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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缘 ...

  •   傍晚时分,我独自一个人徜徉大街上。地平线那边是摇摇欲坠的夕阳,美丽如姐姐醉酒后的脸庞。人群喧嚣拥挤。首席大占司的葬礼才举行完一天,街上就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似乎这件惊天动地的事件从未发生过。
      听父王说过明畅公主在教皇殿下的保护下,要不了多久就要从寒岭帝国归来了。于是就到了一家京城最豪华的珍品店,去挑选一件有特殊意义的礼物送给明畅公主。
      店主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见我穿着一身做工细致的银白色裘袍,确认我应该是贵族阶层,于是很客气地说,公子,请随便看。
      我说,你这店的生意蛮兴旺的,比对面那家要好。
      店主笑了笑说,确实比较兴旺。然后他脸色突然一变,疑惑地说,公子,看您是生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您是第一次来小店,现在客人也不多,那您是怎么知道我这小店的生意不错的。
      我边看柜台里的珍品边说,你这边的台阶比对面那家的台阶多磨掉了几寸,难道你没有注意过?走的人多了,台阶自然会磨损的多。
      店主恍然大悟,佩服的伸出大拇指,他的大拇指很像一把匕首。
      在柜台上我看到了一只异常美丽的琼箫,有利剑那样的长度,周边环绕着的淡蓝色灵光安静地流淌,箫安静地躺在那里,如熟睡了一般。这只琼箫…我刚开口,就听到一种如风铃般的声音飞快地传播过来:这只琼箫早有他尊贵的主人了,对不起!
      是一位白衣蓝发少女的声音,她戴着白色裘帽,裘帽上遮着面纱,覆盖了她的脸。她走到我旁边的琉璃柜台。店主双手捧起琼箫,然后恭敬地说,小姐,您的箫!
      她接过了萧,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支浪花的印记,轮廓逼真。她转身离开了这家的店铺。我的内心深处突然燃烧了一种奇妙的意识,我想,一定是她!绝对是她!我随手抱起了躺在门口的一块大砖头,对她说,请问小姐,这块破砖头是您掉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么一件看起来很古怪的事,拿着一块砖头问一位陌生小姐是否是人家掉的。只是因为这次来珍品店是专门为明畅公主挑选礼物的,所以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小时侯和明畅公主相处的那段日子。那时侯,明畅公主在玄机使敛衾的保护下去泊山打猎,不小心被一种毒蛇咬伤了腿。我正在山上采集药材,无意中救了她。没想到美丽的她竟然是我们巫帝国的一位尊贵的公主。敛衾告诉我,我救了明畅公主其实也是救了他,如果不是我,明畅公主可能要死去,明畅公主如果死了,敛衾就会因护主不利而处斩。以后我和敛衾成了很好的朋友。那时他是个英俊挺拔的少年,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整整高了我两个头。可是现在,我我长大了,有着和他一样高的魁梧身躯。
      以后,明畅公主和我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经常一起去打猎,她说有我在就安全,因为我对泊山了如指掌,不怕毒怪。她还牵着我的手去赏花,她说泊山的花比皇城御花园的花要美。御花园的花被施加了魔法显得有些妖媚,而泊山的花流淌着大自然的气息。
      有一次,我和明畅公主一起赏花突然卷起了大风。她头上的饰品被吹在了地上,公主袍也缭乱地向后飞扬。她只是略微依靠着我,风渐渐停了,我在地上拣起一只金发卡,我说,公主这只金发卡是你掉的吗?她只是说,是!她面无表情,也许是讨厌刚才的风暴。我又蹲下去拣起一只玛瑙灵珠问,这只玛瑙灵珠是你掉的吗?她的表情冷淡如刚才的风,她说,是!不过掉了就掉了吧,风暴把我赏花的好心情都卷走了。我莫名其妙地拣起地上一块砖头双手捧在她面前,我说,公主,请问这块砖头是您掉的吗?这回明畅笑了,她开心地说,不是啦!你可真搞笑!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丢一块大砖头呢?
      以后她告诉我,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地偷笑,双手捂着嘴,脸蛋如开放的花朵,略带着一丝娇羞。
      现在她已经成长为了巫帝国最美丽的公主!和明畅公主相处的那一段经历已经成了美好的回忆,如华美的梦境一样令人心醉…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掉有块大砖头呢?你是谁?那箫的主人冷淡地说,冷淡如雪。我的意识被眼前这位女子的话语拽回了现实。眼前的天很蓝,建筑很灰。我对她说,小姐,可是我认识你。
      你怎么会认识我?她吃惊地问我。
      我说,三天前祭圣节的夜晚,帝国神庙许愿台上,一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那晚你受了伤,血液留在了神庙占星台……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
      她停住了脚步,她说,您凭什么说我就是那个女子?你连我的容貌都没有见过!
      我说,不错,我是没有真正见过你的容貌。可是你应该清楚女孩子可以经常换不同样式的衣服穿,可是却不习惯换掉自己经常用的那种胭脂水粉。你刚进那家豪华珍品店的时候,我就嗅到了你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
      她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首席大占司?
      她立即说道,信口雌黄。你的提问和你搬着砖头的样子一样荒谬可笑。她分明是在讽刺我,我冷漠地对她说,不要做徒劳地狡辩了。
      没有就是没有!
      那天晚上你去神庙做什么?你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一惊,没有说话,感觉她的神态如平静的湖面。我对她说,你的沉默暗示了你复杂迷惑的内心。我说的这些线索,都早已经在皇家的掌握之中。只要还在巫帝国地域内,你就无可奈何地逃脱不了皇家的追查,无论你是谁。
      她依然坚持她的说法,她说,我说过了,我没有杀死你们的大占司!
      其实我也清楚你和大占司的死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你夺了我的初吻,破坏了我许下的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反问我说,你也夺了我宝贵的初吻,你可知道,一个女孩的初吻要比一个男孩的初吻珍贵的多。她的话音里略微溶解着一丝怒气,好像我占了她的便宜。
      现在皇家在怀疑我和大占司的死有关。占星台上有血迹,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实。我自己说不清血迹的来历。如果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麻烦。我的口气温柔了许多,如冽风遭遇了一赌厚实的墙。
      她不屑一顾地冲着我,她反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说,向你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是身外之物我都可以考虑!她话中有话,好像我会索要她的身内之物或者□□一样。
      我说,当然是身外之物了!你身内之物谁稀罕?我想要你手中那只箫。她说,你要它做什么?它可是我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
      这时一阵凉爽的风灌进我银灰色的裘袍,风声瑟瑟。我说,送给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谁?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她说,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箫流落在邋遢的人手上。
      我说,送给一位倾城的女孩,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我感觉眼前这位神秘少女的心思非常缜密,就如宫女织出的线。
      她笑了笑说,如果你能够打赢我,从我手中把它抢走,我就把这箫给你!
      我问道,你说话算数?
      她眉头一皱然后淡然地说,骗你就五雷轰顶。
      说完后,她立即燃烧起蓝灰色的灵力光环,优雅地挑起神箫,蓝色的光芒缓缓地流淌在箫的脊背上,然后顺着流淌到她白皙的手心,沿着胳膊遍布全身,在灵光的作用下,那袭漂亮干净的裘袍朝着一个方向飘摇伸展,像极了穿梭在海边唱婉的情侣鸟。虽然她遮着银白色面纱,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感觉的到她天生的那种淡定,淡定正如飘渺的海平面,水天相接的空白处。
      面纱倾斜着微微摆动,遮盖了那只修长的箫,凄婉的箫声从面纱中逡巡而出,如逃逸的缕缕月光,辉煌地洒满大街,我听后竟然沉浸在其中,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冷清却自由的童年,外婆的微笑,狼骑猎人们的朝拜,摇篮的温暖,瀑布的痴狂,鸟语花香铺天盖地的弥漫,还有通灵狼的破空的长啸。
      我问,什么曲子?
      她说,自然族古曲《长相思》:
      昨日晴。今日阴。楼下飞花楼上云。阑干双泪痕。江南人。江北人。一样春风两样情。晚寒潮未平。(注:引自朱敦儒《长相思》)
      为什么要给我吹这个?
      感化你,化解你的战斗力。
      我燃烧灵力,但是发现没有斗志,自己沉浸在童年那种无忧无滤的桃源生活中,那个地方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所以在那种场景中,我提升不起战斗的欲望,因为战斗会破坏那分和谐安逸与珍贵的自由。现在我像被一道水屏隔离了一样,飘渺地望着眼前的她,一点要出手的想法都没有。只好等待。
      她继续吹奏古曲,看不她的面孔,不知道她的人是否和她的曲子一样美。古曲的乐律一开始像温泉,汩汩流淌,湿润着周围的建筑。随后,像河流,奔腾的江河,穿梭流放,眼前出现一种幻境,大街上积满了水,水没过了人们的膝盖,人们在喜悦地戏水,街道很像一条河流,街道上的子民像极了丰收后欢快庆祝的渔夫渔女。
      我揉了揉眼睛,才从幻境中挣扎出来。现实中的大街也围满了人,子民们都安静地注视着她,仿佛被她美妙的乐曲感动了,每个子民的表情都显的感情很丰富,好象都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悲欢离合。我想,一位能吹奏出如此美妙凄婉曲子的女子一定是一个感情非常丰富的女子,一定是一位背后有着很多曲折故事的女子。正如我的姐姐流言,姐姐的曲子就有这种效果,红楼的客人经常在姐姐的甜言古筝下感动的泪流满面。当时我想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可以演奏出天籁般的旋律,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位异族女子竟然也具有这种资质和天赋,我心中不由的萌生一种仰慕之情。
      之后,曲子汹涌如澎湃的大海,幻境中,一望无际的潮汐从地平线的方向涌来,淹没了无数的珊瑚礁和岛屿,涌到海岸线上,洗刷着海滩,白色的水花飞到苍穹底下,然后像飘带一般地落下去。我想,围观的子民一定有着和我一样的幻想,幻想着自己和喜欢的人坐在海岸线洁净的岩石上,依偎在一起,祭起灵力结界,感受着大海的气息,看着海上盘旋的情侣鸟点起蓝色的海水,听它们幸福而凄婉的名声割破苍穹,缝补流云。
      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停止了吹奏,那袭银白色的裘袍却依然在猎猎的风中招展,旋律和她的曲子一样,好像是曲后无声的伴舞。她深情而清脆的声音从那层面纱下飘溢而出,我听到她对我说,还想不想从我手中把箫夺过去?
      当时我真的没有一点夺箫的念头,我不忍心,我觉得只有她那样的女子才有资格佩带那只神箫。可是我又想到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倒不如趁其不备夺过来,替她保管,也许有机会再还给她。这个时候,弊的那句话从天边飞入我的脑海,记得弊曾经说过,天下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只要你足够坏。
      她傲然地笑了笑,把那箫朝空中晃了晃,然后正想转身走。我突然燃烧了全身的灵力往地面上一跺,施展了恶灵践踏,地面上闪现出一道强烈的光环,然后大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强大的震荡波使她站不稳朝后张去,那只箫被抛在半空。我用僵尸步赶了过去,一只手顺势接住了箫,另一只手把她扶了起来。
      我把箫抢到了手,我对她重复了那句话,天下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只要你足够坏!
      她没有说话,惊异而气愤,然后不服气地来取回那只箫。我闪了一下,腾空而起,攀沿在一座挺拔的建筑上,她也紧紧跟随着我。我感觉她的轻功不在我之下。我们抓着建筑的栏杆打斗了十几个回合。
      她所抓着的栏杆可能是腐朽了,竟然断裂开来,她落空后朝地面摔下去。我立即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往自己身边一拉,另一只手挽着她,缓缓地朝地面落去。感觉我们就像一片被秋风吹落的叶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吹过,大风把那遮有面纱的裘帽吹到了空中,她飘逸的长发拂过我的眼颊,我看到了她的容颜。
      我惊诧了!原来是她,就是我第一天见过的那位轻国轻城的自然族族少女,寒岭帝国驻巫驿馆领事的义女!我惊异的说不出话,时空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美丽的容颜使我窒息,浑身散发着沁人的清香。清秀白皙的脸庞,美丽修长的睫毛,淡蓝古灵的如水晶般的眸子,流淌着灵光如瀑布般的蓝灰色长发,华贵的白色裘袍。我挽着她降落到了地上,轻轻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周围灰一色的挺拔建筑伫立在灰红色天空的眼角下,披上了夕阳的锦辉,白云朵朵,在清风拂动下如浮动的梦。我不知道是美景衬托了她,还是她点缀了美景,再加上她刚才吹奏的凄婉的曲子,简直就像一位女神一样美丽。看到她如此美丽的面容,我竟然为刚才的卤莽不恭后悔不已。我用手偷偷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腿,很痛地拧了一下,作为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惩罚。
      我对她说,你的美丽可以迷倒巫帝国最正经的勇士,如挺立的建筑一样地倒下。
      她红着脸笑了,笑声如皇宫里翩跹的风铃。她邪气地说,你觉得你正经吗?
      我点了点头,含蓄地说,我是巫帝国最正经的人。
      你说的话我不相信。
      我目惊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子。
      她接着说,好吧,我相信你一回!女孩子吗都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尽管有时候明明知道那是假话。不过义父一再教导我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那你又为什么相信我?
      她神秘地一笑,笑容如荡漾的希望河之水。她说,因为有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我义父!她把话题一转道,感觉你有点冷漠,但也有点幽默。你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砖头对我说,请问这位美丽尊贵的小姐,这块砖头是您掉的吗?我被逗笑了。
      那我怎么没感觉你笑?
      那是因为我遮着面纱!
      周围依然喧嚣,我看了看那些子民。我说,我只是想找个和你答话的机会!她缓慢地说,我知道,也只有这样的话才值得我驻足。我想知道后来你为什么从我的手中夺箫,我从你的眼神中感觉出你一点一点夺箫的欲望都没有,当时你在想,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资格拿那只箫。
      她对人心理的感知力是惊人的,我说,那是因为我有着和你一样丰富的感情。
      有感情的人都会沉浸在我的曲子中,不忍心去夺我的箫!
      那是因为他们的感情还不够丰富。
      她异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很多很多。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恢复了往常的气氛。她手中的箫拖在地上,留下了狭长的影子,影子一直延伸到街道对面的建筑脚下,坑洼处折了个弯,像筷子插在水杯中的时候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珍品店店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冲我说,这位公子,您拿了我的砖头还没付钱。可找到您了,街上的人真他妈的拥挤!
      对不起店主,这是给你的银票!我甩了甩袖子,蔑视眼前这位见钱眼开的商贾。
      面值这么大!店主惊讶地张开嘴,那种表情仿佛见到了他的祖先。他两眼眯成一条缝,他说,我现在找不开。请公子您随我回店里拿吧!
      不用找了……就在这时我发现她消失了,就像花瓣上晶莹的露珠突然间蒸发了。就这样,珍品店老板的出现惊跑了那位美丽少女,我恨不得把那店主揉成银票。
      公子,您在漂亮女孩面前可真大方!他讨好地说,谢谢,谢谢。好像他动人心玄的话就值那些钱。
      我望着他贪婪的眼睛,如饥饿人的嘴。我说,我问你,怎么在你门口拣块砖头还要付钱吗?
      因为我是一个商人。还有,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砖头,因为它很重。店老板傻傻地笑着,他的眼睛迷成一条缝,很像一道死水沟。
      也是。我问你,这只琼箫你多少钱买给那位小姐的?
      这本来就是那位尊贵的小姐的,她放到我这里吩咐我找人修一修。如果你仔细看,可以看到琼箫上零星的疤痕。
      我把箫捧起放在了眼前,是有微妙的修补的痕迹。就像百璧上不小心嵌上的细砂。
      小姐一送来的时候,这只箫就断成两节了。
      我知道。我俯视着他说。
      你知道?
      我从上面的修补的痕迹上就可以看出来,在正中间断成了两节,在正中间的接口处还有严重的磨损。所以你费了很大精力才把它修补到这个样子。或许,我还可以推断出是什么力量折断的这只箫,一把利剑把箫劈成了两节。
      一点没错。不仅仅修补难,就是往上补上的材料也极难找。据说这种玉产在东方寒岭帝国神域般美丽的寒岭上,极其珍贵。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种玉的?
      很抱歉,这个就不能告诉您了。
      你找了块假玉充数?
      他把手一摆说,不,不。绝对是真的。换一种材料根本就无法融合在一起。这还是那位小姐提醒的我们呢。开始我们还不信,可是试了几十种普通玉,根本无法相融。如果我们是充的数,那位尊贵的小姐也会看出来的。我们只是商人,也不敢得罪贵人。
      看你的眼神,也不像撒谎的样子。我问你,你收取了她多少修理费用?
      他说,和你付给我的这样大的相同的银票7张。
      我说,这7张银票足够开三家豪华酒楼。你该不会坑人家吧?
      我怎么敢呢?我哪有那个胆子?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这破砖头的来历!它怎么会安分地躺在你的门口?
      这,这…就是一个乞丐太饿了,哭哭悌悌地跑到我的店里要包子吃。我从柜台上可爱的哈巴狗嘴里夺过半个吃剩的包子丢给他,然后他就火冒三丈地砸给我了那快破砖头……
      那你怎么不把它搬走?
      店主无奈地说,我搬了,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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