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之路》一任天阶凉

10、第十章

　　秦苑在这里想，那边春桃被掌嘴，打了十几下之后，却停了。秦苑抬头看，发现是那丫头晕了。
　　“怎么停了？继续打，打到醒来为止。”
　　“姐姐怎么这般毒辣？人家都晕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虽是为了丫头鸣不平，声音语调却是十分平静。
　　秦苑往声音来处一看，笑着道“原来是妹妹大驾光临啊，呵呵，妹妹怎么有空过来？”语气一收，声音冷冽“怎么我的话不听了？让你们继续打，听不见吗？”
　　啪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秦月却气的发抖。“姐姐，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惩罚？”心里咬牙切齿，什么时候秦苑这个没用的东西敢这样对自己！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奴婢只是替齐先生给大小姐传个话而已，奴婢没错啊，求二小姐救救奴婢，求求二小姐了，呜呜呜。。。。。。”原来是正装晕倒的春桃，听到这里一下爬起来，扑到秦月的身边跪着，抓着秦月的裙摆，呜呜咽咽的哭诉着，话却是清晰响亮的说了出来。
　　“哦？替齐先生给姐姐传话？传什么话？你说来我听听。放心，若是姐姐冤枉了你，我会带你到老夫人那评评理的。”秦月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秦苑淡淡的看着，这秦月毕竟年纪小，还不会隐藏情绪，看来，今天这一出确实是姜柔他们弄出来的了，什么请老夫人评理，估计是要到老夫人面前去歪曲事实了。
　　那丫头抬头看了秦苑一眼，然后低着头，快速的把她对秦苑说的话对着秦月又说了一遍。在此期间秦苑一直端着茶，静静的品着，不发一语。等到那丫头说完了。秦苑轻轻开口“妹妹你看，如此污蔑主子的话，她也敢说出口，姐姐不教训是不行了，来人拖下去，接着打。”这一话语却让秦月以为秦苑是心虚，想要堵住丫头的嘴呢。
　　秦月拦着，不让人碰那丫头，转头看着秦苑道：“姐姐别着急啊，我们一起到老夫人那里，请老夫人查查，到底是真是假不就好了，姐姐何必滥用私刑？这传出去可对姐姐的名声有损的。我们走吧。”语气里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秦苑一双凤眸微冷，静静的看着秦月，把秦月看的有些不自在，才开口，“好啊，我们走吧。”起身整理整理衣裙，在红袖担忧的眼神中说道。秦苑看着红袖担忧的眼神，心里一暖，至少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人是关心我的，而后，趁着秦月不注意，飞快的吩咐红袖几句话。
　　一路无话，到了老夫人屋里，秦苑发现，不止老夫人，姜柔，秦骏，甚至秦峰也在。秦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啊，面上却是带着笑给众人一一见礼。秦月也是如此。秦苑还没有开口说话，春桃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口里一边喊冤，一边说：“求老夫人为我做主啊，今天奴婢遇到了齐先生，齐先生让奴婢给大小姐带话，说是今日酉时约大小姐在花园一见。奴婢一字不漏的说给大小姐听，谁知大小姐却说奴婢是污蔑她，二话不说就让人掌嘴，亏得二小姐来了。奴婢才被救，不然大小姐怕是要打死奴婢啊。老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老夫人，呜呜呜呜。。。。。。”听完春桃的话，屋里众人反应各异。姜柔是用手帕掩唇，帕子下面肯定是在笑的。秦月则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秦骏一脸嘲讽的看着秦苑，秦峰则是难掩怒气“秦苑，你告诉为父，你和齐先生是何种关系，他为何约你夜中与花园相聚？说！”最后一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当初姜柔给秦苑找先生的时候自己见过，对那人的年纪和清俊的相貌有些不认同，怕会有事发生，只是看着他学问人品皆是好的也就不在过问，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这种事，所以秦峰开口大声责问。
　　秦苑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态度？一声不问其他，只听凭一个小丫头不知真假的话，上来就责备自己的女儿！虽然早就对父亲不抱希望，自己也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但真的到了这一刻，秦苑突然就觉得心在隐隐作痛。秦苑一双黑色的凤眸紧紧盯着秦峰，语气发涩的开口“父亲，女儿说和齐先生只是师生普通的老师和学生关系，您可信？”或许是秦苑的脸色太难看，也或许是其他什么，秦峰避开了秦苑的眼睛“这件事我会好好查的，来人，去请齐先生过来。”
　　有人应声去了，秦苑又转头看着老夫人“祖母，您也不信孙女吗？”老夫人看着秦苑：“等齐先生来了，一切自会有分晓。”说完，秦老夫人闭上眼睛，转着手里的佛珠，不再言语。秦苑静静的看了老夫人一会儿，也不再说话。
　　一会儿，一个丫头进来，行礼过后道：“回老夫人、老爷、夫人、二位小姐、少爷，奴婢去齐先生的院子里后，叫了几声没人应，奴婢奇怪，进了屋内，发现屋内东西都没动，却没见着齐先生人，奴婢，问了好几个下人，才知道，原来，齐先生自从早上出门给大小姐授课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丫头回完话后，退到屋外。屋内一片寂静，秦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后也没什么表示，就像是麻木认命了一样。
　　“呀，这可如何是好？这齐先生，不会是因为被发现，就吓得跑了吧？”姜柔掩唇，眼睛一边扫着秦苑，一边假作担忧的道。
　　秦苑看着姜柔，“娘，不清楚实情，就别乱说。”
　　姜柔笑着看了一眼秦苑，却也没再说话。秦苑接着道“祖母，父亲，还请把府内都找一遍吧，说不定齐先生只是出去了呢？”
　　老夫人叫来身边的管事妈妈，“你去带人把府内都找一遍，就说是我想请齐先生来问问大小姐的学问如何了。”管事妈妈应声下去了。
　　“大家都坐着等着吧。一会王妈妈回来再说。”老夫人有一次开口道。
　　秦苑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屋内也没有人说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妈妈回来了，回话“老夫人，奴婢找遍了院子，问了所有下人，又去门房那问了问，门房说，见到齐先生下午的时候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老夫人挥了挥手，王妈妈就下去了。“阿苑，你有何看法？”秦苑知道，无论齐先生到底去哪了，以后是不可能回来了。而且秦家人也不可能出去寻齐先生，因为这毕竟是秦家的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家丑了。
　　秦苑走到春桃身边，“你说的事情，在我的院子里的时候，我已经都告诉你听了，你为何还是一口咬着不放？可是有什么人指使你，或者，”秦苑轻轻的说了最后几个字“威胁你？”
　　春桃颤了一下，抬眼隐晦的看了姜柔一眼，见她只是看着这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像刀子一样，春桃低下头“大小姐，奴婢确实只是替齐先生传话而已，并没有什么人指使奴婢。”
　　秦苑转过身“老夫人，当时这丫头来我院子里传话时，我已经和这丫头说过了，这丫头说的时间都对不上，今日齐先生本来是要像往常一样，在午时之前离开，却因为孙女向齐先生请教书法，耽误了齐先生用饭的时间，孙女过意不去，就请齐先生在院后的凉亭用餐，直到将近未时，齐先生才离开。这丫头来传话，却说是在午时一刻来我院中拿浆洗衣物的时候遇到了齐先生。当时伺候齐先生用饭的丫头是我院里的冬琴、冬棋，我说这件事的时候院子里的丫头也都在场，是以，我认为，这丫头是来污蔑孙女的，孙女气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这样污蔑与我，于是一时气愤，就让人打了她。祖母若是不信，就传孙女院子里的所有丫头来对峙一番就知道了。”
　　“峰儿，你看呢？”老夫人没有接秦苑的话，而是问秦峰。
　　“既然阿苑说是有人证，那就传吧。”秦峰点头。
　　没人注意到，姜柔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怜悯的看着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