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与老祖宗翻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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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希是个软柿子向来也就由着老祖宗拿捏，此刻见到她也不反抗只是甘心地受着，心里便是再大的气此刻也只得暗暗地压在心里，稍作平息。只是不罚更重的，但轻的也要多些时辰。
老祖宗端坐在从秦希来就坐在地端木圆椅上，双脚并拢端正地放在椅子前方地脚蹬上，手中依旧拿着那常年握在手掌中不见放下的佛珠子轻轻地拨动，精明无比地眸子此刻微闭，唇角张合嘀咕着似在念些佛偈。
桂婶知晓老祖宗她常年吃斋念佛别的凌厉，单就念佛这件事情上却是尤为忠诚有度的。每日但凡是坐定了那便就是要整个上午的，虽平日里处罚处罚秦希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四爷在府邸里，老祖宗还这般到底有些拂了四爷面子。只怕到时候心里生出什么忌讳来到底不好。
“老祖宗，老奴瞧着外面日头正好要不叫四夫人陪着一起去花园走走”
老祖宗听到声音波动掌中佛珠的手指陡停，她轻轻地睁开眼斜看了眼还乖觉地维持方才动作的秦希。而后才回头望了望前方台柜上摆放着的西洋钟上面的指针指的地方，洋人教过认时辰的方法，只需一眼便瞧了个仔细：秦希从她早起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时辰了。
点点头还未待说话。
“老祖宗，可是希儿犯了错”
那低沉地嗓音像是寂静的夜里传来地呼呼寒风，老祖宗抬眼看着那穿着一袭军装模样朝着自己走进来的挺拔人儿，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孙儿和五年前未出过以前的模样不同了。以往地老四待她说不上亲可也说不上恨，可五年前回来的时候他待自己便只剩下淡漠，似是将那唯一的亲情都给磨灭干净了。
“老四回来了”老祖宗倒也没傻到主动与自己这个唯一还在督军府邸里的孙儿闹矛盾，只是眯着眼对着秦希摆摆手示意她起来，才笑着询问。
“昨个儿回来的。”
“我听闻希儿昨夜染了风寒可没过了病气给你”
这话，老祖宗有心思的。主要也是为了探探叶清衍的心思：一来若是老四没有护着秦希的意思，那她就正好趁此机会将秦希赶回娘家去。二来若是老四有护着秦希的意思，那她就更要想尽办法地将秦希赶走了。这个祸害继续留着终究只会害人害己。
只是任老祖宗千算万算没料到叶清衍的一句：“老祖宗倒是消息好生灵通。”
那话语里暗讽老祖宗的含义极深，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手掌中紧握住佛珠的手默默收紧，她脸上方才可以散落地和蔼笑意也早已收敛起来，只是肃着面容摆着严厉起来：
“老四，这便是你与老祖宗说话的态度”
“老祖宗，孙儿只是觉得您已经年老，既然希儿与我已经成婚，那她便应该有义务来接您手中的担子为您减轻负担。不然，出了门去旁人还要骂孙儿与希儿多么多么不孝。”
叶清衍的话一出老祖宗顿时脸色微变，秦希在旁听的自然也十分地清楚。四哥话语里的意思太不客气，她忍着腿上不断传来的酥麻感抬手轻轻地扯着叶清衍那身军装地袖口，提醒着他谨言慎行。
只是，芮南督军叶清衍叶先生想要做些什么，又哪里是旁人能够阻止影响的呢
“混账东西，抓权抓到你老祖宗这里来了，你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哎，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家门不信，家门不信。”
老祖宗瞧着叶清衍那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口误或者后悔的迹象，顿时怒不可揭她抬手就拿起方才丫头送来的茶杯朝着叶清衍的方向摔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只是明显老祖宗并没有想要真心地砸叶清衍，那茶杯砸向的方向分明地就是朝着秦希仍了过来，她闭了闭眼只期望着那茶水不要太烫才好。只是她闭眼等了许久都没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反而只看见叶清衍的手横在她的面前，竟然生生地接到了茶杯，那茶杯似乎茶水滚烫，隐隐地秦希竟然能瞧见叶清衍那紧握住茶杯的手在发红，然后是淡淡地血迹顺着他的手腕处慢慢地流了下来。
秦希正急着想要为他检查伤口，就见到叶清衍手腕微动轻挥他手中的茶杯就朝着老祖宗的脚下飞了过去，茶水大部分在第一回飞天的时候就洒落了许多，剩余的落地便只剩下些许茶渣子。
“老祖宗，现在是人人讲理的法治社会，若是老祖宗在这样不讲法传到了孙儿的耳中，那孙儿身为督军便要公事公办了。”
叶清衍说完就抬手拉着秦希的手径直地朝着园子外走去。
秦希的耳朵有短暂地失聪状态，只是在她清醒恢复地那刻才听到身后老祖宗的叫骂声还在不断：“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真是可怜我叶家满门忠烈生了这么个耳根子软的，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果然和他那死去的娘亲一个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啊，老督军啊!你就这么走了，可叫我这身老骨头怎么活，怎么活...”
秦希听到老祖宗提到叶清衍早殇得娘亲，那样一个如仙般出尘的女子，又是做了如何的事情才会令老祖宗说出那样口不择言的话呢
她抬眸看了眼叶清衍，脚步微停：“四哥。”
叶清衍回身握住她手的手并未松开，只是抬起眸子静静地回看着秦希，等待她的下文。
“四哥，咱们这样对待老祖宗不，不太好。”
“难道你想回去”叶清衍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耐。
秦希顿时摇摇头，若是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是不愿在回到老祖宗的面前，任着她折腾的。毕竟不得不忍受，跟送上门去忍受意义可是差了太多太多的。
见到她低垂着眸子有些委屈闪烁地模样，叶清衍那双原先有些暗沉地眸子此刻微微地散落一丝笑意，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再收紧了些：“收拾下，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秦希并没有什么参加晚宴的经验，只是觉得不该穿的太寒碜毁了四哥的面子。便要花喜将她尽量打扮地喜庆点，只是花喜哪里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将她左捣鼓右捣鼓便成了如今任是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像是个花蝴蝶的形象。
那脸颊处两团酡红的胭脂，画的颇为粗黑浓密已经瞧不见眉形地眉毛，以及那唇角处朱红地像是办喜事成亲时涂抹地颜色，便是她自己单瞧着这张脸就像是要遇鬼了，更遑论着花喜给她配上那套大红色的锦缎缝制卷毛花边的旗袍，整个就是一个现实版地女鬼前来索命来了。
秦希瞧着这身行头想要换，但已经到了要走地时辰在换也来不及，她想了想吩咐花喜拿了清水来将那酡红的胭脂给尽数擦了去，在将那眉毛用轻水给沾了沾，尽量显得细致一些。她还要在改些其它的，叶清衍已经径直地走到了房里来。
“你身边缺个会化妆的人。”叶清衍毫不客气、毫不委婉地直言道。
秦希低垂着头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些像个跳梁小丑，咬着唇有些泄气：“四哥，要不我还是别去了，便是我画的再好容颜都不是绝美的，去了给四哥丢份。”
叶清衍见她那笑意的模样却忽而笑了，难得说出一句玩笑话：“我就爱看你这丢份的样子。”
秦希还在发呆，叶清衍已经拉着她的手朝着园子走了去。
叶清衍的身份是督军大人，自然配着的是时下最流行最好的老爷车。听闻也是从西洋传回来的：小小的盒子可以坐四个人，盒子下方有是个叫做轮胎的东西，利用滚动的原理可以让盒子运动起来。只是怎么发动起来的原理任着秦希想破脑袋都从未理清过来。
这不是秦希第一次坐老爷车，上次坐这车的时候是与叶清衍两个人的婚礼。她穿着叶清衍从西洋预订回来的一种叫做婚纱的裙子，那裙子有些前面胸口有些暴露，裙摆下身则皆是蓬松地纱布一层一层绣制叠加在一起的，每每走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走在随风而摆的精灵，自由自在。
车开的很快，快到的时候叶清衍那从开始握到现在的手还未松开，他低沉地嗓音在耳畔轻轻地嘱咐道：“等等，如果你不爱说话便不要说话，不需顾忌我的面子。”
秦希点点头，随着她缓缓地走进那西洋人住着高大宽敞却外形奇怪的房子里。周围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梳理发亮地发型。以及那来往都是穿着同她那天一般地婚纱裙子的女孩，只是她们的颜色各异，竟都有种独特的美。她们的发型是时下流行的烫卷发，发髻蓬松分别垂在两侧衬得她们的肤色尤为好看。
人家都说对比之下能显现美丽与丑恶的差别，此刻的秦希抬手抚了抚自己盘在头上略显老式地盘花发髻，那被洗去胭脂的惨白小脸此刻带着股自然的酡红，她咬咬唇拉住叶清衍的手：“四哥，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进去了。
话还未完就被阻止。
“秦小乖，当缩头乌龟很好玩”
秦希垂着头拉住叶清衍的手有些僵硬、收紧，然后抬头左右摇了摇：“我跟你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与老祖宗翻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