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去来》谙锒

4、争论

　　——其实我更喜欢长大的闲川，就是这个啦，但是这里的闲川有点无聊。但是还是要写呀。闲川哦，其实挺可怜的。—— /金/

　　闲川终于到山脉的脚下。
　　那座蜒绵数百里，高过一般的山峰是巨大的屏障，将光线，风阻挡，隔出一块如碗般的凹地。
　　是吗？那里正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隐隐约约，刀剑相撞的金属声，男人浑厚有力的喊声，马儿仰天长啸的声音，空气凝结的声音……
　　你看，他的表情好让人害怕啊。
　　云儿撅起了飘飘悠悠的嘴巴。
　　风一吹，云儿就立刻变成了奇形怪状。
　　讨厌！你再欺负我我就，就……云儿用力的生气，脸都气得揉成一团了。
　　怎么样啊？风笑着说，一边略带挑衅地看着云儿。
　　快！快！光琼，有人要害你！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光琼，你一定要等到我啊！

　　——没办法，虽然我更喜欢后面的铃洛，但得把前面的铃洛写掉！真讨厌！—— /金/

　　铃洛张大了嘴巴，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形，好像三个圆形在鹅蛋的脸上镶嵌着三块圆形的玉石。那块大一些的还是黑色略带红色的。
　　却里也呆住了。一手平举，手指直直指着铃洛。
　　“你怎么回再这儿？”铃洛吃惊得问。
　　“这话我来问还差不多吧！”却里不满地控诉铃洛抢了他的话。
　　两个人好像前世是仇人，而且还是有着几世几代深仇大恨的那种，一下子就争锋相对起来。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隐约可以看到的蓝色电流在两双眼睛里流动着，时不时还发出滋滋的声响。呼噜呼噜~电流越来越强，越来越猛，眼看愤怒的火花就要爆发出来了，就好像火药的导火索在那儿烧啊烧啊的时候，不能去阻止，也没人敢去招惹，只等待一声“砰！”。
　　三散就在那儿看着，想着要不要去当和事老。
　　和事老一向不好当。说起来挺容易，但真劝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更有甚者，当事的两人和好了，和事老却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真是要好要好反倒跌一跤。却里他惹不起，铃洛他又不能不管。左右为难。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看着他们，又好奇又害怕，围成一个大大的圈，看着他们，一边或低声或高声地讨论着，带着美丽的笑容和奇怪的表情。老板娘有些为难，犹豫不决地站在过道的中央，不知该劝不该劝，在那儿僵立着，一边还十分职业地保持着笑容。
　　三散决定了——他不干！
　　他惹不起不惹还不成吗？
　　不过他可不敢走开。三散退到一边，叫小厮倒来一杯铁观音，雾气袅袅，手上暖融融的，悠闲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果然，不出三散的意料，还没等三散坐下来喝完那杯铁观音，两个人就开始对骂了。
　　简直和两只狗对叫一样。吗？
　　不过现在的人啊动物啊，谁会做出那么丢脸没有礼仪的行为。
　　真是的！丢脸啊！
　　不止是丢了他们自己的脸，连念法门的脸都丢尽了！
　　三散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铁观音，当作不认识他们。他知道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不再试图去插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随着人数的增多而变得凌乱嘈杂。
　　老板娘也叹了口气，不再试图阻止了，算了，就当是看好戏了。还是免费的。
　　却里和铃洛的争吵声也随着加倍升级，可谓是难得一遇。简直就像两群蜜蜂在耳边爆炸没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很佩服他们的，居然有那么多的话，还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说完，而且居然还字字清晰，话不重复。
　　啊！该怎么说呢？
　　真是太厉害了！
　　人人都惊讶而期待着得看着他们。等待更加精彩的对骂。
　　三散叹了口气，转开视线去看别的东西。却瞥到一个人影。
　　“啊！”三散不由有一个大大的惊讶。转眼又想，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看铃洛和却里还是不看到，依旧在吵——
　　“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呢！要问我自己先说清楚！”
　　“我是来找美人的！你呢！”
　　“我才不找女人！”
　　“那就是来找男人！”
　　“我！才！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我就是要来！”
　　铃洛涨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难道……”却里停下话茬，一脸惊奇。隐隐还有笑意。
　　看看。再看看。嘿，还真是越看越像啊！越看越像！仔细看看，他还是挺漂亮的嘛！难道……他也好这口？嗯……看着还是很像的。
　　在却里用奇异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铃洛的时候，铃洛可反觉得十分的别扭，好像全身被一群虫子爬满似的，铃洛皱起眉头“你在看什么啊！没见过本公子啊！”
　　“你是来找伙伴的。”却里十分肯定地下结论，一边用力点头，自我赞同，“找到了吗？谁啊？介绍给我看看吧！”
　　“嗯？”铃洛一怪，正奇怪他突然转变的话题，突然想到伙伴的涵义，不禁恼羞成怒，气血冲向脑门，“你在说什么！”
　　“你们在吵什么？”一个声音传来，特别得如黯色中的光亮，一举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楼梯上，穿着黑色用金线绣着华丽花纹的袍子站在那儿，身体笔直威严，安静得如与身后的楼梯融为一体，但他的光芒有让他分明地与别的一切分开。即使他穿得华丽如纨绔公子，他的身上也依旧没有纸醉金迷的味道。
　　铃洛看到，光琼的身边，是一个漂亮的瘦瘦小小的男孩。半依在他身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
　　铃洛的心不知怎么地揪起来。他有一种愤怒的感觉。
　　“门主！”却里叫起来，生怕铃洛先说似的，“我碰到了一个我们的熟人，他似乎也是来找伙伴的哦！”
　　光琼看了铃洛一眼，仅仅是那么一瞥，又似乎是清风滑过。但铃洛觉得光琼那一眼是那么的复杂，让他接受不了。
　　“那就别吵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光琼轻轻地说，声音虽轻，但是威严依旧丝毫不减。
　　“好——”却里拖长了声音说，转向铃洛，神情变得傲慢得意，冲铃洛挑了挑眉，以示挑衅，“听到了吗，小朋友？可以回去了，等到成年以后再找伙伴哦！”
　　“三散，带他回去！”却里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命令三散道。
　　“是！”三散立即反应过来，微微鞠躬，拉着铃洛出去。
　　拉不动。
　　三散微微用力，铃洛却突然如同石化一般，怎么拉也拉不动。
　　“铃洛？”三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喂！你怎么啦！”却里也奇怪地问。
　　铃洛却谁也不理，直楞楞地看着光琼。向着光琼走去。
　　光琼奇怪而安静地看着他，随即转过身，身边的漂亮男孩随即立即搂住他的手腕，亲昵地靠在上面。光琼也自然地搂住他瘦小的身子。
　　光琼觉得袖子被什么钩住了，奇怪地转过身看。是铃洛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光琼问。
　　铃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光琼看，一动不动，手也不肯松开。抿紧的嘴唇述说着坚毅不移。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似乎在交换想法，但两个人的语言不通。
　　“他……是谁？” 铃洛突然开口，重复了一遍，“他是谁？”铃洛的目光如正在洗澡的人一般没有任何遮拦。
　　“我的小同伴。”光琼一愣，随即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修，我们走吧。”说着又轻声对靠在他身边的漂亮男孩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名叫修的瘦瘦小小的漂亮男孩立即将疑惑转化为甜甜的笑，又重新亲昵地依偎在光琼的臂上，有些妩媚地笑，和光琼一同离开。
　　铃洛的手却还是不肯放。
　　“嗯？还有事吗？”光琼转过头问。
　　铃洛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
　　香满楼的人看着他们，无聊地散去了大半。留下少数看着他们。却里和三散在一边看着，又紧张又生气，生怕铃洛惹出什么事情来，又无奈不好出手，只能在旁边干等着。
　　铃洛突然用力推了一把修，迅速地跑到外面。
　　“喂！——”
　　光琼先是一惊，又迅速扶住被推倒的修。一只坚实有力的手环住修的腰，一用力，就将修搂进怀里。修对突然来的力惊了一跳，自然地扑进光琼的怀里，双手从背后搂住光琼坚实宽厚的肩膀，头依在他的颈窝里，害怕又有余惊地急急喘息。
　　“光琼！”修害怕地叫出光琼的名字。
　　“没事了没事了。”光琼安慰他，一边轻轻地拍他的背。
　　三散立即追出去。却里似乎想追，又似乎那是反射性动作一样像立即醒悟般停下了，一脸懊恼和不快，低低咒骂了一声， “真是的！原本好好的心情全都被破坏了！门主，我先回去了。”
　　“好。”光琼低地应了声，一边把修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铃洛的速度向来是快得惊人，很快就将香满楼抛到很远的地方，也把追他的三散扔得连他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讨厌讨厌讨厌！“可恶的光琼，上次近看你脸红又慌张，还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你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太过分了！”铃洛一边狠狠地咒骂，一边把墙当作光琼用力地用石头狠狠砸。
　　“哦——原来向来神经大条的铃洛也会有细心的时候啊！”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一个尖利而略带邪媚的声音。
　　“谁？”铃洛将头转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警惕而愤怒。
　　一个高高的人影渐渐从光影中显现出来。
　　“是你，木相沉？”铃洛皱起眉头。
　　“嗨~”木相沉招了招手，向铃洛打招呼，露出一个邪邪的媚惑的笑容。
　　“上次干吗跑掉！我还没同意呢！居然把我一个人扔下！你这个人未免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吧！”铃洛一见面就是一连串的发问和指责。站在他的面前，严厉地看着木相沉。
　　“呵呵。”木相沉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只能干笑两声。
　　果然不要指望他不打断你的思路。
　　“我和念法门里的人关系不好，尤其是却里和墨夜。所以能回避就尽量回避。”木相沉又恢复到那种邪邪媚媚的声音，好心地解释，“说起来你加入了念法门了吧？”
　　“是啊！怎么样！我一下子就升到坛主了哦！”铃洛又开始了兴奋，骄傲地扬起头，自豪地笑，“不错吧！”
　　“一个小小的坛主算什么！你起码当上副部主的时候再沾沾自喜吧！”木相沉毫不留情地直接说，丝毫不给他一点骄傲的时间和一点资本，狠狠地打击。
　　呜~铃洛被打击到了。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这么个小美人能当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木相沉好心地没有全盘否定。
　　“你是当不上坛主就说坛主不好！嫉妒心作祟！”铃洛哀怨仇恨地看着他，不服气地说。
　　“我不屑一顾！”木相沉一扬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哦，对了，换了身衣服啊！漂亮很多了！”从头到脚环顾了铃洛一番，一边点头一边赞叹，“不错不错！像换了个人似的。”
　　铃洛立即忘记了刚刚的哀怨，笑若春风，阳光灿烂。
　　“漂亮多了，连美女都比不过，果然是小美人！让人不禁想……嘿嘿！”木相沉发出暧昧的笑声。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许说我是女的吗！”铃洛大声叫起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一边严厉地向木相沉打去。
　　木相沉笑着接住他的拳头。
　　“铃洛！”
　　“有人来了！估计是念法门的人。我还是先闪为妙。”木相沉又在铃洛举起手想打的时候已经离开，不见人影。
　　我又成雕塑了？铃洛想。
　　“总算找到你了！”三散气喘吁吁地说，“呼——我找了你好些时候了，呼——走了不少歪路，呼——回去吧。呼——”三散一边喘息一边说话，双手撑着膝盖，一副累坏了的模样。三散很识趣地不去提刚才的事，相处得有些久了，也就清楚铃洛的性格。
　　记仇容易，而且发作起来十分地激烈，但是，他忘忘也十分容易，往往一件稍微有趣一点的事情就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要不提起就几乎完全忘记。所以在他忘记的时候，万万不可再惹火上身。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自找苦吃！

　　第二天，光琼就走了。
　　在琥司的某处，念法门又和其他门派发生冲突，身为门主，他必须过去。
　　铃洛终于可以体会到木相沉说的“一个小小的坛主算什么！”这话的含义了。坛主必须管理好自己所在城市和周围的事情才算称职。绝对不可以轻易离开。多没用！
　　却里却没有一同离开。他是部主，要掌管炽煊一带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