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相许》申肖悦

2、朋友

　　当时他们还小，有着世界上最单纯的心，这大概是他们彼此在回忆起都觉得无比温暖的原因。
　　“许航，你走慢点，等等我。”此时已经放学了，而汪聪聪就背着她的小书包一直跟着许航。“许航，我们做朋友吧！”“许航，我想和你做朋友。”许航看着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汪聪聪，一时十分地恼恨。就因为这个爱哭鬼，他总被那些男生嘲笑。“许航。”汪聪聪小跑到了他的面前。“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说完扭头就走。许航走着走着又觉得有些小内疚，往后看了看，那个爱哭鬼没有跟来。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她，开学第一眼看见她对他笑了，他觉得她笑得真好看。可是他和她不熟，她说喜欢他，还要他做她的小相公。
　　“兔崽子，在干什么？”一个男人醉醺醺地向许航走来，他就是许航的爸爸。许航并没有汪聪聪那样幸福的家庭，他的爸爸是个酒鬼，妈妈是个赌鬼。“爸，没有在干什么。”许航的声音带着有些颤抖。许航的爸爸喝醉了，就喜欢打人。不仅是打他的妈妈，也打他。一阵掌风袭来，许航他爸就要打他。许航闭上了眼，啪的一声，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他慢慢地睁开了眼。汪聪聪就站在他的前面，脸上的红色巴掌印格外地醒目。“臭丫头，哪来的！滚一边去。”男人凶神恶煞地对着汪聪聪吼道。“你再不走，我会报警的。”汪聪聪拿出了她老爸偷偷给她买的手机，作势要拨110。男人显然被吓到了，“臭丫头，老子教训自己的儿子也要你管。”骂骂咧咧地走掉了。
　　“你没事吧！”许航看见汪聪聪的脸自己都觉得疼。“没事。”汪聪聪想尽量表现的没事，可是真的很疼。小小的少年现在很别扭，“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嘛！”“我没跟着你。”汪聪聪不想理许航了，她帮他挨了一巴掌，现在可疼了，他居然……
　　“很疼吧！”许航的眼里都有些泪光。汪聪聪想说不疼，可还是点了点头。“我要走了，要赶快消肿。不然回家被老爸老妈看见就惨了。”聪聪正准备要走，许航拉住了她。“我和你一起吧！”“好呀！”汪聪聪显然没想到许航会这样说，笑嘻嘻地答应了。
　　汪聪聪和许航来到了一家吃食小店，聪聪买来了一个水煮鸡蛋，两人就找到位子坐下了。许航作好奇宝宝状问汪聪聪，“你这是要干什么？”聪聪很开心地为他解答，“用鸡蛋揉脸，可以消肿。”“你知道的真多。”许航夸奖道。汪聪聪非常的不好意思，她没有告诉许航。她之所以知道要用鸡蛋消肿，是因为她凶残的老妈有时会很暴力地打他老爸。可是老爸却告诉她，好男人不应该让女人哭。她偷偷地去看过老妈，却发现老妈真的在哭。汪聪聪把蛋壳给剥了后，就用熟鸡蛋开始揉脸。“很疼吧！我帮你揉吧！”许航担心地说。“好呀！”汪聪聪把鸡蛋递给了许航。许航走近她，“你疼就和我说。”他用鸡蛋给她轻柔地揉着她的脸蛋，隔得是那么的近。近得她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下那双似黑水晶般的眼睛。“你长得真好看。”汪聪聪一脸花痴状。许航听见她的话语，脸上乏起了红晕。而汪聪聪却觉的许航害羞的样子很好玩，浑然不记得她脸上的疼痛。“好了。”许航受不住汪聪聪一直盯着他看，就坐到了座位上。“不肿了吗？”汪聪聪问。“好多了。”许航看了看汪聪聪的脸。“那你要走了吗？”聪聪不舍道。“嗯。”许航点了点头。
　　“咕噜，咕噜。”许航的肚子发出了叫声。汪聪聪呵呵地笑了，“你的肚子在叫。”许航看着张牙舞爪的汪聪聪，“今天对不起了，我要回家了。”“那好吧！”汪聪聪显得很勉强。“再见。”“再见。”两个人道完别后，许航就真的走了。许航还没有走多久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转身望去，汪聪聪追了上来。她又怎么了？汪聪聪只是往他的怀里塞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就跑了，等到许航回过神来，发觉他手里多了牛奶和饼干。他不知怎么就觉得很愉悦，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除了奶奶就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打。”聪聪的老爸正劝着她老妈。“你这么晚回家，做什么去了。”聪聪老妈正怒火朝天呢，可是聪聪这个没眼色的还不知道快跑。没心没肺的抱住了她老妈，“妈妈，今天许航终于和我说话了，聪聪也会有朋友的。”她老妈听完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她家聪聪这么可爱居然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早，许航。”“许航，饼干好吃吗？”汪聪聪通常都只能算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因为作为同桌的许航是不会理汪聪聪。“好吃。”许航不太自然的回答着。“真的吗？”汪聪聪的眼睛现在在发射的电波，她太开心了，眼睛都要笑得弯成月牙儿了。“嗯。”许航轻声地发出单字音。“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汪聪聪冲满期待地问道。许航显得有些纠结，可是过了些许，就重重得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了。”汪聪聪把手伸了出来，示意许航也伸出手来。“拉勾上钓，一百年不许变。”两个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见证了他们单纯的友谊。
　　“许航，许航。你帮我把牛奶给喝了吧！”至从许航答应和汪聪聪做朋友了，聪聪更喜欢烦着他了。“我妈妈一定要我每天早上喝纯牛奶，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它了。你帮我喝了吧！”汪聪聪也不管许航答应了没有，就飞快地把她老妈给她准备的牛奶，放在了许航的桌子上。
　　“许航，你怎么长得这么白。”“许航，这是我做的千纸鹤，送给你。”“许航，这是小熊橡皮擦，我们一人一块。”许航不想要汪聪聪的东西，可是她却喜欢黏着他，让他接受她送的东西。并教育他说：“爸爸说：‘朋友之间要学会分享’。”渐渐的许航和汪聪聪熟悉了起来，毕竟聪聪这个烦人精没有一刻不吵着许航的。
　　许航正如他白净的外表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孩子，他不似聪聪那么活波，但比同龄孩子安静多了。谁说汪聪聪不是一个意外呢？“许航，你怎么了？”汪聪聪平时坐在座位上总会把手肘搁置第超出到许航的桌位上，每次许航都会把她的手给移开，她又会放回去，两人就这样循环下去，乐此不疲。可是今天汪聪聪的手都占了许航的小半个桌子了，可是许航都没有动静。汪聪聪下意识的望向许航，看见他的左手垂在了桌子下。她本是恶作剧的心态，想看看许航手里藏了什么。也就没有轻重地抓过许航的手，却看见的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让她担心的只问他怎么了？许航一副痛苦的模样，却不张嘴回答汪聪聪的问题。汪聪聪就直接撩开了许航的袖子，看见他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眼泪水就在眼眶打转了。“很疼吧！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小孩子哪能保护什么人，只是被这小小的人说出来格外的具有力量。“不疼的，真的不疼的。”许航奶声奶气地安慰着汪聪聪。可是他一说完，聪聪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流。抽噎不止地说：“骗人，骗人。肯定很疼。”“就那么一点点地疼，你别哭了，好不好。”许航耐着心的哄着汪聪聪。
　　“爱哭鬼，大花猫，羞羞脸。”又是那几个调皮的男生，这样子欺负着汪聪聪仿佛成了他们的乐趣。汪聪聪抹了抹眼泪水，准备不哭时。许航大叫起来，“聪聪才不是爱哭鬼。”几个小男生显然不当回事，更加的来兴趣了。“爱哭鬼，大花猫，羞羞脸。”谁也没有料到许航会扑上跟他们厮打。许航人看起来蛮文静的，可是战斗值却是很高。虽然自己也被大的皮青眼肿，可是对方伤亡更加惨重。等到汪聪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不幸地被喊到老师办公室了。
　　漂亮女老师这次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说，为什么打架？”几个小男生唯唯诺诺，后来看见许航不说话就大着胆子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许航就过来打我们。”“许航，是这样子的吗？”漂亮女老师非常严肃地问。而许航只是看着老师，闭着嘴不张口说话。女老师被许航弄得十分地恼火，“今天，一个人把操场给扫了。” 几个小男生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可是却不敢惹许航了。汪聪聪着急地在门外等着许航，看见他出来了就迎了上去。“怎么样了，老师没把你怎么样吧。”许航只是低着头，过了好久他才说：“没怎样。”
　　到了放学的时候，许航让汪聪聪先走，不用等他了。“那我走了，真的走了。”汪聪聪拉着许航显然是不肯走的样子。“你早点回家吧。”说完这句话，许航也不和她说话了，汪聪聪就一个人气鼓鼓地走了。
　　许航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校园中，一个人默默地扫着操场。“许航，许航。”汪聪聪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们各自站在操场的两端，默默地看着对方。汪聪聪小跑到许航面前，“你是不是被老师罚了？”许航支支吾吾地不敢看汪聪聪，“你不是回家了吗？”“笨蛋。”汪聪聪拿过扫把和许航一起扫着操场，期间许航想和她说话都被她瞪了回去。两个小家伙扫到很晚才扫完，可是就是这个属于他们的操场，就算多年后想起都是一幅美丽的画面。“聪聪，聪聪。”许航委委屈屈地跟着汪聪聪，汪聪聪不耐地说：“你不是说没怎样，怎么被罚了？”许航又不说话了。其实汪聪聪和许航玩后，才发现许航是一个“乖孩子”，也就是任由汪聪聪搓揉扁。“那你以后不可以骗我了。”汪聪聪心软地说。许航立刻乖宝宝状地点头，“我以后都不会骗你了。”
　　“我以后都不会骗你了。”这是许航给汪聪聪最初的承诺，也许只能算是儿时的戏言。可是后来汪聪聪固执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答应过不会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