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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你求我,我就娶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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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那声音依旧清冽如初,似是因为劳累携带着些许地嘶哑,在沉寂地夜色里徐徐缓缓散落开来。秦希此刻还被顾越笙抱在怀里,她的视线虽被顾越笙那挺拔地身材遮挡住并不能瞧见来人,但她也早已知晓来人是谁。
她本是僵硬地身子此刻倒是突然的释然来了,只是笑着对着顾越笙说:“表哥,你先放我下来吧!”
顾越笙见秦希表情不见难堪只是如往地笑意,心中倒不知为何凭地有些失落起来。但这神色却并未叫任何人瞧见便极快地掩藏起来。他唇边笑意未减点点头,将她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之上。然后回头望向来人。
同他一样穿着一袭妥帖地军装,眉目俊逸如画,轮廓精细流长,斜挑起的凤眸如旧般地深邃。人们常说叶家一脉皆是俊逸非凡的男子,老督军一家传下来的皆是眉目细致如画如仙出尘般地男子,老督军妹妹家传下来的则是似女子五官精妙绝伦沾染些许阴柔地男子。
五年没见,老四到底是长得愈发出色起来了。
“表哥怎么在这”叶清衍凤眸依旧微眯,那张如画般地细致流长地脸上表情依旧如初般地深沉冰冷。那似乎从小至大就始终没有过多情绪的脸虽是变美了、变得愈发引人注意了,却性情半分不变。依旧冷冽、怪癖。
“表哥碰巧刚过来,许是有事。”
秦希起身依旧捋了捋那微微发皱地翠绿色地旗袍衫子,再抬手取下过床栏上先前回来褪下地流苏绣制地毛绒披肩系在身上,待收拾妥帖好了才抬起头来望向叶清衍,清亮地眸子在橘黄色地烛灯下显得一派坦然。
叶清衍原旧深邃地眸光紧拧着斜看了秦希一眼,再回头望向顾越笙。没有说话但眸子里的疑问意思已经很明白。
“我原以为你今日就到家了,没想到正巧见到小希有些风寒地症状,便搭了一手帮忙帮忙。”
顾越笙的话语意思解释的倒也明白坦荡,他话语顿了顿觉着自个儿继续待下去也有些无趣。他对着叶清衍摆摆手:“既然老四你回来了,那我就功成身退了。”这次话完没待人答复人也就几个大步走了出去。
叶清衍性子素来寡淡见到顾越笙走自然也没想留,只是抬眼望向秦希地深邃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褶褶。没来由地令秦希地心一阵发慌。秦希瞧着顾越笙地背影走远才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门口地方轻轻地合上门。
只是刚旋身人就撞上一个坚硬地胸膛,那胸膛厚实挺拔秦希地鼻梁撞上去生生地发疼。她连连后退几步抬手捂住鼻梁如水般地清亮眸子有些不解地望着那来人。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那修长地手指便覆在了她地额头之上,许是因为夜里赶路回来携带了风霜凉意刚碰上秦希的额头就只感觉那凉丝丝地寒意源源不断地传来达至心间。惊地秦希脖子一缩就要躲过他覆在额头上地手指。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闪躲,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深沉黯哑地声音,提醒意味浓郁:“秦小乖。”
秦希顿时僵直了身子半分也不敢在动,记忆里四哥是最讨厌被人忤逆他意思的啊!
她只是那样僵硬地姿势任着叶清衍那凉丝丝地手在她发烫地额头上来回抚动,他动作温柔但那凉意却像是最厉地刀子一下一下地划在额头之上,令她心里恐惧更甚:他素来就知道如何让她快速地跌入深渊万劫不复地方法。
到底是人体地热气胜过那风霜凉气,不到须臾那凉丝丝地手就转变为与她额头同样地温度。那来回抚动地感觉也瞬间变得令人温暖舒服起来。
叶清衍黯哑地声音徐徐缓缓地问道:“舒服吗”
秦希正疑惑地抬眸那清亮地眸光静静看着他,有些不解。
叶清衍等不到她的回答似是没了耐心,顺势就收回放在秦希额头上的手,也不顾她眼里那含着地疑惑与诧异,只是旋身背过秦希地身子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四哥今儿个住这里”秦希咬咬唇鼓起勇气问道。
叶清衍听到声音地时候人已经坐在了秦希那张棕红漆上地刻制着雕花珑地床沿上,他那双常年眸光深邃地眸子此刻习惯性地微眯起来,来回地打量着屋子里地所有地摆设还和往常别无二致,那原是紧抿着薄唇此刻微弯似是带着隐隐朦胧地笑意。
屋内橘黄色地烛光在寂静的夜里火苗跳动,秦希还站在门口地位置与叶清衍离得远,她没怎么瞧见他的表情只是朦胧着见他似乎对着她在点头。心里顿时明了,既然已经成为了夫妻那自然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即使他们成亲之后至如今那曾经唯一的五天里他并未来过她房中半步。
即使已经知道不得不面对但秦希交叠在身前地手依旧发汗地厉害,她迈着小碎步朝着叶清衍地方向走去。动作缓慢却端庄优雅,叶清衍那深邃地眸子胶着在她地身上有些袭人。
“你怕我”
叶清衍地声音沉沉地响在耳边,秦希的心顿时猛然一突咬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反复没有发出声来。
“四爷,夫人,何大夫来了。奴婢能进来吗”
正当秦希心思复杂纠结到底要找什么由头才能瞒过叶清衍那精明心思的时候,花喜的声音就传了来。她紧抿地呼吸顿时松了口气,清亮地眸子带着疑惑望向叶清衍询问他的意思。
叶清衍点点头:“进来吧!”
花喜在园子外的时候正巧碰见刚好出门地顾越笙,自然也知晓了他们的四爷提前归家了。此刻还正巧地就在她家小姐地房中,她心里顾忌着自然莽撞不得。记忆中四爷情绪是最古怪、清冽地一个。
想了想,她深呼吸一口气侧身对着站在她身后何进何大夫点点头,然后推开门低垂着头小碎步地端庄举止走了进去:“四爷,这位是何进何大夫,专为府邸里的女眷瞧病的。”
“小的何进见过督军。”
叶清衍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何进三十出头地模样,留着青色胡须,五官周正正气,穿着青色卦袍有些书生意气的样子。只是瞧着他文弱得紧但却是芮南地界有名地女科大夫,也是督军府邸里老祖宗亲自钦点御用,专为督军府邸里的女眷们瞧病症的大夫。他长年见到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自然也不会傻得等到督军大人答复他的话,只是转头看向已经端坐在木椅上的秦希:“夫人可有什么症状”
秦希虽醒来的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见方才花喜的话在会想到顾越笙说的自然也知晓,应该是她方才歇在躺椅上睡着沾染凉气了。点点头:“只是觉得周身发热,倒也没有其它多余症状。”
“那估摸着是沾染寒气的缘故,请夫人伸手容小的为夫人把脉。”
何进的话说得周正妥帖寻不到半丝地不敬,秦希生过病自然也知晓这不过是寻常地请脉,且自家丈夫都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妥容人诋毁的地方。她轻轻地掀开身上穿着的青翠色的旗袍拢袖的地方,露出白净细嫩地一截手腕来。
好半响,何进缓缓地收回手垂着头收好请脉工具,在旋身走到叶清衍的跟前回道:“督军放心,夫人只是有些发热症状,小的开些退烧药几日便能好。”
叶清衍正捧着秦希那常年在看的孤本仔细瞧着,听到回话深邃地眸子并未从那孤本中转移出来。只是似作无意地点点头吩咐道:“花喜,跟着何大夫去抓药。”
花喜回了声“是”便领着何进朝着外面地大厅走去。
秦希见着花喜和何大夫的身影走出了房间,才缓缓起身迈步走到叶清衍的跟前,依旧是低垂着头声音如她人般地柔和娴静:“四哥,今日估摸着是不能伺候你了,再论,你回来的好日子我也不想沾染了病气给你,我打算,打算回娘家去小住小住,可好”
她想着正巧地借着这个病气参着老祖宗的意思,躲得远远的应该对谁都好。反正四哥并不待见她,她也无心对着四哥须臾奉承,彼此无牵无挂倒才是最好的。
叶清衍听到秦希的声音眸光才从那孤本里移开,她的话他倒是听得明明白白。这是想要脱离他的意思,抬眼深邃地眸子打量秦希半响,才轻慢地道出一声“好”。
秦希正暗舒一口气。
“这孤本你还留着”
叶清衍沉沉地声音陡然传来。
“嗯,闲暇时打发打发时间。”
叶清衍点点头将孤本收了起来放置在原先秦希放置的位置上,修长地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那圆木桌子的桌面,似在沉思着什么东西,深邃地眸子此刻有些眸光暗沉:“后天一同回去。”
一同回去四哥的意思是要陪她一起回去,那老祖宗的意思如何是好
秦希有些推拒:“四哥,不...”不用了。
话还未完。
那沉沉地声音里已然含着明显地不悦:“秦小乖,你该知道我并不喜欢别人忤逆我。”
说完也不待秦希答复,就径直开始脱起身上的军装来,肩头澄亮地肩章在烛火地照耀下显得褶褶生辉有些刺眼,秦希没来由地却想起来了那日四哥刚从国外回来,穿着一袭剪裁得宜地白色西装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样风光霁月、那样地风姿傲然。
只是那双如常般地深邃眼神却从五年前那场旧事之后,在也没有绽放过对她温和的神色,而她也亦从未在他面前绽放过真心的笑容。他要的只是她的臣服,就如二哥猛然逃婚老祖宗将所有的事情算在她的头上,将她关在暗房里不见天日的时候,他独自前来英俊地面容藏在那暗房投射地光影之下,显得有些令人生畏生惧。
他只是用那样淡漠地语气对她说:你求我,我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