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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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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个不同国家,三个不同洲来的四个人,在同一天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是的,四个人,维克多也来了,不是以监护人的名义陪同,而是有正当理由的。维克多受NY影视学院的邀请在明日做一个演讲。
沈鹿带着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回家。亚伯正和诺埃进行友好的交流。
诺埃不像他死气沉沉的哥哥,他娇憨阳光,有着一张天使的精致脸孔,很难让人不喜欢,更不忍心对他恶言恶语。
不过,秦斯年显然不在此列。
他们一行人进门时,秦斯年正从沈鹿的房间出来。秦少一点没有做坏事的自觉,不疾不徐的整理着袖口,整理完毕,还抬起手臂嗅了嗅。
他斜眼看了一眼沈鹿,笑道:“醉人的香。”
沈鹿:“……”他的衬衫。
秦斯年衣服上溅上番茄汁,顺势借了件沈鹿的衣服来穿,还不还另说。他与沈鹿身形相仿,倒是一点看不出不合适。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想到秦少的厚颜无耻已修炼到如此地步。只是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或深或浅的感觉:讨厌的人。
沈鹿是主,三人是客,照理说应该是他做介绍才是。
六道探照灯般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沈鹿没有介绍的意向,他泰然自若的走向卧室,在门口处停住回头。
秦斯年等三人仿若等待主人召唤的宠物,或多或少流露出期盼。
在他们的期待下,亲爱的主人发话了:“维克多,请跟我来。”
维克多淡漠的心不禁兴奋起来,只为了从他口中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好像品尝到美味的胜利果实。
门被合上了。被留在外面的三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诺埃和亚伯坐在沙发上,秦斯年则一个人在流理台前摆弄水果刀,光滑的刀面映出他的表情,冰冷阴郁。
亚伯自然不高兴,他是奔着与鹿的两人世界来的。不过,他的年龄与阅历使他能够轻易的掩盖心情,不形于色。
诺埃就不行了,视线频频落到紧紧闭合的门上,精致的小脸显露着不满,他曾是无比希望哥哥能和杰克友好相处成为朋友的,但不知为何当看到他们两人共处一室将他隔绝在外,他的心里有些难过。
亚伯察觉到这个如天使般美丽的男孩的情绪,暗叹谁能逃过上帝故意安排的诱惑哪?不错,在他看来,沈鹿是上帝的完美造物。
主人不在,亚伯自觉履行代理主人的职责,打开冰箱,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诺埃,喝点什么?”
“汽水,谢谢。”
亚伯为诺埃拿了汽水,自个拿了罐啤酒,贴心的为诺埃打开瓶盖。
“谢谢。”
“你与鹿是如何认识的?”亚伯的问话轻松而自然。
“在我家,杰克来看我的父亲。”诺埃回想起第一次与沈鹿见面的时刻,小脸重新绽放光彩。
“他是不是严肃古板的像个老头?”
“不,他很风趣,优雅,温柔。”
亚伯想,优雅形容的不错,偶尔风趣我认可,温柔?孩子你确定不是在做梦吗?
诺埃心中温柔的杰克正一脸淡漠的坐在椅子上,和他的哥哥提出交易的事情。埃布尔夫人已经痊愈了,他的承诺到该兑现的时候。
交易,单是这个词听起来就是掺杂利益缺乏感情的,从那双淡薄的唇泄出,更显得不近人情。
维克多心中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你要什么?”维克多的声音像结了冰。
沈鹿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喜怒无常他早已见识:“一枚玉石。”
维克多的财富名声让他拥有的玉石可不止一枚,他不明白沈鹿的用意,足以震惊世界的医疗效果只为换取一颗玉石?一个可以用金钱买到的东西。
沈鹿点出他想要的那颗:“放在你衣橱下面的。”
平淡的语气却让维克多震惊不已,他瞳孔骤缩,颓废的眼神竟变的犀利:“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玉石?”
埃布尔先生在他十八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成年礼,没有来自父亲的陪伴,只有一块迟来的冰冷玉石。
维克多厌恶它,一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个等待的夜晚。他厌恶埃布尔先生敷衍的祝福,厌恶那时对父爱抱有期待的自己。他将它放进衣橱底下的暗格里,即使是查查来清扫也不让她触碰,等它落满灰尘,等它被遗忘在角落。他从未将它的储藏地方告诉任何人,杰克是如何得知的?
“埃布尔夫人的不治之症既能消除,我知道它的藏地有何奇怪?”沈鹿偏头,微微疑惑的模样竟有一丝天真。
是啊,他不是早就知道杰克的不平凡了吗?维克多是作家、是编剧,他的笔下、脑中创造出许多不可思议的惊人幻想,他曾构造出创造奇迹的英雄,拥有绝技的特种人…但杰克的言行举止仍能带给他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他苦思冥想试图解构杰克的能力思想,却发现他的想象力到了杰克面前显得如此匮乏。
他创造了太多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生活在现实中,是真实的。
维克多答应了交易,兑现诺言。而一直沉默着摆弄水果刀的秦斯年正面临着他许下的话。
沃恩抱着一大包食材回到家门口,打开门就看见沙发上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他认识的面孔,还有一个是个少年,天使般美丽的脸蛋。
沃恩不及和人打招呼,就听到低沉的命令:“过来。”
抬眼对上一双冷漠黑沉的眸子,是先到的华夏人。
沃恩点头示好,把食材抱过去。
秦斯年和鸡蛋较上劲,苍白修长的手翻开购物袋,径直取出一盒鸡蛋。牺牲三枚鸡蛋积累的经验使他这次成功的将蛋清蛋黄都打到碗里,不带蛋壳。
沙发上,亚伯和诺埃停下了谈话。三双眼睛纷纷注视着他的举动。
秦斯年装模作样的用打蛋器搅拌碗里的蛋清蛋黄,直到它们变成完全混合的液体。他开火,凭感觉倒上适量油,静待,然后把打好的鸡蛋倒进去。
“滋…”
油太热,锅里喷出火焰,秦斯年不急不躁,潇洒的端起一碗水往锅里一倒。
“嘭!”火焰炸开,火舌向上席卷冲杀。
密切关注这边动静的诺埃被吓了一条,小脸煞白。
亚伯默默打消了学做中餐的想法,将它列为S级危险事项。
沃恩惊呆了,虽然他失败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失败案例。原来做饭失败是会导致火灾的。
秦斯年在失火的危险预警下机智的护住了衣服,在沈鹿眼皮子底下拿他第二件衣服可不容易。他关火,用毛巾扑火,表面上淡定如故,仔细观察可发现他的动作较刚才迟缓了些许。
恰好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沈鹿和维克多:“…”
如果秦少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他此时应该说:“沈鹿,你总会带给我令人惊讶的挑战。”
但秦少除了总裁身份,还是个神经病,于是在火灾后不到两秒,秦少悠哉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包装精美的烟,瞧那模样,还想再打开火点烟。
其他四人唰的把目光转向沈鹿,眼含控诉,仿佛是跟家长告状的孩子,你看他你看他,他又闯祸了。
沈鹿抽抽眼角,用一贯平淡的语气说:“秦斯年,你过来。”及时制止了秦少的装逼行为。
要家暴了吗?四人眼睛一亮,又不禁想,他们是不是应该坏点,坏孩子受关注啊。
秦斯年叼着烟一步步走过去,带着几分懒散,并不显得痞相,反而从容中带有压人的气势。
他走到离沈鹿极近的地方,使得沈鹿一抬手就能轻易摸到他的额头上搭着的几绺头发。
秦斯年的额发并不像他的五官一样冷硬,它散发黑亮的光泽,摸起来柔软顺滑。沈鹿的手指在柔软的发丝上轻轻一捻,毫不留恋的撤回手,用与方才一般无二的口吻说:“头发焦了。”
秦斯年抬眸扫了眼,淡定的脸终于裂了,隐隐冒出黑烟来。
燃烧嫉妒小火苗的几位视线从那双手移到秦斯年的头发上,可不是吗,额前的头发焦糊了一片。
秦斯年的发型是散漫风,慵懒凌乱中可见细致用心,此时刘海焦了大半,破坏了整体的发型美感,有几分可笑。
而围观的人都不厚道的幸灾乐祸起来。这些幸灾乐祸的人中,不包括沃恩。
他超强的记忆力告诉他,这个华夏男人在走到他的同居人面前时额发是完好无损的,不过一瞬间,他的头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沃恩不知道这诡异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他只感觉额头凉飕飕的。亲身体验加旁观实践告诉他,做饭很危险,做饭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