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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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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是叫的外卖。
沈鹿租住的房子空间不小,五个男人分散站着不显拥挤,但当他们都聚集在阳台边吃饭的长桌处时,就感到空间狭小了。
沃恩一瞬间面对这么多陌生人,不自在极了。
他迅速的解决晚餐,找个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心中的好奇让他不能安坐,沃恩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悄悄的观察外面的情景。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沃恩查探过他的同居人的基本资料,华夏的导演,出身普通的富贵之家。尽管他从见同居人第一面起,就为他的气度所折服,思考过同居人的身份。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超出他的预料。
沃恩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很容易辨认出亚伯和维克多,并第一时间在脑中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如果他的同居人是与他们结识,称不上奇特。关键是这二人的态度。
亚伯出入上流社会,疯狂之举有,但多数展现的都是优雅矜贵。而现在他橡皮糖似的黏在他的同居人身旁,一脸谄媚,怎么也和他记忆中的名流贵族联系不起来。
维克多,他的书他的剧作改编成的电影沃恩每一本每一部都看过。可以说,沃恩是他的粉丝。
在沃恩的印象中,维克多十分高傲,且厌恶吵闹,像他的同居人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和亚伯、诺埃叽叽喳喳不停的氛围,依维克多的个性早应该甩袖离开。而现在他却一言不发的坐在长桌前,慢悠悠的用餐,没有丝毫不快。
沃恩觉得他处在一个不能理解的世界。
沈鹿坐在主位上,秦斯年和维克多分别坐在下首,诺埃在维克多一侧,亚伯则坐在沈鹿对面。长桌上摆放着中餐和西餐,跨越洲际的菜系相聚在一起。这些都不是沈鹿点的,而是他们几个各自点的外卖。
中餐西餐在沈鹿面前交错摆放,一盘盘争先恐后的想要得到俊美客人的光顾。
亚伯将牛排切成整齐的小块,摆成漂亮的一盘,站起身将它亲自送至沈鹿面前,开口道:“阿尔伯塔牛肉,请君享用。”
亚伯的外卖与其他人不同,他是用了心思的。他游历阿尔伯塔时对那里的牛扒口感极为喜爱,所以这次来看沈鹿时,特地从当地航空运送,并把它送到五星级酒店请专人焙制。
亚伯本来是想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哪料到竟成了这种情景。不过,他对沈鹿的心意还是要送上,也可对其他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谢。”沈鹿礼貌的答谢。
诺埃偷偷瞧了沈鹿一眼,想和亚伯一样浪漫一下,但又有些羞涩。
秦斯年勾起一边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待亚伯回到座位,他用勺子盛了一勺番茄炒蛋放到沈鹿盘子里,并评价道:“尝尝,味道不错。”他的神态不带丝毫献媚,更像是种赏赐。
其他四人包括沈鹿都不约而同的顿了顿,秦斯年俨然主人范的厚颜让人不齿。
秦斯年说的话语,沃恩听不懂,但能猜出大致意思,他不禁撇撇嘴,这位华夏男人的表现就像那盘番茄炒蛋是出自他之手一样。
诺埃不甘人后,终于鼓足勇气决定把他心爱的甜点送过去。
不巧,沈鹿放下刀叉,淡淡道:“你们请便。”
说完就离开了餐桌,去了书房。依秦斯年的尿性,沈鹿本还想着会不会弄出什么乱子,毕竟他头两次见秦斯年这家伙身边都有少男少女陪伴。不过,看他们彼此排斥的态度,秦斯年应该不会对诺埃下手的。
一度被担心成为猎物的诺埃失落不已。
秦斯年垂眸懒懒的转动着手中的筷子,痴痴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餐桌上。
诺埃心思单纯,但也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你笑什么?”
这是诺埃与秦斯年说的第一句话。
秦斯年放下筷子,抬了抬眼皮,笑道:“你喜欢他。”陈述的语气。
秦少支起下巴,懒洋洋道,“小男孩,你知道什么是xing吗?男人与男人该怎么交/欢,怎样使他得到最大的快感?你或许不知道,这是成年男人必不可少的。”
荼毒纯情少年,秦少做得得心应手。说起来,要在以前,眼前的男孩是他所喜欢的猎物才是,精致的眉眼细如白瓷的肌肤,如果染上道道凌虐的鞭痕,会是令人赞叹的美景。现在,这个少年却成了他所厌烦的人,谁让他有不好的心思那?
在餐桌上公然谈论性话题,即使对面坐着的是三个开放的西方人,也被他的无下限给惊到了。
“纯情少年总妄想得到纯洁的爱情,若不能取悦他,总会遭到嫌弃。”
诺埃红着脸,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偷偷观察的沃恩脸红的像番茄。
“你如此说,是跟他做/爱了吗?肮脏的人也能爬上他的床?”维克多没有激动的情绪,死寂的棕色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会验证给你看的,并且杜绝第二个想爬床的肮脏之人。”秦斯年深深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扩大。
维克多面不改色,淡漠道:“阁下想必试过不少手段,在他面前失败的很彻底吧。”他死寂的眸子迸射锐利的锋芒,一字一句道,“杰克厌恶你。”
他说的不错。沈鹿在对待他们上看似没有区别,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但细察,还是能看出沈鹿对秦斯年的排斥,不止是疏离的层面。
秦斯年挑眉,并没有理他,转而对诺埃说:“你看,你的哥哥也喜欢他。”
诺埃忍不住驳斥:“你说谎!”
“不信你问他。你会跟你的哥哥抢男人吗?”秦斯年悠哉的点烟,调笑道。
他吸了一口烟,烟圈飘起来弥漫在餐桌间。秦斯年透过烟雾,看着维克多沉沉的笑了:“欺骗弟弟可不是好大哥的行为。”
诺埃被烟雾呛得呼吸不畅,清澈的眸子里氤氲着水光,但他固执的看向维克多,尽管没有问出口,但满脸的质问已表达了他的想法。
维克多的脸色一变,压抑住暴虐的情绪。他知道小弟在看他,他的内心一片冰冷和恨意,他想凶狠的回答:怎么,为何我不能喜欢他?因为你喜欢,我就要让步?
他勉力压制肆虐的思绪,这让他看起来更显颓废苍白。心中对诺埃的爱压过了恨,他将那份恨的情绪都转移眼前这个挑衅的男人身上,他猛地站起身,厉声道:“闭上你的嘴,把烟掐掉,王八蛋!”
秦斯年意外的没有争执,笑着将烟摁熄了,只是欠扁的笑容一点让人看不出顺从的模样,反而更加不爽。
秦斯年中止争执当然不是怕了维克多,而是别有顾忌。秦斯年看出来,沈鹿单独叫维克多谈话绝不是聊天谈心,肯定是有什么需要商议的事情或者两人之间有约定或交易。不然,就维克多的脾性,秦斯年不信沈鹿会容忍他。
既然,沈鹿容忍了维克多,那他为了避免做交易下的炮灰,暂且退一步也未尝不可。为了得到最美味的猎物,一时的退让算得上什么哪?
他懒懒的起身,施施然走向书房的方向,在经过沃恩房间时停下脚步:“沈鹿的同居人,看戏这么久,我想你应该出来收拾一下烂摊子。”
沃恩一颤,啪的关上了房门,欲盖弥彰的动作。沃恩在房间里尴尬的脖子脸颊通红。
一直旁观的亚伯淡淡的笑了。比起年轻人他果然还是有差距啊,看,多么精彩多么热烈的夺爱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