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怎么又是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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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莫西在家睡着的第三天了,每天醒过来看到自己满身的疹子莫西都愤怒不已。莫西妈妈严禁莫西乱抓，说是破了会变麻子，莫西想象下那杀风景的样，只好忍住。
为什么人会生病？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是自己这么容易生病？为什么自己明明打过预防针却还是要被传染？
明明小时候是母乳喂养的……
病着这些天，莫西突然变得很安静，天天除了躺在床上休息和去医院就是趴在桌前看看书，跟着爸爸学习伺候起阳台上的花草来。
这天下午，家里电话响起来了。莫西妈妈正在看电视，顺口道：“莫西，你的电话。”
莫西囧掉：“干吗啊，你自己接啊。”
妈妈很肯定地说：“绝对是找你的你信不？还能没人来问候你了。”继续吃东西看电视。
就是不想自己弄脏手影响吃零食……
莫西跑去接起电话。
“喂，找哪位？”
“莫西~~！！！”
囧……
听不得惨叫，连忙把电话远离耳朵。
“莫西莫西，”悠悠还在叫。
“我在呢……”
“你好点没有啊？”悠悠似乎也在吃东西，大剌剌地问道。
“不是说了一个星期的吗？”
“哦哦……莫西，你看不到艺术节的表演了哦。”
莫西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正是艺术节开始的日子。这个高中，这一辈子，莫西就只能有一次有艺术节的印象了。因为莫西的学校，高三的学生是要去分校全封闭教学的。
心里有点小小遗憾。“是哦，没关系啦，你们玩开心点。”
悠悠还在叫：“莫西，你要快点回来哦。”
笑笑：“知道啦，好了就回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莫西身上的痘痕尚未完全消失，老郑太太看到莫西进教室，叫了声：“莫西，你过来一下。”
抬头：“好的，就来。”
老郑太太关心地仔细看莫西：“怎么样，已经好了吗？”
莫西笑笑：“已经好了，就是一点疤痕还没消退，掉了就没事了。”
老太太仍然看着莫西：“身体也恢复了？”
莫西点点头。
小心脏不爽地扭一下：关心你是一回事，还怕你是传染源呢……
“好吧，”拍拍莫西的肩膀，老太太交给莫西一些资料，“回去发一下。你不在的时候我让裴纾代理的你的那些事，你自己去给他说下吧，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回到教室，悠悠便马上跳到莫西身边来了：“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莫西无奈地看着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堆起来的满桌子的资料。当时走得太匆忙，杯子都忘记收回去，现在上面已经铺了一层灰。莫西摇头，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桌子。
“问你身体呢。”悠悠点点莫西的脸，“这是疤痕？”
莫西抬头笑：“是啊，等这个消失了之后就彻底没事了。”
教室里还是热闹一如往常。莫西指指教室最后一排的空桌子上堆着的娃娃，充气的大锤子，以及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信封：“那些……？”
悠悠笑起来：“王帆又跳舞了呗，大部分都是迷上他的那些小妹妹送来的，他又不要，就全部丢到教室里面了。”
王帆这个人，公子哥一个，学习不好可是很会玩，对人倒也不错，不过跟莫西可一点不熟。至于说到他们跳舞的事情，在毕业之后莫西才发现，王帆在学校的两年跳了两年艺术节，其影响力之大，已经改写了很多当时还在青春期的初中女生的爱情史。
听到悠悠这么说，莫西笑笑看向正在教室后面说笑的王帆，却不想对上了裴纾一双笑着的眼睛。
他在笑，就和王帆一起，笑容像一个孩子般干净。
冷冰冰，原来你是会笑的啊。
“对了，”悠悠看着莫西，“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裴纾代你做的事，包括安排人值日什么的。”
抬头看向黑板。
黑板的左上角是留给裴纾跟莫西两个人每天更新值日生和值日干部的名字的地方，因为裴纾比莫西高，两人一直很默契地上面由裴纾写下面由莫西写。
不同的字迹，在同一个角落，站了很久。
现在，莫西看向黑板，的确，上下两部分，分明都是裴纾有棱有角的笔迹。
晚自习的课间，跟悠悠一起坐到了转角的楼梯上。
“回来之后觉得你安静很多，”悠悠递给莫西一小包话梅，“生病之后就转性啦？”
莫西笑，没答话。
“艺术节的时候你不在，都没好玩的人跟我一起逛呢。”
“旺才不是在的吗。”莫西笑，存心逗她一下。
暴力的悠悠差一点没把莫西踢下楼去：“我胆子肿了啊？让老太太看到我还能活吗？”
看，高中的感情就是这么的不容易。喜欢吧，知道了吧，都还不能有个亲热的机会。莫西暗笑。
“裴纾什么时候跟王帆那么好来的？”莫西随口问。
“好？裴纾跟着一起跳的舞好不好。”
囧……果然是冷冰冰，什么事都很奇怪。
“你逗我呢你？”莫西道。
“真的，”悠悠不爽地看莫西，居然不相信我，“不但跳了，而且都跳得很好。不然怎么拿一等奖？”
第二天早上，莫西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习惯性地走前门，从讲桌上掏一支粉笔，转身往黑板角落走过去。
一年多了，莫西每天都在早上来的第一时间修改当天值日生的名单，而那个排位的顺序，也永远只有莫西才清楚。
裴纾正站在那里。
似是听到了响动，裴纾回头来，也看到了莫西。
莫西笑笑，没说话，走到裴纾的身边，抬手写上一个名字。
一时间只听到两支粉笔在黑板上移动的声音。
写好名字，裴纾先一步转身。
“哎，”莫西叫了一声，看着他回头。
“我不在的时候，谢谢你了。”莫西依然微笑着说。
因为平时两个人的事情本来就不少，那一个星期都交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小事。”裴纾没表情，看看莫西，转身，“不过。”
已经走下去的莫西回头。
“我把名单搞乱掉了，不知道你怎么排的。”
笑笑：“没关系的，他们不会有大意见的吧，是我添麻烦了。”
毕业之后的那年冬天，也是莫西刚刚跟裴纾确定关系之后的那个冬天，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那个教室。
正是假期，学校里只有一些上奥赛补习的学生。天上下着小雨，裴纾一手撑伞，一手牵着莫西，两人慢慢走进教学楼，正是下课的时间，亲密的样子引来很多高二学生回头。莫西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悠悠来。
很幸运的，虽然那间教室里没人上课，可是也居然没有锁门。莫西执着地非要进去看看，拖着裴纾就走了进去。
物是人非的气息扑面而来。莫西回头看着黑板。
裴纾笑着看看莫西，走上讲台，从粉笔盒里抽一支粉笔出来，在当初的那个角落里一笔一划地写上值日干部四个字。
莫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15岁那年一看见他的字的时候起就喜欢他了，那么漂亮的字，显示着主人的灵气。莫西一直在对自己说，就是喜欢他那么聪明而倔强的模样。
裴纾写完，招手：“来。”
原本赖坐在一张桌子面前的莫西起身也走到黑板前，接过裴纾手里的粉笔，就站在他的身前，面对着黑板。
裴纾突然握住莫西的右手，在自己的笔迹下面，慢慢写上了莫西一个人才熟悉的字。
莫西回头对裴纾一笑。这两排字，像是在宣布着两个人在对方心目中这么些年默契着走过的无可代替。
裴纾笑着：“老婆我饿了。”
莫西立马用看猪的眼神看裴纾。
裴纾：= =
虽然我知道我有点杀风景，你也不要这样啊……
高三说来就来了，不管莫西有多么措手不及，老太太已经在安排寝室的分配问题了。
莫西悠悠被丢进了同一个寝室。公布出来的那一天悠悠高兴得不行，拉着莫西跑去买吃的庆祝。
高三之前是没有暑假的，暑假的来临就是搬东西进分校补习。最可怕的不是衣服或者床上用品，而是书。在毕业的时候莫西卖掉的书比自己还要重，而那时候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抱着大堆的书一起走进了分校的大门。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高考！都要记住：辛苦一年，享受一生！”
在家长会上，郑老太太大手一挥，在家长的面前给莫西们狠狠地敲起了警钟。没有人怀疑她，在这个为学校创造了升学率奇迹的地方，高考，的确就是一切。
只是直到毕业莫西才明白，高考是收获，是结束，也是开始。而他们的高三，其实分分钟，都很精彩。
新安排座位的事情，老郑没有再交给裴纾和莫西，大约是因为高三的重要性吧，老郑采取了非常常规的排列方式。
“男生，男生站到前面去，按高矮顺序自己排好，女生后面来！”老太太精神百倍地叫唤着。
悠悠牵着莫西的手往后面走：“真不明白，人到了六十好几了怎么还能这么精神的？我觉得她一进分校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每天都在暴走……”
莫西笑起来：“我要像她那样啊，我就舒服了。”
女生按高矮顺序排好之后，在老太太的指挥下，一个一个顺着队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中间全部都留着一竖排。
莫西所在的班倒奇怪，说是理科班，并且还是理科实验班，可男女生人数却是一样的，一个都不差，所以……
老太太的男女搭配政策又来了。
莫西坐下后回头看看，悠悠就在莫西身后，隔着一个女生。莫西深知郑老的习惯，虽然这样做大方位的座位编排，可是小范围的变更肯定是会有的，老太太明知道她跟悠悠关系好，悠悠又是个话多的主，还是先就分开点，省省老太太的事儿。
男生们一个一个走下来，一样是按高矮顺序坐到女生之间的空位置上，悠悠抬头看着人，想着不知道又是谁会坐到身边来。教室里说话声不绝。
莫西起身去教室后面接水喝，走回来的时候，裴纾就坐在自己的座位右边看着她。眉眼干净，神情冷清。
莫西哭笑不得：“怎么又是你啊？”
我还想多熟悉两个人呢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怎么又是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