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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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口看着大雨。
在赫尔沙雷姆兹•罗特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奇怪，因为这座城市能够给你各种各样的惊喜，区别在于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
窗外的行人数量明显少于平时。偶尔能够看见颜色鲜亮的伞从眼皮子底下掠过，又很快消失了。
“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白色外套的医生走进来，“是威廉？”
我回过头注视着对方眼镜的反光，“嘛……不算吧，稍微有一些想要解决的事情才来的。”
“我可以认为是巧合吗？”
“本来就是巧合啊，”我耸耸肩，“请不要太在意了，和威尔还有玛丽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来这里是出于我个人的主观意志。”
眼前的医生，老实说我并不想叫他医生，可他在表面世界的身份的确是医生，他是术士协会的“长老”，虽然应该不是威尔直属的那个，但也是相当不得了的PSI保持者之一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认出他，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见过他。
“那么你的目的？”
“得了吧，我见过什么人，您应该很清楚。”
不知道原因和傻不一样，自己正在同时被多方势力监视的情况，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对方闻言叹了口气：“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夏洛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离开赫尔沙雷姆兹•罗特……你会为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灾难？
我咬着嘴唇打量着长老的表情，最终只能承认了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的事实。
“我不会走的，”我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烦躁，“我在找的人还没找到。”
夏萝……哪怕被术士协会追杀我都不会丢下夏萝独自离开。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必须找到她，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作风。
对方凝视着我的脸，半晌，露出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叹息的表情。
“你一直觉得你要找的人是失联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被‘抛弃’的可能？”
我，被抛弃的，可能？
什么意思？
“您想说，其实我是被丢下的，她不想看见我吗？”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那个人的想法，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长老微微颔首，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趁着这次机会，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能够回答的我会回答。”
如果说有什么必须从长老那里打听的事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父母。
“能给我讲一下我父母的事情吗，哪方面的都可以。”
“我知道了。”对方示意我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稍微组织了下语言，“你应该听说过‘吸血鬼对策专家’吧？”
我点头。
吸血鬼对策专家，这个群体在所有异能者里也算是很特殊的一类人了。他们可能有着过人的可怕能力，也可能只是有常人所不及的知识储备量。但他们的的确确是人类对抗血族眷属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如果我说，你的父母，就是相当优秀的吸血鬼对策专家呢？”
……我的父母是吸血鬼对策专家？
这个情报简直打破了我对父母的固有印象。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行事稍微诡异一些的普通术士罢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吸血鬼对策专家。
等一下。
“术士协会不是没有吸血鬼对策专家吗？”
“那是现在没有，曾经还是有的。”长老说，“不收吸血鬼对策专家这一点，还是拜你父母所赐。”
听起来像是那对夫妻犯了什么无法原谅的错误以至于术士协会为了防止错误再次发生而发布了禁令。我想了想。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们真的犯了错，也是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外了。
“大概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刚出生不久，你的父母提出了一条违背常理的假设：如果能够观察到人类向吸血鬼转化的过程和术式，从逆向推测，说不定就能找到打败吸血鬼的方法。”
从理论上来讲这个假设完全成立。
任何术式，只要知道他的本质构成特征，再通过一定的手段加以破解，自然能够将之“粉碎”。但这一提议的难处在于“观察到人类向吸血鬼的转化”，且不提迄今为止能够观察到这一过程的人都不存于世了，光是找到“正在向吸血鬼转化的人类”都难于登天。
“当然，这个提议被否决了。”对方转头看着窗外，雨已经快停了，灰蒙蒙的天空中透出令人不安的昏暗光芒，“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直到三年前，协会才得知，你的父母依旧在暗地里进行着这一可怕的实验。”
我不由叫出声。
“但是他们并没有实验对象啊！”
长老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真的，没有吗？”
“怎么可——”
不对，真要深究的话，还是有的。
在我被送去寄宿制学校的那段时间里，我并不知道夏萝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哪怕她真的被父母当成实验对象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实验，我也不可能知道。
我不由把手指绞在一起，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如果夏萝真的是那种实验的对象的话，说不定“患有不知名的疾病”这种说法只是幌子，真实状况是她的身体被实验破坏了。
可这样一来，夏萝拼命寻找父母的死因似乎又没什么理由了。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我遗漏了？
我手里有用的情报太少了，完全串不起来。
我们刚出生的时候，父母向术士协会提出了“观察人类向吸血鬼转化”的实验假设，但是因其危险性被拒绝；在那之后，我和夏萝平安无事（也许只是我个人以为的平安无事）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并接受了术士教育；后来夏萝被查出患有疾病，我被送去寄宿制学校学习；又过了几年家庭教师以我没有资质为由拒绝了授课，母亲亲自对我进行教导；三年前，父母为阻止“大崩塌”来到这座城市并牺牲；一年半前，夏萝为了寻找父母的真实死因而来到这里；一年前，夏萝失联。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被我遗漏了……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您知道我的双生妹妹，夏萝现在在哪里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