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准书生

38、电影合作

　　方显和程清许久没有联系。
　　自从那次说要冷静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方显的状态倒是没被这件事影响，工作也在照常进行，就是他弹琴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像是叶平说的一样，他似乎在写歌。
　　他是伯克利的优秀生，纵然许久没有创作，却也不会忘记根本。
　　几个月的冷静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见面。

　　开机仪式上的方显和程清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因为剧本涉及的内容比较多，拍摄地点的选取也比较分散，他们随着剧组走了许多地方。一旦有戏的时候就算通宵达旦也是在所难免。
　　条件不好，环境艰苦。
　　叶平和夏天的注资早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尤其是最近这几场，他们经常要住在帐篷里。一等就是一个通宵。

　　程清是主角，戏很多，而他又是第一次表现这样的一类人，有许许多多的不到位。有时候没方显的戏，他就在一旁看着，分析着要如何表演。听着导演一遍遍的“咔、咔、咔”，方显都替他担心。
　　陆仁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导演。虽然他真的是个好人，但也掩盖不了他的急躁。尤其是急躁极了，就会大声喝骂。程清有时候不说话，陆仁就更火，声音更大。那个时候是没人敢帮着说话的。

　　“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演。”
　　方显大约知道，陆仁这么急躁的原因还有资金的问题。大家的每一次NG都在浪费钱。
　　“陆导，火气怎么这么大？让邱醒好好给程清讲讲戏。”

　　“这家伙就跟失了灵魂似的，我以前感觉他眼睛里有灵光。”陆仁两指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又往方显的面前戳戳：“这对招子，就算不说话都能有戏。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片死灰。”
　　方显抿了抿嘴角：“也别这么说，还是有点光的。”
　　“他是不是失恋了？”陆仁特意这样问方显，还没等方显回答，他又自己说道：“可就算失恋也不应该这样，还是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了。”

　　方显回头看看程清的身影，他那张完美的脸上尘土众多，让他朴实许多。
　　他不可能把程清现在遇到的问题当做没遇到，没发生。他或许不应该再给他冷静下去的机会。
　　方显在笑宾馆里等着回来的程清。一见到人，就把他拽进了房里，就像掳人勒索似的。
　　程清起先慌张，当看到是方显反倒冷静下来。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应酬这件事的人，现在更是被人拽着不知所措，只能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嘴。

　　“现在冷静过了，考虑过了，是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演戏频繁出错，所以特意来找我谈？”
　　本来是主动的一方，却立马变为被动。方显蹙着眉头不理解程清的问题，他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影响到了剧组的进度。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很拮据。”

　　“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好，我在改了，我约了邱老师谈剧本，你妨碍我了。”
　　方显无法忍受这种冷脸，一拳头砸在程清背后的墙上，“现在是你的错。”
　　“是，我没不承认。”
　　“那你这样和我梗着是什么意思？你和我这样较劲就能和我平等？”

　　“我不想和你谈平等。是你让我变得强大再来和你谈平等，我现在正在去变强大。”程清毫不退缩的瞪着方显：“但在这之前，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庸。”
　　说完，他推开方显的手，就要出去。方显看着这个背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那你坚持你可笑的自尊去吧。你以为谁都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

　　程清头也不回的离开，气的方显愤怒的踹墙。
　　原本就是想和他好好的谈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无端的争执？
　　方显扶着额头突然感到了头疼，是他以往最是讨厌的疼。疼的让他错觉得以为程清又回来了。
　　房门被拉开，看到的却是文质彬彬的邱醒。
　　这个新人编剧在对待拍摄的问题上甚为严肃，总是主动的问演员是不是对剧本有不理解的地方。进组至今，他还没找过方显，今天这是第一次。

　　“你有事吗？进来坐吧。”
　　邱醒走进去，因为是小宾馆也没有多余的椅子，方显就让他坐在自己床上，“小田拿盒饭去了，我还让他买点东西，过会儿才能回来。”说着，方显把水烧上，坐在了小桌子上问：“邱老师找我什么事？”

　　“你别这么叫我，我也不是什么老师。我就是来问问七少对于今天程清的表演有什么看法。”
　　方显倒没想到他是来找自己谈这个，稍稍有些吃惊。或许是看出了方显的惊讶，邱醒也不拐弯抹角：“我原本写哑巴张这个人物就是按照七少你的形象代入的，我心里最合适的演员也是七少你。所以想问问你对程清的表演有什么看法。”

　　这段话似乎别有深意，方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位新人编剧，过了一会儿他说：“每个人对角色都有不一样的理解。你的剧本出来，每个人看完后的理解可能和你所想表达的都不一样。角色的切入点不同，那表现方式也不同。程清可能还比较稚嫩，但这一点也是哑巴张的特质之一，我们应该从另一个方面去看。”

　　邱醒诧异的看向方显，“七少觉得没问题？”
　　“你不是想要换角色吧？”这话一问，邱醒的脸就红的低下了，似乎这是个很难启齿的话。“我看没必要，程清会演好的，邱老师不要纠结了。”
　　“我不是说要换，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七少能不能帮帮他？”
　　“好，帮。邱老师既然开了口，我肯定帮着。”

　　邱醒点了点头，就要走，到了门口，又回头说：“明天你的戏我会在旁边看着。”
　　这句话来的毫无由头，方显想不明白，只能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天，方显的戏，不算很难，是他在山上狩猎一头鹿，是一组长镜头加上特写镜头。这一段是胡麻在电影里最释放天性的一段，从沉着、狠绝到热情柔软，是内心戏的小巅峰。
　　这长长的三分钟的镜头没有一句台词，全部靠着表演。

　　方显是磨砺出来的影帝，早就知道这一段的难于表现。在导演叫开始的时候他就极快的进入角色，让自己成为那个底层狩猎人。

　　从眼神，到表情，到浑身的肢体连城一线，把看客都带入到那个情形当中。换了镜头之后，他的脸上从阴冷到吃惊道紧张，在冲出去，一系列的动作，然后转变成高兴。方显让自己从那厚重的草地上滚落下来，用最原始的动作去宣泄。然后他看到站在树林的里的哑巴张，一瞬间的吃惊尴尬之后，转头就走。

　　镜头很好，几乎连成一线。导演喊咔之后，方显自己走过来看了一眼，和陆仁商量着哪里可以重新做，又来了一条，浑然天成。
　　程清和邱醒都在一旁看着，仿佛是第一次看到方显表演一样的愣住了。
　　那个高高再上的方七少消失无踪，胡三的野性被放大，摸爬滚打的艰辛被放大，让人好像看到另一个方显。

　　不，这简直就是两个人。
　　这场戏后接着就是方显带着人进来，哑巴张和外国人的对手戏。方显在里面就是个看客，偶尔插上两句话。因为对手的牛逼，程清也渐入佳境。
　　拍摄工作有序的进行，陆仁似乎从程清脸上又看到了那一点灵光，总算有点好脸色了。

　　“瞧瞧，方显就是能把程清内里的那个能量激发出来。我昨天的安排还是有点效果的。”
　　在这条拍过之后陆仁对旁边的邱醒这样的说，而邱醒只是点头，眼睛一直放在方显身上。直到方显今天的拍摄告一段落，他才走过去，“你刚刚从那上面摔下来肯定有碰伤，这个给你。”

　　方显接了，说了谢，也没不好意思。
　　邱醒点了点头，每个人都送了一瓶。
　　方显看着演员们手上的药，又看了看一旁要跟着拍的程清，把药递给小田，盖着帽子躺在椅子上。

　　程清在拍戏上有了起色，他也无需太担心。
　　因为演戏是靠带的，而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都是经验丰富的前辈。尤其是那个Kaven。方显想，他最期待的还是和Kaven最后一场的碰撞，到时候能狠狠的飚上一把。和前辈切磋，能学到许多。

　　“七少，涵姐的电话。”
　　方显接了电话，放在耳边，陈涵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剧组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方显一听，立马坐了起来，往导演的方显看过去，果然看到陈涵站在那里。他对着她挥手，老远的互看一眼，挂断手机。

　　“你怎么来了？”
　　“我进组拍戏啊。工作刚结束，现在才来。还真给你说中了，真和你们一部戏。”
　　方显很高兴，笑着说：“难怪我说怎么女主角的戏份要往后挪呢，我也没问是谁来演，原来是你。”

　　“太忙，现在才抽出时间。进度怎么样？”
　　“挺好的，你看。”
　　陈涵看着镜头里的程清，笑眯眯的说：“他挺好的，是不是？”
　　“是。”

　　陈涵大感意外：“第一次啊，这么赞同我的评价。”
　　方显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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