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系导演》票票小僧

24、NB只问烟

　　叶商华拿着衣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房间，放下手中的东西，用了十几分钟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走出浴室。

　　头发滴着水珠子，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整齐的脚印和断断续续的直线，叶商华敲了敲秦尚云的房门。

　　秦尚云探出脑袋，双眼懵懂，看到是叶商华后，他迅速打开门，把她请了进去。

　　叶商华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声道：“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师傅，您进来。”

　　他侧开身子，半个人藏在了门后边，让出一条大道来，神色复杂。

　　叶商华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后，视线定在了顾欣华身上：“你跟我出来，练练戏感。”

　　顾欣华一脸疑惑地跟在她的身后，叶商华边走边道：“你的戏不行，这样吧，你去帮我买一份粥，但是，你得把自己想象成智障青年。”

　　“啊？”

　　顾欣华傻眼，智障青年？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样不好吧，好尴尬的。”

　　叶商华冷冷地扫了他一样，她也不想这样，但是，洗澡的时候，她把拍摄好的内容剪辑了一遍，虽然效果很好，但是表现出来的内容却不是她想要的。

　　于是乎，她当机立断地改了剧本，打算把之前拍的全部否决，把顾欣华捧成男一号。

　　但是吧，顾欣华的演技不行，为了能拍出想要的效果，她得提前对他进行魔鬼式的磨练。

　　顾欣华被她那眼神一看，顿时缩了缩脖子，妥协了，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片场附近有一条很热闹的街道，那里人群混杂，小店林立，最出名的要数各地方的地道美食。

　　其中最为出名的是那里的一间小吃店——“粥游世界”，店里的粥堪称一绝。

　　叶商华去店里吃过一次，得知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得娇俏可爱，只是脾气特别爆炸，经常在店里大呼小叫，服务态度奇差。

　　尽管如此，店里的生意依然好得离谱，不得不说，吃货的世界是诡异的，只要有口吃的，谁管老板娘是个什么东西。

　　叶商华指了指不远处排满了队伍的店门，掏出一百块递给顾欣华：“看到了吗，你去那间店，假设自己是智障青年，因为饿了，想要买一份粥，但是周围人都欺负你，你很委屈，但是没人帮你。”

　　顾欣华点了点头，手里拽着叶商华给的一百块钱，带着些许的不安。

　　“是要皮蛋瘦肉粥吗？”

　　脚步迟缓，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商华，似乎想要她回心转意。

　　叶商华低头不看他：“嗯，你要是饿了，可以在那里吃了才回来。”

　　那是不可能的，老板是个奇葩，店里只允许外带，并没有招待客人的桌椅。

　　顾欣华拿着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过去，叶商华在原地跺了跺脚，不缓不慢地用手擦干净发丝上的水，随后双手插进口袋，像个地痞流氓似的，缓缓地吹起了口哨。

　　做完这些事情，过去了十五分钟，而顾欣华并没有回来。

　　叶商华早就猜到了结果，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帽子，戴上帽子，戴上墨镜，对着墨镜整理一番，这才拐着弯走了过去。

　　粥游世界就在片场的不远处，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每天在下午六点开门，到晚上十二点关门，只在这段时间做生意，其余时间都是关着门的。

　　远远看去，便能看到一条蜿蜒的蛇形队伍，从第一位到最后一位，目测有一百多人，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一般的粥店，就算用料再怎么新鲜，做粥师傅手艺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间店的粥很不一般，能带给顾客不一般的体验。

　　叶商华没有走过去，只站在远远的地方寻找着顾欣华的身影。

　　张望了片刻，终于在第三条队伍的中间发现了他僵硬的身影。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浴袍，脚上是一双灰色的凉鞋，他正捏着一百块钱块钱，局促不安地低着脑袋，不敢做更多的动作。

　　要知道，人群多的地方必然是吵闹的，必然是没有秩序的，前进了几个人，顾欣华由于低着头，没发现队伍向前迈进了，一直低头沉浸在恐惧的思绪中。

　　叶商华走了过去，把自己设定成排队买粥的家庭妇女，只见拧起眉头，装出生气的样子，眼神不甚耐烦地打量着顾欣华。

　　尔后推搡了他一把，扯着嗓子喊：“走走走，快站过去，省得被人挤了。”

　　她说得很大声，声音里满满的恶意和嫌弃，看着顾欣华的眼神像看着地上四肢摊开的蟑螂，恶心不已。

　　顾欣华本质上是敏感的，要是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他必然是昂首挺胸，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怼回去。

　　但是，他现在是要在围观群众中演戏，不由地抖了起来，怯弱收不住，颤抖着退了几步，低着头，缩着脖子，像一只丢了壳的蜗牛，无所适从。

　　叶商华开始只是着急，慢慢地便有些不耐烦了，嘴里自言自语地骂道：“你怎么回事啊，走路都不会是不是。”

　　她推了推顾欣华，然后语不惊人势不休地道：“该不会是傻子吧？真是傻子啊？哎，谁家的傻子啊，怎么就不看牢点，丢了可怎么办？”

　　顾欣华缩了缩，一张脸涨得通红，太丢人了！

　　叶商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继续道：“好好站着，你哆嗦什么，我不就多说了两句话，又没有骂你，你害怕什么？再说了，我都说你傻子了，你怎么都不吭一声，难不成真是傻子？”

　　她又推了推他。

　　见他只是哆嗦了几下，仍旧是一动不动，便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瞧瞧，这人是傻子吧，我都说得这么难听了，他怎么不怼回来？”

　　“可别说了，少说几句。”

　　身边有人小声说着，似乎在心疼顾欣华。

　　叶商华可不答应，她的脸色立刻黑了起来：“什么玩意，自己是傻子怎么不让人说了，我说说怎么了。”

　　真真是一副街边泼妇的样子。

　　耳边全都是叶商华的声音，嗓门很大，语气很不好。

　　顾欣华颤抖着，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尴尬，要是地面上有缝，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去，丢死人了。

　　这时候，他祈祷着队伍快点前进，祈祷着叶商华能赶紧闭嘴，然后告诉他游戏结束了。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出现，他像个被人抛弃的人，站在人群中，心中茫然。

　　叶商华见他低着头，好像要哭的样子，更是加了一把火：“你说，你是不是傻子？快说，不说打你啊！”

　　顾欣华像只刺猬一眼竖起了全身的刺，拔腿就跑，着急之下，撞了叶商华一下，跌跌撞撞。

　　跑出了人群，脚步继续加快，但由于跑得太急了，没看路踢到了石头，被磕到在地，双手着地。

　　他没有哭，只是苍白着脸坐了起来，手巴掌上泥沙伴着鲜血，很疼。

　　他眨了眨眼睛，随后扁着嘴巴低下头。

　　他的摔倒，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路人顶多是看他一眼，摇摇头表示可怜，然后离开。

　　顾欣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吹了吹手上的泥沙，皱起脸，他想要爆粗口，更想直接走人，再跟着叶商华玩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但他还是要去完成叶商华交代的事情，要给叶商华买粥，只是，刚才只顾着跑，似乎把钱弄丢了。

　　脸瞬时变得惨白，厌恶地揪着衣服的下摆，心想着：她怎么就只叫他来而不叫叶明轩来，果然是偏袒自己的儿子吧，真是可恶！

　　再也忍不住了，秦尚云憋着嘴吧，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流过脸颊，带走脸上的灰尘，顺着脸颊流进嘴角，咸咸的。

　　既然是傻子，他哭总可以了吧，不是要他丢脸么，他哭总可以了吧！

　　他哭得悲伤，仿佛真的被抛弃了一般。

　　看到了这里，叶商华叹了一口气，心想：演技还是不行啊，哪有智障会委屈的啊？

　　无声无息地走近他，拿出一包湿纸巾，掏出一张，细细地擦拭着他的脸。

　　顾欣华被忽如其来的抚摸惊了一下，后退一步，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叶商华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烦躁，站了起来：“你满意了吧？我都快被当成傻子了，你高兴了吧？”

　　叶商华啥也不说，直接一脚踹上他的屁股，给点颜料就想给她开染坊了？

　　不像话！踹完后，她拍着他的后背，听着他哭岔气，看着他哭得浑身发颤。

　　等他不再哭泣的时候，才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把他牵到一边。

　　停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拉着顾欣华的手，问道：“委屈吗？”

　　顾欣华是想要点头的，但是刚被踹了一下，要是点头的话，不等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么。

　　他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是委屈的，但他不会说出来，经过那么一遭，谁知道，会不会又被打呢？

　　叶商华语气变得严肃：“委屈吗？开口，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把他拉弯腰，肩膀和他的视线等高。

　　顾欣华一个哆嗦，揪着下衣摆，犹豫了一下道：“不委屈，为了演技，我愿意丢脸！”

　　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做了个决定，她要是再叫他做一遍刚才的事情，他立马走人！

　　想得是很硬气，实际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商华的脸色，生怕哪个词说错了，把人惹恼了

　　叶商华板着脸忽地笑了，如同冬日的雪花里飘入了一朵白玉兰，淡淡的芬芳，纯白的花瓣，与众不同。

　　搂着顾欣华的肩膀，叶商华说着她的想法。

　　“委屈就是委屈，不委屈就是不委屈，没必要撒谎，你看你的脸色，明明一脸的‘老子很生气，老子很委屈，老子想发火’，为什么不老实说出来呢？”

　　秦尚云吸了吸鼻子：“我说了你又得踹我了，我说导演，凭什么叶明轩不需要出来，我不服气！”

　　叶商华拍了拍他的后背：“谁跟你说他不用的，等着吧，他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我这个人吧，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公平，无论是谁，在我的心里都是一样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欣华。

　　“骗谁呢！”

　　顾欣华心里小声嘀咕着。

　　叶商华歪头问：“你说什么？”

　　顾欣华摇头叫摆手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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