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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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山庄还是那个岁暮山庄，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更换而改变什么。同样的大厅，几天前坐着的是沈无言，今天坐着的是余白水。
“风水轮流转，沈无言啊沈无言，你也有今天！”余白水坐在主位上，手指摩挲着黄花梨的椅子扶手，神态怡然自得。
“启禀帮主，陆小凤等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余白水坐起身，沉声道。
陆小凤是第一个进来的，随后是花满楼、方浅语，司空摘星不喜欢余白水这个人，和沉默不语的修罗，落在最后。
“余前辈，”陆小凤拖着懒散的步子再次踏入这间屋子，“不，应该说是余帮主了！”
“哈哈，陆小凤你来了！”余白水大笑道。他的心情很好，可以说是眉飞色舞，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心中积压的恨意随沈无言的死渐渐消失，从顾卿荣手中接过长空帮的他，终于再次坐上这个位子。
“虚伪！”司空摘星撇嘴，对于这个人实在是欣赏不起来，他同沈无言或许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余白水并不理会司空摘星的话，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沈无言死了，长空帮落入他的手中，接下来，只要和顾卿荣合作，曾经的飞鱼帮就会回来了！
“飞鱼帮不可能回来的！”陆小凤冷静地打断余白水的思绪。
余白水点点头，“我知道，回来的也不是当初那个飞鱼帮！”
“这样的帮派，你也要？”司空摘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问上这么一句。
余白水抬眼看看皱眉的司空摘星，笑道：“什么样的帮派？”
“长空帮！只剩下躯壳了吧？”司空摘星一针见血地指出。
余白水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下来，一步步坚定无比，“人生有许多的选择，当初的我已经做了错的选择，如今的我还有别的路吗？躯壳就躯壳吧，至少这是个安身之所！”
“甘心？”陆小凤追问道，真的甘心被人利用？先是沈无言，后是顾卿荣，一个江湖，一个官场，谁都不是好相处的。顾卿荣之所以将长空帮交给余白水，是有要求和目的的，至古以来，官家都不可能直接干涉江湖中的事务，但是若放任其做大，对于朝廷也会是个威胁。所以，需要眼线，官家在江湖的眼线，比如这次的余白水。
余白水笑了，笑得释然，“早年有不甘心，现在，倒不如放开了！就算被利用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换得了什么？对于余白水来说，是可以继续的梦。
陆小凤低头不语，路都是自己选的，旁人是没有资格去质疑的。
“余前辈说有事要告知？”花满楼突然言道。
顾卿荣让他们来找余白水，只说了余白水有要事相告，却不知详情。
余白水走到方浅语面前，感概万分道：“像，真是太像了！”
“像什么？”花满楼不动声色地站过去，侧身挡住方浅语。
“像她姨！”余白水眼中满是怀念，怀念那个明媚的女子。
十八年前的相遇，恍如昨日，那个人逆着光，笑得温柔，眉间眼角具是淡雅风情，十指芊芊抚过那一根根琴弦，奏出动人的曲调。
“姨？”方浅语想起了那个淡雅而坚强的女子。
余白水面容柔和，有化不开的柔情，“是的，你的姨，顾清瑶！”
方浅语垂眸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余白水摆摆手，“无所谓，我记得就好！”
方浅语看着余白水，“你爱她？”
“爱？”余白水自嘲地笑笑，“什么是爱？我爱她吗？我也不知道，从第一次相遇，到最后目送她离开，中间纠纠缠缠的都快有四、五年了。而如今更是十多年过去了，她在哪里？此生能否再见？也许我只是想守在这里，等她回家！”
十二年前逃过一劫的自己，本可以选择离开，重新开始。为什么会固执地呆在哪里？为什么哪怕再次被利用，也要杀了沈无言？答案就在心底，却不敢去触碰了！
方浅语胸口有些闷，她握紧手，神色复杂地看着花满楼：会不会我们的结局也是等待呢？
花满楼感受到方浅语的不安，转身牵起她的柔胰，温和而郑重地言道：“浅语，不要担心！”
简单的话语，暂时拂去方浅语心头的担忧，她勉力笑笑，“我知道，七公子放心！”
一句“不要担心”，一句“放心”，只可惜命运弄人！
余白水转身坐回原位，伸手撑额，闭目思考许久才道：“这次多谢你们帮忙！”
“其实，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陆小凤中肯地言道。人证物证早就有了，再加上朝廷正好要收拾长空帮，自己一行只不过是个借口！
余白水挥手制止陆小凤要说的话，他沉声言道：“你们有什么目的我是不知道，不过顾家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他指着方浅语，“你是顾清琼的女儿，你该知道，顾家还有留下来的。当年顾家有两个人幸免于难，一个是远嫁的大小姐——你的母亲，另一个就是你的姨——顾二小姐顾清瑶！”
“顾家二小姐没有死？”陆小凤抓住重点，如果说顾二小姐还活着，那么她肯定知道七星琉璃盏的下落！
余白水摇摇头，“清瑶的确没有死在灭门案中，她在此之前就走了！”
“走了？”司空摘星叫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余白水苦笑道：“她一直很有主见，想些什么从来不告诉别人。离开的那天她告诉顾老爷，要去找姐姐，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方浅语低下头，眼中百感交集，想起母亲过世的那一年，想起自己跋山涉水找师父救人，想起那个自称是姨的女人，想起和花七公子的第一次相遇……
“浅语！”花满楼捏了捏手中的柔胰，有些担心方浅语的情绪。
方浅语抬头扬起一个柔和的笑容，“我没事。”
“所以，我们要去找这位顾二小姐？”修罗道。
余白水皱眉，“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陆小凤抱拳，“余前辈，我们要做什么，请恕在下不能言明。不过我陆小凤可以保证，不会伤到顾家二小姐！”
修罗白了一眼陆小凤，“你这么有把握？”
陆小凤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严肃地对修罗言道：“找东西没有问题，但若是伤人，陆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总会护一人周全！”
“那么，苏玲珑呢？”修罗不依不饶道。
陆小凤眼神暗了暗，“这个，谁知道！”
“什么？”修罗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陆小凤的话中半含无奈半含讽刺。
“所以说我们要回到起点？”司空摘星眯了眯眼，“苏州？看来是绕了一圈啊！”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