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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路见不平 ...

  •   “郡主,郡主,郡主,你没事吧?”赵婉莹刚踏入院子,巧巧就热情地奔过来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瞧,查前检后的,一看没有明显的血渍,就转而检查衣服,那种恨不得在衣服上瞪个洞的神情令人受不了,应该说她的神经质让人难以忍受。
      “我没事!”赵婉莹笑笑,收回袖子,不愿意多话。
      “没事就好,我一回来,就发现小郡主不见了。我还以为那可恨的别吉(别吉即公主)又找郡主您的晦气了!”巧巧抱怨起来,“那可恶的别吉仗着自己的母亲是皇后,在这皇宫里一向就目中无人,大汗又顾及她母亲娘家的势力,也不管教,反任她胡来,真是太气人了。幸好郡主没事,谢天谢地,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跟那刁蛮的别吉拼了?”
      “好啦!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赵婉莹捂住她的嘴,告诫着。见她点了点头,才放手,但心里着实郁闷了一把: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直呢?幸好她在别人面前还是很精明的,要是她当着解忧别吉的面说这些话,恐怕自己也保不了她了。
      “那个……”巧巧顿了顿,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汇报,刚准备说,一接触到赵婉莹的眼神,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心里很纳闷,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仍不死心地指指赵婉莹的房间。
      赵婉莹害怕巧巧继续发表长篇大论,怕她继续弘扬祸从口出的精神,白了她一眼,警告着。随后见她不死心地动作,好奇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自己的卧室,只见灯亮着,一道影子随着烛光一晃一晃的。
      “我母亲也在?”赵婉莹看着巧巧问。
      巧巧指指自己的嘴巴。
      “我允许你说话!”赵婉莹拿开巧巧的手,说,此时心里直抱怨巧巧就不能再心思灵巧些,该说话的时间点就不能自己好好掌握吗!但好像是自己阻止她的。只好祈祷她以后能不那么啰嗦了。
      巧巧显然闭气闭太久了,手一拿开,就喘了很久的气,才说:“郡主,不对,你的母亲,也就是郡主啦!”
      “别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啦!我母亲等了多久?”赵婉莹直接打断她的长篇大论,问。
      “大概从下午一直坐到现在。”巧巧右手抓抓头,估计了下,说。
      “这么久?”赵婉莹蹙着眉头问,“母亲,有没有说是来干什么的?”
      “没!可是我看她……”巧巧还想说什么,一听到房子里的人发话后,赶紧自觉地停口。
      “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赫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
      赵婉莹绕开巧巧,走过去,礼貌地敲敲门。
      “进来,自家人,没那么多的规矩!”说话的女子,嫣红小口浅尝了下杯中茶,说。
      赵婉莹推开门,乖巧地立在一旁。心想敌不动,我不动,等这位尊贵之人问吧。
      “听说你被解忧别吉拉过去看俘虏,俘虏一向性子刚烈,脾气暴躁,行为张狂,你没受伤吧?”大郡主关切地问。
      “女儿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赵婉莹悄悄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见她面无表情,神情捉摸不透,给了个中肯的答案。
      “没事就好,天色已晚,你早点睡。我就先走了!”大郡主见女儿好像变了,明白她不想说问再多也没用,说完起身。
      “女儿送送母亲!”赵婉莹跟在后面,一路无语地陪伴。
      “不必了,我认识路!”说完,大郡主跟忠心的仆人离开,离开的瞬间,自言自语道,“很高兴,看着你还活着。”
      “郡主,你没事吧?”巧巧凑过来问。
      “吓我一跳!”赵婉莹白了巧巧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有什么事,说。”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很少来的大郡主今天居然在这待了很久,而且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人进进出出的,我就开始担心郡主您。”巧巧咬咬唇,备受委屈道。
      “也就是说我母亲在这儿的时候,没多久就有人来送消息?”见巧巧点点头,赵婉莹继续问,“那你知道都是些什么消息吗?”
      “奴才不知。”巧巧低下头,大概是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愧疚地低着头。
      “那我和母亲为何都是郡主?”赵婉莹看着低下的脑袋,问,“这个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巧巧抬头,高兴道,“蒙古人侵略中原,俘虏了宋朝皇室后人,把皇子都诛了,为了在汉人心中树立形象,逼迫皇女认大汗为父,变相的把皇女变成人质。此后,这一状况沿袭至今。皇女等同于别吉,尊为公主,生的子女为世子和郡主。不过据说大郡主恨元明宗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不愿意认元明宗为父,至今仍是郡主。此外,有谣言说皇女无福气,总生不出男婴,但又有人说,元朝不希望宋朝后人留下男孩,便将他们秘密地处死了。”
      “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赵婉莹看着远处的月亮,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很郁闷,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让自己失去了很多,没想到到这儿了,还没做什么,就失去很多。看来这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还能怎么办呢?

      解忧别吉是元朝皇室女孩子里头的头头,常欺负受宠幸的大妃的孩子。一日,她在皇家花园里教训一女孩:“无忧,你跟你母亲一样卑微,能得父汗的宠信,我到想看看你们这对母女与别人有何不同,自己脱衣服吧!”
      有别吉为讨好解忧说:“就是,这人看着就蛮讨厌的,看着就一懦弱的样,还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母亲是个读书人,认得几个字,便骄傲的很!以为她比我们都高了一等!以为我们都是没有教养的野蛮人,只有她才是真正的人,平时都不愿意和我们玩,连话都很少和我们说!……”
      那别吉一说就是一大堆,听的解忧别吉叛逆心越来越膨胀,最后终于爆发了,轻飘飘的走到那别吉跟前,给那别吉耳语了几句。
      那别吉也分别给几个女娃娃耳语了几句。
      其他的别吉本是有点犹豫和胆怯,后来下定了决心,便狂热兴奋起来。
      解忧红润如涂脂的双唇邪恶的一扯,露出一丝邪恶而快乐的笑容,清高?骄傲?那我就让你清高个够!骄傲个够!看你以后还敢自命清高,瞧不起人!我要给你和你的母亲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被欺负的女孩为人有些木头,又特别倔强,既然已经和解忧较量上了,任由推自己的别吉推倒,但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解忧别吉。那女孩早被这些别吉的蛮不讲理和厚颜无耻气的暴跳如雷,也没注意到其他人的举动和异常。
      但是隐入人群中的赵婉莹注意到了这一切,她本想不惹事生非地转身就走。
      没多久,从女娃娃群里走出了三个长的很壮实的女娃娃,直奔那被欺负的女孩,从后面拖着她往练武场的东南边走去,那女孩不明所以的挣扎,大喊,大叫,大骂。
      但是她身子弱,那几个女孩都很强壮,很轻松的就把她拖到了练武场外面,在离练武场隐蔽的地方,有一条夯的很结实的土城墙,她们把她推倒在墙角处。
      其他女孩子们都开始附和:“是啊!你这样的贱命都能得父汗的重视。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倒想看看,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那女孩吓得赶紧爬起来就要跑。可是周围围满了人,不论他跑到哪里,都会被人一脚给踢回来。
      这一次,解忧别吉只在一旁邪邪的笑着,没有阻止。
      那女孩杀猪一样的叫着,被其他的别吉摁倒在了地上,急的破口大骂。
      “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放开我!…”那女孩喊得嗓子都哑了,放声大哭。
      “做什么?哼!”三个女娃娃现在才开口,“你母亲仗着自己那张小白脸勾引着大汗,不觉得羞耻吗?不愿意跟我们走在一起,还把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放在眼里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出生高贵,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们就帮你学学如何尊敬姐姐,如何好好做人吧!”
      “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那女孩怕极了。
      几个女孩子也兴奋起来,两个压住,一个开始脱无忧的衣裳。
      无忧看她们竟然真的这么做,羞愧的连死的心都有了,扯着嗓子哭起来,被一个女娃娃抽了几巴掌后自己捂住了受伤的嘴巴。
      尽管无忧极力反抗,还是被拔光了衣裳。
      看无忧上身赤身裸体了以后,几个女孩子才满意的把无忧丢在了角落,然后飞快退到解忧别吉的后面。
      随之而来的是解忧的鞭子,一道道触目心惊的鞭痕烙在奶白色的皮肤上,让人看着疼惜,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叫声,令听者发怵。
      其实脱衣服这种事解忧别吉见别的男娃娃之间经常发生,男孩们比赛摔跤或做热烈运动时,总免不了一身汗,光裸上身是常有的事,并没有过于强烈的反应,觉得这没什么。可是那女孩就不同了,她是读过书的汗人,知道礼义廉耻,脸皮薄,大喊:“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种杀了我!”
      但是现在,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解忧别吉等人大笑:“我们就不杀你,我们杀你的自尊好不好?”
      眼看着原本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白脸滚了一身的泥土,快要被人撤掉了腰带。
      “住手。”赵婉莹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不许无礼!放开他!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无耻了!我要去告诉大汗!告诉你们的可敦(可敦即母亲)!”
      郡主的训斥,解忧别吉等人到不怎么在乎,但她们惧怕大汗和可敦。
      “你不过是我们元朝的傀儡罢了,你和你的母亲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解忧白了赵婉莹一眼,看都不看她一眼说。所有轻视的目光都集中在全身灰尘的女孩身上,不去看赵婉莹。
      “是的,但我若是突然不见了,大汗应该会很着急,到时大汉子民不信任你们蒙古人,你们蒙古人将过得很艰辛吧!若是想在这片土地上继续安稳地生活,请学会入乡随俗,不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暴露你们野蛮的本性。”赵婉莹不看解忧别吉,径自说着。
      那被推倒在地的女孩应该是汉人子女,一脸倔强,读书人的气质,那女孩的处境让自己感同身受。她知道替那女孩出头的后果,所以一直在忍着,可是事到如今,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其他别吉的眼睛看向了赵婉莹,有冷酷邪恶里带着几分惊愕与好奇,有的则充满了嫉妒与愤恨。
      “你知道我是谁吗?”解忧别吉气愤地瞪着赵婉莹。
      “不就别吉吗!跟我差不多的公主吗!”赵婉莹目中无人道。
      解忧别吉对着身边的别吉道:“告诉她我母亲是谁?”
      那女孩高声带点训斥道:“解忧别吉是长公主,母亲是皇后,亲哥哥是皇长子妥欢帖睦尔。”
      “这我早就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就问你,愿不愿意放过那个女孩子?”赵婉莹严肃地盯着解忧别吉,心想,这是什么状况?让别人提醒自己的高贵,这就是解忧展示自己高贵的方式吗?无聊。我看解忧就是一个懒惰,态度恶劣,目中无人,被宠坏的小孩。
      “别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就可以目中无人!在这偌大的皇宫,丢失一个人很容易的。”解忧别吉呵斥道。
      “那也要看什么人了!别吉间因为母亲的纷争丢了性命,大汗会因都是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或是因为妻子娘家的势力有所顾忌,不会追究。但我这宋朝唯一的遗孤丢失了,大汗应该会着急吧!”赵婉莹笑笑,好像在开玩笑。
      “是,我没法要你的命,郡主若是不小心有个磕磕绊绊就碍不到谁啦!”解忧说完,挥出手中的鞭子。
      赵婉莹心里一惊,怎么忘了?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这么个野蛮无理的别吉。怎么办?难道自己真要命丧于此了?
      “为什么对我的未婚妻无理?!”赵婉莹顺着鞭子的方向,好奇地盯着救了自己的人。此时,一个画轴上的男孩正站在她的面前,一袭白衣胜雪,宽袍水袖,眼上戴着青铜面具,仍遮不住一脸的白皙和一张隐隐泛着肃杀之感的脸,但他澄净幽深的眸子凝视赵婉莹片刻,转而带着淡淡的疑惑问解忧,堪媲美现代声优的声音在这柔和的阳光里更加动听。话音缓缓落下,他又转头静静地看着赵婉莹。赵婉莹回望他的眼睛,他的眸子深而漆黑,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心头猛地掠过一丝暗涌般的震颤。忽然间,只见他眸光一闪,飞快地伸手将赵婉莹揽到身边,赵婉莹的头撞在他的胸口,耳畔一热,心跳猛地跳过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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