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93、第九十三章

　　明洪武元年，太祖皇帝以南京为国都，改集庆路为南京，是为明朝京师。永乐十九年，明成祖北迁，以北京为京师，恢复南京之名，作为留都。
　　陆小凤摇着脑袋走在大街上，不愧是曾经的京师，繁华的南京城，来往的行人和街上的小贩，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前面好像就是秦淮河了。”陆小凤自言自语道，说起秦淮河就不得不提两岸的莺歌燕舞，好久没去看梓儿了，上回送她的是簪子，这回送什么好呢？
　　“不如送信。”
　　陆小凤笑笑，停下脚步，转身对那个开口的小道士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想不到，苏州城外一别，我们居然又见面了。”
　　小道士将摊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也不抬头，口中嘀嘀咕咕道：“什么相逢不相逢，亏得大家都说你是聪明人，原来这么天真。”
　　陆小凤一时哑口无言，第一次有人说他天真，到底这是褒呢，还是贬呢？
　　“当然不是褒了！”小道士斜着眼睛瞟了一下陆小凤，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明显。
　　“我——”
　　“知道了，你想说你不是那个意思对吧！”小道士张口就打断陆小凤的话，喋喋不休地言道：“你呢，与其去找老相好，不如在我这算上一卦。”
　　现在算命的都这样招揽客人了吗？还是这家伙故意的？陆小凤瞧瞧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富大贵的也不少，怎么就找上自己了？
　　“喂，说实话，我是不在乎你们会怎样，不过，你真的不算一算？”小道士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小心地放在面前的小台子上。
　　陆小凤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些计较，笑着坐下，“也好，我就算算！”
　　“写个字吧！”小道士也不多说什么，将纸笔往陆小凤面前推了推。
　　陆小凤拿起笔，笑着言道：“这支笔这么新，又没有墨，怎么写？”
　　“你只管写。”小道士一本正经地言道。
　　“这写出来，你也未必知道是什么字。”陆小凤觉得有点奇怪。
　　“无字天书知道吗？天机不可泄露！”小道士摇摇头道：“你写你的，我看我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看不见呢？”
　　无字天书？这家伙不是装模作样的骗子，就是神秘的得道高人。在陆小凤看来，前者或许更容易让人相信！
　　白纸一张，无墨的毫笔一支，横竖撇捺写些什么好呢？陆小凤想着最近的种种，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事情仿佛天注定一样，所谓的命运，果然是难以破解的。
　　小道士看着陆小凤了了几笔，嘴角微翘，陆小凤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给你。”陆小凤将干净的白纸递给小道士，饶有兴趣地看他怎么解。
　　“天字。”小道士接过纸张脱口而出。
　　陆小凤点点头，不过几笔，看着自己写的，就算纸上什么都没有，猜出来也不难。
　　小道士笑笑接着言道：“天字，拆开来看是两横一个人。上为天，下为地，中间一个人。上不出头，难脱天命，下扎泥土，归于黄泉。然而你的人隐隐有破天之意，莫非是要与天相争，与命相搏？”
　　“所以呢？”陆小凤不为所动地问道。与天争，与命搏，这种事情其实每个人都在做。
　　“不过天字也可拆为一横一大，横于上封顶，大在下难破。你的大字同样是与天争，看来你真的是不甘于天命。”小道士言道。
　　陆小凤笑笑言道：“就这样？”
　　小道士轻叹道：“果然，关键不在于上一横，而是下面的人，或者大。人字一撇一捺，离得远，拖得长，中间的横短而无用。你希望能凭己之力与天斗，可惜终究是大路两条，各走一边，连曾经并肩作战的都会越走越远。”
　　曾经并肩作战的？越走越远？陆小凤这回是真的皱起眉头，难道这个人真的测出什么了？
　　“其实，人在局中，难免有些看不清楚，不妨跳出来。”小道士将纸笔收起，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丢下这句话，就打算离开。
　　“等等！”陆小凤一把抓住道士，沉声言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小道士毫无惧意地直视陆小凤面沉如水的那张脸，“你们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我只是奉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轻巧地挣开陆小凤的束缚，施施然离去。
　　陆小凤愕然地看着道士越走越远，抬起手自言自语道：“我用了力，而他就这样挣开了？”
　　会武功？看上去不像。那么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花家堡里一片肃穆，花如令颤抖着走到棺木前面，花逸楼平静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
　　花满楼上前扶住花老爷，轻声劝道：“爹，您不要太难过了，当心身体。”
　　“七童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花如令不过是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六儿子，怎么回头就白发送黑发了呢？
　　“爹，”薛敏在方浅语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含泪的双目看着闭着眼睛的花逸楼，轻声言道：“六哥做了一些错事，但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被人利用，最后被那个人害死了。”
　　花如令摇着头老泪众横，“到底是什么错事？”
　　“爹，我会为六哥报仇的，抓住那个幕后人。”花满楼不想花老爷继续问下去。
　　在苏州的时候，已经拜托了高捕头，将方家案子压下去，凶手已经伏法，其他的就没有必要公之于众了。
　　薛敏缓缓地跪在棺木前面，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眉目含愁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六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花如令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六儿媳，“敏儿，你是说——”
　　“是啊，爹，你要做爷爷了！”薛敏言道：“这是六哥留给我的，也是留给花家的，留给爹你的。”
　　花满楼感受到父亲激动的心情，亦是言道：“爹，你要做爷爷了！”
　　“爷爷啊！”盼了许久终是盼到了，花如令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泪水中尤其珍贵，也尤其悲伤。生命就是这样，一个消亡，一个诞生，轮回不灭。
　　花家的几个哥哥都在外地奔波，已经着人去通知，堡里挂上了白色的灯笼与纸幡。灵堂设在小厅，薛敏每天都在那里陪着花逸楼，用她的话说，能陪一会是一会，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担心着有身孕的她，花满楼只能拜托方浅语，毕竟是医圣的高徒，跟在薛敏身边，有什么也好及时处理。
　　花老爷年岁已大，遭此大变，花满楼担心他的身子，主动揽下了所有的活，只让花老爷好好休息。
　　陆小凤作为花家的贵客，又是花七公子的至交，看花满楼忙得团团转，自然是能帮忙就帮忙。
　　等到这边的事忙妥后，才在薛敏的指引下，从花家库房那厚厚的灰尘中找出当年的东西——七星琉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