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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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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这里,冷的天,蒙蒙的灰黄了阳光和我的情绪。那么的潮湿,脑中又浮起了那样的一个微笑,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回的来吗,我奢望着。然而人是不应该有奢望的,那是痛苦的源泉。可是希望呢,我难道连希望都不能拥有吗?奢望和希望有什么不同呢?我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阵疼痛袭来,眼前晃过了什么我已经看不清了,只是觉出了一阵血的味道,浓的,腥的,却也仿佛是愉快的。
……
我知道自己应该醒过来了,可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想多睡一会,多逃避一会,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到底怎么了”,
“我想等他的父母来了再和他们好好谈谈”
只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坚硬声音一下子就滑破了我伪装的宁静。眼睛也就随着睁开了,“他妈的你怎么就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查出来了没有”。
是良,平日里和他最看不对眼,现在却是他最着急。
医生也急了,“你是什么人,那么大的事能和你们毛孩子说吗,他爸妈呢,怎么还不来,不是通知了吗?”
“你说什么,那么大的事……”良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我,他马上安静了下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想笑一笑,却又是那么勉强。还是医生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走过来开始了例行的检查,没一会检查完了,他出去了。
良去倒水给我,笑着看他的背影,其实我不渴,但是我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伪装,我是好孩子,所以我得帮他来平复刚刚激动的情绪。当他端来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了样子,“你他妈怎么就那么菜,走路也能让摩托车撞”。
“不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衰样嘛,你不好久没看见了。”
“妈的”,良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我,突然扭头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很响,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安静的和别人说话,我还以为自己疯了呢。
白的床单在我的手指间隐隐的泛出青的光来,像是中年妇人手上的筋脉,没了年轻的鲜活,只留下日落西山的寂寞。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晚上的医院里,只有我的床边没有人陪。我真想再晕过去,可是往往这种时候,人的神经就会比平日千万倍的敏感,你看不到,却仍然听得到,即使听不到,心却是活的,可以感受到。
我苦笑着,还以为自己没心了呢,原来只要有痛苦,心就永远存在,它的用处就是为了认知没有边际的痛苦。
再睁眼,良和左站在我面前,“你妈的还没睡够啊”,他仍然是这样。可是现在看到他,我却差点哭出来。还好自己不是一个人,还好。
我吃着良买的东西,而左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良看着他,刚刚想发作,却发现周围都是人,只好抚着胸口坐下,恨恨的骂了一句,“有病”。
周围是和我不相干的人,他们的影子在灯光里为了同样是和我不相干的人忙碌着。影子和影子粘稠着紧贴,却又在下一秒里分开。周围的人流动成冷酷的光线,不真实,它们都不真实。他们是虚幻的存在,哈哈……
医生在紧张的检查着。良急红了眼,“他怎么了,吃着饭就晕了,大夫,他别挺不过去……”,就听见“哗啦啦”一阵响,良被推到了一旁,碰倒了床头的小柜,五颜六色的东西撒在地上,泛出一阵让人眩目的光来。左的脸上没有颜色。手微微的抖着,眼神却空洞得厉害。
“出去,出去”,护士把他们连哄带赶得推出了病房。
这时良才回过神来,“你他妈现在冲我凶什么啊,刚才怎么哑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