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侠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从其中挑出一把，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锁。扇寺东耶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背靠在门的另一边，看着他拉开门，却没有半点要动弹的意思。
“诶，”侠客看了她一眼，一脸惊讶地说道，“扇寺小姐不和我一起来吗？”
“不，没有那个必要。”
扇寺东耶往门后的房间瞥了一眼：“反正活动范围是十五六米之内左右吧，应该绰绰有余了。”
亚特伍德用来钓猎物上钩的东西是什么，幻影旅团今夜来到这里又是想做什么，这种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兴趣，了解到什么也对她没有任何帮助。她的目的打从一开始就不在于此，更何况，对于这种犯罪团伙，她不觉得了解得越深对她会有好处，反倒是更难抽身罢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能拿到侠客的能力然后顺利脱身。
“说的也是，那我就一个人进去了，”侠客笑笑，将钥匙又收了回去，看了一眼门把手，看样子只有外面有锁，这样也不存在“扇寺小姐在这里等着就好，如果有异常状况随时可以叫我。”
她点点头，看着侠客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他没忘带上门，而门也合上得没有任何缝隙，这么来看的话，那条念线要么是细得可以忽略，要么是可以穿透物体——扇寺东耶偏向于认为是后者。
她也不觉得这里会再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除非真像之前那样再来个念能力者，或者哪个还不知道情况的幻影旅团的成员来到这里。在这栋空楼里，前者几乎不可能发生，后者也足以应对。扇寺东耶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条“线”到底把两人之间的联系加强到了什么地步，比如说……如果她使用轮回逆转的能力，或者说，用轮回之枝划下动脉的时候，侠客会不会对此有所察觉？
扇寺东耶不断回忆着那个女人从一开始说过的话，指节抵在下颚处，试图思索出一点这个能力的内容。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就像是有谁突然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并且还不断地对其施以压力，扇寺东耶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类似的把戏——像是埋伏在墙后，等待着敌人被逼到特定的地点时就使用右手的能力穿墙而过试图偷取对方心脏之类——她以前也曾经用过。可奇怪的是，她没在自己胸口处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只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让她觉得力气再大一些的话心脏就会被捏爆。
而这只不过持续了短短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恢复如常的瞬间，扇寺东耶大口喘着气弯下了腰，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好受，不过好在只维持了一瞬间，她很快就从中恢复了过来。她下意识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任何人靠近，难道说……？
她正在想着会不会是侠客那边出了什么事，就看见眼前的门被人推开，被她这么考虑着的对象面色如常地从里面走出，胳膊下夹着个不算大的文件袋。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扇寺东耶收回目光，转而继续打量起他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说来，”侠客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边将门随手关上，一边问道，“扇寺小姐刚才也有所感觉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心脏被人捏了一把的感觉的话。”
“果然如此。”
侠客轻松地笑了起来：“事实上，我刚才做了一个小实验。”
“重要的资料有时候会放在不是那么显眼但也不会太过于隐蔽的地方，虽然找到它没费多少劲，但在过程中，我好像不小心触发了一条密道。”他稍稍用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示意出房间的大小和密道的长度，“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那对我没什么用处，不过，原本直径不过十米的房间，算上密道的长度，我和扇寺小姐之间的距离就远不止十五米了。”
“没错，”侠客显然没有忽视扇寺东耶瞪着他的眼神，而是取而代之地将其故意误认为是另一种意思，“所以我就在想，如果真的超出这个距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家伙之前还警告她不要擅自行动，结果转眼自己就……
不过，话虽如此，扇寺东耶并不为此感到生气。
“所以也就是说，你在距离到达极限的情况下依然往前走了一点，在发觉了不对之后又立刻撤了回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腕，那里正有一种看不见的束缚让她无法自如地行动。
“总之，超过这个范围行事真的是不可能的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本来我的计划是要和团长他们一起行动的，但现在看来要这么做恐怕有点难度了。”侠客表现得与他话语内容毫不相符地、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而从他的表情来看，虽然对此感到惋惜，这惋惜却也不知有几分是真的，“我得去集合地点找团长一趟，扇寺小姐要一起来吗？”
“这件事上我应该没法说‘不’吧，”扇寺东耶毫不犹豫地说道，“走吧。”
在侠客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另一个较小的会厅，走出另一端的大门的时候，扇寺东耶瞥见墙角处不算显眼的“C”字。她想起之前听到库洛洛和飞坦一起往C区去了，这么说来，这里毫无疑问也——
下一秒，她看见了一些溅在花纹华丽的墙纸上的血迹，这有点明显的痕迹又与之前那干干净净的手笔不同，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坐实了她的猜测。扇寺东耶注意到侠客在时不时悄悄观察她的反应，似乎还对此颇有兴致。
尽管发现了这一点，扇寺东耶却没对其做出任何反应。最终的目的地是C区一间房间前，从半遮半掩的门的缝隙中露出了灯光，她看着侠客推开了门，发现里面的空间足够同时容纳几十人，而坐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的，就是库洛洛·鲁西鲁本人。
当然，房间里也不止就他一个人，还有一名紫发少女——扇寺东耶认得她就是那天晚上勒住她脖子的那位——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性。扇寺东耶猜测他或许就是之前那个被库洛洛叫作“飞坦”的家伙，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门被打开的时候，一手搭在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库洛洛才抬起头来，眼神从推门进来的侠客划到他身后跟着的扇寺东耶，惊讶的情感一闪而过。
“发生了什么事吗，”库洛洛接过他递来的那个文件袋后，不掩好奇地问道，“侠客？”
“在去拿资料的过程中不小心中了之前说过的那个念能力者的陷阱呢，她的实力要比我预估的强，而且能力也十分特殊。”侠客平静地说，“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扇寺小姐那时候也正好在有效范围内，于是——”
他摆了摆右手。
“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听侠客继续说明了情况之后，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男人，“飞坦，你有留下活口吗？”
“不，A区和C区都没有，”尽管他的下半张脸都被遮在了衣领后面，扇寺东耶依然听得出他语气中那阴沉的笑意，“等芬克斯和富兰克林他们回来问问吧，也许他们会留下一两个——啊，不过我觉得那可能性也挺小的。”
扇寺东耶忽然想起了被她偷走记忆后藏在雕像后面的那个守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她那时也忘记检查关于阿德莱德的能力他会知道多少了。
但是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曾经这么做过，不然只会在这群家伙面前暴露她的能力。
“既然如此，侠客就先退出这次的行动吧。”
思考了几秒后，库洛洛微笑着说道：“正好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顺着亚特伍德查下去的时候顺便办一下，和这位小姐一起。”
他的眼神又移到了扇寺东耶的身上。
“这边已经搞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去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了。”坐着电梯来到地下一层时，侠客一边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边说道，“话虽如此，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线索的话我有一点。”
扇寺东耶思索着说道：“我从别人那里听说她的名字叫‘阿德莱德’，不过这算不上什么有用的信息，反正那也可能是伪造的名字。我来的时候看这里人的样子，他们对她也很是提防，说不上有多了解和信任。”
“这么说来，扇寺小姐果然是被内部人员带来这里的吧？”侠客笑得没有一点负罪感，“不然如果只是在便利店打打零工的话，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亚特伍德扯上联系。团长刚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看扇寺小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呢。”
“是啊，”扇寺东耶终于忍不住了，“这都多亏了你。”
“哎？”
侠客愣住的同时，扇寺东耶直接从他旁边走了过去，她其实有点好奇他把她带来地下停车场究竟是想干什么，这群家伙总不至于是开车来这儿的吧？
“看样子和我猜的一样。”紧接着，侠客就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我在监控那边留下的痕迹被他们用来找上了扇寺小姐，所以今晚扇寺小姐才被带来想要让你辨认出我？还真是个愚蠢的计划。”
“计划再愚蠢，还是会有人中招。”
“哎呀，扇寺小姐这么说的话我可就没法反驳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扇寺东耶细看了一眼，发现正是个车钥匙，“不过，中招的也不止我一个吧？”
她被他这话反噎了个正着，沉默了两秒后索性转移了话题：“这是谁的钥匙？”
“是今晚原本来赴宴的客人之一的，更确切地说，是从他的司机手里拿到的，”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似的，侠客按下了车钥匙上的按钮，离他们不远处的某辆高级轿车亮了亮车灯，“当然，除了我和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为了伪装身份混进来是弄来了一辆车的，不过现在也没用它的必要了。”
“那么，请吧。”
他的话音落下后，扇寺东耶便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她瞥了一眼就坐在自己旁边的驾驶位上的侠客，忽然想到就连这样和才认识没多久的一个男人相处可能也是第一次。话说回来，除了一种微妙而别扭的压力感之外，她好像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车上的香水味道还算清爽，侠客技术娴熟地开车驶出了停车位，一路顺畅地开出了地下停车场——不，也算不上多顺畅，在出口那里遇到了点麻烦。轮值的职员因为正好在职员室而被就地处理，这里反倒没人管了，侠客干脆破坏了那道道闸，坐在车里的扇寺东耶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觉得其实要是直接撞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等到侠客重新坐回来的时候，扇寺东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诶，原来我没跟扇寺小姐说过吗？”
侠客一脸惊讶地说道。
“当然是去扇寺小姐住着的那间旅馆了，就把那里当暂时落脚地好了。”
“……？！”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