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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屋顶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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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叶抱着怀中的女子,接下宋雪给的药,喂到女子口中,动作轻柔,呵护备至。
女子身上盖着元叶脱下的外袍,遮住了那诱人的曲线,她脸上面具已被脱下,女子安静地闭着眼,靠在男子宽大胸前。
“元叶,处理好了”宋雪问着。
“嗯。”他心不在焉地答了去,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怀中人儿。
望着女子柔弱的身体,再想到之前泼辣好斗的她,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刚刚推开门,她就那样躺在那儿,右手有瓷器割破的痕迹,想是勺子落下时划得。
她胸前衣服尽数绽放,那件蓝色丝绸破烂地吊在背后,而肚兜下傲人的双峰估计早已被那色鬼看光了去。
“二皇子,我杀了你!”元叶一吼,惊住了所有人,怀中的人似乎动了动,薄唇轻启。
“……不……可……”断断续续的话一出,又晕了去。
“元叶,不要冲动!”宋雪出口阻止。
罗素叹了口气,明知这路惊险重重,牺牲无可避免,可每次的伤,都是那么痛。
“这仇,记住了。二皇子,我们慢慢玩他。”
罗素语意轻轻,可每个字听上去重如千金。他缓步出门,示意不必跟来,轻轻走上四楼,打开隐藏的天窗,爬上竹楼顶。
脚下一片清凉,罗素挑了个位,随地坐下,眼眸放空,望着屋顶下的云京城。
“公子好兴致!”
“纪相功夫了得,小的竟没有察觉。”
罗素客套的说,心底却一阵疲惫。
“你心中有事,自然无法察觉。”
“想是纪相聪明过人,这点拙事自然瞒不住您。”
风声呼啸而过,吹在屋顶人的脸庞。
纪离深靠着罗素随意坐下,衣袖翩翩,无尽风流。
罗素只闻到沉香淡淡,便觉温暖贴在身畔。他本能微微躲躲,拉开点距离。
纪离深也不在意,眼眸望着天,不知想些什么。
“我喝了。”他忽的开口。
“纪相如此勇敢竟不怕死”
“你会给我解药。”纪离深眨了眨眼.。
“哦要是我不给”罗素狡黠地笑了一下。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像罗公子怎么有趣的人,我可是想多了解下呢。”
罗素浅笑,他的出现本就在意料之外,下了毒,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声张,而他既然知道,也就顺水推舟。
罗素缓缓从衣袖掏出一个镂花的木盒,上面雕着几朵花骨,取出一颗棕色药丸,散发出清香气味。他放在手心,递给身旁的人儿。
纪离深手指拈着药丸,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手心。
罗素颤了下,竟感觉到一丝心痒,脸上却面无表情,随意地收起右手。
“盒子上是络花”男子问道,低沉的音蛊惑人心。
罗素没说话,轻轻起身,无言地走下屋顶,身后是箫声苍凉,似在回忆。
一场月夜,一片屋顶,两个人,各怀心事,注定这特别的一晚无人入眠。
慢慢走下楼梯,想起刚刚。他身上的沉香浓郁,像极了那药丸的芳香。络花散本就是络花,络花看似纯白无暇,其实却是一味罕见奇毒。
络花散从无调配解药,只有含下那同生的络花枝,毒性便会迎刃而解。
络花枝自带清香,这香气便是它解药的精髓,而它又与沉香同属一源。纪离深之所以没有显出中毒迹象,不是他武功精深,只怕是沉香香气暂时抑制了毒的四散吧。
罗素缓步走在长廊里,午夜的静寂不忍打破。
不知他怎知络花,又怎知络花茶是毒
那年,络花尽毁,世上再无络花了啊。
离近他,才发现他衣袍上,还有箫上!
罗素猛然惊醒,原来他一身都都绣上了络花,他说什么特殊意义或许是真的
罗素微微摇了摇头,络花早已消逝,这仅存的络花散也只剩一点儿了,他知道络花,还见过,难不成他以前去过那儿
纪离深,原来你比我想的更复杂。
清风阁
“嗯……”
女子醒了,慢慢睁开了眼,微眯着,似在打量周别一切。
“喂,吓死你三哥,你高兴!”元叶怒气沉沉地望着眼前脸色恢复正常的明月
“干嘛,元叶,咳咳……”
“明月,没事吧”宋雪上前扶起她。
“没事……”
“哼!看你衣服,没事才怪!”
“元叶,不气我不行啊!也要老娘身材好才有人扒我衣服!”
“你!我看你就去做人家暖床的妾吧!别在这呆了!”元叶想到刚刚气不打一处,刻薄唏嘘隐含在字字句句中。
“元叶你滚!”
说完,她扔出身上披着的外袍,朝他砸去。
元叶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残破的衣服露出,怒火直烧,狠狠推开门,摔门而去。
宋雪无奈地撇过眼递给明月一件崭新男装,这场面早已看惯,两人一天不斗嘴,便是天上掉馅饼,反正分分合合,一会儿元叶就会来逗她的。
门外。
一个愤怒的人撞上了一个徘徊在思考中的人。
元叶刚想大骂,抬头一看却愣了。
“少主。”
“你又和她吵了”
元叶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何不让她知道你的真心,每次都那么凶,但她出事,你就原形毕露。”
“再说吧……”元叶声音如蚊子嗡。
“好女人是要抢的,懂吗”
“搞得你很懂是的,你又不是……”
元叶见没人,又是害羞之时,说话便随便了些。
“好啦,你去叫唐木和清羽,马上走。”
罗素思绪被元叶打断,也不再想,快步走入清风阁。
明月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带上人皮面具,等待着他。明月眼光微微撇到他身后,似在寻找什么。
罗素笑笑,扶过明月,见她泼辣神色依旧 ,便也放下心来。
轿内。
“想衣,你扮起公子爷来,真是太潇洒了,你只要是男的,姐姐保准嫁给你。”
罗素和明月他们几个也算是一起长大,那年她来到济王府,便在路上认识了他们。
明月只比她大一点儿,除去要紧关头,私底下从来都是以姐姐自居。
云想衣是她在王府的名儿,这便是为什么她因明月的歌皱了眉。
“你刚唱那首干嘛?也不怕人怀疑。”
“拜托,云大小姐,叫我打架可以,唱歌可是头一回,何况我就会你那首啊!而且那些人又不认识你,就算认识,只是唱词而已,谁会联想那么丰富!”
听了一通,云想衣苦笑,万一真有这样的人儿呢
轿子七绕八绕拐进小巷,来到一座并不起眼的老屋前。
他们几个下车地下车,下马的下马,唐木拿出钥匙,开了木门。
这本是王妃的老宅,多年一直闲置在这,没想到,竟破败如此。
“吱呀。”
门开了,灰尘在灯火下闪耀,云想衣抬步,跨进门槛,门内廊深,仿佛无边尽头。
墙边似有黑影闪过,云想衣一惊,只在眨眼间,一切又如初。
此人必在附近.
云想衣提步运气,轻轻追去,翻过墙,正欲寻找那黑影的踪迹,脖颈却突地一阵冷气袭来。