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真的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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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誉上前，轻搂应晓珏肩膀，走人。
如果那次，应晓珏你也搂我，我们还是不会分的。
八月的一天，离彭中誉和应晓珏网上分手半年不到2天。
彭中誉在南京参加学校网络建设的专题论坛，应晓珏要去南京参加为期三天的骨干教师培训。彭中誉知道应晓珏会去南京，之前她在□□过，但是应晓珏不知道彭中誉也在，彭中誉又没说。
花姐定居在南京，应晓珏自然登门造访。闲聊中，应晓珏获知彭中誉也在南京。
“你怎么会不知道？”花姐意外。
“分手很久了。”应晓珏给了花姐一个大大的脑门“毛栗子”，然后惩罚她把彭中誉邀出来。
“包我身上。”花姐安排妥当。
见面地点是在南京的老重庆火锅店。彭中誉穿着白T恤准时出现，全程表情轻松。应晓珏没空紧张，只是一味期盼，半年多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啊。五个人，包括花姐那爱哭闹的一岁儿子，气氛融洽，不带伤感。趁着火锅的雾气缭绕，应晓珏省下吃肉时间，盯着彭中誉牢牢不放，以治半年未见的相思之症，花痴。
“小橘子，彭中誉还是那么帅。”花姐和应晓珏平躺着聊天。
“我也觉得。”应晓珏还在回想。
“话说你们怎么分的？”
“他不要我。”应晓珏委屈。
“正常，你看他，帅气有型，你呢，呃，最多算是一个还不赖的傻妞。”
“你才傻？不傻会为了老公放弃了上海的高薪工作，你看你这，怎么看怎么和上海有点距离。”花姐不是上海人，但她有个有权势的上海亲戚。花姐一毕业就进入了老大的网络公司做白领，每天对着电脑发呆，偶尔开个会议室大门，开个投影仪，倒个茶什么的，享受着几倍于教师工资的福利。
“就你那脑袋能懂这些？我这是有追求。”花姐手舞足蹈。
应晓珏当然懂，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为爱奋斗的苦难，只是没有结果，所有的过程就不值一提了。应晓珏突然翻身搂住花姐，深情表白，“好佩服你。”
“傻妞。”花姐拍拍她后背，“要不……明天和彭中誉再见一次？”花姐总没正经。
“好，但是你不要参加了。”应晓珏心里正盘算着这事。
“什么人啊”花姐翻身看着应晓珏，“好好和他说话，不要给自己施压。”花姐认真起来真不是人。
施什么压？分开半年了。两人的见面是彭中誉欠她的，应晓珏只是趁机提醒他履行诺言。
彭中誉果然拒绝，说要准备总结，后天就走。
应晓珏说她能等。
彭中誉说偶然一见很好，太刻意去安排还是算了。
应晓珏说难得在陌生的城市有机会看到他，就要再见一次。
彭中誉默不回话。
应晓珏说她欠彭中誉一顿咖啡。
彭中誉继续沉默。
应晓珏说彭中誉欠她一次见面，就是必须要当着面把分手的话说清楚。
彭中誉妥协，答应，强调以后这个理由再也不可以用了。
应晓珏没打算用第二次。她叮嘱彭中誉带好相机，她希望他们能留个影。
晚上，微风起，舒逸，火炉城意外配合，应晓珏看到彭中誉没有流汗。
说好湖南商厦，说好19点见，但因为搬住处，应晓珏迟到。打的车里出来，隐约见到彭中誉在马路对面不耐烦的来回踱步，她急切切的跑过马路，差点撞到汽车，全然不顾。以前的彭中誉会更快的跑过来迎接，这次当然没有。彭中誉等了好久，应晓珏一再抱歉，因为他很忙，却还害他浪费如此宝贵的时间。
“不好意思，因为换住处什么的，所以晚了。”应晓珏喘着气解释。
“没关系。”
“我们走走？今天不热。”应晓珏做主。
“好。”
湖南路广场，人不是很多，也可能时间尚早。他们挑了好久的凳子，有的有水渍，有的没靠背，最后选了树底下，路灯下，垃圾筒附近的一排半圆形的木凳。彭中誉看凳子脏，用手擦着，难得他没带纸巾。而应晓珏是一直不带的，一屁股已经坐下。
“今天很忙吧？”彭中誉的侧颜依旧让应晓珏心动。
“嗯，今天必须把文章赶好，明天上午交，下午回学校。”彭中誉不会撒谎。
“不好意思，非要你出来。”为任性客套下。
“要不要陪你去商店转转？”彭中誉换了话题。
“不了，今天我们有任务。”应晓珏主要是提醒自己。
彭中誉低头转向左侧。
“我们拍照。”转过来的时候彭中誉说。
“好”。
为了一张分手照，耗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彭中誉坚持自拍，应晓珏尴尬着笑了很多次，就在笑的最糟糕的时候，彭中誉说那张还不错，她跟着点头。
“有机会上网就发你。”
“好，不急。”其实，应晓珏很着急。
路灯开启，附近三三两两的恋人越来越多。
“有女朋友了？”应晓珏还是问了。
“没有，是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
应晓珏轻轻笑了笑。
“我怎么感觉我的身边都是你的眼线。”彭中誉说很怕这种感觉——怕的意思是讨厌？
“真的是无意听到。”应晓珏可真没去四处打听彭中誉的生活。
“我们同学？还是我同事？”
应晓珏不再掩饰，“是丫丫，无意聊到，你真别怪她。”
彭中誉嘿嘿一笑，“那我在南京也是她说的？”
“这是花姐告诉我的，估计也是丫丫那边传来的。你不要去怪丫丫。”
“不会怪，没什么”，彭中誉对别的女孩都很宽容，“不过以后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我比较好，她离开学校半年多，不是什么都清楚。”
“嗯，”应晓珏打算就那事问问好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么，我们的分手是因为她么？”应晓珏想知道太久了。
“没有，不是因为她。”彭中誉回答肯定。
应晓珏迷惑，丫丫没理由无理取闹，而“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意思？
“乱传的，我们没分的时候都有人说我和学校的其他老师在谈恋爱。”早知彭中誉吃香，没料到这么吃香。
应晓珏笑笑，太吃香的男人真不适合自己，“你说没有，我就信。”不知道是不是至今延续不止的信任，还是说这样的“盲目”会让自己开心些。
转眼八点半，彭中誉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应晓珏说没了。
彭中誉突然睁大双眼，木讷的瞧着应晓珏，“那……那我们分了？”
应晓珏点头，竟笑笑，不是分开都半年了嘛。
彭中誉继续看着应晓珏，追问，“我们真的分了？”
“早分了。”
之后，彼此沉默，只剩下周遭窸窸窣窣情侣间的笑声耳语。
彭中誉建议走人，他还要写那篇好几千字的论文。应晓珏说不可以，因为任务还没有全完成。
彭中誉又低头，转左侧。应晓珏索性转了180度，将脚伸向了后背的镂空处，那情境就是大学的时候一起坐在操场栏杆乘凉。
“说吧。”应晓珏等了半年，她要的决绝。
彭中誉压抑，“为什么非要说呢？”
应晓珏没有回答，是非要他说的，分手原因都不当着面说，太不尊重这五年的感情了。
“就是……性格不合，还有……时间太久了……”彭中誉说的不响亮。
应晓珏看着远处，听进了心里。“怎么会不合呢，以前不是一直很合么？”像是挽留。
“……以前就觉得不是很合，只是没舍得才没分……”
应晓珏就哭了，“怎么不早点说呢。”转而大哭。因为彭中誉无情的否定，过往的美好竟瞬间成了炮灰。
夜色渐深，行人匆匆，却没有一人为一哭闹的女人和一脸冷漠的男人驻足。情情爱爱的争吵，旁人看来，太过家常。
彭中誉端正身子，向前方，没有安慰，“以前心软，现在不会。”彭中誉说过的。
应晓珏趴在铁栏杆上，努力扼制，不断哽咽。她还是担心群众的目光，哪怕黑夜。
“爷爷奶奶身体越来越差了。”彭中誉告诉应晓珏的时候带着悲凉。
“怎么了？”
“奶奶没有一点力气，爷爷身体也不好”，彭中誉只要讲到他爷爷奶奶，总是最仁慈。
“你要多回去。”应晓珏不哭。
“我不想让他们太烦心。”彭中誉神情恍惚。
“是的。”彭中誉反而成了可怜之人。
“不过，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他们。”彭中誉提醒。
“当然知道。”
彭中誉迟缓了一下，点头。应晓珏看远处，她趴在栏杆上，把鼻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这该死的不受控制的哭。真的，她拼命了的，竭尽全力了的，却徒劳。
彭中誉告诉应晓珏，他决定定在苏州，过阵就考虑买房。
所以说过的回常州只是一时的仓促，应晓珏很羡慕他未来的新娘。
彭中誉说等房子买了，就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住。
应晓珏说应该的。如果新娘不同意，她会建议彭中誉把她给踢了，但这一句她没敢说。
彭中誉叮嘱，像是总结发言，“好好找个男朋友吧。”
“我只要找老公。”
“那就好好的找个老公，对你好点的，爱你多点的。”
这样应晓珏就会幸福了么？
“会的，我要结婚的。”
彭中誉说了一句整晚最让应晓珏动容的话，“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会揍他。”他坚定无比。
应晓珏没接话，好不容易装的镇定彻底瓦解。
“我真的会揍他。”彭中誉还要强调。、、
真的，没有人会比彭中誉更让应晓珏伤心了。
“我送你。”必须回去了，应晓珏用手臂抹去一脸辨不清的汗水或泪水，提出最后要求。
“我送你吧。”彭中誉不同意。
“就我送你。”大热的天，应晓珏把刘海全部夹到了头顶，眼珠子分外乌黑岑亮，干净的眼白清晰可见泪光涟涟。她努力撑大眼睛，用以表明自己铁打的决心。
彭中誉不再拒绝。
出租车内播放着齐秦的《外面的世界》，应晓珏刚平复的心情突然异常波动，她摇下窗户玻璃，把头搁在窗框，泪水洒在车外。
“小姐，开空调的，车窗关了吧。”司机提醒。
“我头晕，要吐。”回过头来的应晓珏，凶巴巴，声音也不温柔。
司机直接把空调关了，把窗户都打开。彭中誉趴在了右侧窗户口。虽然同坐在后排，却像应晓珏是个得了瘟疫要传染的病号，他怕的紧贴着车门角落。
一路，俩人一句话都没搭。
“师傅，前面白车子那停下来就可以了。”彭中誉到了。
这么快？应晓珏忽然凑过去，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裤兜，而司机噶然停车，彭中誉没有时间迟疑只好下车。应晓珏伸出了右手，要抓，抓什么呢？能抓什么？明明要牵一辈子的，现在只可以用来道别。她将手举高，在窗户口挥手。彭中誉挥了两次，直接进门。
应晓珏哇啦哇啦在车内大哭，司机识趣的关了音乐，换开了一个什么广播电台，放什么情感类疏导节目嘛，害应晓珏哭的更嘶声力竭。“不要听！不要分开！不要走！”只有她自己听的清她倒底喊的是什么。
“我自己回去。”上出租车前，应晓珏把外套还给彭中誉。
彭中誉不强硬，他怕应晓珏再冻下去会生病。
应晓珏到家，觉得喉咙干疼，还晕乎乎的，赶紧喝了一大杯子的水。楼下亮亮妈把她的东西特意送上来，唐义成比自己早回。应晓珏回唐义成消息谢谢，就泡好热水袋，想睡就睡了。再开眼的时候弯月已挂树梢，她正要爬起来找东西填塞肚子，发现彭中誉来电。他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呢？
“晚饭吃了吗？”
“马上。”应晓珏将冷饭盛在锅内。
“我在印象城。”
“嗯。”应晓珏倒入热水。
“过来吧。”
“什么？……哪里？……我们这？你没走？”
“味庄，过来。”
“不去了。”应晓珏打开了电磁炉。
“那我过去找你。”
“还是我来找你吧。”
“好。”彭中誉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而后挂机。
上当，彭中誉又不认识自己家，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还算准应晓珏会较真，狡猾至及。
应晓珏硬着头皮把自己给穿暖和。她换上厚实的卫衣，羽绒服，带好头盔、手套、护膝、口罩出门，虽然一丝风都进不了身，却还是瑟瑟发抖。没能量了，瞎折腾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真的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