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长歌》陌上黑

7、回忆·寻觅

　　青山连绵白水相依，碧空浮云翠草慢舞，鸟雀觅食鱼跃清溪，远方走来一曼妙少女。
　　明蹦蹦哒哒走在泥路上，看到一丛狗尾巴草就抽了几根束在腰间想着回去可以逗她家的狗，她每天都要下山到溪边洗菜淘米洗衣服，虽然很辛苦，但她从未抱怨过，而是一直笑着。
　　记得她五六岁时，家族里来了一个女孩，应该比自己大吧，她经常受到下人的捉弄，但嘴角一直有一抹弧度。有一天她的兄长又到她那里捣乱，一个娇小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声音很稚嫩却说出了最坚强的话：“滚！男的有本事就去抗敌！”
　　一直很臭屁的兄长们居然耷拉着脑袋走了，这个女孩有一头银发，冰蓝的眸子透着温暖，她向自己伸手：“来，起来吧。”
　　明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趴在这个白发女孩身上大哭，这个女孩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为什么不还手呢？”女孩拍着他的肩。
　　“还手的话他们会告诉家长，这样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女孩抱着胳膊歪着头想了一会对她咧嘴一笑：“来，笑一笑，欺负你的人不希望看到你笑，所以你面对什么都要笑一笑，知道吗？这样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的。哎呀，和你说了些话忘了时间，臭老头估计又在跳脚了，他教了我一套箭法就去睡了，我偷溜出来的，这个时间臭老头醒了，哎……哎！哎！！我走了，以后估计见不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光明的明。”
　　“哦，我叫云烬。”
　　明洗完衣服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甩掉草鞋双脚浸入溪水，任由水抚过脚踝。
　　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半个身子浸在水中。
　　这个人有那么热吗？要是睡着了可不好，会生病的。
　　明穿上草鞋走过去蹲在这个人身边。
　　“喂，醒……”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明赶忙这个人的伤口，血是从背部流出的。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吧，会良心不安的。
　　明一咬牙一跺脚背起这个人就走：“嘿，你还真轻……呼——比我以前练武时背的石头轻多了……你坚持一下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断胳膊断腿，所以死了别找我啊……”明一直碎碎念，希望这个人能听进一句，一句也好啊，“不对，你要是腿断了怎么会跑到这里，腿一定没断！哎，你动一动啊，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不知是不是幻觉，明感觉到这个人的手指动了一下，这让她信心大增，大步流星走回家。
　　明将这个人放到床上立刻冲出去找郎中，请来的是个白胡子老头，这老头将病人的伤口细心缝合又写了药方还用一张正经脸告诉明：“病人的伤口太深好了也会留疤，但细心照顾疤会淡一些，以后我每三天来看一次。”说完，背着药箱慢慢走到门前看着天空长叹一声，“老师说为人医者要尽力从阎王手里抢回每一条命，但是今天只能看她的造化了，造化啊……哎……”
　　眼前的人满脸血迹，一头银色碎发也沾上血渍，明取来水和布将血迹和污泥擦去，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了呢？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吧。只是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想起来了能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当钱使。
　　突然明好像记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衣服还在溪边没有拿回来啊！
　　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她吓呆了，床上的人呢？她从床下找到房梁，从灶头找到烟囱口，依然没见到了，她瘪瘪嘴，希望不是被野狼吃了。
　　一个人扶墙而来，呆着花香走到明身旁，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但能动了。
　　“谁同意你下床的！”明一跺脚，踩断一根木材。
　　此人在心中叫苦不迭，最终回到床上盘腿看着这个女孩忙来忙去。
　　“躺下！”
　　此人躺下。
　　“趴着！谁让你躺下了。”
　　“……”此人翻了个身趴着，顺手将手中的花递给明，“女孩子应该喜欢花。”
　　明接过花猛吸一口突然抬头问道：“你是女的？”
　　这回此人沉默很久终于点头后将脸埋入枕头中。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女的？”
　　这人继续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我叫陌凰，陌生人的陌，凤凰的凰，至于为什么知道，我只是想睡个觉，你把我背回来还在耳边碎碎念，想不知道都难啊。”
　　明的脸红到脖颈，最后小爪子握成拳头捶在陌凰背上，气呼呼地冲出门，走到一半才记起陌凰身上的伤。
　　陌凰起身坐在床上侧靠着墙，差点忘记自己的名字了，自己明明叫云烬来着，各种代号习惯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着记性也真是，对了刚刚那个姑娘有点面熟啊，谁呢？管她谁，又不是什么宝贝，等伤好了赚点钱好好报答她，再接着找明，还有当然要继续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