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厉霜凌

4、分别

　　佐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哥哥手牵着手在海边散步。他兴奋地在被海水浸湿的沙里找寻漂亮的贝壳，然后用线串起来做成项链，挂在鼬的脖子上。鼬微笑着戳他的额头。
　　他们的妈妈出现在远处，向他们招手。兄弟俩都飞快地向她跑去。
　　鼬的腿比他长，跑得也比他快，远远将他抛在后面。
　　突然，妈妈倒下了，胸口的鲜血汹涌。
　　尸体的后面，是一个左脸上有道伤疤的男人。他竟然在向鼬微笑，嘴唇翕动着，像在指示着什么。
　　鼬慢慢转过身来，手里多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佐助。
　　“哥哥，不要！”他大叫。

　　“又做恶梦了？”迪达拉坐在他床边。
　　佐助摸摸额头，又是冷汗。
　　“你哥哥半夜打电话过来，说要你搬过去和他一起住。”迪达拉说。
　　“为什么？”
　　“想必你昨天也听到了，我是个叛逃的人，组织一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连你也要跟着遭殃。”迪达拉平静地说，“你跟着鼬比较安全，至少那个人还是不太敢碰鼬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小迪哥。”佐助不满地纠正，“‘那个人’是谁？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人吗？”
　　迪达拉一愣，点头道：“是的，他是组织的首领。好了，你快点收拾东西吧，鼬马上就来接你。”
　　见佐助不动，他说：“你还在怕鼬吗？放心，鼬对别人再无情也会对你好的，相信我。”
　　拍拍佐助的肩膀。

　　佐助提着行李跟着迪达拉下了楼。
　　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不好意思啊，鼬，擅自借了你弟弟这么久，现在完璧归赵了。”迪达拉笑着说。
　　“你还真是客气，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他。”鼬回答。
　　两个人寒暄着，昨天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鼬帮佐助把行李放到车上。
　　“你先上车吧。”他说。
　　佐助点点头，上了车。
　　鼬关上门，刚刚满是笑容的脸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现在怎么办？”他问迪达拉。
　　“从我逃出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人。我早就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了，佩恩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折磨人的大好机会。”迪达拉耸耸肩。
　　听到迪达拉直呼零的名字，鼬皱皱眉头，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除非是和零关系不寻常的人。
　　“那，你自己保重。”
　　车开动了，佐助向迪达拉挥手道别。和他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忽然分开还是有点舍不得。
　　迪达拉的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视线里。

　　“你以后最好别去找他了。”鼬说，“如果不想和家族里的人一样。”
　　佐助的心紧了紧。
　　他看着正在开车的鼬。
　　他们兄弟俩从小都是眉清目秀的孩子，在宇智波家族里也是美男子。这多亏他们有个漂亮的母亲。佐助知道自己的父亲体态臃肿，年龄也比母亲大很多。
　　几年不见，鼬比小时候更加英俊。虽然现在脸上因为昨天挂彩贴着几片创可贴，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仪态。
　　可能是因为做杀手的缘故，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本来应是温馨的场面，但是坐在车里的两人却彼此无话。

　　隔阂了太远的鸿沟，一时是难以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