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好不容易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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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珏闭目。别理他，否则肯定迷失心智，警告着自己。彭中誉拿衣服帮她盖上。
“不用，车内热。”
这女人今天要回绝多少次，彭中誉窝火，也闭上了眼睛。
手机响起，应晓珏和彭中誉同时睁开眼睛，不是唐义成的。陌生号码，彭中誉接。“喂，您好。”
“！@#￥%@……&”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您能说清楚点吗？”
“￥%&（）&￥#￥……”
“那个，阿姨，不好意思，您能再慢点吗？”
中年妇女的声音，彭中誉什么都听不懂。
应晓珏盯着话筒，不由靠了上去，除了英语，她的语言辨听能力是很强的，或者可以帮上忙。可彭中誉已挂机，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彭中誉一脸茫然的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应晓珏，“你干嘛？”
“想帮你。”
“怎么帮？”彭中誉凑上前。斜射的阳光将应晓珏的短睫毛拉下长长的影，还衬的她一侧脸的绒毛闪着光亮。彭中誉忍不住微微邪魅一笑。
应晓珏急速往后靠，“我熟懂各区方言。”居然把她的优点都忘了。
“人家说的是英语。”
“怎么可能，我都听到了。”看吧，能记得的都是缺点。
彭中誉不再逗她，只是温柔的帮她胸前的外套整了整。
电话又打来，还是那个号。
彭中誉还是接了，“喂，您好。”
“@#￥￥，￥%打电话，@@#￥#”依旧模糊难辨。
彭中誉勾勾手指，应晓珏就凑了过去。
应晓珏眨巴了下眼睛，直接上前取来电话，“喂，您好。”
“@#￥￥，￥%打电话，@@#￥#”明明熟懂方言，入耳后却完全转译不过来。应晓珏僵在那，只剩眼珠轱辘乱转。
彭中誉笑歪了一侧的嘴角，吃点苦头才知道安分。他取回手机，直接挂了电话，“听不懂就不听。”不是嘲笑，却让应晓珏有些尴尬。不能嚣张，现世报很快就来。
“你怎么理他了？”彭中誉端正询问，态度缓和。
应晓珏木木然的慢慢别过头去，想侧身。今日阳光晃的刺眼。
“问你呢？”彭中誉不依不饶，让应晓珏无措。
“和你说过的，你……”天呐，彭老师是摆好了架子，幸好电话又打入了。
应晓珏弩弩嘴，提醒他电话要紧。
又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
“你好，你是彭中誉吗？”
“是的。”
“我是邹卫的姐姐，刚才我妈给你打电话，没说明白，所以我给你打了。”
“邹卫？”彭中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惊讶的看向应晓珏。
一惊一乍的彭中誉，应晓珏后脑勺顶着车窗玻璃，斜仰着头，看热闹的清闲。别以为我会饶恕你，我可会记仇着呢。今天，休想我回答你任何问题。她摸了摸膝盖，没那么疼了，然后把胸前的外套折叠收起，又拉开了毛衣领子，车内气温暖的让人窒息。
“电话是邹卫姐姐打来的。”彭中誉镇静描述。
应晓珏肯定激动过头了，猛的凑上前，一手拽着彭中誉的衣服不放，一手猛比划着，“我就知道他能够收到信。他有消息了？”
彭中誉瞧着忘乎所以的应晓珏，眼神变的迷离。
应晓珏赶紧抽回手，坐好，“那你刚才说和我谈邹卫的事是……？”
彭中誉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怎么老骗人？”牢骚，没打草稿。
“对不起，昨天临时……”彭中誉记得失约。
“……呃……邹卫真的有消息了啊。”
“嗯。”
“太好了！……这么巧！”应晓珏乐不消停。
“是巧，在苏州我们都能遇到。”彭中誉注视着她。
车内没人会在意他们的谈话，音乐吵的慌。
彭中誉不罢休，“还能遇到你和唐义成。”
应晓珏不要理睬他的阴阳怪气。他能有什么资格这样，沈丹出现和不出现都一样。
“不是和你说不要和唐义成一起吗？”天知道看到他们走近，彭中誉的心别扭成哪样。
自己的错！应晓珏单身许久，彭中誉只是仗着对方时不时的短信出现，就彻底看穿这个女人逃不脱自己的手掌，不知哪来那自鸣得意的优越。他想过重聚，把应晓珏收了，可是，分手时那些恶言怎么办？年事更高了的彼此固执的家人怎么办？他的顾忌有增无减。另外，彭中誉也会不确定，没自信。应晓珏如果将再次出现的他狠踩在脚底，那么，鱼死网破，他的牵挂就再无对象了。不如，保持现状，各自知晓，独立安好，心有牵绊，没有烦恼的牵绊着。他依赖应晓珏这种不见面的打搅，竟成了他生活的支柱。
但怎能允许唐义成就忽然回到了应晓珏面前呢？应晓珏怎能突然跑出了他的规划圈，还变向越演越烈。要骂骂她，可应晓珏，你的脾气呢？
彭中誉闭眼，回身仰靠在椅背，匀称呼吸。
“邹卫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没下文了呢？
彭中誉微微打开双眼正瞅着应晓珏，面无表情。
“说。”瞧把应晓珏给急的。
彭中誉却又再次闭眼，继续匀称呼吸，继续冷着脸。
应晓珏是急，但她能等。邹卫这小子还能有胆量不和自己联系？可是，“问你呢？”应晓珏还是没能熬住。
彭中誉笑了，却就是不开眼。应晓珏偷望着，彭中誉额头处居然有几根白发，工作应该很辛苦吧。彭中誉穿着一件手感貌似极好的羊绒衫，暗色的格子，领子是流行的交叉翻领。应晓珏不看时尚杂志，她无法给出详细的定义名。沈丹真会买衣服，应晓珏比不了。她把彭中誉脱下来的外套又推过去了一点，肯定也是沈丹买的。
座位不朝阳，应晓珏有些许寒意。她拉高了毛衣领，把自己半张脸埋在了里面。睡吧，一小时的路途。
彭中誉突然觉得应晓珏靠着自己的腿有点小抽搐，他斜望过去，只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半遮半掩的额头，还有那双紧闭的眼睛，这般熟悉。她居然可以睡着，我在旁边她都可以睡着。明明她的头完全是抵着玻璃，一路颠簸难道没有不适？彭中誉好想把应晓珏揽上自己的肩头。
“应晓珏。”彭中誉用膝盖顶了顶应晓珏。
应晓珏窜直了身体，“到了？”
“有事和你说。”这话彭中誉已经喊过很多遍。
“说！”应晓珏觉得冷，不由得搓了搓手，顺势揉了下膝盖。
“到了先吃个饭。”
“我会的。”车站出口就有大娘水饺，应晓珏早想好了。
“把衣服穿上。”彭中誉又把衣服塞给她。
“我不要。”应晓珏推回，强有力的。
彭中誉不知道这女人倒底和他在强什么。就一件外套，从苏州推到了常熟，爱穿不穿。彭中誉一动不动，牢牢看着应晓珏，目光带钉。
应晓珏的表情变的僵硬，收回目光，只看前方，座位上是某个医院的妇科专业广告，尽是些这种。
“应晓珏，”彭中誉在肚里把话组织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进站，应晓珏抢了彭中誉的话。
彭中誉没有下车的意思，车子里的人越来越少。
“司机会骂人。”应晓珏示意彭中誉让位。
彭中誉只得挪开座位，应晓珏走在前头，自己尾随。
车外，应晓珏不自觉的耸起肩膀，彭中誉想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可应晓珏猛的加快步伐，衣服差点掉地。
应晓珏躲进大娘水饺店内，“借我50元。”
彭中誉直接去点食物。
“您好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麻烦我要5两三鲜水饺，二碗牛杂粉丝汤，其中一碗不要香菜。”
“不要香菜您和服务员说就可以了，一共。。。。。。。。”
这个点人不多，比起当年他们在常州那是好太多了。
彭中誉挑了一个靠窗的二人位坐下，应晓珏只能坐到他对面。她低着头，三鲜饺，窃喜。
“小誉，吃点辣嘛。”应晓珏不怀好意。
彭中誉左右摆动，躲避这女人的威逼，“不吃。”
“吃。”应晓珏笑的东倒西歪，“最多长几个痘，我不会休了你的。”
那几日，彭中誉湿疹发的严重，臭美的他谨遵医生圣旨，不敢懈怠。
“瞧你，吃不了辣能算男人吗？”应晓珏就是故意的呗。
彭中誉耷拉着脸，直接倒了一盘的辣油，连醋都没放，饺子蘸着，一口一个，拦都来不及。
“喂，”应晓珏甩了筷子，“你干嘛？”她硬生生站起来想直接掰开彭中誉的嘴，要他吐出来。
一溜烟的，彭中誉已经下肚。
“怎么当真啊。”
“啊，”彭中誉轻叫一声，“咬到舌头。”
“要不要紧？”
彭中誉皱着眉头，右手捂着嘴巴，左手挥着，意思让应晓珏过去看。
应晓珏赶紧坐到他身边，彭中誉突然就错过身体，吻了一下她脸颊，“我是不是男人？”
接下来，应晓珏天天躲在宿管阿姨那边煮意芢汤，为了这个男人。
食物很快端上来，彭中誉帮应晓珏要了一份醋碟，加辣油两勺，不放香菜，而自己却只是一份醋碟。应晓珏回过神来，不自觉的摸了摸嘴，而后快速吞噬着饺子，真是饥寒交迫。
彭中誉没动筷子，他糊涂，应晓珏怎么不是有睡欲，就是有食欲。
“牛杂……可以给你吗？”应晓珏抬头，“我没碰过。”
彭中誉把自己的碗推上前。
应晓珏精心挑拣出每一块。
彭中誉一脸迷惑。
“我戒了牛的一切。”应晓珏解释，而后开始放心大胆吃粉丝。
“怎么舍得戒的？”彭中誉自然不解。
“信仰。”这等高贵的词从呼呲呼呲吸粉丝的应晓珏嘴里说出，竟带着……，应晓珏还不忘抬头冲他笑了笑，以此替代关于信仰的解释。
应晓珏吃饱才放下筷子，“不吃吗？”她发现彭中誉基本没吃。
彭中誉还是不动筷子。
“吃吧，抓紧回家。”应晓珏赶鸭子似的。
这女人倒底有没有良心，彭中誉抱怨。“你果然是不要和我见面。”应晓珏信里提过。
应晓珏想提提沈丹，可忽的什么都不想说。其实，彭中誉能陪着多好呀，最好拼命赶也赶不走。歪念还是理直气壮的形成。
“送你回家我就走。”彭中誉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才不要。”应晓珏回过神。才不要他送回家，自己一个人住，彭中誉一去还了得，如果还发生些什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吃完，两人一同出门。门口，彭中誉又顺势拉起应晓珏，这次他直接攥着她手臂。应晓珏甩开，不质疑。
光亮瞬间被关闭在门内，天色已发黑，已有多辆小车自动感应开启了车灯。街道变得迷幻，光线抖动，杂声入耳，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应晓珏有深深的倦意，苏州和常熟还是太远，现在也还是冬天。饺子的能量在发挥，逐渐渗透身体的上上下下，她变得有力，清晰。
“是讨厌我吗？”
应晓珏急红了脸。这是能面对面回答的问题吗？
彭中誉等不来答案，只能打算走。
“等下，”应晓珏突然喊住，“借我100元。”就为了这个原因。
彭中誉掏出钱，递给她。他看到应晓珏的眼里有憔悴，随即转身，不忍道别。
应晓珏紧紧攥好似乎尚有体温的100元，站在风中，那么冷的天，快快回家。
彭中誉回头看见应晓珏已经在公交车站，还一个劲的摇头。彭中誉惊觉风吹的冽，想起手中的外套。
应晓珏红了鼻子，貌似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啊，真冷啊，冷啊，鼻子都快掉了。”她念念叨叨，开始焦躁，瞎操什么心。彭中誉当然是要走的，可好好的干嘛出现？还屁颠屁颠的跟回常熟。应晓珏感叹自己六神无主的可笑。可恶，毛衣领子只能遮过嘴巴。
突然，一件衣服披上自己的后脊背。
“嗯？你？” 应晓珏立马用力拉高毛衣领盖上鼻子，管它有没有走形。
彭中誉的表情和这天一样的寒。“头疼？”
“没有。”是心疼。
彭中誉轻抚应晓珏的后脑勺，“打的吧。”
借钱不就是为了打的吗，应晓珏竟站在车站发呆。她迈不开腿，寒冷是另一种伤害，她的膝盖不知哪刻又开始，生疼生疼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好不容易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