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32、第三十二章

　　白芍面对着花安，正埋怨着，不曾想被身后的郎婶扑了个正着，连花安也没有预料到，都来不及伸手阻拦。
　　白芍惊慌失措，大叫道：“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听不进郎婶的话语，倒是方浅语注意到了‘小花’、‘回家’这几个音。
　　“白芍，冷静！”方浅语清喝道。
　　“小姐？”白芍跟在方浅语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自家小姐向来是言听计从，就算心底还是有些害怕，面上也渐渐平静下来，不挣扎地任由郎婶几乎将整个人揽入怀中。
　　郎婶感觉到抱着的人不再努力想逃开，这才松了下环住的手臂，柔声道：“小花乖，娘做了你最爱的豆腐花，跟娘回家啊！”
　　花满楼站在方浅语身旁，轻声道：“这是错认？”
　　方浅语轻轻地摇摇头，为难道：“大概那位小花姑娘与白芍有些相似，对于神志不清的大婶，这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自然是抓得紧紧的！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白芍就是小花！”
　　“那若是找到真正的小花姑娘，是不是就会好了？”花满楼有些担忧地问道。
　　方浅语轻叹一声道：“也许真的小花出现，就会好了，又也许不会好。再或者过一会就清醒了也不是不可能。”这种病症说起来大多与外界刺激有关，看这样子，也许跟那个小花姑娘相关。但是找到她是否就能解了，方浅语也不好说，端看这刺激大与小，还有这受刺激人的承受能力了。
　　“小姐！”白芍脸上虽然冷静，但是眼神还是带着些怯意，勉强回头看着方浅语，轻声唤道。
　　方浅语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可是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并不简单。她带着清浅的笑容，眼神温和无害，柔声对尚在恍惚中的郎婶，道：“大婶，既然找到小花，我们送你回家可好？”
　　先顺着说白芍是小花，然后好跟着人去家里看什么情况。这样的方法无疑是现在最合适的了，花满楼对此颇为赞同，默然不语，任方浅语去交涉。
　　花安有些过意不去，对花满楼小声道：“这样好吗？”
　　“并不存在什么好不好的！”花满楼轻声道：“这只是无奈之举，只有去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才能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花安心底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刚刚自己没能保护好人，有些挫败感。
　　花满楼摇了摇折扇，微笑道：“无需自责。只要白芍与小花姑娘长得像，你拦不拦的住，结果都是一样！”
　　“话虽这么说，”花安看了看不安的白芍，不忍道：“还是觉得对不起人啊！”
　　花满楼笑意加深，道：“那就日后好好补偿！”
　　“我说，真要去？”司空摘星可不想去管这些闲事。
　　柳星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拉倒，反正我们是要去的！”
　　“你们？”司空摘星冷哼道：“谁？你和你师姐两个人？”
　　“不是两个人，”花满楼温和却坚定地言道：“是我们都去。”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和昨晚花安所说的事有什么联系。
　　司空摘星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说，本来就是麻烦在身，现在再招惹上这么一桩事，真不知道花满楼在想什么？

　　郎婶家在城西，穿过主街再往里走，小小的巷弄最里面，门前种了棵夹竹桃树。简单的小院子，两三间房，足够娘俩住的。
　　“小花，来，快来尝尝娘做的豆腐花！”郎婶死死地抓着白芍的手，一路上怎么都不肯放。
　　花满楼眉头深锁，刚刚经过主街，到处都是哭喊声，都是在找人。这一切再加上花安昨晚看见的游街，安庆城真的不太平了！
　　司空摘星已被沿街所见震到了，他拉了下花满楼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满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是失踪。”作为当地人的潘如昔轻叹道：“这些人都失踪了！”
　　“失踪？”司空摘星道：“这么大面积的失踪？”
　　潘如昔愁容满面，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安庆这些年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连官府衙役都管不了！”
　　司空摘星觉得奇怪，问道：“官府怎么管不了？”
　　“因为那些人都是自己走的，”潘如昔回答道：“连派去跟踪的衙役都未能幸免！”
　　“他们都是什么时候走的？”花满楼看似漫不经心地一问，其实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推断。
　　“这，”潘如昔想了想，道：“大约都是晚上，早上大家醒来就不见人影了！”
　　“那怎么知道是自己走的？”司空摘星问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睡一觉发现人不见了，也不一定就是自己走了啊！
　　潘如昔答道：“有人半夜起来发现了，追出去，又跟丢了。”
　　“诶？那些人会飞？”司空摘星好奇地问道。发现的肯定不止一家，都追丢了也是奇怪。
　　潘如昔摇摇头道：“不是，就是一出门，什么都看不清，然后就不知道人去哪了？”
　　“看不清？”花满楼细细咀嚼着这话，夜间虽暗，却是有月光的，什么都看不清？的确有蹊跷。
　　方浅语轻轻拽了下花满楼的衣摆，小声道：“树！”
　　花满楼怔了会，明白这人是发现了什么，如今在外面怕是不好直接说，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后，对潘如昔言道：“潘姑娘可还知道些什么？”
　　潘如昔仔细地想了会，道：“没什么了，”她停了下，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花满楼，“其实有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潘姑娘但说无妨！”花满楼道。
　　潘如昔点头道：“好！这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家都如此。反正有几家是人先病了，昏昏沉沉的，然后才走失的。”
　　“什么病？”花满楼问道。
　　“不知道，”潘如昔蹙眉为难，道：“大夫都看不出什么，只是人一日一日地消沉，跟失了魂似的，不说话，不理人！”
　　“失魂？”方浅语转身，看着郎婶将一碗已经凉了的豆腐花端到白芍面前，细微的呢喃声落入风中。
　　柳星月一直皱着眉，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清醒。突然被方浅语拉了过去，不解地看着师姐，问道：“怎么了，师姐？”
　　方浅语抿着嘴，表情严肃，一直注视，那围着白芍不停转的郎婶。好一会儿后，终是长吁一口气，沉声言道：“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