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82、第八十二章

　　长夜漫漫，月明风清，树影斑驳，李府后苑早就渐入沉睡，四处都没有灯光。
　　苏州城也悄然无声，除了花街柳巷的莺歌燕舞。
　　方家宅子在这夜幕中尤为狰狞，曾经的雕栏画柱被火熏得漆黑，琉璃瓦片碎落一地。金银玉器，古董字画，什么都没有了，有的是毁在了大火中，有的是被官家拿走做了证物，只余下空荡荡的一块地。
　　夜风徐徐，吹得路边的树搔首弄姿好一阵摆弄。
　　然后就是几条黑影不声不响地路过百花楼，路过方家，迅速地在街道上奔驰，最后消失在李府附近。
　　李小姐的闺房里燃着安神香，袅袅轻烟从香龛上升起，罗帏深幕，流苏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
　　黑影突然悄悄地出现在李府后苑，其中一个头头状的，向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让几个人从门那边进去，自己再带一个潜伏到窗边。
　　先是用竹管将迷香吹进屋，然后是轻轻挑开房栓，推门而入。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一点点靠近绣床。
　　五步！
　　四步！
　　三步！
　　床帏轻轻动了一下，三人立马俯下身子，紧张地盯着床看。
　　轻微的摆动后，流苏渐渐平静下来，大概是里面的人翻身扯到了。
　　三人对视了几眼，决定继续。
　　两步！
　　一步！
　　目标已在眼前手边，只需将帘子拉开，一刀便可！
　　打头的那个抓住帘子站到旁边，示意后面的直接抽刀。
　　“刷”、“刷”、“铿”、“呲”……
　　一阵阵声响过后，空旷的院子站了许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官差，将守在窗前的两人团团围住。
　　而屋内，打开的床帏往里看，香气袭人的床榻上没有什么小姐，只有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高大胆拿着一把大刀，隔开了偷袭之人，后面又有府衙里的其他捕快，速度地冲了上来，将最后一人反手一扣，并卸下他手中的兵器。
　　最先的那个人眼看形式不对，慌忙丢下同伴欲先跑，待到窗前，迅猛一推。透过今夜皎洁的月光，就看见外面密密麻麻的衙役，还有自己孤身无助地两个同伙。
　　“喝，看你们还能往哪跑！”高大胆厉声喝道：“都给我拿下！”
　　执刀的那个被高大胆的力道推了一个趔趄，在点亮房中烛火的微光中，可以辨认得出，正是白天小巷里追杀李秀玲的那个杀手。
　　他也认出了床上半跪着的高大捕头，半眯着眼沙哑着嗓子言道：“看来，是我们失算了！”
　　“是你们的雇主失算了吧！”高大胆跳下床，正面对着此人。白天的打斗中，两人对对方都有一定的了解和评估。
　　此人擅长使刀，可奇怪的是下盘并不稳，多是手上功夫。几番斟酌下，高大胆已有了定论，他大喝一声，长臂舒展，大刀虎虎生风地朝着那人头上劈去。
　　杀手反射性地抬手格挡，可刀至半空却没拦截到任何东西，正讶异时，小腿就是一记重击，身体失去平衡，手中的刀也是铿然落地。
　　原来高大胆使了一个诈，半路上将刀柄一反，手腕一转，斜斜落下，从侧面以刀背砍了那人的下盘。
　　随即就有旁边的捕快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绑了。
　　而外面的打斗才刚刚开始。
　　高大胆令人将这两个看好，然后从开着的窗户直接跃了出去，截住手拿匕首的小个子，大手抓住那家伙的肩膀，那人个子不高小巧玲珑地一个缩身，从高大胆腋下钻过去，并抬手欲给他个偷袭。
　　高大胆早就料到这举动，另一只手直接眼疾手快地擒住那人的腕子，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击，再一个反转，力大无穷地将人整个提了起来，用力摔在地上，并欺身压上去。
　　另外两个同伙功夫似乎并不好，只是一味地躲闪，倒也避开了四散地官差。
　　高大胆皱眉，单手按住身下之人，抽出自己腰间挂着的大刀，大吼着甩了出去，直直插在那两个人面前，明晃晃的刀锋将人震撼住，趁着这个时候，旁边的衙役扑了上去，终于将人制住。
　　“说，是谁叫你们来的？”高大胆厉声呵斥道。
　　“呵呵，”领头的那人轻蔑地一笑道：“我不知道。”
　　“你们也不知道？”高大胆转身又问其他几个人。
　　小个子眨眨眼，尖细地声音言道：“是不是说了，你就会放了我？”
　　“不准说！”领头的大声叫嚷道。
　　高大胆摆手让旁边的将其他人人带下去，直截了当地对小个子言道：“首先，你们在大街上袭击李小姐。然后，半夜闯入小姐闺阁杀人。最后，反抗衙役的抓捕。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
　　“不会，”小个子笑着言道：“那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第一，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第二，你不说幕后的人就只有你来背锅了。第三，你需要保护。”高大胆伸出一二三根手指头一一说明。
　　小个子的笑渐渐消失，“所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是吗？”
　　高大胆点点头，“除非，你想替人去坐牢，或者你想被追杀。”
　　“你们其实知道是谁，对吧？”小个子冷哼道：“只不过需要一张嘴而已！”
　　“不是需要，”高大胆果断地否决掉小个子的话，“只是锦上添花。”
　　小个子无奈地苦笑道：“所以说，我们这种人才是最可怜的！”
　　“说吧。”高大胆没有反驳，静静地等着他说出那个答案。
　　“是——额——唔——”小个子才一开口说出一个字，就抓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打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喉咙，一阵狂抓，已经有血丝渗出，却浑然不觉。
　　高大胆看这人突然的变化，心道不好，快步上前，点住他的穴道。
　　可惜的是为时已晚，小个子的嘴角溢出鲜血，双眼突出，死不瞑目。
　　“老大，老大！不好了！”
　　一路小跑过来的捕快，还没说出具体情况，就看见地上多出来的一具新鲜尸体。
　　“是不是都死了？”高大胆没有回头，闷声问道。
　　小捕快点头道：“额，是的，全都像这样死了！”
　　“呵，好一个斩草除根！”高大胆单手蒙住双眼无力地苦笑着。
　　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