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崩坏系统》钰钥

53、053 此生最长的话

　　婚礼当天，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好似一块用水清洗过的碧玉那般干净通透。银色的海岸上，花团锦簇。
　　影然挽着依依的胳膊，身体微微靠在依依身上，满脸笑意。
　　依依弯着食指，宠溺地在影然鼻子上一刮，弄得影然呆了一下。
　　“来，再靠近点。”依依凑到影然耳边小声说话，亲密的样子看得部员们想暴打她一顿。
　　影然笑着戳了一下依依的胸脯，俏皮地凑到她耳边说道：“耍我。”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新娘子。”依依用嘴唇蹭了蹭影然的耳朵尖，蹭得影然面红耳赤的。
　　雅柏菲卡一夜没睡，刚来到婚礼现场就被撒了一脸狗粮，他严重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系统君说影喜欢他。可是，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他真的要在婚礼前问一问影是怎么想的吗？
　　镜夜走到雅柏菲卡跟前，视线放在亲密的二人身上，艳羡地说道：“很般配是吧？”
　　镜夜不问还好。他一问，雅柏菲卡的脑海中瞬间就出现影靠在他身上的样子。雅柏菲卡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镜夜非常满意地看着黑脸的雅柏菲卡，心里大笑着离开了。不过，他的暗喜并没有维持很久。
　　雅柏菲卡正了正色，整理了仪容，状似平静地来到影然和依依跟前。“我可以和影单独说几句话吗？”这是他一夜没睡想出的答案。
　　依依挑眉，挑衅地说道：“你想和我的新娘说什么？”
　　雅柏菲卡太过专注，忽略了“环”和平时的巨大差距，完全没看透依依拙劣的装腔作势。“有几个问题必须弄明白。”
　　“哈？什么问题不能等我们婚礼结束再问？喂喂，雅柏菲卡，你没听过‘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俗语么？打扰别人结婚会找不到对象的。”
　　影然扯了扯依依的衣角，暗示她不要这么严厉。依依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看着就好。
　　雅柏菲卡对这两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他呼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你想要听也可以。”
　　“说吧。”依依一脸施舍，将一个维护新娘子的新郎官演得蛮像的。
　　“影，记得我是谁吗？”
　　被点名的影然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雅柏菲卡说：“我的身世也许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但我必须说。我是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鲁格尼斯老师在魔宫玫瑰园捡到尚在襁褓中的我，将我抚养长大。幼年的时候，我曾与圣斗士训练生、罗德里奥村的同龄人一起玩耍、打闹。后来，我的血无意间伤了一个训练生。那时我才知道，我的血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可以威胁生命的存在。从那以后，我避开别人，只与不惧我毒血的老师在一起生活、训练、学习战斗技巧。虽然不能再与同龄人一起，但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十岁时，我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立志等老师百年以后继承他的双鱼座黄金圣衣。可是，双鱼座的继承仪式是毒血交换。谁的血液毒性更强，谁就继承双鱼座黄金圣衣。而毒血较弱的一方，会……死去。所以，我的血杀死了我最敬爱的老师。”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雅柏菲卡又接着说道：“我继承了双鱼座黄金圣衣，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听从教皇大人的命令，奔赴世界各地，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二十三岁那年，圣战开始了。我是第一个战死的黄金圣斗士。可是，我很幸运地复活了。因为我遇到了你。影。你给了我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生命，让我的灵魂可以坚持我的誓言，继续为女神而战。”
　　“真是传奇的一生。”依依感叹了一句。顾影然用力地扯她衣角，让她不要插嘴。
　　“对不起，忍不住感叹了一下。”依依说道，“不过，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表达你对影然的谢意吗？”
　　“影，我不想感谢影。”
　　“！”影然和依依如遭雷击。雅柏菲卡果然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我想，我想——”
　　依依和影然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半点声音。
　　“和你永远在一起。”雅柏菲卡对着顾影然，一脸认真。
　　“呀……”依依近乎尖叫了。这尼玛是直球杀入啊！依依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故意板着脸说：“你小子是来拆台的吗？明知我和影然要结婚，你跑来告白，你想打架吗，嫌命长吗？”
　　男公关部的众人听到“环殿”的尖叫，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一同赶了过来。
　　“并不想破坏你们的婚礼。我只想以雅柏菲卡的身份，郑重地告诉你们，我很喜欢影。镜夜告诉我你们在原来的世界就已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你们是一个世界的，而我只是一个角色。得知真相的时候，我一度认为影的羁绊应该在你们那个世界。她和你应该在一起。可是，我不管这里的世界是虚拟的还是和你们一样是真实的，既然影出现在我生命里，走进我的心里，那影就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不愿意什么努力都没有做就放弃。如果你想打架，我会奉陪！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说明的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只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和影无关。影不是任何人的战利品。”雅柏菲卡视一众人等如无物，不紧不慢地，说得非常认真而清楚。
　　影然已经快要晕厥了。
　　依依还在顽强抵抗：“打架的事先放一放。”尼玛战五渣找雅柏菲卡打架，不被虐成猪头才怪。“你自己也说了，你有毒血，虽然铦前辈的血液没问题，可万一哪一天你的毒血又回来了，你伤到影然怎么办？”
　　“我……不知道。”来这之前，他只想好了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影，并没有想好如果影和他在一起之后的问题。换句话说，他压根儿就没有信心让影和她在一起。
　　“尼玛！”依依爆粗口了。“你说你不知道？影然，你说，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你，觉得呢？”影然呼吸困难，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觉得？我觉得你还是嫁给我吧。至少我不会伤害到你。”依依觉得好心酸。影然百分之千要被拐走了。
　　雅柏菲卡看着面无表情的影，有些心慌地解释道：“我，虽然我不确定毒血会不会回来。但我保证，我一定不会伤害影。”
　　常陆院兄弟和光邦的内心：毒血什么鬼？雅柏菲卡什么人？影又是怎么回事？这三个人在玩什么？ＣＯＳ吗？
　　不解的三人将目光放在镜夜身上。双胞胎兄弟直接问道：“镜夜前辈，这是婚礼的一环吗？”
　　镜夜君已经崩溃过一次了。亏他还特意去做了思想工作，一点儿用都没有。镜夜强行将依依和顾影然分开，问道：“顾影然，你要继续进行婚礼，还是和雅柏菲卡一起走？”
　　雅柏菲卡表白的时候，顾影然差点立刻跳出来，可是如果她就这样走了，那依依的任务怎么办？
　　“难得准备了婚礼，依依不想继续吗？”
　　依依看了眼鲜花满地的沙滩，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有钱人的世界。她吻了一下影然的额头，说道：“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什么？”
　　“两情相悦不容易啊。以前是心悦君兮君不知，现在君知你知，还玩什么苦情戏？你觉得你的好基友我，是那种喜欢拆人嬉皮的人吗？”
　　问题不在这儿啊。“依依……”
　　依依打断顾影然，凑到她耳畔说道：“一会儿我绊住镜夜，你和雅柏菲卡离开。”
　　“可是你……”
　　“没可是。”依依拍了拍影然的肩膀，笑着说道：“怪不得人家都说新娘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看见真正的你穿上婚纱，我给你当伴娘。”
　　围观三人组的内心：环殿下吃错药了？
　　影然趁着依依还没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都活不到下一章。就是结婚而已，你给自己立什么必死的flag？”
　　“噗！”依依看着认真无比的顾影然，笑得十分没形象。
　　等到笑够了，依依问道：“镜夜，我家姑娘这么温柔，你舍得毁了她的幸福吗？”
　　镜夜板着脸说道：“要么你们结婚，要么顾影然带着你家雅柏菲卡滚出去。”
　　众人懵逼！
　　双胞胎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光邦脸色比较沉，大概是猜到什么了。
　　“说得这么霸气，问过本系统了没？”悲剧崩坏系统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坐在插入云霄的长线搭建的秋千上，悠闲地荡来荡去。“顾影然，给你一次机会，选一下，被剥夺肉身，扣光贡献值去下一个世界，还是将这两个人送回原来的世界？”
　　“我走。”顾影然带着歉意看了眼雅柏菲卡。
　　“我走。”依依和顾影然同时发声。两人都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