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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吃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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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笑了,这好端端的,怎么成了个胆小的了。觉着屋里也是不冷,索性撩开被子瞅着她,看她能躲到哪去。
“你怎么这么欺负人。”菀晴是个好脾气的姑娘,却也是懂着事理的,心里一酸,抽抽搭搭像个孩子:“便是我名声不好,也不能任着你胡来。”
秦朗这才觉着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他不过是把菀晴当成他自个儿的夫人,早就想着亲近,又怕吓着了,如今到底是惹了她。想着那些个长舌头的风言风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头回见她掉泪:“哪个敢说你名声不好,你别多想,是我错了成不?”
“怨不得他们。”菀晴抽着鼻子,哽咽着:“我被土匪掳到山上过。”
“那又如何?”秦朗重新给她盖好被子,掖着角儿。
“我是那混账将军的下堂妻。”
“我不在乎。”秦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自己也是诸多无奈,怎么就成混账了。可是又不能说些个什么,只能应着。
菀晴慌乱的看向一侧,抿抿唇,嘴角翘了翘:“用不得你在乎。”
“先前也不见你个动静,如今却是耍起小性子,倒真的后知后觉了,抱也抱了,搂也搂了,你的命是我从阎王跟前抢回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再不许说这些话。”秦朗起了身,拍拍皱着的衣服:“我去外头瞧瞧,看艾青来了没有,你衣裳不合身还是别出来了,省得一会又羞了人哭鼻子。”
菀晴知道他是个好人,话里却透着刻薄,又藏着好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的背影硬是瞪了瞪眼撇了撇嘴,什么叫做他的人,说完就这么走了,也不给人说个清楚。莫名有些失望,那艾青是个什么人,名字那么女气,该不会是个丫头吧,这样想着,总是酸酸涩涩的不得劲。
秦朗没想着离开,可是她太磨人。若是和从前,他不过是冷着脸,就是想瞧上一眼也是趁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看,如今她就在身边,可是又得瞒着,不能让她知道了自己谁,又得忍着不能碰了她。
放开舍不得,亲近又亲近不得,可她还偏偏没个防备,女儿家的小心性在眼前敞着,更是喜爱的紧。饶是她闹着情绪,他也是气不得的,只想把人扣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的护着,到底也还是只能看着。
说来说去,他自己也给混了,到底该想个什么法子脱了身,若是她当真再也不记得了,他不过是瞒她一辈子罢了,可是总得先离开这京城才行,在那人眼皮子底下总归是不能安生。想到这,脸也变的冷冷的,这样的冷,是菀晴白日里不曾见过的。
院里的树杈子上蹲着个乌鸦,连大嘴都是乌黑的,也不叫,就那么呆着,时不时的踩踩缝里的碎雪沫子,发出轻轻的咯吱响声。秦朗瞧着,倒是觉得这鸟儿才是最厉害的,沉得住气的才不讨人嫌弃,也不会被人打了去。这大多的人都是不喜乌鸦的,见了定是拿那石子给掷了,如今这般安生的,真是不常见。
远远的,总算是瞧见来了几个人影,大约是骑着马,却是看不大清脸的。秦朗在院子里逛着,发现只剩下了木头架子的马车歪倒在地上,周边的黄绦穗子愣是耷拉着,时不时的随着风摆弄两下。他想着定是那艾青做的,不过是因着马车显眼了些,他便只要了那马,只是难免也是头疼:“这小子倒是机灵,可也太糟蹋了。”
“你做什么?”菀晴裹着毯子,光着脚踩在地上,幸好是没出了屋子,要不非得冻坏了不可。
秦朗看着她,来不及说什么,便又把她抱了起来。
“你这人”菀晴恼着,怎么总是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就不能好好说些话。
“一个姑娘家,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若是脚坏了,我定是不管你了。”秦朗气着,觉着她真是不省心,总得时时看着才行。
“鞋子没了。”她低着头小声的吭着。
秦朗看了看已经泛红的小脚,自然明白是冷着了,就抱着进了屋数落着:“你就这样任着人看?”
菀晴到底不是这里的姑娘,她也没觉得这脚被人看去有什么,只是他这样一说,心里便是懂了,怕是不能被人看的吧,这样想着忍不住局促起来,两只脚相互搓着,想要盖住点什么。
他觉得好笑,这女人怎么一阵一阵的,胆子时大时小,真跟个孩子似的,想着她刚刚的事儿,愈是肯定的想着,到底是个没长大的。
又是给她拢了拢身上的物件儿,坐到炉子跟前,生怕烫着她,换了好些个姿势,让她侧着坐到腿上,总算是暖了。
“你快些放我下来。”
“老实坐着,若是我累自会放你下来。”秦朗空出只手拿着棍子捅了捅炉子里头,火苗一下子欢腾着。菀晴不过是觉得难为情,哪里是怕他累着,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见他忙的专注,也瞧着那炉子,不过是个灰瓦面破旧的,看着样子约是有些年头。
“你不去等那艾青了?”菀晴酸溜溜的说着。
“等他做什么?”刚说出口,他想起来先前的话,便是答着:“歇会你见了他,肯定是欢喜的。”
“我又不认得。”菀晴不乐意,动动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
秦朗捏了捏她的嫩脸:“就不能安生会儿。”
“你腿麻了?麻了就放我下来,谁也不稀罕你抱着。”菀晴不看他,也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棍子想试着捯饬捯饬那炉子。
秦朗躲了去,扔到脚跟,瞅着那愤愤的人:“你不能动,你又不是个仔细的人。”
菀晴叫着劲:“便是我什么都不好,那艾青定是会做得。”
他反应了半天,怎么又扯上艾青了,却是看着她气的腮帮子都泛着粉,心里一下子乐了,笑着问她:“你莫不是吃味了吧?就因着我出去等艾青撇下你在屋里的缘故?”
他一笑,她就气。小心思被看透了去,面子总是下不来的,更何况是她这样好脸面的人,扭着头不看他:“咱俩又没得关系,跟我有什么牵连?”
秦朗只顾着笑,凑走上去想去看她的眼。
她躲着,他便凑得更近。她推着他,却觉得他身上硬硬的,跟块木头似的,怎么也是不动。
“倒不是你会欢喜艾青,只是他带来的人你见了,定是好的。”秦朗撩了撩姑娘耳垂边上的碎发,看着饱满的小耳朵忍不住摸了摸,竟是那样的软。
菀晴就是打他的心劲都没了的,这人总是这般的厚脸皮。
“爷,我们回来了。”门外传来动静,是个男声,菀晴听得清楚。
秦朗摸着鼻子瞧着她:“艾青来了。”
这话刚落,姑娘的嘴巴是咬了又咬,她只觉得名号女气了些,青啊红啊的都是姑娘家的,哪知道是个大小伙子。怪就怪自己多想了些,先前就是跟着那人一起来的,他们之前说话也罢,做事也罢,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呢,反倒白闹了这为难人的笑话。
秦朗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只是唤了声:“你们进来吧。”
菀晴觉察到自己还在他身上坐着,蹙着眉头看着他,听到门开的声音,急急的躲到他怀里。
“姑娘,可算是找着您了。”小柔见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菀晴认得出这音,听了激动,急忙抬头望着,果真是,小柔和张妈妈好好的在她眼跟前儿。大约是见了亲人般的,眼眶猛地红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妈妈和小柔知道搂着姑娘的那人是谁,来的路上艾青和福伯就交代了个明明白白,怕是只有姑娘不清楚了。眼下想去和姑娘亲近,脚却是动不得,就那样眼巴巴的瞧着。可是瞧着瞧着,就发现些许个不对劲来,这姑娘身上裹得是个毯子,毯子露出的边边角角似乎也是男子的衣衫。这下见了,更是诧异,难不成姑娘和将军当真是和好了?这样想着,两个人都是更加的欢喜,打心眼里替姑娘开心。
菀晴只当她们是见了自己,许多的话说不清楚,只觉得委屈。
福伯走进了捅了捅张妈妈的胳膊,这人才回过神来:“姑娘,换洗的衣裳都带来了,十个八件的,有不少好的。”
菀晴听了,笑了笑,多多少少有些个不自在,但也是没个法子,只是心里奇怪着,他怎么会找到他们的。
秦朗没等她开口便解释着:“我和秦将军认得,自然也识得他府上的人,所以就派了艾青去问了问,果真是找到了,还真是巧的很。”
菀晴不大相信,只是问着:“你们来了,那红玉可是知道?”
小柔凶着脸:“定是不告诉她的,若是让她晓得了,指不定又想着什么鬼路子祸害姑娘。” 自从听得艾青说了怎么救的姑娘,她差点没拿了刀子闯了那红玉的住处,只是张妈妈硬是拦着,还是见着姑娘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