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不记得》岩笙

4、第 4 章

　　1

　　后天，在迷离的两天以后。以日历的形态具化在泛白的墙体上。
　　星期天。
　　姚曼习惯性地早起，在菜市口买完三人份的早餐。既然是同在屋檐下，相安无事是最好。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的时候，迎面对上晨练回来的卫游。男生大喇喇的喘着气儿，丝毫不像平时那个冷淡到近乎拘谨的人。姚曼这么想着就‘扑哧’地笑出了声。一点不看男生略为懊恼的脸色。
　　“诶。你不要老板着脸啊！难道不怕面瘫？！”
　　突如其来的问话一扫平日里的漠然。卫游别开脸，心想你是不是大蒜吃多了还是网球王子看多了＝＝，这问的是什么话嘛……想归想，不理人总归是不礼貌的。于是掉转过头，正要开口，发现女生正拿眼睨他。
　　“搞不好真的会棉瘫。”
　　这回没掌住，卫游撇了撇嘴，再撇了撇嘴，终于不可抑制的笑起来。尖韧的下颔松开，嘴角拉出浅浅的弧线。歪过脑袋，对上姚曼清亮的眸子。卫游第一次看见女生这么调侃的表情，云淡风轻地笑颜。似乎，终于有一点点女孩子的样子了。发觉自己的目光太过ＸＸ后，下意识地别开脸，没话找话地问。
　　“怎么了你？受刺激了么？！”
　　“什么话！！！什么叫受刺激啊啊。”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的你今天有点怪。”
　　“……是吗。”
　　“跟平时不大一样。”
　　“或许吧。”抬头对男生做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我来提吧。”男生掉转话题。
　　“什么？”
　　“喏。”点点她手里的早餐。
　　“哦，这个啊。”明白过来卫游的意思后，女生甩了甩头，“什么嘛，这点东西我还是提得动的。”
　　“是么？你还真是……”
　　“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恩，大概就是你今天怪怪的吧。”
　　“晤……是吗？”
　　“说的话比过去一个月还多。”
　　“…………你还不是一样。”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就到了家门。卫游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扶住把手转开了门。然后，豁然开朗地大门后面，展现出意料之外的情况。两个人就楞怔地立在门外，这在动漫里通常叫做‘石化’。

　　２

　　客厅里上演着八点档的言情（？！）偶像剧。男主角是我们人见人爱鬼见鬼爱的柯洛残。女主角……（资料不熟）。某人一贯的歪在矮几后的沙发上，庸庸懒懒地眯起凤眸，和坐在斜对面的可爱（？！）女主角有模有样的谈天。女生长得很可爱，时不十眨巴的大眼睛刷下一大片长长的眼睫。脸颊边不时漾出酒窝，和着两把摇晃的辫子，更衬的整个人的可爱，让人忍不住喜欢。（姚曼揉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面。）
　　歪在沙发上的某只随着门响扭过头，挑起的眼角，波光水粼粼地流转。眼瞳后面藏着的是若有似无的笑意，风情万种地对着姚曼黑嗔嗔的眸子。后者轻笑的走进屋里，将手中的袋子搁在桌上，低头解开手上的袋子，把头压在看不见表情的角度。
　　“抱歉了。”解开袋子后抬起头，笑意盈盈，“打搅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请继续。”
　　接过话头的是两根截然相反的音线。熟捻亲昵又富含磁性的是“遥遥～～你回来拉。”和，甜甜又稚嫩的“表哥～等你很久了的说。”
　　姚曼在嘴角抽筋的同时猛地回头，被叫做表哥的人已经站在沙发前面，抓了抓小女生的头发后径直坐下。柯洛残玩味地看着那边的两个，朝着姚曼做出一副‘看呐看呐，是人家表妹来找表哥的。不关我事哦～～’。
　　墙上的百年古钟准时地敲出了九个回音。晨曦的光亮洒在客厅的边角，光影淅淅沥沥地呈现为几何形。那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暖色调，氤氲起的尘埃，渡染上明亮的耀黄，浮游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
　　卫游、姚曼、柯洛残，和，不知名的小女生。
　　他们和她们，定格在时间的罅隙。每一个剪影都是浮华光鲜又靓丽。它们停滞不前，像是画框像是塑像，滞留在时光的甬道里。大块大块的光斑，在他们身上打出绮丽的幻景。

　　年华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