁伤的？”
　　“黑水谷谷主。不过他受了我一掌，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贺雪一嗯了一声，大慨也知道了事情，便问起齐盛这次结果：“这次南下可有消息？”
　　“找到了当年那群人。只是没有找到师父。”
　　贺雪一想着他要不要告诉齐盛，屋里躺着的那个就是他师父？算了，他俩师徒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东厢房那边是我抓来的人质，你让人看着点。”
　　“嗯。”
　　苏显庭并没有昏迷多久，第二天一早便醒了。齐盛坐在床边，容儿和灵儿一个照顾着下面的人煎药，一个照顾着早饭。
　　苏显庭再次见到齐盛心里是不平静的，昨夜里他是受伤太重没有在意，今天醒来一眼便见对方坐在床边，两人一时相视苏显庭却不知道如何反应。
　　“你——”他想了想，说：“扶我起来。”简单一句话，回里却百转千回。
　　齐盛起身，把苏显庭扶着靠坐在床头。
　　苏显庭扶着胸口微侧了身，眼神有意无意观察着齐盛，一面欣慰他师徒二人有再重逢之日，一面又对眼下局面不知如何安排才好，苏显庭认定师徒相处之道那必定是师慈徒孝的，他想他得找个机会告诉齐盛真象，只是现下他还找不到时机坦白说明。
　　“咳咳！”一时胸口难受，便咳了出来。
　　“怎么？”齐盛淡淡问道。
　　“无事。”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卫王，您醒了。可要梳洗？”容儿这时端了早膳进来放到桌上。
　　齐盛站起身把一旁放在塌上的矮桌移过来放在苏显庭床上，一边道：“不用了。”然后把粥和两样小菜移了过去。容儿见齐盛动作便机灵地马上过去扶了扶苏显庭，让他坐得更稳了好在床上用饭，虽然这在她看起来有些不成规矩。
　　苏显庭拿了勺子舀了口粥，里面的肉沫很细，粥浓而香。容儿见他喝着粥，便道：“这粥里加了肉沫和蛋黄，都是弄了很细很细，卫王吃着如何？”
　　苏显庭点头：“容儿手艺真不错。”
　　容儿向来是不会做饭的，这点苏显庭自然知道，他这话也是故意取笑，便听容儿老实承认道：“这可不是我做的，是厨娘做的，我只是吩咐让把肉沫弄碎些，蛋黄到是我亲自蒸的亲自磨碎的，起锅时才洒进去的。”
　　苏显庭便笑了：“容儿要来一碗吗？”
　　容儿说：“卫王吃吧，容儿回头再吃。”说完便出去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苏显庭吃完早饭齐盛便把碗筷简单收拾放在了屋里的桌上，不一会儿便有侍女来悄悄收走了。
　　苏显庭吃饱了觉得有力气了，便撑着床坐直身体，对齐盛招手道：“扶我起来。”
　　齐盛皱了皱，坐在那里没有动：“伤着就不要乱动。”
　　苏显庭说实话真没把这点伤当回事，毕竟是生死走过一趟的人，他撑着床自己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胸口伤口忽然扯了一下，眼前一黑脚下便是一晃。
　　齐盛连忙去扶人，苏显庭一头便栽进了他怀里，嘴角勾着笑，心说让你不来扶我，还不是过来了。
　　齐盛却在苏显庭撞进他怀里时心口猛地一跳，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让他呼吸一窒，他低头看去便见苏显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那浅浅地勾起的唇，还有浅浅地药香扑鼻，齐盛是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风大苏显庭便没有出去，齐盛扶着他在屋里走了几圈便又坐回了窗边的小塌上，窗户自然是关起来的。苏显庭半靠在塌上，觉得有些冷便把手揣进了袖子里。
　　在此时灵儿拿了只火炉进来，放在了苏显庭塌边，问：“这样可以了吗？”
　　这灵儿真是及时，苏显庭点头：“刚刚好，灵儿你把炭留下，过会儿我自己加。”
　　“好。”灵儿把炭放在一边墙角，然后关门出去了。
　　齐盛道：“你休息，我先离开了。”
　　苏显庭说：“你先陪我聊聊。”他想多看看齐盛，这个当年的野小子就长这么高了啊——
　　齐盛于是便继续直挺挺坐在那里，任由苏显庭观察研究，但那视线太过直接，直看得齐盛皱起的眉就没舒展过。
　　“你——我听雪一说你年前南下是为了找人。”苏显庭问，直接忽略了走前两人大打出手过。
　　齐盛对于此事显然不想提，有点自己的师父不想拿出去到处说的感觉。
　　“嗯。”
　　苏显庭安慰：“没找到没关系，慢慢来，或是时机未到，时机到了自然就见面了。”
　　齐盛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
　　“嗯？”这还用说吗？
　　齐盛也不细究苏显庭言语，只当他是随口安慰：“我在李村发现了当年到过汲云山的人，人我已带回来了，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块代表身份的腰牌，只是上面只有一个狼头图案，没有任何文字，查找需要一些时日。”
　　苏显庭听他如此说已猜到一些，只是不敢肯定，于是道：“腰牌给我看看。”
　　他用的命令句，就像师父叫徒弟一样，没有询问，而是直接让他拿给他，苏显庭这样说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齐盛看着他没有动，苏显庭便伸了手等着，齐盛想了想左右无妨，也许能多点线索呢，便忽略了苏显庭的语气问题，把腰牌递给了他。
　　苏显庭一接过手，便知道这腰牌是真的，是金甲卫的腰牌，一时心情波动，便咳了起来，咳得有些不能自已了便要起身下塌。
　　齐盛把人扶住，一边抚摸着其背一边道：“你不要动。”认为他越乱动越容易咳嗽。
　　苏显庭咳了一阵，好些了，他此时抓住齐盛的一只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要喝水吗？”
　　齐盛放开人，去桌上倒了杯热水，苏显庭就着他的手喝起水来，要以前这样是万万不可能的，但现在苏显庭觉得这徒弟伺候师父那是应该的，多正常啊！
　　齐盛端了水过来他没想到苏显庭就靠着他喝起来了，他总觉得这次回来后苏显庭的举动有些奇怪，他们的关系好像一下子亲密起来了。他看着嘴唇湿露露的苏显庭，忽然有些脸红地转开了视线，心里想着，难道成亲了的人都这样？苏显庭如今在他面前显得太依靠太柔软了。
　　苏显庭拿着腰牌又看了看：“这腰牌能暂时放我这里吗？”
　　齐盛很想拒绝，但又不明白苏显庭是什么意思，或别有线索也说不定，便道：“嗯。”
　　而后齐盛离开，苏显庭便留在屋内休息。
　　到了晚上齐盛觉得苏显庭受了伤，或许晚上睡觉有不便之处，便放弃了睡隔壁的念头，走到苏显庭房内对他说道：“今晚我照顾你。”
　　正在铺床的容儿看了齐盛一眼，又看了靠坐在塌边借着烛火看书的卫王一眼，便见他家卫王满口答应道：“好啊，你离开月余，我正有许多话要跟你说。”这什么时候卫王和这都统关系这么好了？
　　他说着起身，因为伤口的原因行动有些吃力，齐盛便走过去扶着人往大床走去。
　　容儿和灵儿按规矩在卫王成亲后自然是不能再留下守夜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另一半来做，容儿退出来后，便见灵儿丫头捂嘴偷笑。
　　“真是小别胜新婚，你说平日里看不出来，没想到都统这一走回来后两人就——”
　　容儿年长一些，便训道：“瞎说什么呢，回房睡觉去。”
　　灵儿嘟了嘟嘴，跟着容儿后面回房去了，时是月色正好。
　　月上中天，东厢房这边，陆仁已被关在这里两天了，出不了院门，每天准点有人送饭，暗处明处还有高手把守着，让他连出去探探这是什么地方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正是月黑风高，陆仁瞅准时机，翻窗跳进一旁的花丛里，做为一名金甲卫，想关他一天两天还行，但凡只要他找到机会，就绝对没人能拦得了他。
　　明处的侍卫他已大慨摸清了，暗处的左前方有一人，右前方有一人，其他不知。陆仁看准明处侍卫交替时间，俯低了身子，用极快的速度跑向另一丛树阴之下。
　　正月十七，月色不算太亮，但也不是太暗，他不想冒险，弓起身体从花丛中跑向了墙角的一处。白天的时候他无意发现了这只狗洞，穿过去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