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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一:学艺少年初涉世(上) ...

  •   往日热闹非凡的汾城外,排起了大条的长龙。亟待入城的商旅和他们的车马,在辉煌的城门前挤作了一堆。
      汾城,中土十八州新近崛起的商业中心。西部地区的经济命脉。遍游各地的商旅侠客在此驻步,各色名扬天下的奇珍异宝在此云集。
      萧言,头戴笠帽,腰佩一把钝剑,被日光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流淌着晶莹的汗珠。望着前方几乎永不到头的人龙,他皱起了浓眉,抿了抿嘴角,不觉流露出一丝不耐。
      即使事前曾有听说过汾城每年一度万商会的盛况,耐心也早已在排队等候了三天三夜之后耗尽了。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和三天前一样!以他绝佳的目力,明明一直看到远处的城门在这三天开开合合,并有不少商队已入城,可自己的位置却径自岿然不动,依旧是在寒鸦配枯树的组合旁。
      “这么个等法,何时能到城门啊?师傅,您知道吗?”
      他前面坐着正抽大烟的老车夫,听得他这一句,抬头觑了他一眼,历尽风霜的眼里映出少年并不高大却也并不单薄的身影,过尽千帆的他早就看出这是个练家子。
      “小兄弟,我看你在这儿似乎也等了三天了,怎么还没进城呢?我看与你同一拨的都进去了。”百无聊赖的老车夫随口向他搭话,并随后吐出一圈白烟。
      “真的吗?这位师傅,您怎么知道?您在三天前见过我?”
      “嗨,不单见过你,还与你聊了几句,知道你是入城打听你师姐的下落的。你年纪轻轻,想不到却如此健忘。”
      “原来如此,没认出师傅是我不对,不过跟您说实话,我从小就有这毛病,除了我师父师母和一直陪伴我练功的师姐以外,其他人的脸我都是见过即忘。对家里的爹娘叔伯也是如此,在家里从小就不讨喜,才被赶出来上山拜师学艺的。这次师姐下山历练许久不归,我才下山来寻她。唉~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老车夫令人不易察觉地挑了下眉。这娃忠厚老实,对陌生人半丝戒心也无,一问就滔滔不绝把自己底细掏出来,且看来这娃对他口中的师姐颇有爱慕之意,想来他正为久寻心上人不着而暗自着急。
      老车夫悠然吐出一口烟圈,忠告年轻人:“三天了,若不是老夫在此等候我家主人,也不能给你提个醒儿,近几月城防加严,夜市兴盛的汾城居然被下了宵禁令。这排到前面去的车队啊,都是打尖给了城门卫好处的,你孤身一人,身无分银,又一老实人,也不知得等多久。”
      “怎会如此?那该怎么办?”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惯看世情冷暖的老车夫也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向他指了条明路:“小兄弟,你往前去,混入最前面那商队的随行侍卫里,那里的侍卫头头是我认识的人,你与他说说便可。”
      萧言依言前行,顺利进入了城中。
      一路上,他还与同行的侍卫攀谈起来,只听得他“大哥”前“大哥”后地叫,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热情实诚的小子少了几分冰冷戒备。与他年龄相仿的一个侍卫也是个心性活泼的少年,与他最为热络,一路走来,两人俨然已成了好兄弟。
      “萧兄,进城搜查那么严,不仅让你白等那么多天,也让我们费了一番功夫,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少年靠近他,压低声音道:“据说啊,是那个……出来作乱了。”
      “什么,什么?”关键字眼居然被他漏听了。
      “我爹和我主人家都很忌讳谈到那个,但我是知道的,白……狐……之咒!”
      少年的声音在提到那四个字时陡然因焦虑急促起来。
      久居山中,不问世事的萧言,除了师姐的消息,原是对其他物事都是兴致缺缺,但被这少年诡异的情态吊足了胃口,便催促他往下说。
      少年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便也顾不得长辈的警告,和盘托出:“汾城这一带,百年之前可不归我们中土的皇帝管,那时还没有这汾城,只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这个村落盲信邪教,奉白狐为守护神,每年需要供奉貌美女子的鲜血,据说只有这样,他们的神才会保佑他们长生不死、容颜不衰。可是哪会有什么永生不死啊,那些自称不老不死的疯子,不是都被我们先祖皇帝带领的军队给灭了吗?不过,据说,那个村子的祭司,在临死前恶毒地诅咒过皇帝,不知为何,那话让那时的先祖皇帝记了一辈子,并作为国训流传至今啊。”

      “武桓,你等着,我一族今日虽尽,然吾神在上,这片土地终究是属于吾神的。我们只是为神养护。侵犯这片土地的你会不得好死,你和你的子孙世世代代都会受到神的诅咒,不得善终,直至你一族尽去,就如今日的我们一般!你的江山会难以巩固!天下苍生会因你受难!哈哈哈哈哈!”那祭司七窍流血,被护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却兀自疯狂呐喊的形态,深深烙在了武桓帝的心中。
      那时的武桓帝还年少气盛,不管后世如何对他因收复漠北地区所发起的战争歌功颂德,那一战其实比他想象中还要惨烈。那异族的祭司让原本打算亲自折磨对手的他被留下了缠绕一生的噩梦。
      “不会太久,百年之后,不过吾神吐息之间,你拼命守护的天下,会毁于一代绝世妖姬之手。哈哈哈哈!我已经看到了,你们萧氏一族的惨状……啊哈哈哈哈——”
      气得发抖的武桓帝一声令下,祭司的四肢皆离了体,可也就在手臂被砍下那瞬,他也暂时脱离了护卫的桎梏,他竟一跃而起,扑向了武桓帝,那被血浸湿的眼神昭示着他恨不得要咬死他。
      那时,据说武桓帝在祭司偷袭未果愤恨死后,很冷静很从容很潇洒地背对他的护卫们说:“怪力乱神皆为虚妄!”
      但多年后,他将要归天之时,遗诏里却莫名加了一条训诫:不准司空氏的子孙后代迷恋女色。
      武桓帝的继任者崇熙帝,十分遵循父皇的这条教诲,坚决执行之。于是其直接结果便是后宫制度改革,皇帝的三宫六院的名额削减了不少,选秀也由原来的3年一度改为5年一度。崇熙帝本人也欲为后世司空氏子孙树立崇高的榜样,天天起早贪黑,勤政爱民,甚少召妃子侍寝,并不流连后宫花丛。
      当然我们后来才发现,崇熙帝会克服天下所有男人贪恋美色的弊病,这样听他父皇的话并不因为他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孝子,而是因为他压根不喜欢女人。没错,他好的是男色。
      这造成的后果比迷恋女色、后宫摄政、外戚干政、奸臣弄权、内宦乱纲更为严重,且影响更深远。
      就是,直到崇熙帝驾崩,他依然只有一个儿子。

      好了,扯远了,关于皇族史的YY就此打住。
      故事发生的年代依旧是崇熙年间,那时候中土的大周还只有几位公主。儿子?影都还没有。
      回到萧言与侍卫少年的对话。他们一介凡夫俗子纵然消息再怎么灵通,自然也不会知道以上那么多的皇族秘辛,于是他们对先祖皇帝的兴趣随着对话的深入、情谊的增加逐渐转移到了城南新开的那家玉潮楼上。
      “萧兄,你知道吗?那家城南新开的玉潮楼今夜会有难得一见的群芳会!今日不是我执勤,正巧我们一道看看?钱财方面自然无须萧兄费神,萧兄远道而来,顺便让小弟好好招待萧兄一番,让萧兄见识见识我们汾城最繁华最热闹之处!那里可有好多漂亮的姑娘哦~”15岁少年的尚显稚嫩的脸上已然流露出对女人的向往,只是平日爹爹叔伯管教甚严,尚为府里低级侍卫的他工作也繁多,让他少有闲暇寻花问柳,萧言的到来恰好让他寻到了由头,可以无辜地向老爹表明,这完全是陪伴异乡客人的需要。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萧言的肩膀,以示亲厚,并用暧昧的眼神提示对方:是男人就该懂。
      萧言只觉得少年的笑脸非比寻常的灿烂,心想那或许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又听到会有很多姑娘在那儿,或许师姐也在其中,便不由自主点头应承了。
      事后他再回想起当初这一段,师姐要真在其中,他大概要疯了。
      然而,即使他幸运地没有找到师姐,却也没想到自己遭遇了一个此生最难缠的魔星!
      多年后,不,多日后,当他驱马赶路,任劳任怨地当一个苦力时,他只得哀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在萧言那少得可怜的对凡尘俗世的印象中,XX楼应该是指酒楼,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或是旅店,供人投宿的地方;当然,最好,是二合一,吃饭睡觉一条龙服务。
      出乎意料的是,玉潮楼的服务所涵盖的范围比他想象的大多了。玉潮楼这样的地方,光是吃饭睡觉显然是无法满足城里的达官贵人,甚至是各地往来的贩夫走卒。
      那少年侍卫带他走入城南的宣阳坊时,正值初夏凉夜,宽阔街道两旁的座座楼房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每户门前还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妞、婆子,不时摇着手绢向过路人招手,仿佛都是自家亲戚,对谁都笑脸相迎,而一些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也笑嘻嘻地被那些个婆子迎入楼内。
      这让萧言不禁心下感慨,汾城这个地方不愧是大城市,随便一座酒楼的服务态度就比山下的那家小茶水铺高上不知多少个档次。每次光顾那铺子,为师父讨些酒水招待客人时,那小伙计都是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爱买不买的死样子,仿佛他打扰了他斗蛐蛐的美好时光。当然如果是师姐来的话,那伙计的态度便截然不同了。虽然萧言初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认为天下的伙计或许都是这副模样,可是现下在宣阳坊里看到笑脸迎人的,还是感觉心里更舒服,心中高低档次立现。
      宣阳坊里清一色是花楼,他哪里知道这是同质竞争的道理。
      让他感觉怪异的是,这里的姑娘似乎热情得过分,楼下招呼的也算了,楼上的竟也出来挥帕招呼,而且人人都装着清凉,他都看红了脸。
      “哎呦~那位公子,回头来看看奴家嘛~”
      耳边不时响起娇嗲的呼喊声,萧言不确定是不是叫的自己,便推了推身边的侍卫兄弟,动作间不由带了分初入陌生地的尴尬,脸上浮起了红晕,“喂,那些姑娘可是在叫我们?”
      谁知身边的兄弟却一反初时的兴致勃勃,对那些楼上的花娘嗤之以鼻,眼里是少见的嫌恶。“这些货色算什么,小弟早就不稀罕了。” 还拍了拍萧言的肩膀,露出了自以为心照不宣的暧昧微笑。
      “萧兄远道而来,小弟怎么能让萧兄尽看这些残花败柳。今夜玉潮楼的群芳会,可都是些未□□的雏儿,或许能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哦~”
      萧言看着少年这模样,也只好扯着嘴角回应,心里却在纠结,就是说不用理会那些姑娘了,可是不理会姑娘的呼唤似乎不是君子所为。本来想问人家姑娘如此热情,我们是否也要回敬一下,打声招呼什么的也好。
      “玉潮楼虽说比不上满堂红老字号,可小弟看过几眼,那些新进的娘子们可更年轻更娇嫩啊,水灵灵的,个个都长得像花一样。并不是说满堂红的娘子就不好,她们更加大胆豪放,床上的功夫自然比那些初入行的小姑娘更胜一筹。所以说啊,玉潮楼的小娘们是适合欣赏把玩的,要想真正找乐子找刺激,还得去满堂红……”少年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俨然一花丛老手。男人总是不希望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落了面子,尤其是在女人的事情上。
      萧言只觉得自从进了这宣阳坊,少年的话他越发听不懂了。少年不时露出奇怪的笑容,害他心里一阵发毛,对接下来的事竟隐隐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再过几年吧,等调教得更好些,玉潮楼绝对会是这宣阳坊里的第一楼!”
      “原来如此,这正是小弟领我到玉潮楼的因由吧。”萧言下意识地把楼里的花娘等同于茶水铺里的女伙计,只是这些站在路边、楼上的女伙计也穿得太少了,害他总担心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眼睛不敢乱瞟,一路上也不能找寻这其中是否有师姐的身影。
      一想到师姐有可能会穿成那样,他就感到脸上像是烧红了,鼻管里有些湿润。
      可心里紧随着升起的却是不知名的难受,他,其实并不希望别人看到师姐那裸露的香肩,修长的玉腿,洁白的双臂,粉嫩的嘴唇……
      越想就越感到鼻子里的腥味越浓了。
      “呀!萧兄,不会吧,你怎么流鼻血了?”

      金翠珠帘衬红纱,华袭屏风托暗沉,一道倩影于隔纱重影之内忽隐忽现,哗啦的水声暗昭其中的销魂美景。帘后有美一人,葇荑素手执起雪衣白裤,修长玉腿踏出飘花浴桶,行动间带起暧昧的水声,颗颗水滴在美人雪白凝脂的肌肤上抚过,被水汽熏红的小脸面若桃李,唇若樱桃,吹弹可破。
      美人低垂臻首,纤手开始系衣,忽的,娥眉微皱,妙目含愁,若教旁人见了必起满腔怜爱之意。
      可是紧接着,水润蜜唇便不紧不慢地飘出了一句:“奶奶的,这衣服怎的那么难穿!”

      待全身穿戴整齐,梳妆完毕,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媚娘没有让楼里的小丫鬟伺候自己。媚娘习惯自己着手一切,这会有种“一切尽在我手”的掌控感。
      今夜的群芳会,实则也是清倌们的□□夜。
      也是媚娘被计划着卖出初夜的日子。
      旋身而坐,凭栏远眺,媚娘的美目一转,窗外远处的天色晦明晦暗,宣阳坊的街道渐被灯笼打亮,路上行人皆镀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距离此处宣阳坊不远的衣锦坊、光禄坊、安民坊以及兴武坊,前不久还发生过几起连环命案。
      会发生凶杀案,在汾城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因为除了来往歇脚的商队,汾城也是江湖中人传信、比武、寻仇、会友的圣地。
      也曾有一些协案的江湖人努力想要找出这是某门派的邪术,可他们连死者身份是什么仍未明晰。
      死的人形状可怖,面目全非,身体被扭成奇怪的形状,真是让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官衙里的仵作说死者身上的伤,都无一处致命,仅仅是毁去了死者的身份特征。最离奇的是,死者的心脏都不见了。
      体表的伤口无一处连通心口的空洞,心脏就像凭空从人体内消失了!
      这一异象,仅能归为神鬼之能。
      而每次凶杀发生时,总会有不同的人声称目击到了凶手的样子,他们有的人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有的人说是个身手矫健的白衣公子,有的人说是一个披麻戴孝的诡异孩童,有的人说是一个身着白裙的妙龄少女……
      从这些人口中,凶手总有一个共同特征——身染白色,行踪鬼魅。
      迟迟无法断案的事实让汾城染上了一分恐慌与神诡,城中人人自危。无论布衣白丁、达官显贵、好汉英雄都带着既畏惧又刺激的心情谈论这件事。每个人既在心里担心自己和自己的亲朋好友会否是下一个牺牲品,又同时抱着看戏的兴奋。
      这份恐慌与神秘色彩在当朝三王爷萧阎宇的到来后更增一寸。受皇命彻查此事的三王爷下令全城戒严,自此,事件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汾城的百姓开始私底下流传,此为“白狐之咒”。
      但这戒严令丝毫没有影响到宣阳坊的生意。毕竟今朝有酒今朝醉,危机当前,更应及时行乐。
      夜开始勾勒出她狂乱糜华的一幕。
      媚娘想起,被卖到玉潮楼不过是半年前的事,那时的自己还只有11岁。
      老鸨对自己洗净后的脸非常满意。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一直对自己不错,不会动辄打骂,不会冷嘲热讽,教训其他清倌的手段更是一个都没有用到自己身上过。甚至有时,还会对自己毕恭毕敬,满足自己一些不会危及她利益的要求,比如不要丫鬟伺候。
      这大部分的原因当然要归咎于自己的勤奋。自己流落风尘之地,却不会像其他女孩子般哭哭啼啼,终日以泪洗脸,慨叹世道不公或哀泣命该如此。自己只是安分地把老鸨交代自己的每一件事做好,习扎马、背诗词、学弹曲、观春宫、修房中术等等门门功课,自己一样不落,并努力做到最好。
      至于同龄的女孩子们,她们想不通为何媚娘那么快就接受了这对女子来说万劫不复的命运,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媚娘原本即是性情□□、自甘堕落的女人。
      她们眼中,无非都是讶然、疑惑,终转至不屑、鄙夷。
      而自己,则用怜悯的目光回敬她们。
      真心的。怜悯。
      就像瞅着已落入笼中,却仍啼血不止的,金丝雀。

      媚娘在镜前转了一圈,细细打量自己每个吸引人的部位。华服勾勒出自己美丽的身线,一条缎带更衬得楚腰纤细,薄纱下的娇躯若隐若现,透明的衣襟更是一扯便落。镜中妆容精致的女孩虽年纪尚幼,前胸尚未突起,那脸蛋却已显同龄少女尚无的魅惑之色。
      落难到青楼的人,不管从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唯一能追求只能有一项——伺候好男人。
      今夜是自己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挺胸,抬头,自己会是今晚万众瞩目的焦点。
      莲步轻移,缓缓走过候在门外的老鸨,与其他清倌们一起,列成队,供老鸨点数。老鸨走过自己身边时还特意朝自己赞许地笑了笑,悄声鼓励自己说:“媚娘,今晚好好表现,你妈妈我以后就得靠你啦!”
      而自己也勾唇浅笑,柔柔应了声“是”。
      余光扫到其他女孩嫉妒、艳羡的目光,以及,队伍末尾的红菱略微不安的神态。
      媚娘并不是纯粹地认命。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由此至终,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师兄,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即使被诬陷、被迫害,即使沦落到要被男人玩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我也要让你认识到……
      ……我就是我……
      纵然是床上的尤物,也是最高贵的那个!
      你永远都休想碰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一:学艺少年初涉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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