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系导演》票票小僧

25、NB南头笋

　　按照叶商华的意思，她是要把整部电影推翻重来。

　　她拿出了新的剧本，和众位演员讨论了一晚上，最终，她的意见被秦尚云等人否决了。

　　原因无他，她给出的第二个剧本题材过于敏感，涉及男-男-之恋，而华夏正处于非常时期，并不允许此类电影搬上大荧幕。

　　无办法，她只好重新做决定。

　　讨论之下，叶商华退了一步，原《瘦身男女》补拍几个镜头后如期上映，而第二个剧本照拍，但不会在电影院上映，而是把版权卖给别人，只在网络上播放。

　　叶明轩等人被她一阵魔鬼式训练之后，重新开始了《瘦身男女》第二版本的拍摄。

　　一身汗水，一股心酸地走过了整个春天，《瘦身男女》结束拍摄不久，便开始进入宣传期。

　　为了赚取第一桶真正意义上的资金，叶商华使用剪辑系统破解了多个网站的私密信息，然后选取了两个现今比较火爆的视频网站进行对比。

　　一个是秀米网站，该网站以原创节目为卖点，受众大多数是八零后、九零后和零零后。

　　第二个网站是起伏网站，该网站以微电影为卖点，虽然点击率比秀米高几个点，但是总收益却不如秀米可观。

　　一番对比之后，叶商华选择了秀米，截取了《瘦身男女》部分精彩片段发送给秀米的相关负责人。

　　秀米负责人的工作效率相当之高，两天后给了叶商华答复，并约她详谈签约的相关事宜。

　　最终，叶商华把版权卖给了秀米，卖了几千万。

　　秀米高层开会后决定在六月中旬上映《瘦身男女》。

　　六月一号，叶商华带领叶明轩等主演前往秀米进行影片宣传，她虽然有一定的名声，但是，在华夏来说，也只是十八线的小导演而已，所以宣传的规格只按照十八线的标准进行。

　　签合同之前，叶商华曾和秀米的工作人员讨论过宣传的问题，他们表示，宣传地点、宣传时间、宣传费用由他们公司负责，而叶商华等人只需要露面说几句话就行了。

　　秀米有专业的宣传团队，叶商华推开门，眼神有那么几秒钟是凝滞的。

　　她看向不远处的背景板，上面写着：《瘦身男女》宣传，背景色是烂俗的蓝色，字体加粗放大，看上去像极了某网店的网面招牌。

　　宣传板上除了字还有一张海报，海报上叶明轩、顾欣华、茉莉分别站在三角形的一个角落，手上拿着某电影截图下来的美食照片，看起来和盗版影片上的封面图是一样的。

　　宣传板的两边各挂着两根雪白的绸缎，绸缎上挂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气球上贴了纸片。

　　纸片上写着：六月十五号，晚上八点中，秀米约定你，依旧是浓浓的淘宝风。

　　舞台约莫半米高，两边架起两台机器，没有打光，也没有收音器，简陋极了。

　　叶商华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没有太大的失落，虽然秀米网站做得不太地道，但她却认为只要作品不差，就算不宣传，口碑亦不会太差。

　　十点钟，宣传正式开始，叶商华等人穿着秀米提供的服装，站上舞台，她站在中间，左手边站的是叶明轩、顾欣华，右手边站的是茉莉。

　　两台机器打开，门口处稀稀拉拉走进来几个拿着“长枪短炮”，胸前挂着某某网站某某杂志社记者的人物，他们脸上很是平静。

　　他们虽然没有表现出对叶商华等人的不在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看不上叶商华等人的，要知道，华夏的记者可是一群奇葩的存在。

　　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地潜伏，只为了拍某演员的约会照，他们可以几天几夜跟踪，只为曝光某演员的恋情。

　　站在他们前面的若是一线大明星，他们肯定会像疯子似的扑过去，抢头条，抢问题。

　　不得不说，他们愿意捧场来秀米走这一场，脱不开秀米给了大红包的关系。

　　不管现实情况如何，叶商华该做的场面活还是要做，她先是对着各位记者笑了笑。

　　随后开口道：“大家好，我们是《瘦身男女》剧组，感谢你们前来捧场。”

　　电影要想赚钱，除了作品本身内容十分丰满吸引人之外，还需要靠炒作，叶商华虽然自带炒作热点，但是没有人会嫌弃热点太多的。

　　秀米网站的家生记者也来了，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宅男胖子，人称老潘。

　　在媒体圈，他名声不小，他靠揭露明星私密隐私成名，如今微博粉丝高达几百万。

　　他要不是秀米网站的家生记者，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叶导，听闻您拍戏喜欢一镜到底，不知这是您自个的炒作，还是真有其事？”

　　一上来就找爆点问话，这是大多数娱乐记者的一贯套路。

　　一般的记者会先和采访对象聊一聊家常，等他们放松下来后，才会开始挖坑，慢慢地引入敏感话题。

　　但是娱乐记者不一样，他们没有所谓的小问题，只有越来越敏感的话题，以问得采访对象无话可说为荣。

　　叶商华知道他是秀米的记者，事实上，在上台之前，秀米的工作人员给了她一份手稿，上面罗列了台下记者会问到的点，上面写了回答的方向。

　　老潘的问题放在了第一个，手稿上面写着，老潘问题：一镜到底，炒作还是真有本事。

　　叶导回答：真本事，尽量说得浮夸一点，要营造画面感。

　　叶商华捏着手感陷入了创作之中，既然合作方要求她营造画面感，那么她就得好好做，把整个场子撑起来。

　　她把手稿收起，揣进裤兜里，节目组给她提供的是白色的连身套装西服，她穿起来既中性又优雅，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穿在她身上却有那么几分大牌的意思。

　　要画面感还不容易，她上前几步，直接抢过老潘手上的长筒单反，拿在手上像转铅笔那样转了转，速度极快。

　　老潘咽了咽口水，爱相机的人都有些不能道人的羞耻爱好，那单反可是他的“老婆”，里面放了很多明星的隐私艳照。

　　转了几圈，叶商华停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和站在一边的工作人员密语了几句。

　　随后，工作人员提了投影机出来，叶商华拔下单反的内存器，把单反还给老潘。

　　她对着不明真相的各位记者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空口说大白话，既然你们问了一镜到底的问题，那么我就用事实来回答你们。”

　　其实，她刚才高速旋转单反，除了想要营造画面感之外，也为了借这次机会，把历史遗留的引人诟病的问题给解决了。

　　网民不是都怀疑她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是作假的么，没关系，她直接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拍一段视频，当面打脸那些怀疑她的人。

　　连接好投影机之后，叶商华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间：“单反是这位先生的，投影机是秀米网站的。”

　　她分别指了指老潘和秀米高层工作人员：“我即将按下播放键，关于炒作的话题，我不辩解，你们自己看。”

　　按下播放键，投影机扫向淘宝风的宣传板，画面先是翻滚的圆圈，一阵黑色，一阵白色，看得人眼花缭乱，几秒后，画面变得更快，但却不再是黑白色，而是出现了一双眼睛。

　　不，不应该说是一双眼睛，而是好几双眼睛。

　　试想一下，画面不停地旋转着一双眼睛，但是那双眼睛，一会是单眼皮的，一会是双眼皮，一会是男士的眼睛。

　　明明只是简单的拍摄动作，却像加了特效一样炫目。

　　正当记者们以为这就是证明的时候，画面突变，除了眼睛，还出现了鼻子，这下更好辨认了，画面虽然是平板的，但此刻却营造出了球形的错觉。

　　只见一双单眼皮下带着一只塌了鼻梁的鼻子，该画面一出，站在最左边的女记者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她惊呼：“那是我，天啊，我的鼻子怎么了，是被砸掉鼻梁了吗？”

　　话一出，全场哄笑，但是很快，笑声被惊呼声淹没，因为画面上出现了极简主义形式的建筑。

　　众人一头雾水，心中均想着：她拍的不是眼睛和鼻子吗，怎么会出现建筑呢？

　　原来，因为旋转的原因，她把别人的鼻子拍成了蘑菇形状，眼睛拍成了砖瓦屋顶上的瓦砾，看上起黑白分明，正正是极简主义追求的减法创作。

　　画面还在转，五官一点一点地出现，随着鼻子的出现，不一会出现了嘴巴，下巴、脸颊，最后是耳朵。

　　视频不长，只有五分多钟，但是，从视频开始到视频结束，在场的每个人，全部凝视着画面，无人有时间走神。

　　随着最后一个画面播出，画面定格在老潘的脸上，只见他微微抿着双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某个方向，脸颊肌肉绷紧，下巴形成一道陡峭的悬崖线。

　　他那时的表情，极为戏剧性地表现出了他对叶商华抢了他单反的惊讶，对她突然摆弄自己单反的愤怒，还有对单反本身的担心。

　　如果说，刚才还有人在鄙夷叶商华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剩下崇拜。

　　他们大多数是一群九零后记者，而九零后最为显著的特点是自我。

　　他们不会说阿谀奉承的话，也不会像职场老手那样捡漂亮的话来说，他们习惯有一说一。

　　哪怕深知一开口就会得罪人，但他们并不在乎。

　　九零后不搞空主意，只拿本事说话，既然你比我牛，那么我崇拜你，把你当神一样膜拜，如果你不比我牛，那么就别怪我口下不留情。

　　而现在的情况是叶商华在他们面前亮了一手，震慑住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叶商华重新走回舞台中央，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我这人不大会说话，以上视频就是我的回答，不知众位记者还有什么疑问？”

　　台下鸦雀无声，几秒后，秀米高层咳嗽了一声，众人的视线看向老潘。

　　老潘脸色红了红，随后走前了几步，生怕叶商华会再次抢他单反似的把单反藏到背后：“叶导好手艺，我们没别的问题。”

　　叶商华收起脸上的笑意，她笑的时候，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但是当她收起笑容，严肃地凝视着某个人的时候，则像掌握生杀大权的权谋人士，只一个眼神便叫人脚软。

　　老潘被她冷漠的眼神扫了几眼，顿时膝盖骨融化了似的直往下弯曲，他想往后退，但是后边的退路被人堵住了。

　　他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问道：“听闻您拍了两个版本的《瘦身男女》，您能简单的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叶商华拉了拉身边的叶明轩，开口道：“这个问题，我不适合回答，叶明轩你来说，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两个版本的区别。”

　　叶明轩原本是在走神的，猛不丁地被她拉了出来，头皮一阵发麻，心中默数了几秒，迅速暗示自己的要镇定下来。

　　叶商华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叶明轩的身上，他就像慌不择路走进了高度监控区一样，三百六十个角落，每个角落都有一个摄像头对着他，心中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叶商华按了按他的后背，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道：“别慌，想到什么说什么，错了有我兜着，不会有事的。”

　　得了她的保证，叶明轩镇定了几分，他看向老潘。

　　“我用两句话来概括吧，第一版的《瘦身男女》讲的是健身，第二版的《瘦身男女》讲的则是肉-欲。”

　　说完，他往后退回了原来站着的位置。

　　叶商华接着他的话道：“他总结得很贴切，虽然我拍摄了两个版本，但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老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眼神望向不远处的秀米高层，秀米高层向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要他继续问。

　　他甩了甩手，把刚才擦下来的汗水甩飞，在空中形成一道短暂而诡异的彩虹。

　　“看来真是两个很有趣的故事呢，听闻第二版本的《瘦身男女》涉及了敏感的话题，对此，叶导您想说些什么？”

　　“我觉得作品本身是没有敏感之分的，不管是电影也好，歌曲也好，都是一种艺术品，而艺术源于生活，是生活的浓缩和总结。既然社会中存在了这种现象，那么就应该把这种现象看做社会的常态，而不该用标签来把这类人标签化。”

　　台下哗然，最左边的女记者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问道：“您的意思是不存在敏感话题？叶导，众所周知，此次的主演之一是您的儿子，而您用自己的儿子拍摄《瘦身男女》这样的电影，不知道您是如何想的呢？”

　　叶商华对她点头示意：“这位朋友用‘这样’的词来形容《瘦身男女》，这样这个词本身是不带任何色彩的，但是在现下的语境中，我却听出了你的不屑。”

　　女记者的脸色变了变，叶商华笑了笑道：“当然了，我相信你只是急着想要追求答案，本身是不存在任何歧视的，对吧？”

　　她补充这番话，算是给女记者台阶下。

　　女记者僵硬着脸问道：“请叶导正面回答我刚才的话题。”

　　女记者硬着头皮问道，心里叹了口气想：收红包办事不容易啊。

　　原来，她也是秀米网站的托，如果说老潘代表的是白脸，而她则负责黑脸，她不需要考虑问题合不合适，只需要考虑问出来的问题够不够震撼。

　　“我当时并没有过多地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从叶明轩决定拍戏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不单是我的儿子，同时还是一位演员。”

　　“在剧组，我们是同事的关系，大家想的是如何把《瘦身男女》拍好，而不会考虑太复杂的问题，还是那句话，艺术是纯粹的，不应该标签化。”

　　女记者嘘了口气往后退，她只答应秀米网站问两个问题，如今两个问题都问完了，她只等发布会结束就可以完事了。

　　中间有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青年记者，他回头看了眼往后躲的女记者，低着头往前走。

　　他对上叶商华的眼神，开口道：“叶导，我是您的粉丝，您的每部微电影我都会看，听说您自称食神系导演，不知《瘦身男女》是否也是一部披着健身大衣的美食电影呢？”

　　终于有人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上了，叶商华愉悦了起来。

　　她拍戏不过是为了满足前身的遗愿，说到底，美食才是她的最爱。

　　她把顾欣华推了出去，亲昵地拍着顾欣华的肩膀引导道：“这我得卖个关子，我只能说，开拍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胖了几十斤，拍完之后，他们又瘦回来了。”

　　“您的意思是，《瘦身男女》没有美食？”

　　青年记者失望极了，他还以为叶商华会像老潘提问那样，直接在现场做一道菜，让他们品尝一番。

　　他说是叶商华的粉丝并不算撒谎，自从看了叶商华拍摄的《香气》之后，他就开始关注叶商华了，不得不说，叶商华拍的美食电影很特别。

　　叶商华用眼神示意顾欣华，顾欣华挺直腰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非也非也，我们一会胖几十斤，一会瘦几十斤，并不是没有美食，相反的，是因为美食太多了，导致我们都瘦了下来。”

　　青年记者拧起眉头，美食太对还会瘦下来，这是什么原理，他还想进一步问清楚，无奈被人抢了话题。

　　只听他旁边的胖子问道：“真的能瘦吗，您看我这样的体型能瘦下来吗？”

　　众人都当他在开玩笑，纷纷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叶商华上下打量着他，神色一会严肃，一会思考的，看得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她才慢悠悠道：“能瘦五十斤。”

　　胖子记者起码有两百多斤，能瘦五十斤，简直是厉害上天了，他眼神炙热地看着叶商华：“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瘦五十斤？”

　　站在一旁的茉莉见叶商华看向她，急忙站了出来，从手上掏出一部手机，哗哗几下打开几行照片，煞有其事地走了过去。

　　她穿的是短裙，不方便蹲着，便半站着把手机就给胖子记者看：“当然是真的，你看，这是两个月前的我。”

　　“窝草！”

　　胖子记者惊得连退了几步，身后的记者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推推搡搡地瞄向手机屏幕。

　　“这真的不是ps”

　　有人问，她真的无法说法自己照片上三层下巴的胖妞是眼前身材火辣的茉莉，俩人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茉莉早料到他们会质疑了，她啪一下打开一段视频：“就知道你们会不行了，我拍了一段视频。”

　　视频上，一百八十多近的茉莉正捧着一盘薯条吃得津津有味，由于肚子太胖，她不得不仰躺着坐。

　　只是，这样一坐，她满是赘肉的后腰彻底暴露了出来，晃晃荡荡的赘肉，看起来煞是惊人！

　　胖子记者看着叶商华的眼神霎时变了，他眼中没把叶商华当人看，而是把她当成了特效减肥药，恨不得扑上去啃她一口。

　　叶商华眼见气氛越来越激烈，氛围越吵越热，她忙咳嗽了一声。

　　茉莉听到她的咳嗽声，迅速收起手机。

　　“这下能证明我不是ps了吧，要想知道《瘦身男女》更多故事，请关注6月15号在秀米网站播放的《瘦身男女》第二版，它会告诉你答案！”

　　胖子记者不死心地问道：“我相信叶导有这个能力，我代表广大胖子问您一句，《瘦身男女》上的减肥套餐，您卖吗？”

　　叶商华当下想说当然卖，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导演的身份，忙刹住车，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导演。”

　　言下之意便是，我只负责拍戏，可不负责卖减肥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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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狗尾巴草亲亲的火箭炮，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粗长章节代表我的心，感谢你们！
还有，蠢作者正码着下一个粗长章，所以明天再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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